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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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茹一早就有辞职的打算只是考虑到男友的原因,一直难以下决心。她此时已经明白,必须为自己的人生道路做出抉择。至少,她不能在这两者之间继续迷失与沦落。至少应该在两者之一做自己的主人。
第二天,白芷茹就向公司提交辞职信,老板料不到会有这一招。竭力挽留,但白芷茹心意已决,没有回旋的余地。
永远是这样的风风火火,犹豫之际似乎优柔寡断如小女人,一旦做出决定,俨然是一个坚定的女神。
回到住宿,白芷茹感到多日的压抑全部消失了。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享受着自我的空间。她多想永远拥有这种私人的空间与时间,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特别珍惜这种机会。这种机会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她可以无拘无束地地放任自己的灵感,也可以地透视自己的内心。
“你怎么辞职这么大的事都不先告诉我一声?”
一接通男友的手机,就听到愤怒的声音。
白芷茹不知道男友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她辞职的事,一时不知所措。
“我……我为什么要先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你怎么能这么说?”
“既然我是你女朋友,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了解我内心的感受?为什么你一点都不问我现在的感受?为什么这么久你都看不出我早就想辞职?”
白芷茹辟头盖脸地向男友抱怨,以求内心的平衡。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我说了有什么用……”
白芷茹一气之下挂断了手机。她已经不再期望男友的理解,但至少还奢求男友的妥协。
美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差,白芷茹差点把手机扔掉,最终只是轻轻地扔在床上。手机又响了起来,她只是久久地望着,眼泪汩汩而出。
我需离开有些日子,我想一个人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的道路怎么走。我离开之时,也带走了心中的烦恼,我不想生活在这种烦恼中。我曾经奢望你的理解,曾经奢望你的妥协,但你一如既往地,给我失望烦恼。以前我们生活得很好,你一如既往地没变化,但我觉得我无法再像从前一样,我不知道是你的错还是我的,我想借此机会想清楚。

白芷茹望着窗外的风景迅速地逝去,无限的愁绪一扫而空。汽车在高速公路极速地奔驰着,她蓦然才明白,一念之间,已经错过了太多的东西。无论是值得珍惜的抑或是毫无奇特的,都一样地逝去,不可再追寻。如果自己就像窗外的景物一样逝去,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也不会有这么的眷恋。如果自己此去不再回,不知会不会有人眷恋她。
眼光久久地望着窗外,眼泪慢慢地涌上来。泪水顺着脸颊流到嘴边,她没有去拭,一任眼泪的泛滥。
一下车,白芷茹就为眼前的而暗暗感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拉近了她对这新城市的距离。旅途的疲劳和来时的烦恼一扫而空,她感到生活的**正在内心暗暗涌现。
天色已晚,白芷茹急于找旅馆。大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只有她一人慢慢走着。她留意人们的服饰,心中不禁感叹,这才是自己安身之所。好不容易找了较安静的旅馆住了下来,洗完澡之后,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华灯初上,吴琪一人走出咖啡馆。他清楚记得白芷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喝咖啡了。白芷茹给他的感觉可谓特别,此时脑海中尽是白芷茹忧郁而天真的身影。记忆是这般的鲜活而生动。嘴角轻轻绽开,继而又是喟然一叹。他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对白芷茹的了解少得可怜。
回到宿舍,人已经很累。望着正忙于打电脑游戏的宿友,他摇头苦笑。静静呆坐了很久,仍觉得很累,他忽然记起什么,站起来,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
在乱书堆中,吴琪拿起一包香烟,放到嘴边,左手点火,始料不及,火苗很大,稍稍一阵惊吓,他感到一种烧焦的味道,心想该是烧到了眉毛。他用右手轻轻抚摸了眉毛,继而小心点燃香烟。轻轻吸了一口,久久才吐出来。
最近老是有无限的心思。在咖啡馆一忙起来就什么烦恼都忘记了,但一回到宿舍,心一下子散漫了下来,沉闷的愁绪就像春雨后的蛙声,不请自来。
吸完一根烟之后,吴琪渐感头脑清醒。起身泡了一杯茶,稍稍润了喉,又点燃一根烟。烟慢慢地燃着,烟雾在他周遭缭绕。一时沉浸在一种心无旁骛的境界。曾经极力反对宿友在宿舍吸烟的他,也旁若无人地在宿舍吸烟,而且一点也不逊色于其他宿友。吴琪嘴唇紧紧闭着,似乎在压抑着内心复杂而不断翻腾的心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吸入喉中,头脑猛地一阵眩晕,但这种感觉让他很受用。
由于烟的作用,吴琪开始不断打呵欠,心情已经平静下来。望着茶杯,忽然傻傻的笑了起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将近毕业的吴琪,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的确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急于在职场上拼搏,但偶尔想起,还是有点心里没底。
他清楚知道,大学生活即将结束。自己的学生生涯也将停留于此。因为这样,他想更好地享受并珍惜时日不多的时光。偶尔,他会将这与生命无多作一番比较。这种比较让他感到阵阵寒气。让他更加懂得流逝时光的无情,更加明白匆匆机会的错过。然而,他并无法从这种想法中解脱,反而缚于其中。
耳边不停响起烦人的游戏声和宿友或是兴奋或是生气的呼叫声。他虽然对此有点反感,但又羡慕宿友这种超然的心态。他明白,其实自己跟宿友没两样,一样在浪费生命,浪费**。与其像自己这样在迷惘而彷徨中浪费,不如像宿友那样在无忧无虑中度过。只是他无法这样超然,只能这样耗着,既伤身又伤神。
想到这里,无声的笑容又在脸上绽开,但他分明听到了内心哭泣的声音。这种声音,让他感到一股寒流遍布全身。
宿友的生活很简单,睡觉,打游戏。收获却很不简单,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外加一大群女性朋友,名花尚且无主等待着他。而他,虽然也有不少女性朋友,不过她们都已经各有其主,至于女友,那已是一个遥远的记忆,而且这记忆既令他伤心又不知道是否真实。他真想好好痛哭一场,只是泪水已经不再喜欢他,只有发烫的眼睛,时常会来关顾。
突然,他感到可笑。白芷茹的身影不经意出现在他脑海中。他想起自己轻易逗得白芷茹开怀一笑,而自己却在这里无缘无故发闷,真有点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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