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就是这里了。”吴琪停了下来放开拉着她的手，指着鹅卵石路，“我怕你整天写作会有太多的压力，走一走就没事了。”
“亏你想得出来！”秦寒水失声笑起来，薄薄的嘴唇如同翩然起舞的蝴蝶，吴琪被这梦幻般的笑容镇住了，眼睛一时忘记了转动，怔怔忡忡。
“你在想什么啊？”
“没有啊，我刚才看到一只蝴蝶在飞。”
“蝴蝶？在哪啊？”
“飞走了。”吴琪小声说，他害怕秦寒水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
“附近哪有什么蝴蝶啊，你尽说谎。”秦寒水好像有点不高兴。
“不说了，有时候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在上面走走的，你也走走试试吧！”
秦寒水站在一旁犹豫着，吴琪就先除去鞋子，走到鹅卵石路上。见秦寒水还在一旁看着，无言笑笑。他就从鹅卵石路慢慢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腕，恳求道：“还不过来走走，否则你就看不到蝴蝶了。”
“好啊，为了看你的蝴蝶，我就走走试试。”
秦寒水在一旁静静除去鞋子，又小心翼翼放好袜子。
“我帮你！”
吴琪提着鞋子，放在自己的鞋子旁边。两双鞋子紧紧挨在一起，一大一小。
秦寒水先用右脚趾头轻轻触着鹅卵石，试探着，稍微用一下力，然后放下脚跟，脚底感到有一种麻痹又特别舒服的感觉涌上脑际，咧嘴一笑，然后才小心踏开左脚，轻轻触摸着鹅卵石。
“怎么样，不错吧？”
吴琪看到她终于放飞心情，一种释然的笑意飞扬般升起。
“挺好的，你还站在哪里干什么？”
琪傻傻笑着。
“你知道吗？周作人有一篇文章赞美赤足之美，我一直都无法理解。”秦寒水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笑着说。
“谁是周作人啊？”
“这你都不知道，你还懂什么？”
“我是不懂得怎样作人啊！”吴琪似乎挺委屈。
“现在才明白，不过不是走在沙滩上。”
“明白什么？下次带你去沙滩走走！”
“我刚才在说什么你根本没有听是不？”
秦寒水真的有点生气了，语气变得有点严厉起来。
“谁说我没有听啊，我知道你肯定在说哪个作家咯，只是我又没什么细胞而已。不过我想这感觉是相通的。”
“什么感觉是相通的？”秦寒水又笑起来。
“什么感觉，就是那种感觉啊。”
吴琪变得有点狡猾，她知道秦寒水的话另有所指，自己又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来个朦胧战术。
“你知道的，你为何不说？”
“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谈谈你那个什么作家吧，我可不想一无所知啊。”吴琪每次处于下风时，都会狡猾地转换话题。
“好啊，他说呢，女孩子赤脚是最美丽的，可惜她们都缠着脚，完全抹杀了这种美感。”
“哦，说得也是，要不是我，你也不是跟她们一样。虽然我没什么细胞，但我却像那个作家一样聪明，不像你那样愚蠢。你应该好好感谢我一番呢！”
“啊？你说我愚蠢我还会感谢你吗？那我不是更蠢了。”
秦寒水没想到向来木讷的吴琪，居然能出语惊人，除了略感意外，更多的是开心。她明白，如果吴琪心中对她哪怕是有一丝防备的话，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侃侃而谈的。不过她也不能让他太得意，脸上表现出一股怒气。
吴琪猛地感到眩晕从脚底升起来，痛苦地皱着眉头，快步走出鹅卵石路。见吴琪突然离开，以为他又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啦，怎么不走了？”
“头有点晕。”
秦寒水望着在一旁的吴琪，慢慢踩着鹅卵石走了过去。脚一踏出鹅卵石，就感到脚步不稳，飘飘然，无法平衡。
吴琪惊吓地猛然起身，扶住了将倒未倒的秦寒水。双手刚好放在她的腰间，吴琪脸上一阵热，迅速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没事吧？”
吴琪语气有点急，看到秦寒水一脸平静，才安下心了来。
“应该是你眼前没有走过的原因吧，歇一会就没事了。”吴琪扶着她坐在草地。
两人静静坐着，有一会没有开口。除了耳边的风声，就只有他们内心的声音在响着。吴琪偷偷望了秦寒水的侧脸，看到她正专注地注视着小水池。
池中的鱼儿突然不安分地跳了起来，啪的一声巨响，秦寒水兴奋地指着鱼儿，叫了起来。吴琪见她的样子，俨然像一个小女孩，偷偷暗笑。
“你知道鱼儿为什么这么高兴吗？”吴琪轻声道。
“因为它们自由自在啊。”
“那你呢？”
“我？我什么啊？”
“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不过同你在一起就不是这样咯？”
“啊？我令你不开心啦？”吴琪有点紧张。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什么意思啊？”
“你是怎么读书的，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
“我……Yarybestbet!”吴琪一时不知如何答，突然又冒出一句英语。
“你说什么？”
“还说是什么作家，这么简单的英语都不会？”
吴琪学着她的语气，一点也不留情面。
“好，今次就放过你，不跟你计较那么多啦。我真希望我们同水中的鱼儿一样快活自在啊！”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如何知道我们会不快乐，又如何知道鱼儿快活，只有傻子才想你这样胡乱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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