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集 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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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是三天,而我却睡了两天,睡得很沉。我断断续续的梦到自己站在一个“圆”上,我低头向下看,是无尽的深渊,我不敢动,心里很怕,而我四周也是一片迷雾,黑糊糊的。我还看见了乌鸦,大片大片的血乌鸦从我头顶飞过,我闻到浓浓的血腥气。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要来,心中的迷惑像张网一样慢慢扩大、扩大,我在心里默默祈求可以快些离开,可是我跳也不是,动也不能,正当我处于手足无措的时候,我迷糊地看到不远处有东西飘浮过来,一点一点向我逼近,我眯着眼终于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窟颅头!它居然还可笑的拥有四肢,只不过没有皮没有血更没有肉。更令人惊憾的是,它居然看得见我,我感觉得到,它伸出了尖尖的“手”想触碰我的脸,可就在此时又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群血乌鸦,“蹭”一声快速地从它身上穿个彻底,它“轰”一声散了架并开始往我身下的深渊掉去,我突然感到心疼,一阵心疼,它并没有伤害我啊,怎么就在短短几秒钟间毁于一旦了呢。我没法回神,还在痴痴地看着它掉下去的地方,无奈的叹着气。我醒来后,就让霍景阳帮我收集各类乐器,霍景阳点头答应,还递给我一把金钥匙,道:“你的东西在那个柜里。”我刻意不去回忆那些梦,还拉着龙锦翼去配音“老头”那溜达,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当然有我的目的,锦翼很乖,不烦我也不问究竟,只是用那双再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淡淡的笑。
“嘿,老伙计!”我一副世交的模样出现在配音师面前,他朝着我笑了笑,道:“丫头,清醒了吧,下次要小心了,呵呵!”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让我下次不要再着了别人的道,要留个心眼。我把我前来的目的直说了,他点点头道:“我就等着你来呢,这次带来的是什么好歌?”我笑道:“落叶归根。”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淡淡的星光,他认真道:“丫头这次是想让我们这群老爷们哭了?”我暗笑他的有趣,不过没有显露出来,我不是很明白老头为什么要这么说。见我不答,老头便摆摆手道:“来吧!我们现在就开始,我都快等不及了。”我和龙锦翼对视了一下,他朝我点头表示鼓励。录音间很大,大到我直呼呼,比我们那个世界的多媒体全自动更加先进,只见老头在一面水晶墙上点了几下,就回头朝我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唱了。我深呼吸了一下,想好王力宏的这部作品《落叶归根》的歌词,便开始敞开嗓子唱了起来。
举头望无尽灰云,那季节叫做寂寞
背包塞满了家用,路就这样开始走
日不见太阳的暖,夜不见月光的蓝
不得不选择寒冷的开始,留下只拥有遗憾
命运的安排,遵守自然的逻辑
谁都无法揭谜底,喔~远离家乡不甚唏嘘
幻化成秋夜,而我却像落叶归根
坠在你心间,几分忧郁几分孤单
都心甘情愿,我的爱像落叶归根
家唯独在你身边,举头望无尽灰云
那季节叫做寂寞,背包塞满了家用
路就这样开始走,日不见太阳的暖
夜不见月光的蓝,不得不选择寒冷的开始
留下只拥有遗憾,命运的安排
遵守自然的逻辑,谁都无法揭谜底
喔~远离家乡不甚唏嘘,幻化成秋夜
而我却像落叶归根,坠在你心间
几分忧郁几分孤单,都心甘情愿
我的爱像落叶归根,家唯独在你身边
但愿陪你找回,所遗失的永恒
当我开口你却沈默,只剩一场梦
我却像落叶归根,坠在你心间
几分忧郁几分孤单,都心甘情愿
我的爱像落叶归根,家唯独在你身边
我越唱越投入,而老头和锦翼都沉默着,直到我唱完,老头也只是默默地给这首“新歌”搞特效,这样音乐会更好听,比高级音响上放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锦翼走向我,递给我一杯水,我笑着接受,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锦翼,你怎么会来夜总会?上次发生火灾你不是那的消防员吗?”
“我是男人,当然会来这里。我的母亲死于火灾,所以我有时会去消防队帮忙,其实我大部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我看不出锦翼眼中有任何的痛苦,有的只是冰冷,人就是这样,想隐藏的也许会用另一种方式去代替,而本身却是毫无意识的。我不可怜他,因为我尊重他。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朝他淡然的笑道:“我做你姐,好吗?”
“不!”他坚定的目光让人心疼。
“过去的包袱还是放下的好,你还有别的亲人吗?”我无视于他的反对,关心的只是他的境况。
“有,只不过,”他的脸上起了一丝波澜,再道:“如果我回去帮他,母亲是否也赞成呢?”
“当然!”那个他应该是指锦翼的父亲吧。这世上有太多需要珍惜的东西,不要等到都失去了才懊悔,懂得珍惜,懂得感恩,是人生的必修课。“你要坚强,内心的脆弱并不可耻,但如果不去面对和把握自己该有的人生,那就是一种荒唐的自找苦吃。”我异常坚定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找回自我,放手过去,重新开始他有滋有味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沉醉在过去而无法自拔。
“那你呢?”他的反问倒是令我措手不及,如果是别人兴许我不会这样,但在龙锦翼面前,我确实看得过重了,所以言词间总略带着怜惜和谨慎。
“我?我跟你不一样。”我有些微窘。
“不要搞特殊,你哪里有不一样?如果我的人生自己可以操控,那么你也是,不要再囚禁自己了好吗?”他的话就像是一根刺,直扎我的心窝,他的观察细致才会有此一说。今天我是有心想劝服他解开心结,却不料反被他将了一军。
我沉默了一会,才将心中积蓄已久的心事缓缓道来:“我,给自己设了一个笼子,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平静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当我第一次遇见恒昀熙,他救了我,使我感激,难忘,心动。后来应着你们所不能理解的召唤前去救他,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仅仅是报恩。”

“你是说那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火灾现场?你会出现,是因为他受困?”他打断我要继续的话,我并不恼,只是点点头。“你继续。”锦翼示意我往下说。
“夜总会一行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是它的名号吸引了我。长相守,多美的名字。”我侧着头理着长发,想掩饰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那时,我很骄傲,清高,不是不懂世事,而是早已了悟。安琪阳就是在我自以为是的时候出现的,我去找他,想为恒昀熙产除麻烦,不料事实并非我所想,一切只是有心人设的局,而我,不过是一颗任由人摆弄的棋子,顺水推舟,借刀杀人。我差点因为无知而害死安琪阳,这点我还能给自己一个平衡心理的理由,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是恒昀熙的手下从中搞的猫腻,之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尚不是完全清楚。我是生他的气,虽然这不是他的主意。更加气我自己,是谁导的这场闹剧?”我吸气吐气,拭图让自己有勇气继续往下说。
“慢慢来,要正视一些事确实不容易,那需要勇气。”他明白我,我知道,所以我才愿意说。
“除了这件事外,就是,”我竟说不下去!一想到紫云阁的男人,我就像是闷住了,梗着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原来想释然一件事容易,但要想释然一件不知所谓的事却是那么难。因为不懂,因为迷惑,还有残留的心痛和留恋。他是谁?星月长袍又是谁送给我的?三番几次差点送了命却又活了下来,我不认为自己有自救的能力。等等,那次送我夜行衣的男人又是谁?为什么每次遇到他都没什么好事,可是又总觉得他在帮我,不断的给我灌输新概念,促进我能力的提升,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今晚,依旧酒香四溢,人潮涌动,歌舞升平。霍景阳答应老头把《落叶归根》做为开场续曲。我淡然的抚摸自己的脸,对着镜子神游了起来。岁月,带给女人的不只是眼角那一丝丝的细纹,内心的苍老将是最终的蛰伏。那个掌心有痣的男人,让我隐约感觉自己充当着救世主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只为一场梦,我模糊的心智开始有了明朗的转折。
我没有心思去看今晚的演出,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后台的房间中,蜷缩着身子,一滴眼泪突地落了下来,我叹了口气,不满自己的脆弱。所有的恩仇,只为一滴泪化作了烟云。
龙锦翼敲门进来,静静的来到我的身边道:“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吗?”我抬眼盯着他,良久我伸出双手请求道:“可以抱我吗?”他深深的看着我,在拥住我的一刹那我听到他的叹息声,他轻柔地理着我的长发,道:“人生几遇波折,想来,还是淡漠的好,然而,现在我却没有了淡漠的理由。”我推开他,心里有着波涛般的起伏。锦翼起身换个姿势蹲在我面前,捧起我的手凝视,我想缩手反被他握的更紧。他低头将脸默默地放在我摊开的手心中,我感到他睫手的颤抖和肌肤的细腻,不忍推开。
“我教你跳华尔滋好吗?”听见我这么说他才抬起头朝着我微笑着应允。我去开了音乐,然后先教他站姿,他的脚跟我一样应该平行着成45度,我走女步,他行男步,三步走,开始,我念着一嗒嗒,二嗒嗒,他细心的跟我的节奏摆动,不踩我的脚。他紧裹在深蓝色衬衫里的身体实则很放松,我猜他们这个世界的交际舞应该不比我们的逊色,只是有小小的不同。我们随着音乐渐行渐缓,悠悠的感受着此刻的宁静,心的宁静,至少,我现在心犹如浮云,虽飘浮不定,却有着片刻的安宁。
“我们出去兜风,散心好吗?”我仰起头望进他清澈的眼睛,锦翼的心我明白,我眼中时常闪现的迷茫会让他不安,他想让我出去透透气或许会好些。
“我想开车。”飙车我没尝试过,想借他的车“发奋图强”一回。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一直是单独行动,凭借着异能穿梭于各个城市,却没真正注意过这里的跑车或宾士会是怎么样的。当我看到龙锦翼开过来的敞篷跑车,我不勉感叹这个世界的人创物的奇效,这种款式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室架构,都突显着狂妄不羁。看来锦翼本应是刚出道的新贵,只是暂时自我封闭不愿在外人表现出真正的自己而已。
我连车门都没开,单手一撑跃入车内,发动之后便踩足了油门“嗖”一声飞奔出去。锦翼使劲的拉好护手,憋着一口气不敢喘,我飘扬起的发像极了舞动的精灵。我脑中闪过那个拥有紫金长发的男人,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我每次的梦境,包括赠与我夜行衣的那个男人,出现的都是长发长袍的男子,难道那是古代人?毕竟我处的这个空间的男子都是短发衬衫加皮鞋。
甩甩头想忘却这些,却听见旁边的男孩闷哼一声,我紧急间将车猛得刹住,跑车很听话,这么快的变速运动它也能在刹那间恢复平静,稳妥的停下来。锦翼估计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我如此折腾,他在车外难过的吐着,我跑到路旁的购物店准备给他买一瓶水,可是我要了水之后才发觉自己没有钱,无奈的我只好用肯求的目光眸着收银员。“有这么漂亮的跑车却没有钱?”收银员瞄了瞄外面的车,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我有些木纳,然后转了转眼珠,“能赊帐吗?”
“这位小姐,你也太……”正当收银员皱着眉一脸不情愿的时候,锦翼已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把钱掏了出去。“够了吧!不用找了!”他冷冷地努了努嘴,拉着我的手便往外走,我回头清楚的看到那个收银员愣愣的看着那一叠纸币,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被锦翼拉到购物店外面,他忧心的看着我,然后递给我一张卡道:“以后有了它,你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要多少钱都可以。”我自嘲的笑了笑,没有伸手收去接,其实我心里知道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为了这可悲的命数,我要付注生命的渴望,把生命浸在血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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