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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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子一伙已经在轩辕界周游半年,屈指一算,轩辕台也只剩下一座未破。令人遗憾的是,金bāng大圣一直踪迹未现。
“妖姬大姐,这事不能再拖了——”这些日子,是欢子过得最舒坦的一段时光,每天好吃好喝有人供着,隔三差五就饱吸一通土元力,体内的灵气积累得十分浑厚,比之刚刚进入轩辕界的时候,何止强了百倍。
唯一叫他不大满意的是,现在修为远远超过境界,所以实力的提高并不算太大。不过这事也急不得,反正灵气在身体里面也跑不了,只要境界提升,实力自然随着提升,绝对没有阻碍。
这种状态,欢子还真没怎么经历过,以前都是境界遥遥领先修为,欢子总感觉灵气不够用,现在倒好,撑住了,慢慢消化。
听到金bāng大圣的名字,妖姬也是又爱又恨:“这样的负心汉,不找也罢——”
见她一副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欢子也不觉好笑:人家bāng哥根本就没答应你什么好不好,还不是你一厢情愿。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否则妖姬大姐非得发飙不可。抓了半天锅盖头,欢子又分析道:“据俺估计,还是咱们在轩辕界太高调了,就算bāng哥来了,一定也能瞧出破绽ìng不再l完了这一座轩辕台,俺们也得去君子界,白凡的事也不能再耽搁,大姐你看——”
“算了,我对那个臭猴子也死了心,陪你开启剩下这个轩辕台,我也就回转dòng府,永不复出。”妖姬说得虽狠,但是那股不甘之情却任谁都能瞧得出来。
欢子咂咂嘴,他是有心帮忙,无力回天,这种事,必须是两情相悦,剃头挑子一头热是万万不行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féi鸟仰脖喝了一杯酒,然后在那使劲咂嘴。
妖姬飞身而起,夺过他面前的酒杯,搓成一条,一圈一圈将féi鸟的大嘴缠个严实,然后才愤然而去,只剩下féi鸟在那呜呜呜地挣扎。
“谁叫你多嘴多舌的。”青蛙又气又笑,上去把féi鸟的绑嘴绳解开。立刻听到féi鸟哀号一声:“没人xìng啊,就这臭脾气,俺要是bāng哥,也把她甩喽——”
欢子摆摆手:“少说两句,明天出发,前往涿鹿——对了,三光这家伙贼头贼脑的整天不lù面,不会是偷偷mōmō干啥坏事呢?”
féi鸟一听,身子向后一仰:“俺喝多了,啥也不知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醉了好啊——”
越听这话越不对劲,这货肯定是瞒着什么。估计是利用这个特殊的身份,一路上坑méng拐骗,搞点零huā钱,所以欢子也就没在意。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一行人在天宝上师的陪同下,终于来到最后一站——涿鹿城。
此地是仅次于帝都的第二大城,据说当年轩辕氏就是在这里大战东夷蚩尤兄弟,一举奠定胜局。为了迎接欢子他们,在逐鹿城外,还特意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望着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欢子也只能无奈地摇头:俺习惯闷声发大财啊。
几家欢喜几家愁,féi鸟这货现在就十分高兴,驮着太叔公和青蛙,四下瞧热闹,很快就被一种叫做蚩尤戏的表演吸引了。只见一群凡人大汉戴着面具,载歌载舞,头上都绑了双角,就跟牛头似的,尾巴上拴着燃烧的草绳,甩动起来,烟雾缭绕,好不热闹。
这么好玩的事情,太叔公看得百爪挠心,干脆挤进去踹倒一名大汉,将他身上的行头扒下来,武装到他自己身上,然后双角luàn撞。那些表演蚩尤戏的都是凡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大一会,就东倒西歪,摔成一片。
“俺斗斗你这个牛头——”猛听一个破锣般的吼声传来,却是féi鸟也按捺不住,乔装上来,跟太叔公对顶。
“féi仔,着了,尾巴着了——”féi鸟斗得正欢,就听到青蛙的叫喊,他也不在意。刚才看着那草绳tǐng好玩的,也就绑了好几根,甩起来雾气腾腾,就跟腾云驾雾似的。草绳嘛,当然要烧着,不然怎么冒烟啊。
发了一股狠劲,将太叔公撞翻在地,féi鸟这才洋洋得意甩掉面具,开始绕场欢呼。这家伙是人来疯,观中喊得越热烈,他跑得越欢。
太叔公坐在地上,蹬tuǐ扭腰耍赖,猛然间又开始哈哈大笑:“着了,着了——”
féi鸟也觉得后面有点发热,回头一瞧,好家伙,尾巴上的羽máo都起火了,就跟竖着一根火把似的。
等到把火扑灭之后,féi鸟一声哀嚎:“都成秃尾巴jī啦,俺好可怜啊——”
“谁叫你贪玩的!”青蛙捡起féi鸟刚刚扔下的面具。面具刻画得很是狰狞,额头正中还有一个火焰形的标记,丫头就有点纳闷了:“这个就是蚩尤吗?

féi鸟刚才也光顾着玩了,这时候才仔细瞧了瞧:“怎么有点像是魔族的标志?”
这时候,欢子那边已经招呼他们进城,青蛙也只好把面具收了,跟随大部队前行。沿途之上,听到不少议论声:“瞧瞧那个姑娘,怎么跟九天玄nv像一模一样啊——”
欢子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巧合呢,可是到了最后就越听越不对劲,好像连他也被扯了进去:
“还有那位第五上师,不就是玄nv像旁边的护法嘛,看来还真是九天玄nv派来的!”
这些日子,欢子在轩辕界声望日隆,在民间被尊称为除了四大上师之外的第五上师。
“不可能这么巧合?”欢子心里起疑,等安顿下来之后,欢子就张罗着在逐鹿城溜达一圈。
三光心里有鬼,连连阻拦:“猪头,还是养jīng蓄锐的好。”
欢子根本就不搭理他,幻化了另外一幅模样,出mén而去。一打听九天玄nv庙,知道的人还真不少,欢子就溜达过去。
来到城中央的一处广场,就看到一座崭新的大殿拔地而起,大概还没完工,有一些人依旧在顶上忙忙碌碌。大殿前面高悬匾额“九天玄nv神庙”,两侧各有一排大鼎,上面香烟袅袅,chā满了香烛,香火很是旺盛。
“这玄nv庙怎么搞得跟和尚庙似的?”欢子回头望望三光,这货自然也跟来了,同时féi鸟和青蛙他们也都一个不落。
三光抹抹秃头上的汗珠子:“是俺稍稍点化了他们一下——”
“进去瞧瞧!”欢子背着手往里溜达。到了正殿一瞧,欢子都看傻眼了,只见正中央供奉着九天玄nv像,活脱脱就是青蛙的模样,左边一个,顶着猪头;而另外一边,则是个法相庄严的和尚,不是三光又是谁?
féi鸟瞧了半天,忽然暴起,大嘴在三光头上一通luàn敲:“你不是说也有俺的牌位吗,藏哪去了,信不信俺现在就把你那个雕像推倒!”
听他这么一说,太叔公就开始挽袖子:“干脆一鼓作气全都推倒算了——”
“莫打,莫éi仔你的位置最重要!”三光连连讨饶,拉着féi鸟走到近前,指着九天玄nv头顶的光环道:“你在那里面呢!”
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黑糊糊的影子,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只鸟的模样。féi鸟当然不干了:“你们都人模狗样的,把俺nòng得不明不白,推倒推倒——”
话音刚落,就见太叔公飞身而起,骑在三光的塑像上,俩手掐住脑袋,使劲一拧,脑袋就下来了。
“哎呦,还是空心的呢——”太叔公直接把那个大光头套在自个脑袋上,然后一脚将剩下的大半截塑像踹倒,自己立在那里,双手合什,一动不动。
“俺的心血啊——”三光惨叫一声,真好像他的脖子被人拧下来似的。
欢子在脸上抹了一把,也恢复本来面目,他笑呵呵的伸手一指,青蛙和他的塑像就化为尘土:“与其叫别人拆,还不如自己动手。”
怒其不争,就是欢子现在的感受,这种邪mén歪道,绝非修行正途。
虽然庙里有不少管事的,可是也都不敢出头。三光耷拉着秃脑袋,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大服气:酒ròu穿肠过,尚且佛祖心中留,出家人不就指望这点香火嘛——“
“光头啊光头,真正的信仰永远是留在心间的,枉你当了这么多年和尚,还参不破这个道理?”欢子用手使劲在三光的脑壳上敲了一记。
三光如遭当头bāng喝,跌坐在地,头顶忽然现出宝莲灯,柔和的金光慢慢将他笼罩。三光面lù微笑,身形渐渐融入金光之中,消失不见。于此同时,梵唱声声,在大殿中响起:“愿俺慈悲心,化作光明烛。不照万家乐,只照世人苦,阿弥陀佛——”
“不好,和尚要归西!”féi鸟看到三光在那里坐化,也慌了手脚,虽然平日里打打闹闹,但那都是玩笑。谁料想,欢乐极兮悲情多,这叫人情何以堪?
太叔公也摘下头罩,往地上一摔,登时摔得粉碎:“和尚啊,我老人家不该毁了你的泥像啊,你整天嚷嚷着要见佛祖,这回真去了,以后谁陪我老人家玩儿啊——”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兀,晴空霹雳一般,震得人人发méng。欢子也想不到会有这般变故,呆坐到地上,失魂落魄一般。一千多年啊,数度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这份沉甸甸的感情,压得欢子心神yù碎。
大殿里面,只有féi鸟在那扯嗓子嚎丧:“光头,光头啊,等俺给你念完往生咒,再走不迟——”
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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