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两情坚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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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人与储、冯两家在官场上比,就好比是乌鸦比凤凰、麻雀比孔雀,根本没法比。黄俊岱的祖父黄汉荣是个典型的土财主,只知置办田产,购买山林,却不知培养人才。虽养育成了四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被他送入官场。啥窖窖出啥罐罐,12个孙子也没有谁成了大才。然而在黄汉荣的手上却置办起了良田万亩,山林数十万亩的若大产业,在艮山口成了数一数二的大地主。从艮山口十里到太阳坪诸葛,从艮山口大树到江东马鞍的大片良田、山林都跟着他姓了黄。
然而好景不长,黄家发得快败得也快。黄俊岱的叔伯四人不善经营,三朋四友碗筷酒肉,生活腐化。更要命的是一屋人都成了吸食鸦片的大烟鬼,坐吃山空。传到黄俊岱这一辈,只得分家自立,已经山大无柴,树高心冷,黄家只留下了一个空架子。黄俊岱从二伯父手中接管的家业就只有水田200亩,山林千余亩,而其他几个兄弟家产更是所剩无几,堕落成了贫穷人家。
黄俊岱有同胞兄弟六人,其排行老四,人称四爷。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清政府已经处于了摇摇欲坠之中。他的大家庭也已今不如昔,但他们仍然过着吃喝不愁的大户人家生活。到了民国元年,已经年满六岁的黄俊岱便过继到了没有生养儿子的二伯黄进礼家。在二伯家,他被送进了黄家私塾学习识字和武术,他的聪明才智得到了充分展现。及初长成,伯父又送他进城读了高小及初中,接着还送他到洪江读了一年高中。
黄俊岱在外学习,广交朋友,养成了财大气粗、乐善好施、抱打不平、行侠仗义的豪放性格。他接受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及爱国主义思想,立下了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返,埋骨岂须桑梓地,人间何处无青山的雄伟大志。为他以后行走湘黔桂,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当时的中国正值强虏入寇,军阀混战,河山涂炭,国贼横行,天下混乱的动荡时期。全国掀起了救亡图存民族解放运动热潮。不论是在洪江,还是在靖县,国民党政府都在大力宣扬爱国忠君思想、三民主义思想,号召有志青年投身革命,到祖国最需要自己献身的地方去,建功立业,奋勇战斗。
黄进礼怕儿子到前线当炮灰,把高中还没有毕业的黄俊岱留在了家中。18岁那年,父辈们给他在毛家团订了一门亲事,并很快让他完了婚,成了家。在父母的压力下,黄俊岱只好做了一个小地主,过起了三十亩好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农闲生活。
当黄俊岱成家时,储康民正在靖县城里发动农民运动,此时,靖县已连续两年遭受了严重的自然灾害及兵匪劫洗,民不聊生。他和张梦华、储余三、黄卓民、王正恺等国民党、**人发动穷苦百姓,强烈要求县政府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得到了许多开明人士及老百姓的支持和拥护,却受到了靖县粮征处积谷保管员大豪绅龙均治、杨雄飞等人的极力反对。他们便深入学校、集市,做宣传鼓动工作,号召全县人民组织起来,反对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的压迫剥削。经过一个多月的工作,终于在1927年3月,在河街万寿宫成立了靖县农民协会。储康民当选为农民协会的委员长,组成了20多人领导的靖县农民协会,立即开展起了对土豪劣绅的斗争。

在县城,农民协会会员一个月内迅速发展到了400多人,北区甘棠农民协会则发展到了300多人,还成立起了200多人枪的北区农民武装大队。4月10日,反动劣绅龙均治被五花大绑、头戴煤油桶制作的高帽子游街示众,16日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北区则公审了大地主挨户团总鲍禹锡。全县上万人参加到了农民运动当中。
黄俊岱也属于农民斗争的对象,可是他很聪明,并不把钱粮看得很重,主动减租减息,还亲自下田耕种,因此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他也没有进县城去参加什么农民协会组织,而是在艮山口过起了安逸的小地主生活,广泛结交社会上的英雄豪杰,继续舞刀弄棍,拜师学艺。他学会了看相算命测凶吉的占卜术,熟识了地上方上的赌徒、鸦片商贩。他从一名有着雄心壮志、立志报国的热血青年,很快变成了一名安于现状,游手好闲的乡间绅士。
冯雷公有一个名叫喜莲的侄女,长得国色天香,貌若天仙,且诗词歌赋、绣艺女红,无不娴熟精湛,是冯家的掌上明珠。此时她年方十六,正待字闺中。黄俊岱因为和冯府的拳师周普天经常切磋武艺,成了结拜兄弟,因此常到冯府走动。黄俊岱早就听说喜莲美貌,很想一见。待到真的见了冯喜莲时,当即被她那沉鱼落雁般的美貌给击昏了头。他对她一见倾心,一见钟情。自从对她心生爱慕之后,黄俊岱更是来得殷勤,皇天不负有情人,他终于和冯喜莲搭上了腔。
情窦初开的冯喜莲,看到常来家中和兄弟们一起习武的黄俊岱,如此眉清目秀,身影矫健,谈吐文雅,见多识广,便对黄俊岱有了好感。那日,黄俊岱在冯家比武,被周普天用刀所伤左臂,冯喜莲连忙给他拿来了清水擦洗,并给他敷了白药。黄俊岱看到了冯喜莲对自己的温情和关照,从此想尽办法与冯喜莲见面,并向她表明了心迹。黄虽已是有妇之夫,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冯喜莲也深深地爱上了标标致致的黄俊岱,两人暗地里有了往来。
毛氏嫁到黄家后的第二年,因为难产而离开了人世。在那个一妻多妾,和一个茶壶配四个杯子一样合理的年代,为黄俊岱迎娶冯喜莲更加扫清了障碍。但冯家的子女哪能去做人家的小老婆呢?长辈们的头脑中,封建家族门第观念根深蒂固。可冯喜莲却不这么想,她也不管什么明媒正娶,不等黄俊岱派人上门去说媒,在毛氏死后不久,她便自己主动跑到黄俊岱的家中,和她的心上人同床共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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