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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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是崭新的一天了!我被凤梨抱在怀中兴奋地想。
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永远是房梁坍塌的那一刻,木老爹的神貌英容,唇边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我害怕地闭上双眼,这一切太过于可怕,恍若我身在虚幻之中,那么不真实,就像是泡沫,轻轻一触,便灰飞魄散。我不敢想象,亲眼目睹失去了双亲的我会怎么过下去,虽然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但始终是血肉相连的骨肉,这一切又仿佛是笑谈,令人惆怅不已。
罢了,忽然保尔义愤填膺的言辞开始在我脑海沸腾!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啊,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呀。所以我应该好好珍惜这被吻死来之不易的“第二春”!
话说我们四人远离木老爹,他如今生死未卜,两个丫头心是念念担忧的,可造化弄人,我们不能沿路返回去找他的下落,只好一路向洛阳奔跑,寻居家安所之地。
话说黄桃和凤梨终于在城南小客栈里找到了神光焕发的容氏将军容光田,约莫是三十来岁的将军,我对他十分崇敬欢喜,因为他给了凤梨和黄桃每人十两银子,可谓慷慨!凤梨啊,黄桃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钱当然也……哈哈哈!
在容光田的掩护下我们来到了东陵重地,汉沽关门下,有重兵把守。东陵士兵把守严谨,稍有嫌疑,就抓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这日,有马蹄声远远传来,车内坐着年少带兵打仗创下丰功伟绩的将军容光田,还有一对夫妇。男子脸上有道狰狞的疤痕,一直延至下巴,身着粗布汉衣,身材却是矮小如鼠,手中抱有一红眸男婴,实则怪矣。车上还有一粗布麻衣的女子,面色暗黄,发丝垂下,遮掩住大半的脸颊。怀里也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婴孩,貌似女婴。
没错,那正是我!而抱我的人则是凤梨。
守城士兵按下木闸阻挡,冷冷地:“什么人?”
容光田探出半个脑袋道:“我是容光田。”
士兵一听,态度一千零八十度大转弯,笑着讨好道:“原来是容将军。不过……巴陵王爷有令,还望容将军告知车内是哪位人士,也让小的好去记名挂册。”
容光田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那女人就伸出头来,面相颓废丑陋,张嘴咧笑,露出几颗大龅牙,阴阳怪气地说:“哟,小军爷,俺就是洛阳一破落户儿,前几日来探访容将军,将军和俺家原不是一家子,不过因出一姓,当年祖上又与容太爷在军营打仗,才偶然连了宗的。这不,近几年没大走动,现在带着孩子奔他们来。”

士兵一见是个邋遢的女人,又浑身散发恶臭,不由心生几丝烦躁,挥挥手,谄媚转向容光田道:“将军请走好走好——”转头对身边一士兵道,“愣着干吗?还不快开城门?”
***
我们在容光田的掩护下行至西陵鱼家寨,总算是远离东陵这个恐怖分子聚集基地,使我的悬着的心放下了。
这常听得黄桃说过,西陵的鱼家寨与别家族有区别。自上了轿,进入城中从纱窗向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来往人群川流不息,一番热闹自与别处不同。
等我醒来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番光景。远山如黛,静默轻声,潺潺的流水边,一群妇孺在比赛搓洗衣物,一双双白玉葱手迅速利落地似与游鱼同乐。
这不禁让我想起二千三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扶着桥栏,俯看一群银光闪闪的白鲦鱼并说:“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等我长大之时听下人们说此游溪乃鲤鱼溪。数十条山涧清泉奔流而下,峰回水转,至陵源村口水势顿减,五弯六曲穿村缓流而过。溪流贯村而去,长一华里,宽数米。溪中悠然遨游着七、八千尾彩色斑斓的大鲤鱼。后有历史记载:鲤鱼溪“闻人声而至见人形而聚”,“竟相觅食彩鳞翻飞”,温顺如驯,诚如“神鱼”。婀娜之姿,活泼可爱。水深及膝,清可见底,鲤鱼满溪,故而得名“鲤鱼溪”。鲤鱼溪源自晋代,八百多年的历史沧桑,虽经一次次的战乱、灾荒,鲤鱼在村民的保护下繁衍至今,堪称奇迹。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见鱼家寨山脉蜿延,森林葱郁,如巨龙盘卧,时而挺拔秀丽,时而粗犷雄奇。四处飘香,万鸟婉转鸣啼,如大珠小珠纷落玉盘,真似置身于奇山仙苑之中。
从此我们定居在此,凤梨和黄桃为了避免闲人耳目,凤梨更名为容凤梨,简称凤娘;黄桃更名木黄桃,化为男子,我们称其桃爹爹。她们说只有隐姓埋名才能不被他人察觉。就这样,出国逃难事件结束我在东陵新生的日子,约莫4天光阴,彻底改变了我和红眸绯灼兄的人生战斗线,开始了我与绯灼同学以及凤娘桃爹地的鱼家寨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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