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之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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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将齐若谷带进自己的住的地方406号。进了门,齐若谷将自己的箱子放到门口,人跟了进来。
林琪见状说:“你的箱子也拎进来啊。”说着自己走了过来,伸手要提齐若谷的箱子。
齐若谷将她拦住,说:“不用了,我们讲完,我就该走了。”
林琪闻言,愣在当地,突然她“哇”第一声扑到齐若谷身上,将齐若谷抱住,哭了起来。齐若谷一脸的冷漠顿时瓦解,神情哀伤地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林琪。伸手想要搂她,又想到刚才逢源大厦前的情景,终于还是没有动,只轻轻将林琪推开,说:“有什么话你说吧。”说着他绕过林琪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林琪站在原地,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仰起头,终于她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过身,走到齐若谷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齐若谷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到长沙来了。为了我吗?”
齐若谷闻言苦笑了一下,说:“我只是来长沙……玩的,顺便过来看你。”说着低下头,躲避林琪的眼睛。
“你撒谎!”林琪突然大声说:“你是来找我的,你箱子里是什么?你所有的家当?”
齐若谷听了林琪的话,顿时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林琪说:“是,我是撒谎。我是来找你的。不是为了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长沙这地方。我箱子里是我所有的家当,我的银行卡,我的书稿,我们所有的照片……为了来陪你,我连工作都辞了。你不用在意,因为我不在乎。可现在不了。因为这已经没有意义了。”
林琪听完齐若谷的话,突然又哭了起来,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齐若谷闻言咬了咬牙,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终于他猛吸了口气对林琪说:“我说过,,我爱你就竭尽全力。对于别人,我不知道,可对于我,你很重要。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没有谁我都能活下去,最多活得不好而已。对你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内疚。”
齐若谷说到这里,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林琪说:“琪琪,我现在只是想问你,为什么?既然你告诉我要和我一起努力在一起,又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齐若谷,眼神里透出冷漠,这一切似乎就是世界的末日,最后的追究。
林琪惶惑地看着齐若谷,眼神里满是内疚和惧怕。终于她低下头,对齐若谷说:“若谷,对不起。他是我以前的男友,三年前我们分手了。可我总是忘不了他,所以我才离开长沙去了西安。我知道我是在逃避,但我还是忘不了。直到我遇到你,我以为我可以开始另一段感情。可我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成了我们总公司的经理,并且还将我调回长沙。我知道我们一旦见面,我根本不可能拒绝他,我那天打电话给你,是想你能够留我。可你没有。你为什么不留我,为什么?既然你不留我,又为什么要跑来找我。”林琪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幽怨地看着齐若谷声音越来越低。
齐若谷心中万分难过,他万万想不到,林琪打电话给他竟然是这个意思。一切都是注定的吗?齐若谷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睛里全是恨意。
“天意作弄,我最恨被作弄。不管是谁?天也不行!”齐若谷在心里恨恨地说,“算了,谁也不怪,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都是天意。”
齐若谷低下头对林琪说:“琪琪,虽然没有用,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为什么我不留你。这个世界你才是我最爱的人,对于我任何的,所谓事业,所谓前途,都不及你万一。我不留你,是想你不受拘束,想你自由,而我只想陪伴你,因为只有你才是我的幸福。所以我可以没有工作,却不能没有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却不能放弃你。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既然已经如此选择,我……只有接受。再见!”齐若谷说完,站了起来,就往门外走去。
林琪从沙发上站起来,紧跑几步扑了过去,将齐若谷拦腰抱住。齐若谷全身一震,拎在手里的箱子,从手里掉了下来。
林琪哭泣着说:“若谷,若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齐若谷转身搂住林琪,对她轻声说:“不,你很好。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爱你。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一切。好了,你下午还要上班呢。我走了。”说着,他微笑着将林琪推开,转身提起箱子。

“若谷……我们还会再见吗?”林琪突然喊住齐若谷,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会吧。”齐若谷脸上一片僵硬,拎着箱子的手却忍不住颤抖。
“答应我好吗?你会回来看我。我们还是朋友……”林琪继续说。
齐若谷闻言,暗道:“还有必要吗?”但他还是回答道:“哦,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啊。好吧,我会回来看你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爱……曾经爱过的人啊。”齐若谷说着,扭头看了林琪一眼,对她微微一笑。
林琪流着泪,衣服伤心的样子。齐若谷心中疼痛不已,忍不住想要走上去为她拭去泪水。但他只迈出一步,便即停了下来,也许现在就是离开的最好时刻。干脆点,离开吧,不要再留恋,齐若谷对自己的说。
于是,他攥紧提着箱子的手,义无反顾地走出了那道门。身后继续传来林琪的哭声,以及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齐若谷出了楚才公寓,往楼上的窗口望去,那扇属于林琪的窗子,窗帘紧紧地拉着。齐若谷叹了口气,继续往公寓外走去。
站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齐若谷心中一片茫然。不禁问自己:“我还能去哪里?这个城市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个城市。回西安吗?不。那我要去哪里?天地广阔,却似乎没有我容身之处。”
齐若谷站在路边,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心中惶惑。终于他拎起手中的箱子,顺着路边往前走去。也许,悲伤的人本就不需要方向。
齐若谷越来越不能相信,只是那当时如此纯真的一个念头就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就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齐若谷心中懊悔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真的是这么巧吗?不过不是?难道是有谁在操纵我?”齐若谷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接着他又想起了那个世界末日的预言和那个自称“仙”的人。
“不至于吧!”齐若谷走在路上,自言自语。不断否定自己的猜测。
当齐若谷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迷路了。其实说不路,因为齐若谷自己本来就不认识路。他环顾四周,只见自己站在一处十字路口,近处以及远处都是大厦林立。
齐若谷正在四处观望,这时候,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他身边。齐若谷茫然的看着这辆黑色轿车,想到,这辆车比我那辆可差多了。
突然,那辆车车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两个穿黑西装的人,将他两臂一搀,直接塞进了车里。齐若谷顿时一愣,刚要喊救命,嘴里就被塞上了一个毛巾。齐若谷愣愣地看着这些黑一人,连上司机,一共三个人,一脸疑惑之色。
那几个黑西装,盯着齐若谷瞧了几眼,摇了摇头说:“就你这样,还跟我们总经理抢女人。真是不自量力啊。”齐若谷立刻明白了,接着便想起了那个和林琪一起的那个男的。齐若谷顿时火冒三丈,想骂又骂不出。那黑西装见他不老实,“啪”地给了他一巴掌,骂:“丫的,给我老实的点。要不一会让你死无全尸。”
齐若谷闻言一凛,不禁想到:“难道这伙人想要杀人灭口?看来我今天凶多吉少。”正想着,齐若谷突然听到前面的黑西装说:“就要到湘江了。开到桥上,等天黑,直接把他扔进去算了。”只见坐在前面的黑西装,冷冷地对其他人说。
“行吧。反正经理已经说了,只要把这家伙弄死就行了。等天晚些,给他戴上手铐,往江里一扔,我看必死无疑。”齐若谷左边的那个黑西装说道。
“好就这么办!”三人一致通过。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折腾了一天,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三人在车里一边聊天,一边抽烟。齐若谷忍受着,心中渐渐变得冷漠。死似乎已经不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爱的人,竟然爱上这样的人。齐若谷竟忘了自己身在险地,忍不住担心起林琪的处境来了。
终于天色黑了下来。夜里12点,三个黑西装,给齐若谷大上手铐,押着他从车里出来。桥上已经没什么过路的车了,齐若谷相信,即使有,也不会有人停下来救自己的。
三个黑西装就这样押着齐若谷向,桥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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