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我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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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云海,剑门大殿。云气缥缈,风吹即散。
阳光普照之下,这剑门四处的建筑显露在巍巍山巅。随着一阵钟响,剑门之内一道道人影开始从四面八方往剑门大殿移动。时不时听到一些人声,好似谈论这突如其来的钟声。
“哎!怎么这数十年不曾敲过的大殿之钟,今天敲了起来了。董师兄,你知道怎么回事不?”一个中等身材,相貌清秀的男子一边走,一边向走在身边的一个青年男人问道。
只见那人,一身灰色棉布长衫,身材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听到那人问自己,便转头对那个男子说道:“刘师弟,你还不知道啊?听说,前几天掌门师叔从绝对安逸境回来的时候,救回来一个小年轻。听说那小子可了不得了。”
“我看是掌门师叔想着收个关门弟子继承衣钵,故意那来说的。我就想不通,一个从绝对安逸境刚到洪荒的小年轻,能了不得到哪去。”那姓刘的年轻人,撇了撇嘴,神色间似乎大是不以为然。
那姓董的男子见他如此,谈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刘师弟,你在这剑门之中资质可算一流,可还记得自己初到洪荒之时昏迷了多少时日?适应着洪荒气息又用了多少时日?”
那姓刘的年轻人,听了这话,顿时洋洋得意,昂首挺胸,拍了拍胸口眉飞色舞地说:“并非我自夸,初到洪荒之时我昏迷只十天,适应这洪荒气息则花了半个月。剑门之中,的确算是一流人物。”
那姓鲁的男子见他如此神色黯然地扶着他的肩膀,犹豫着说:“刘师弟,想当年我与你一同来到这洪荒之境,你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想我,昏迷半月,适应这洪荒气息又耗时半个多月。对你这样的材质,那是相当佩服。”说着,他叹了口气。
那姓刘的年轻人见他神色黯然以为他是自卑所致,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鲁师兄,那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虽然你资质差些,但数千年来你勤奋用功,这剑门中的武功你也已窥门径。虽不及我们,但勤能补拙,总有一日能与我们齐头并进,共享逍遥的。”说话间神色从容,大有志得意满的意思。
哪知那姓鲁的男子,听完他这话,却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姓刘的年轻人大急,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忙拍着他后背说:“鲁师兄,你可被吓我啊,你要想开点啊。”
那姓鲁的男子,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拼命忍住笑说:“刘师弟,别,你别急。听我说……”他终于身忍住笑,开口对姓刘的年轻人说:“我是要告诉你,那新来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只因受伤昏迷了三天就好了,更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问题。掌门师叔这才传令,今天敲这大殿之钟,召集剑门所属来见证这人入我剑门。”
那姓刘的年轻人闻言大窘,结结巴巴地说道:“三天?就为……这个。”说完更是愣在了当地。
“你以为!”那姓鲁的男子随口应了一声,抬头直往人群中走去,随着人流往那剑门大殿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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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若谷跟在流苏身后缓缓下了楼阁。来到楼下,齐若谷回头朝昨晚住的楼阁看去,只见那楼有两层,飞檐吊脚,古色古香。阁顶更有一个黑色的匾额,上面用繁体字写着:剑阁。
齐若谷看着那两个字竟然一愣,只见那两个字字笔锋尖锐,笔画之间更是气劲洋溢,齐若谷看着那字,恍如身入剑丛。
齐若谷看过很多玄幻小说,一见这些诡异的气劲,再一想自己现在的情景,脑海中竟蹦出一个词来:剑气。再一想,这里正是剑门,这剑阁二字或许正是剑门里的强者遗留下的,笔画间自有那些强者的剑意。

齐若谷就这样看着那牌匾。那两个字笔画中蕴含的剑气突然外溢,冲着他迸射出来。齐若谷吓了一跳,转身想躲。那剑气却势如闪电,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一道道明亮的剑气就刺入他的眼睛。“啊!”,齐若谷疼得大叫,想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却不能动弹,只能圆睁着眼睛看着那一道道明亮的剑气射入自己瞳孔。齐若谷感觉就像失明了一样,眼里满是夺目的光彩,以及疼痛。
良久之后,那剑气终于全部没入齐若谷的双眼,从他那散发着明亮光芒的瞳孔里似乎可以看得到一把锋利的剑在挥舞。
齐若谷静静地站在那里,渐渐变得安静。最开始的疼痛来源于恐惧,齐若谷很快明白了这个道理。其实整个过程很短,并没有什么疼痛,只是剑芒刺入眼睛的时候,那种被袭击的恐惧,告诉自己很痛,于是便有了疼痛。
流苏闻声转过头来,看见齐若谷正莫名其妙地站在地上,抬着头向上看。顺着齐若谷的目光看去,流苏看到剑阁楼顶的牌匾。“齐若谷你又搞什么鬼啊?”
看来流苏对昨天齐若谷装睡骗他们的事情还心存芥蒂,跟齐若谷说起话来,恶声恶气的,一点没有淑女的风范。只见她一身绿衫,腰间挎剑,飒爽英姿,站在齐若谷身边不远处,指着齐若谷大喊大叫。
齐若谷没有回答流苏的问话,他正沉浸在那一道道剑气所带给他的冲击中。
傲杀!那一道道剑气中竟是蕴含了睥睨天下的傲气和杀气,凭那种意念和境界,一剑挥出,放眼天下莫不臣服、湮灭。随着那一道道剑气没入齐若谷的双眼,齐若谷站立那里所表现出的气势竟然生出莫大变化,让人无端觉得受到压制和轻视。
四周正往剑门大殿门口汇聚的众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转头朝齐若谷站立的方向看来,似乎在追寻这股气势的来源。
只见齐若谷呆呆地站在剑阁之下,双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背在身后,下巴微抬,似有仰视之意。一身干净的白色棉布长袍,衣袍下摆迎风轻扬,飘在身后虚空之中。齐若谷只愣愣地站在那里,什么动静也没有,那瘦弱的身躯此时在众人眼中竟是坚定而伟岸。
许久,齐若谷终于将那一道道剑气中携带的剑意完全领悟,这才低下头来。流苏见他动了,正要上前训斥他,却见齐若谷眼睛里的瞳孔竟然隐隐放出光来。而且那光芒犹如剑芒一般,让她不能直视。流苏惊呼道:“齐若谷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剑意?!”
随着齐若谷瞳孔中的光芒逐渐隐去,他身上的那种睥睨天下的傲杀之气也渐渐收拢没入体内。刚才驻足向这边观望的剑门众人,半晌才收回探询的目光,继续往大殿走去。齐若谷这才被流苏大声一喊,回过神来,忙揉了揉眼睛,见流苏竟然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忙问道:“流苏,怎么回事啊?什么剑意?”
流苏被齐若谷瞳孔中光亮所散发出来的剑意逼地只好闭上眼睛,这时候听见齐若谷说话,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却是先睁开右眼,朝齐若谷看了看,见他眼中没了剑芒,这才睁开了左眼。随后便盯着齐若谷看了半天,又问道:“我说齐若谷,你还有这么一手啊!想不到你虽然来自绝对安逸境,竟也有这样地剑术修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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