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松风岭守夜计前程,迎客来豪杰拜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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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城外松风岭,此处以松得名,山间松林密布,无论四季,但有风过时便如涛如浪,高低起伏间有哗然惊涛之声,山中有怪石经风,伴上松风入耳,犹如鬼哭狼嚎,胆小者不敢只身过山。
天色已晚,风云过境,人迹罕至的松风林中走入一行人,这一行人两男一女,牵着两匹高头大马,这两匹代步的战马,此时在这林间小道中,却成为了累赘。
这三人正是张飞师徒和绣娘三人,三人逃到东门,全凭张飞一合之内枪挑陈桂,震住了五百兵卒,这才一路逃遁到了此地。
山路难行,茂密的松针时不时扎的人身上生疼,然而张飞却觉得三年来从没如此痛快过,猛虎囚于牢笼之内,便是每日吃喝无忧,也不是猛虎想要,如今虎入山林,龙踏风云!
张飞仿佛又回到了昔日黄巾四起,天下初乱,随刘备关羽东奔西走的时候,只是那时有刘备为首,关羽出谋,他只需冲锋陷阵,一往无前,其他不需顾及,如今三人以他为首,难免便觉得自己责任重了。
“师父,天色黑了,找地方歇息一夜在走吧!”张小六虽然胆大,但一旁绣娘耳听鬼泣之声,又加上初逢大难,已然身心俱疲,柔弱的身躯被冷风一吹瑟瑟发抖。
张飞看了看强忍着不出声的绣娘,知道这女子虽然是山农之女,但终究不似他这铁打的汉子,又见此处山高林密,那陈封的大军想来也追不到这里,便点头道“也好,再往前走走,有空旷处歇息一夜,明日再翻过山去。”
三人拉着马,又行了一段路程找了一方没有松木的空旷所在,用火石点起一堆篝火,将身上带的干粮用火烤热,就着山溪清水吃了。
张飞的蹬云豹虽然是马,但不吃素,自己能在河中捉鱼戏虾而食,张小六把紫红马放开让其自己去吃草,这才盘膝而坐,烤着火道“师父,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哪?”闻听此言,张飞却愣住了,他只是为了躲避陈封搜寻的兵马,才躲入了松风林中,还真是没有想过下一步的去向,何况他到了这里,便从没有出过南阳城,还真是不知道天下有什么去处。
“你们可有去处?”张飞不好意思直说自己没考虑过,反把这个问题推给了张小六二人。
绣娘吃了些东西,精神好转,听张飞问起,便道“那个马先生不是给三将军一封书信么?我们不如去北宋吧!”张飞不喜绣娘叫自己大爷,便让其按照以前的称呼,叫自己三将军,以示不忘刘备关羽。
张飞笑道“去了又能如何?难道寄人篱下,做人家的打手不成?”
张小六闻言忙道“师父不知,徒儿听说北宋和东唐不同,北宋采官实行科举制,分文武科,平民只要经过五品以上官员的举荐便可参加科举,师父勇力无双,若能让上大夫孔坚予以推荐,定可高中榜首,何不去试上一试?”
“何谓科举?”无论张飞出身的汉末还是生活三年的东唐,实行的都是孝廉制度,所以从没听说过科举。
张小六见张飞不懂,忙简单解释一番北宋的科举制,张飞这才明白,北宋的科举和通常意义的科举不同,其中还是有孝廉制度的影子在内,北宋的科举没有乡试之类的繁琐过程,只是参加者要有五品以上官员的介绍信,才能入京城参加开科,科举分文武双科,其中武科第一称武魁元,文科第一称文状元。
张小六解释完科举制度,又道“北宋每三年开科,如今恰好是开科的年月,师父你意下如何?”
张飞闻听有些意动,暗道“我杀了一方守备之子,又杀了兵马教习,东唐怕没有我立足之地,不如去北宋碰碰运气,也不辜负马兄城门相送之恩。”想罢,张飞点头道“那便早些睡吧,明日启程去北宋!”
张飞心大的很,这种情形下也没想过守夜的事情,倒头便睡,半晌已然鼾声如雷,他睡时双目圆睁,在这黑漆漆的密林内显得尤为骇人。
绣娘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张小六笑道“绣娘不必惊讶,师父他老人家自来都是睁着眼睡觉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绣娘点了点头,见张小六拢着篝火坐在那里,轻声道“小六哥,你……你不睡么?”绣娘似乎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和一个男子讨论睡觉的问题,实在有些暖昧,一时间脸已经红的通透。
张小六笑道“总要人来守夜,你先睡吧。”
“真是个呆子……”绣娘偷偷望了眼张小六英俊憨实的相貌,心中一阵荡漾,其实她从当年见到张小六时便有了情愫,如今被张小六所救,绣娘的少女情怀更是动荡起来,至于张三爷……一般女子实在对他动不起心思!
弦月高了起来,绣娘这些日子来实在身神疲惫,一合眼便沉沉的睡了,张小六守了两个时辰,也觉得疲惫不堪,眼皮子有些打架,往火里添了些松枝,正准备打一个盹,就听见一声大喝“呵哈!”
这一声大喝震的松针乱掉,夜鹃扑棱棱的振翅乱飞……
“谁?”张小六一个激灵。
“啊!”绣娘也被惊醒起来。
两人一看,不由相视苦笑,那声震天大吼正是出自张飞。
张飞方才做梦,又梦到虎牢关前大战吕布的情景,一梦惊醒,此时正坐在那里全身汗流。
“师父……你怎么了?”张小六忙将水袋递了过去。
张飞仰头喝干水袋中的水,擦了把嘴道“没事,噩梦罢了。”
张小六笑道“噢!那师父早些休息吧!”
张飞拉住张小六道“小六子,你先睡吧,为师没有睡意了,给你们守夜。”
“这……”张小六迟疑道“哪有师父守夜,弟子安睡的道理?”
张飞喝道“为师让你睡就睡,啰嗦什么?”
张小六知道张飞的脾气,此时又的确有些困倦了,也就不再推辞,张飞待两人睡下,这才叹了口气,打开随身携带的酒囊,就着篝火喝了起来。
…………
“哗啦”
南阳守备陈封四十来岁,身材魁梧,此时双目通红,发鬓散乱,一伸手将茶碗狠狠摔在地上,一旁端坐的南阳县令刘琪偷偷摸了把冷汗。
南阳县令刘琪,字济安,孝廉出身,在东唐的官员制度中,县令和守备是同级别的存在,一管行政,一管军务,但陈家朝中有人,在南阳又是根深蒂固,刘琪这个外来的县令一直是已陈封马首是瞻。
陈封哭了一阵,擦干泪水,狠狠的砸着茶几,阴声道“张翼德!我陈封一直待你如友,你却杀我陈家独子,又害我亲弟,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怎甘心……”
刘琪虽然没有丝毫悲痛,但还是强挤出几点眼泪,安慰道“合阳(陈封字)保重节哀,你我情同手足,我见合阳如此,心中痛啊……”
陈封此时正是脆弱之时,见刘琪如此“真情”,心中感动异常,大悲道“济安啊……我陈家只有虏儿这一个独苗……那张飞出城去,天高海阔,哪里去寻……我愧对列祖列宗……”
刘琪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痛得眼泪横流道“合阳应当先休书与陈老大人,陈老大人乃是当朝太史令,定能求万岁颁下圣旨缉拿元凶张飞等人。”
陈封叹息道“我叔父虽能请得圣旨,可不知那张飞去了何处又能如何?此处乃是宋唐边境,万一那张飞去了北宋,便是有了圣旨又能如何?”
刘琪想了想道“我听说城中教书的马良马百辰,曾经在东门给张飞送行,合阳可将其捉来拷问。”
陈封摇头道“马百辰曾是朝中重臣,虽然告老还乡,但门生不少,当朝天子都曾尊其为师,先帝赐其金笔一支,他虽在野,但可写奏折直达上听,非谋逆大罪便同无罪,若无缘由将其捉来用刑……”
刘琪压低声音道“说句大不敬的话,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此地乃是南阳,还不是全凭你我做主……”
陈封是个武夫,没有刘琪那么多心思,疑惑道“济安教我……”
刘琪左右观望,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合阳今夜派心腹将那马良偷偷擒拿来,让人拷问看管,对外便说马良随张飞逃出城去,不知去向便是……”
陈封讶然道“就这么简单?”
刘琪道“何需太难?”
…………
官道之上,绣娘骑着一匹从农户处卖来的小毛驴,低着头跟在张飞身后,时不时略带好奇的看一眼这个勇如天神一般的男子,但绣娘每一次都只敢看上一眼,因为这个男子身上的气势让她实在不敢多看。
张飞突然开口道“绣娘这么看我张翼德,莫不是看上某家了不成?”
绣娘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明明背对自己,为何却知道自己在看他,不过张飞的话马上让绣娘吓了一跳,暗道“小六哥去前面探路,这个大胡子莫不是要……”想着,绣娘不由得警惕起来,满脸羞红道“三将军误会了,绣娘还不至于……嗯……绣娘哪里配的上三将军!”
“哈哈……”张飞放声大笑道“你自然配不上我,不过配我徒儿却还不错,你如今孤身一人,小六子也是无父无母,只有我这一个师父,我替他求个亲,等安顿下来后,给你二人完婚可好?”
张飞虽然大大咧咧,但却面粗心细,早看出这几日来张小六和绣娘越走越近,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绣娘一愣,随即满脸红的要滴出血来,轻轻点了点头,又想到自己在张飞身后,张飞看不见自己动作,只好低声道“绣娘……全凭三将军……做主。”
自己徒儿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张飞心中大喜,却佯装恼怒道“哼!怎的还叫三将军?还不叫声师父来听!”
绣娘大窘,半晌才低声道“师父……”
“哈哈……哈哈……”张飞仰天大笑。
“师父!何事如此高兴?”张小六从远处飞马而来,黄澄澄的土地带起一片尘埃,随手一收马缰,紫红马顿时侧身止住步伐,此时他一身短打衣衫,手持伪丈八蛇矛,虽不及张飞威风盖世,却胜在年少气盛,一表人才!
绣娘的脸又红了……
张飞没说方才的事情,只道“老子笑关你小子屁事?前面道路如何?”
张小六早习惯了张飞的性子,笑嘻嘻的道“回师父,这里已经离北宋白水城不远,前方五里有处茶棚,我们可以在那里用些中饭,傍晚之前就可赶到白水城,一进白水城,就是北宋的地界了!”
张飞性急,点头道“那好,等用过了中饭,绣娘你就和小六乘一匹马,我们快马加鞭,入白水城!”
绣娘想到自己又要和张小六“肌肤相亲”,不由有些害羞,但不好违背张飞的意思,点头道“是师父……”话一出口,绣娘才觉察不好,怎么才叫了一次就叫顺口了呢?

张小六不解道“咦?绣娘你怎么也叫师父?”
绣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暗骂张小六木头一块儿,却听张飞笑道“为师渴了,先去前面喝酒,你们两个慢慢走,小六可不许欺负绣娘!哈哈……驾……”
张小六看着张飞蹬云豹四蹄如飞,瞬时远去,心中似有所悟,转头看了一眼绣娘,却发现绣娘也在看他,不由咧开嘴“嘿嘿”一笑。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绣娘娇嗔的白了张小六一眼,用力在驴子后臀抽打了一鞭。
“唉!”张小六一夹马背,乐呵呵的跟了上去。
张飞拍马急驰,虽说有给张小六制造机会的意思,但一半也是他真有些饿了。蹬云豹日行千里,眨眼间张飞便看到了张小六所说的那个茶棚,一面杏黄酒幡迎风招展,上书“迎客来”三个大字,三张八仙桌,一副土制的灶台,就是这个茶棚所有的摆设了。
张飞到的时候,茶棚的一张八仙桌前坐着三个人,一个唇红齿白、柳眉秀目的书生,端坐在当中,两个高大粗壮的汉子分坐两边,这两个汉子手上生满老茧,显然都是常年习武之人。
这三人虽然是同席而坐,但那两个汉子却对那个白净书生颇为尊敬,似乎是那书生的下人。
这三人的桌子上摆着一盘烧兔肉,一盘嫩黄的野鸡,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油光,煞时惹人食欲,但张飞注意的不是这些,却是那桌上的好酒。
那酒显然是陈年佳酿的竹叶青,隔着老远张飞就闻到了四溢的酒香,心中不由大喜,暗道“这简陋之地,却有这等美酒!”
“老板,伺候着!”张飞嗓门实在大,就是平日说话也如同洪钟,一声大喝在坐的三人为之侧目,茶棚的老板见张飞长的凶神恶煞,心中不由一惊。
张飞虽已经将身上甲胄取下,但却手持丈八寸的怪矛,老板还以为是哪个将军到了,哪里还敢怠慢,忙小步跑了过来,满脸堆笑着将蹬云豹的缰绳取过,拴在一旁的石礅上面,恭敬道“大爷用茶还是吃酒?”
张飞找了张八仙桌坐下,道“有好酒好菜都给我上来,再取二十个馒头!”
“二十个?”老板一愣,随即哈腰道“大爷您稍等,马上就来!”说着跑去灶台,将锅打开,现将现成的馒头取了二十个端上桌来。
张飞也真的饿了,抓起馒头就吃,几乎是几口就一个馒头,让旁边桌子上看着的三个人瞠目结舌,那老板半晌才反应过来,此时张飞面前的馒头已然下去大半,忙跑去准备酒菜,不一会儿,一个酒坛和四样小菜端了上来。
张飞看了眼眼前的小菜,眉头不由一皱,那小菜真的没辱没了“小菜”这两个伟大的汉字!
一叠腌萝卜干,一叠腌青豆,一叠酸白菜,最好的,是一叠“坚硬”无比的肉干……
张飞心中不爽,一把拍开酒坛的封泥,仰头喝了一口,顿时双目圆睁,怒发冲冠!这酒没有半分香气,这分明是在普通不过的农家水酒,本来张飞是什么酒都能喝的,但此时鼻子里闻着一旁桌子上好酒的醇香,嘴里却喝着淡而无味的水酒,这还能忍的话,就不是“安得快人如翼德”的张三爷了!
“啪!哗啦!”张飞将酒坛狠狠摔在地上,大怒道“老板!给你家爷爷滚过来!”
那老板不知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位凶人,被张飞一喝,吓的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来到近前,强自赔笑道“大爷……大爷有话好说……可是小的怠慢不周……”
张飞一手指着一旁桌子,一手抓着老板的领子将其提了起来,怒道“我且问你,为何他们桌上好酒好菜,某家桌上就是这等东西?你分明欺我!”
那店老板双脚离地,有见张飞凶恶的相貌,吓得几乎失禁,苦笑道“大爷……爷爷你听小的说……”
张飞冷笑道“好,你且说给我听,今天你若是说不出缘由,拆了你的鸟店是小,还要将你在那灶台上煮了来吃!”
“爷爷息怒……实在不是小的不给爷爷上好酒好菜,而是那三位客人的酒菜都是自己带来啊……”店老板被张飞抓的有些气闷,几乎哭了出来。
一旁白衣公子这时候也起身拱手道“这位兄台,这里的酒菜却是我等自己带来的。”
“哦?”张飞知道错怪了人,忙将那茶棚老板轻轻放下,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扔给老板道“方才是我鲁莽,老板莫要见怪!”
白衣公子暗自点头,张飞毫不避讳的对一个山野下人认错,让他好感顿生。
那茶棚老板哪敢见怪,拿着那足足有十两重的银子,眉开眼笑的哈腰道“岂敢,岂敢……是小的没说清楚,大爷稍等,小的那里还有些自家卤制的牛肉,去给大爷切来……”
张飞点了点头,转身要回到桌前继续吃馒头,却听那白衣公子又道“在下宋海多,字残月,就是前面白水城人士,敢问这位兄台名讳。”
张飞见人问起,也不好隐瞒,拱手笑道“某家南阳张飞张翼德!”
东唐虽然和北宋常年征战,但毕竟同宗,百姓间倒没有什么仇恨,宋人在东唐为官,或者唐人在北宋为将的事情也多的很,况且南阳对于宋人来说地位不亚于东唐,所以那白衣公子倒没有对张飞宋人的身份产生质疑。
白衣公子笑道“相见既是有缘,张兄不如一同坐下来喝上一杯可好?”
张飞早就馋人家那坛子好酒,巴不得那宋海多请自己一同喝酒,大喜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
一旁两个汉子见主人请外人喝酒,便不好再一起同桌,忙站起身来给双方斟酒,然后退到一旁,宋海多举杯道“在下今日有缘得见张兄,实在三生幸事,先敬张兄一杯!”他虽然是文人打扮,但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江湖豪气,让张飞好感顿生。
“请!”张飞举杯,一饮而尽,只觉得酒气香浓,不由赞叹道“果然是好酒!”
两人对饮半酣,也渐渐敞开了话题,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宋海多借着酒劲,笑问道“大哥既是南阳人士,怎么来到此地?看张兄这是要入城吧?”
张飞道“不瞒贤弟,为兄失手杀了南阳守备之子,才逃到此地!”
宋海多忙道“大哥说的可是那小霸王陈如霸?”
张飞疑惑道“贤弟也知道此人?”
宋海多笑道“小弟曾随人到过南阳采办,听闻那小霸王的恶迹,大哥杀得好,我敬大哥一杯!”说罢酒到杯干,宋海多又道“大哥日后有何打算?”
张飞叹道“想我张翼德一身本事,岂可埋没市井?恰听闻北宋天子开科举试,有文武双科,所以便想去宋都抢个武魁元当当!日后但有机会上阵厮杀,也不负了我的丈八蛇矛!”
宋海多听罢拍掌大笑道“说的好,好男儿自当战场之上建功立业!东唐若得大哥这般人才,实乃北宋之福,也是东唐之祸啊!”
张飞笑道“今日里与贤弟言谈甚欢,不如就捻土为香,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宋海多忙拱手道“小弟正有此意!”
张飞大喜,起身和宋海多并排对着大道跪下,双双指天誓日,磕了八个响头。诸位看官可能见两人结拜莽撞,但这两人一个是直来直去的快人,一个自幼仰慕江湖豪侠之士,性格相投就地结拜也就并不奇怪了。
待二人站起身来,宋海多抱拳道“大哥。”
张飞忙摇头道“错了错了,为兄曾拜过两位哥哥,大哥刘备刘玄德,二哥关羽关云长,都是盖世的豪杰,哎……两位哥哥虽早已不在人世,但却不能相忘,日后你为四弟,我是三哥可好?”
宋海多听出张飞语气有些黯然,道“大……三哥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子,大哥二哥也必然非常人可比,可惜我是无缘得见,便借此酒来敬二位哥哥!”忙将酒碗拿起,就地洒入黄土,算是敬刘备二人,这才从新抱拳道“三哥!”
“四弟!”张飞说着狠狠一个熊抱,那宋海多反映慢了些,险些背过气去。
宋海多气息喘匀,笑道“不瞒三哥,愚弟自幼读书习武,武艺虽然平常的紧,但文采还有几分,故这次也要去京城参加文科碰碰运气,三哥可去我家中小住几日,待一月之后,你我同行。”
张飞道“如此甚好!不知贤弟家中现有何人?”
宋海多道“愚弟义父乃白水城郡守宋云,家父少时练武伤了身子,如今膝下只我一个义子,家父平日最喜练武的豪杰,见到三哥这般人物,必然开心的很,且三哥武举需要引荐,此事正好应在家父身上!”
按照规矩,一个官员只能举一文一武参加开科,张飞虽有了马良给东唐上大夫孔坚的书信,但关系太浅,如今听到宋海多之父乃是四品郡守,张飞忙大喜道“为兄正愁此事,只是要麻烦叔父他老人家了!”
宋海多道“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三哥若真是高中魁元,家父也脸上有光啊!”
“哈哈……”张飞大笑,又道“为兄还有一个徒儿,正在路上,等他到时我们便走!”
宋海多道“三哥的徒儿,那岂不是我侄儿了?”
张飞失笑道“我那徒儿和四弟你年纪相仿,不过按规矩应该叫你声师叔!”
其实张飞年纪加上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年,也不过二十出头,只是他长得显老,被人当做中年人习惯了,自己也忽略了自己的年龄。
“你看,你那师侄儿这便到了。”张飞耳听马蹄声响,远远望去,果然见张小六和绣娘共乘一骑到来。
“师父!方才路上将毛驴送于了一田农,我和绣娘一起骑马,走得快些。这位是……”张小六疑惑的看向宋海多。
张飞指着宋海多道“这是为师新结拜的兄弟,姓宋名海多,字残月,你快快来见过师叔。”
张小六知道张飞注重这方面的规矩,虽然见宋海多和自己年纪相仿,但却不敢怠慢,加上他性格醇厚,竟双膝跪倒叩头,口称“师侄张小六,见过师叔。”
“绣娘见过师叔……”绣娘也盈盈道福,只是叫到“师叔”二字时,脸色泛起红晕。
宋海多初见二人共骑而来,男的粗眉大眼,颇为英武,女的一身孝服,娇俏可人,心中便生好感,此时见二人下拜,忙伸手搀扶起来,笑道“大家年纪相仿,不必太多礼数。”
四人同坐,又让酒家上来些卤肉水酒,边吃边谈,渐渐熟落起来,待到午时一过,太阳不似先前那般毒了,这才准备起身赶路入城。
就在这时,耳旁忽听得马蹄声响,那声音来的甚急,显然有人全力催马,张小六以为是追兵到了,忙伸手去抓蛇矛,却被张飞一把拉住道“不必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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