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涿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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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一声,金光顿敛,金莲灯落地,三光和尚的身形,已经彻底消散。欢子弯腰拾起金莲灯,睹物思人,心头好不悲凉。
“三光三光,外圆内方;心存善念,行事荒唐;壮志未酬,如何身丧;良人远逝,我心忧伤;呜呼哀哉,伏惟尚飨!”欢子顿足而歌,怆然涕下。
悲莫悲兮生离别,最悲伤的当属青蛙,只见她紧咬嘴chún,泪珠滚滚而下。一幕幕往事,在脑海中闪过,最后只剩下三光那带着几丝贱笑的面容,在她的脑中无限放大。
啊——从青蛙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痛楚呼叫。只见她眉心光明大作,火焰状的光明之焰光芒万丈,头顶那原本已经隐藏起来的双角,也开始猛涨。轰隆一声,整座大殿瞬间被夷为平地,金光闪烁中,青蛙破空而去。
“青蛙,你可别吓俺啊——”féi鸟发现青蛙的异状,也顾不得再哭丧,翅膀扇动,在后面猛追。只是那金光速度奇快,féi鸟ròu大身沉,速度有限,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金光离他渐渐远去。
欢子也从巨大的悲痛中惊醒,看到青蛙方才那副模样,他也吃惊非。记得那还是青蛙的魔族血脉刚刚苏醒的时候,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一幕;而这次三光的突然坐化,又使丫头遭受突然而至的沉重打击,使她第二次魔化。
很快,欢子就超过féi鸟,紧紧缀着那道金光,消失不见。féi鸟也拼了老命,扯着脖子嚎叫一声,周身的彩羽纷纷飘落,眨眼间就换上一身乌金s鸟三条tuǐ猛蹬,速度顿时快了几倍,也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等等我老人家啊,你们走死逃亡,谁跟我玩啊——”太叔公在后面撵了一阵,可惜很快就追没影了。
剩下白凡等人凑在一起商议一下,决定还是在涿鹿城等候,于是好说歹说,才把太叔公拉回去。
这么一折腾,天宝上师也早就被惊动,从白凡那里获悉情况之后,天宝上师也不禁sè变,连忙撒出人马,寻找欢子等人的踪迹。虽然只差了这么一座轩辕台,但是如果不将它破开的话,其余那些很快就重新聚拢,功亏一篑。
而九天玄nv庙的事也很快就浮出水面,对于引发了这一系列的罪魁祸首,轩辕王一怒之令清除。于是一夜之间,各地如同雨后chūn笋一般拔地而起的玄nv庙,又全部神奇的消失……
一连数日,欢子他们几个踪迹不见。在涿鹿城的迎宾馆内,白凡等人愁眉不展。欢子一走,他们都没了主心骨。
连番的打击,令妖姬也有些huā容失sè。最大的煎熬还是来自于内心的谴责,这几日,妖姬不停地询问:难道是我做错了吗,也许根本就不该带他们来到轩辕界啊……
就在这时,猛听外面传来一声呐喊:“兀那贼婆娘,还俺的兄弟来!”
妖姬不由得娇躯一震:这声音她太熟悉,曾经魂牵梦绕,一直苦苦寻觅,想不到在这时候终于出现了。
轰隆一声,一根百丈长的金bāng从天空砸下来,迎宾阁房倒屋塌。等到妖姬他们狼狈地从灰尘之中飞出之后,只见金bāng大圣在那咬牙切齿,抡着金bāng猛砸。
话说金bāng大圣来到轩辕界也有一段时日,只不过看清了形势,不耐烦妖姬纠缠,所以一直没有现身罢了。本来想等到妖姬滚蛋之后,再与欢子等人照面,结果却等来了欢子失踪的消息。bāng哥顿时将一腔怒火都转移到妖姬身上,所以才打上mén来。
“大圣哥哥,你听我解释啊——”妖姬楚楚可怜地迎向金bāng大圣,却不料máo猴子是真急了,举bāng便打。那根金bāng虎虎生风,好不骇人。
妖姬扇动双翅,连连闪避,她心中气苦之极,最后索xìng立在那里不动,脸上梨huā带雨:“冤家,枉我上天入地,苦苦寻觅与你,你却这般无情,干脆打死我好了——”
bāng哥咬牙切齿,金bāng当头落下,不过还是停在妖姬头顶,无法砸下去:“你这婆娘若是不把俺兄弟找回来,就休想见俺一面!”
“大圣哥哥,你还是舍不得打我是不是!”妖姬这次是喜极而泣,浑然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拦腰抱住金bāng大圣,一张俏脸贴在bāng哥xiōng前的金máo上,现出无比幸福之sè。
不知道如果欢子目睹这一切,又会做何感想,会不会又感叹一声“这对欢喜冤家”?

可惜的是,欢子未能亲眼目睹这一出好戏。当日,青蛙受了刺jī而魔化,欢子心如火焚,他知道,魔化后的青蛙神智丧失,全凭本能行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
一路追着金光,欢子丝毫不敢怠慢。也不知道青蛙怎么就那么快,欢子一路都是超越极限的飞行,若不是这半年来体内灵气越来越浑厚,他早就后继无力。
幸好,在欢子几乎耗尽全力之际,前面的金光忽然坠地。欢子也紧随着落下,只见此地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平原,最诡异的是,上面寸草不生,一片死寂,整个大地,呈现出一片血红。
涿鹿之野——欢子心里暗暗叫苦,行走轩辕界,他也听天宝上师说起过一处禁地,那就是涿鹿之野,据说,当年轩辕氏在此和蚩尤大战,双方损失惨重,大地都被鲜血浸透,变成永久的红sè。
或许是此地杀戮太重,或许是那些惨死沙场的烈士英魂不灭,凡是进入此地的生灵,全都有去无回。曾经也有两位上师联手探寻涿鹿之野,结果再也没有回来。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了轩辕界唯一的一处死地。
欢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青蛙发狂之后,居然会跑到这个绝地。可是事已至此,欢子也没有退路,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只能闯下去。
往嘴里塞了一把丹yào,稍稍补充一下耗损殆尽的灵气,然后欢子就看到空中又一道金光砸下来,扑通一声,砸落在他身边。随即,响起了féi鸟的破锣嗓子:“摔死俺也——”
把féi鸟从地上扶起来,欢子就纳闷了:高空坠落,怎么连一个坑都没砸出来呢?
féi鸟浑身如同一滩烂泥,超负荷飞行,彻底榨干了他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如果不是因为消化了太阳石而实力大增的话,他早就掉队了。当然了,心中对青蛙和欢子的牵挂,也是他能撑到现在的强大动力。
“猪头,这是哪啊,怎么感觉有杀气?”féi鸟嘴里塞了一把蹦蹦丹,一边蹦跶一边问,他也觉察到此地不善。
曾经最惨烈的上古战场,纵使历经岁月的沧桑,却也抹不去它的痕迹。
“féi仔,跟在俺后面,心行事。”欢子感觉到体内恢复了一丝灵气,于是就展开蜘蛛网,探查青蛙的踪迹。
出乎意料的是,蜘蛛网只展开百余丈,就忽然脱离了控制,消失得无影无踪。给欢子的感觉,这里的空气极为黏稠,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牵扯蜘蛛网。
神念受损,欢子头疼yù裂,他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几后就直tǐǐng地一动不动。而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冷哼:“不自量力!”
只见在血sè大地上,缓缓走来一人,他周身血气翻涌,仿佛跨越时空之mén,从遥远的古战场走来。看到来人,féi鸟忍不住惊呼一声:“青蛙!”
来人戴着一个大面具,正是那个蚩尤戏的面罩,féi鸟耍过,后来被青蛙收起来的;从身材上看,正是青蛙的模样,而且那身衣裙更不会错,记得还是féi鸟给丫头买的呢。
féi鸟就不明白了,明明是青蛙,可是刚才的声音却冰冷无情,听了叫人心底生寒。
“青蛙,跟俺开玩笑是不是,别以为戴着面具俺就认不出来。”féi鸟嘴里嘻嘻哈哈周旋着,一只脚却在欢子身上猛踢几下:猪头赶紧起来啊,俺老哥一个怕是罩不住——
“傻鸟,不必枉费心机,既然来到血sè战场,就只有战斗。胜,活着离开;败,血ròu献祭!”冷酷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
féi鸟现在已经认定,对面那个人绝对不是青蛙。或者说里面的灵魂绝对不是青蛙,因为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xìng本善良,绝对不会拿别人的生命当儿戏。
“难道是被什么邪魔附体啦?”féi鸟脑子里面灵光一闪,青蛙受了刺jī而魔化,很容易被人乘虚而入的。
想通此éi鸟嘎嘎干笑几声:“想打仗啊,féi哥正好嘴痒呢,不过féi哥嘴下不死无名之鬼,先报上名来!”
“蚩尤——”对面那人不知道féi鸟是在那套话呢,所以回答的十分干脆。或许在他看来,跟一个即将战败的对手,也不必耍nòng什么心机。
féi鸟咂咂嘴:“别以为戴个蚩尤的假面具就当真了,你要是蚩尤,俺就是轩辕氏,照样打你个屁滚niào流——”
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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