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逃出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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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阳君一跳入河中,冰冷的河水激得他打了个冷颤,瞬间清醒过来,心中又气又怒,更多是深切的羞耻,刚才被孙飞鹰震住了,几十年来天不怕地不怕,却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觉,耻辱,平生大辱。
其实他明白,孙飞鹰也是外强中干,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但是在那一剎那,看到孙飞鹰恶狠狠的眼神,莫名其妙的产生恐惧感,脑海里只有逃命的念头,这时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立即跳上岸,将孙飞鹰剁成肉酱,以解他心头之恨,只可惜一动也不能动,随河水向下游冲去,很快就迷迷糊糊,失去了知觉。
他的重量轻,飘流速度快,百十里后才慢了下来,被在下游搜索的忍者发现,众委人连忙将他捞上岸,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的狂输元气、猛塞灵药,直到傍晚血山君才睁开眼睛。
“大人,您怎么样?”委人们眼巴巴的看着他,个个面色惶恐,神将的厉害他们最清楚不过,虽然不如王级大佬,但对于忍者、天将来说,已是高不可攀,堂堂血山君居然伤成这样子,肯定遇到了恐怖的敌人。
难道是在大源城出现的那个,曾经重创血阳天王的蓬莱妖僧?想到这儿,这些委人心头直冒寒气,连神一般的天王都送了半天命,他们这几个小角色更不是对手。
望着一个个惶惶、惊恐的面孔,血山君气急败坏,想大声怒斥,嘴一张,“噗噗噗”却喷出几口污血,众委人更加惊慌,一位天将抱起血山君,喝道:“收队,咱们快回天高原,向神君大人汇报。”其他人求之不得,他们早就想走了,离开这个鬼地方。
“放屁——”血山君奋力大吼,污血喷了那天将一身,冒火的眼睛能杀人:“搜,他们有三个人,包括妖僧在内,已经被我打成重伤,逃不远的,你们统统去上流,分头行动。”
众委人惊愕不已,那天将反应最快,慌得将血山君放下,鞠了一躬:“嗨,属下遵命。”言罢,又迟疑的看着血山君,嗫孺道:“大人,您的伤很重,要么……派一个人护送回天高原?”
“呸——”又是一口血喷到他脸上,刺得这位天将皮肤生疼,眼球几乎崩裂,血山君怒道:“胆小鬼,懦夫,山本,杀了他。”
这位天将大惊,伏地求饶:“神将大人,小人该死。”
另一位天将脚踩上那人的后背,抽出长剑却没刺下去,眼望血山君,犹豫着不敢动手,毕竟是一个天将高手、朝夕相处的同伴,无罪残杀于心不忍,众委人想出面说情,却慑于神将的积威,谁也不敢先说话,抖抖嗖嗖的观望,面面相觑。
委人社会等级森严,天高原更是如此,上级对下属有绝对的处置权,下级无条件服从天经地义,不需要任何理由,言语间稍有不慎,马上就有生命之忧。
血山君冷哼一声,伸出苦瘦的右手,按在那天将的脑门,厉眼瞥向山本天将,山本打了个寒颤,剑身没入那天将的脖子,那天将惨叫一声,四肢**,脑门隐约冒出一股黑气,直入血山君的掌心。
血山君闭目运气,嘴角的肌肉微微**,浮现出古怪的笑容,不知是在享受还是痛苦,蜡黄惨白的皮肤变得黑,等到漆黑一团时,眼一睁,暴出点点黑火,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来自地狱的鬼魂,干瘪的利爪拎起那天将,埋头伸进脖子后的剑上,大口大口的猛灌热血。
这是天高原的不秘之技,名叫血魂**,利用同类的魂魄、精血为自己疗伤,效果最为显著,众委人心惊胆颤,不经意的连连后退,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那天将的身子慢慢下瘪,变成了一具干尸,皮包骨头,缩小了一半,犹如三、五岁的童尸,伤口再没有一丝血迹流出来,血山君顺手一扔,尸体飞出老远,他抬起头来,众人心中大寒,均是毛骨耸然,恨不得扭头就跑,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此时的血山君,像烧熟的虾子似的,皮肤一片鲜红,透出诡秘的光华,时不时闪过几道黑气,每闪过一道,红色鲜艳了三份,深不可测的眼睛宛如两潭血水在沸腾,两朵血色火花闪烁不定,妖艳眩目,剩下的两大天将、八位忍者双腿发软,骇得肝胆俱裂,全体趴在地上颤抖。

“山本君,你负责上游,山虎君,你搜索下游,三百里之内的一草一木都不要放过。”血山君本来是公鸡嗓子,现在更加嘶哑,好像一面破锣八面生风,每一个字都如利剑一般,透着凌厉的杀气:“忍者守望河段,每个人负责五十里,来回察看,滚!”
“遵大人令!”众委人连磕三下,起身悄悄消失。
布置完这一切,血山君鼻孔里直呼大气,上身摇摇欲坠,几乎坐不稳当,发出痛苦之极的呻吟,他咬牙闭嘴,努力压下冲到嗓子眼的积血,脸上的血色鲜到极点,似乎要滴出血来,头发无风而动,诡秘的竖了起来,逐渐也变成了红色,隐有丝丝血烟在飘舞。
夜幕再次降临,毛毛细雨淅淅沥沥。
法海自动浮上来,精神稍好一点,他的袈裟是个宝贝,有一定的疗伤功能,孙飞鹰喜不自禁,使了个眼色,法海心领神会,自己折了几根芦苇,又潜了下去。
油灯在孙飞鹰的胸口,没露出半点光亮,四周的水草密不透风,他却不敢放松警惕,屏住了呼吸,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
深夜,风起,似有响动,孙飞鹰弯下腰,握紧了剑柄,全神贯注感应外界。
不远处奔来一个黑衣人,边走边扫视沿岸,从水草地慢慢掠过,目光锐利,一遍又一遍的在头顶转悠,孙飞鹰心中暗惊,忍者修为较低,但也有出类拔萃的强者,比如说大源将军府里的那个刺客,已经达到相当境界,几可与天将相媲美。
这一个稍逊半筹,却非此时的孙飞鹰所能抗衡。
忍者没发现异常,跑到小山顶停了下来,极目远眺,他的任务是监视这一片水域,发现敌人的踪迹,立马报警击杀,孙飞鹰暗暗叫苦,没办法,忍耐吧,时间拖长一点没关系,忍者、天将的威胁不大,唯一忧虑的是血山神将,不知何时能恢复修为。
时间一点点过去,灯火、佛光虽然小得可怜,但积少成多,天色大亮时,孙飞鹰的内伤已经愈合大半,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不时有另外的忍者赶到,小声询问情况,交流了一会又消失,那个黑衣人尽忠尽职,始终站在山顶。
一个平静的白天过去了,残阳没入西山,天色暗了下来,孙飞鹰伤势痊愈,又是生龙活虎,芯片能量充裕,颜色深了不少,心中大喜,手指掐灭灯火,用布紧扎在怀里,透过草丛观看黑衣人,思忖着如何脱身,当务之急是干掉那个忍者。
“嘀——”极远处有鸟鸣声,黑衣人毫不迟疑的奔过去,消失在茫茫丘陵中。
太好了,配合默契。
孙飞鹰暗喜,悄悄摸起两人、禅杖,重新潜入大河,游到了北岸,等待了几分钟,确认没有伏兵,“哗啦——”从水中一跃而起,落在一棵树顶,向北方急驰而去。
蓬莱在瀛洲的南面,敌人肯定也想到了,绝对重点防范方向,血阳天王重伤,弄不好已经惊动了天高原,布下层层伏兵,那是一条死路,不用说遇到神将,即使有一批天将、强大的忍者围攻,孙飞鹰也无法承受。
一口气狂奔百十里,找到一条河流,砍伐一棵树,顺水飘流,直到天亮才靠岸,又奔出了几十里,在一座山洞里逗留,按理说,已经脱离了危险区,除非委人能掐会算,或者有顺风耳、千里眼,那只有自认倒霉。
在溪中为两人净身,洗去了泥桨与污垢,小猴子的状态不错,脑内芯片有微弱的能量,正在自我治疗,法海内伤其实不是太重,关键是精神力虚弱,佛心破裂,全身包裹袈裟,平躺在一边。
打了十几只鸟兽,洗净后,在洞中点上了一圈篝火,洞口堆了大量巨石,半封闭,外人看不到火光。
填饱肚子,孙飞鹰一面练功,一面为小猴子疗伤,法海醒得最快,下半夜就睁开眼睛,目光无神,面容特别憔悴,孙飞鹰将他扶坐,小声问道:“师兄,是不是需要灵药?”
法海精神萎靡,轻轻摇头,断断续续的说道:“不,给我舍利子,那里面有佛念。”
孙飞鹰取出一粒舍利子,放在他的手心,法海收掌紧握,忽然略出诧异的目光,仔细观看孙飞鹰:“师弟,你吸收了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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