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驹笑嘻嘻从伊南手里接过了黑色的蓬蓬裙。
“哦……”正等着驹暴跳如雷的伊南愣了愣，然后恼羞成怒地冲另外两个发呆的少年叫道，“你们他妈的还等着我帮你们脱衣服吗？”
“其实，老大——我本来想穿那件裙子的！”小狼不满地嘀咕道。
“行了，你穿你的滚边小貂皮挺好看的！”伊南斜了小狼一眼，“别去招惹达克，那家伙很邪……”
“我才不管他邪不邪，他喜欢我就行了！”小狼一边换衣服一边笑道，“他的吉他弹得那么好，歌词也酷毙了！”
“他怎么可能喜欢你，他玩你呢！”伊南闷哼了一声。那边的杰已经坐在妆台前化起妆来。
“——你他妈的在干嘛？”伊南实在忍无可忍地转头向正在和蓬蓬裙上的蝴蝶结搏斗的驹叫道，“如果不会穿就给小狼！”
驹抬头看见正眨巴着亮晶晶狼眼瞧着他的少年，连忙道，“谁不会——我只是先把这些蝴蝶结解开才穿得上啊！”
“不用解的，内衬里应该有拉链。”杰忙提醒他。
“啊，果然！”驹欢呼了一声，笑道，“你真聪明，杰！”小狼翻了个白眼走开了。
驹套上裙子，一**坐到了杰的妆台边，带着几分文气的少年在镜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涂着妖艳的蓝色眼影，朱唇殷殷的艳丽男孩。
驹对这张脸的变化有点失神。
“这个就象一层面具，不化妆就不能入戏。”杰指着自己的脸笑道，“你不会的话我来帮你吧！”
“杰，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伊南一把把驹从妆台上拖下来，“过来，小子！”
伊南已经换上了贴身皮裤和皮背心，敞开的胸膛和手臂有着人体模型般完美的流线形肌肉，驹瞧着他左乳上的银色小环，和心口上的一个狮子头的纹身图案。
“这个不是帮派标志，白痴！”伊南掠开他乱糟糟的红发，抬起了他的下巴，“你的红毛是染的吗？”
“不是。”驹看着伊南熟练地拿起了化妆笔。
伊南把他的脸朝向灯光，在他的脸上涂抹起来，“我一定得找奎斯要补贴，塞这么大一个累赘给我……”他愤愤地嘀咕着。
“嗯，驹，你的眼睛戴了彩色的隐形眼镜吗？”
“没。”
“驹，你用的什么润肤霜？”
“啥？”
“你修过眉毛，卷过眼睫毛吗，驹？”
“我哪有那闲工夫！”
“驹……”
“什么？”
“那个，嗯，驹——你爸爸妈妈是不是大美人？”
“我没见过。”
“驹……”
“不要再说了，”驹瞧着越在他脸上涂抹神色越怪异的伊南，似笑非笑地叹道，“你要夸我漂亮就明说吧，伊南！”
“不，不是漂亮——”伊南放开手，愣愣看着他。
已经换好衣服跑过来的杰和小狼眼睛发直，瞪着大咧咧跷着二郎腿坐在妆台上的驹。
“哗！”两个人发出单音。
“不是漂亮——是绝色！”伊南似乎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胸口。
“哦！”驹回头去看镜子。镜中的少年肌肤胜雪，浅笑盈盈，潋滟流转的眼波，下眼睑一滴暗红泪痕，和红发的色调异常和谐的紫红色眼影，唇彩……那个阳光灿烂的男孩仿佛消失在这几抹幽艳的妆色中，留在镜中的的确是堪称绝色的如暗夜樱花般绽放的妖娆少年！
“可怕……”驹瞪着镜子中的少年，暗叹化妆品的神力，“原来神仙变妖怪竟然这么容易！”他在心中惴惴地思忖。
“听着，驹——”伊南扳过了他的身体，凝视着他，“我相信你的销售额不会有问题，但是记着，不要喝太多酒，不要去接近达克……”
达克，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名字了，驹笑道，“达克是谁？”
“他是‘教你自杀’乐队的主音吉他手，天下最酷的男人！”小狼抢着回答了他。
“还有——不要随便对人笑！”伊南叹气。
“那我要做什么？”驹瞧着伊南。
“你只消随便走到一桌客人面前，对他说，‘我要喝最贵的酒，去帮我买单’就行了。”伊南苦笑道。
“你胡说——钱哪有这么好赚啊！”驹哈哈笑起来。
“对你来说就是这样，驹，”伊南带着几丝驹不能解读的复杂表情，“因为你——有一张绝色面具！”
来到外面的大厅，舞台已经布置好了，从天顶垂下的几条粗黑铁链引人注目，舞台上还放了一些象刑具一样的东西，观众已经挤得更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莫以名状的兴奋神色。
驹跟着命令他“不准离开我身边三米之外”的伊南，杰和小狼已经各自去找生意去了。
“听说今天达克要在舞台上大锯活人呢！”
“哈哈，希望这次他可以把那些女孩的衣服都扒光，上次真不过瘾！”
“那次他用吉他砸死那只小狗……血都溅到我脸上了呢，把我吓得够呛！”
“哈哈，胆小鬼！你记得那次来巡检的警察被耍了之后的表情吗？哈哈，太经典了——达克真他妈的太有才了！”
驹听着歌迷们的交谈，忍不住对伊南苦笑，“这些人——是来看音乐演出的？”
“谁知道！反正现在就流行这个……”伊南突然指了指墙边一桌酒客，“驹，那就是你今晚的第一份工作，照我教你的去做。”
“你教我的那个？——你保证他们不会吐我口水？”驹笑道。
“记得他们叫酒时让服务员记你的营业额。”伊南拍拍他，在他耳朵边道，“你可以坚持自己的原则，驹，我想你有这个特权，去吧！”
“原则？”驹迷惑。
“我听杰说了……你的‘不上床’原则。”伊南笑了笑，眼睛里似乎有点伤感，“——小泽坚持不了的原则。”
《12.绝色面具》完。
2008.03.15／18:26
pool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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