第004集 卸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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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阳,年仅22岁,一身绝技,世界最大黑首党首脑未来的宝贝女婿,杀人不眨眼,在他手里没有做不成的买卖,被黑白两道称为玉面修罗……”
这是我手头关于安琪阳的个人资料,费了些人脉才搞定的。他有胆量伤害雄鹰集团的少东,就得有胆量过我这一关。
夜,喧嚣的城市还是不愿意安静下来,安琪阳今天在该市中心设立了一场规模不小的赌局盛宴,我是去见他第一面的。
我穿上那天那个拥有金棕色长卷发的男人所留给我的一身夜行皮装,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留夜行衣给我,而且蒙在脸上的黑色绸缎、黑色镶钻发夹、长靴都配备其全。当我第一次触摸它们的时候居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它们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更加奇怪为什么当我再次醒来,自己竟会身处高级宾馆的豪华套房中,那个男人的出现犹如春梦一场,消逝的那么自然。
裹起俏丽的容颜确实可以为我挡去不少麻烦,我利用细钢丝攀上赌城,它犹如一座七世纪的古堡,富丽而典雅,在我的视线中慢慢展开。
当我攀爬到这座华丽的古堡顶端,由于它显露在外的部分,也就是“古堡”的外墙壁上,都是些相当古老的壁画、雕刻、以及耸起的人面像、禽兽像。它是全密封的,据说内部空气的质换,都由这看似古板的墙中墙在无形中完成。
我的眼眸开始泛红,气血流窜,我脑海里出现要透视它的迅息,很快,我奇异的可以看透它,原来墙里暗藏着我们那个世界的科技还未达到的先进空气制造过滤器,它正在制造新鲜多氧的空气,并把混浊的气体吸收过滤,暗自排放,这样对外界的空气也毫无损害。真是让人惊叹其超然的功效。
透视,我不曾想过自己会有这方面的能耐,虽然种种奇异的事件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在我身上。现在我的视线“越过”墙中墙,清晰地由上至下的看,在别人眼中以这样的高度他们会是群蚂蚁,可在我眼中,不是,我可以看清坐在宾客席上女人的面容,听清男人们的洽谈。在会场中央,是用无线卫星控制的大型木质长方桌,桌面上覆着厚厚的兽皮,四张椅子,显示着本次赌局最多四人参加,也可能是三人或二个人。其他站着毕恭毕敬的人是负责场内秩序和服务的,而除此以外的宾客都应坐在宾客席上不可擅自离开,这里是有这里的规矩的,谁不尊崇,谁就会有灭顶之灾。
“你可以穿过它。”
谁?我收回视线,望向身边的空气,空气在浮动,我感应得到,难道是他?
“拭拭,别抗拒,你不是很想剁碎差点害死恒昀熙的幕后主使安琪阳的手么?你一定能做得到。除非……你不想。”
“我非常想,”我仍盯着那浮动着的空气,以淡漠的口吻说,“谢谢你的夜行衣。”
“哈哈!你的记性真好。它……”
我听得出他话中的嘲讽,“它是我的。”我强调。
“它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想提醒你,它除了刀枪不入外,还能使你隐身。”他悠悠道。
“你有什么目的。”我警惕他。
“目的?只是帮你个小忙,也帮我自己一个小忙。”
我仍是看不见浮动的空气中有一丝的人影存在,“你是不想我这次再失败,害你看不到有人死是吧。”我轻蔑道。
“宾果,加十分哦。”
“变态!”
“骂的好,真的很好……”
他的语气听起来为何带着些许无奈?甩甩头,我不想再理会他,内心却一直渴望着他刚才说过的话,他说我可以穿透它,我想拭拭,这种根本不可能的能力,在我身上会实现吗?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并没有言过其实。
我开始凝神,闭紧的眼眸渐渐发烫,有汗珠在我额头渗出,我紧抿着唇,伏在城堡圆型堡顶上的我开始产生变化。
“别担心,我会在旁边守着你。”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若不是我奇迹般地穿越到此异世大陆,我真怀疑自己会不会被他吓死!
“神界称其为幻术,而在冥界这更加司空见惯,我相信你会习惯的。”神秘的男人自顾地喋喋不休,不过他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我此时的身体犹如鬼魅一般开始变得透明,浮于空中的额前发丝开始在空气中隐没,我借着重力一点一点穿透这厚实的建筑物,可我忘了自己毫无防备,更加没有使自己隐身,那个男人说过,必须冥想这身夜行衣才会有效果,可我的冥想都用在穿越这堵墙上了。糟糕!
终于,我渴望的“穿墙”之举顺利完成,可还没等我为自己喝彩,便受重力的影响,在没有墙的支撑下往下坠,发夹在这时不争气得掉落,我干脆闭上眼,等待着自己还没毁灭别人之前先毁灭自己。奇怪的是,我从不离手的细钢丝呢?还有那个说会守着我的男人呢?
耳边传来阵阵喧哗声,就当我认为即将与死神牵手时,竟感到有人抱住了我。这个来历莫名的怀抱很是温暖,让我差点忘了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
“你,没事吧。”头顶传来男性富有磁性的嗓音,我意识到自己蒙在脸上的绸缎没被扯掉,才稍稍安下心来。当我抬头正视眼前的男人,居然是安琪阳!我当然认得,他本人要比照片上更俊美,那灿若星子的双眸足以颠覆人心。只见他命保镖为他拉开一张椅子,他抱着我坐下,“快拿杯水来。”
他要喂我喝水,而我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睁大了美目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

“你好像没有关卡,你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他睿智的目光投在我身上,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伸出修长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我感觉到他脸部的紧绷。场内的人们并未因这副场面而难以控制,虽然空气中起伏着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几万只好奇的眼睛在向我这边行着注目礼。
我觉得立刻让一个刚救过我性命的人死,好像有些不人道,我决定还是先捏碎他的手骨比较妥当。因此我果断地将手游移到他的左手手腕,而一向精明的安琪阳好像并没发现他的厄运即将到来。
咯!很清脆,我清楚的看到他温柔的眼眸开始变得森冷,让我吃惊的是,他没叫,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可事实上他的手腕已经被废了。
他腑下身在我耳朵旁温柔的吹气,“答应我,别说,等赌局一结束,我任你处置,我一向说一不二。”他不说我也相信,因为他的这一原则在业界是出了名的。他虽然杀人不眨眼,但只要他答应的事,是绝不会反悔的。
“你不疼么?”我这纯属好奇,要是换作别人,早就哀嚎着被送进医院了,此刻,对安琪阳,我心中倒是升起了小小的敬意。
“有人现在处境比我还要糟糕,我不能只想着自己,况且,现在也不合适,不能因为疼而放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他的话让一向沉静地我理出了些许头绪,他话中有话。
“恒昀熙是你派人暗杀的对吗?”给他一次辨解的机会,如果他没有合适的理由,我是不会打消要他性命的念头的。
“恒昀熙?雄鹰的少东?”
“对!”我盯着他。
“我没有。”他很认真地说。
“不可能。”我相信他,只是嘴上还在说不可能而已。
“信不信由你,我与他素来无恩亦无怨,为何要杀他?”他用仍抱着我的右手挥手示意保镖退开,让他们维持一下场内的秩序,因为此时还有业界人物在陆续进场。
“今天的赌局人命关天,请你安静。”他说。我发现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显然他在忍耐痛楚。
“我答应你。”既然他这般执着,我心里便随之有了新的打算。我缓缓将手握住他的左手手腕,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定了定神,安静地合上眼,决定将体内的真元趋动,由手心传入安琪阳的肌肤,我看不见安琪阳现在的表情,但我感觉得到,他的手在颤抖。安琪阳不是一个会颤抖的人,刚才碎骨之疼他尚未如此,为何此刻却反常起来?
直到他的手又恢复了正常,我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原本泛红的双眸开始变回原来的银灰。
“你的妻子就交给我吧,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刚才在为他输真元的时候,感应到他心底的挂念,原来,安琪阳开设这场业界最盛大的赌局是为了救自己的未婚妻,而绑架他未婚妻的人竟然还是个出了名的赌徒,只是不知他的未婚妻被那赌徒囚禁于何处?
“不,我会自己来……你…你怎么知道?”安琪阳完全愣住,估计他还没将此消息散布出去。
“别问那么多,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我略显疲惫地闭了闭眼,“你不会天真的认为,那个赌徒真会那么轻易将人送还于你吧。”
“可是你的情况不适合……”他皱起眉,担心是写在脸上的,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先管好你自己。”我从他身上翻身跃起,脸上的绸缎也在瞬间滑落,糟糕!果然,全场的吵闹声在刹时间降下来,直到没人在发出声音,他们像看稀有动物一样地把目光都投给了我。
当耳边传来的口哨声像着了魔似的不断,我知道情况不妙,面相败露,不知又会引起什么事端。由于真元的流失,我本来就有些不适,眉心都有汗珠渗出,我不想再计较那么多,只是几秒钟的事,我没想过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我打算把黑色绸缎拣起来,但还没等我弯腰,安琪阳便先我一步拣起它,迅速将它覆在我脸上,然后揽着我的肩,神情严肃地对我说:“我送你出去,记住别再回来。”
又是一个叫我“别再回来”的男人,我知道除了他,我现在根本无法脱身。毕竟我在这个空间的时日不多,运用异能尚未纯熟,更重要的是我的细钢丝不知去向。
他一直护住我的肩,用他的身体阻挡外界的压力,不让拥挤的人群伤到我,刹时间我的心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直到把我送到会场门外,我才感觉身边的男人轻微的喘气声。
“现在没事了,他们进去了除非赌局结束,否则按规定是不能出来的,因此,你不必担心,可以安全离开。”
“谢谢。”我的笑意在眼角泛起。
“那个赌徒的老巢在哪?”我坚定的眼神不容许他反抗。
“我不会说的,这件事你没必要插手!”看样子他比我更坚定。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叫司机送你走,夜已深,你一个人回去不合适。对了,你刚才要我答应你一件事,什么事?”
“别再杀人。”本来是想叫他无论何时都不准对付恒昀熙,可是嘴巴好像不听使唤,也许我的内心也相信他可能是个好人。
“我只杀该杀的人。”他紧抿唇瓣,眼神冷冽起来。
我没再接话,他该进去了,我也是时候去救他所牵挂的人。
我迅速转身奔向夜,夜的黑隐没了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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