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霸王逞能丧性命,猛张飞蛇矛挑陈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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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城虽属东唐,但对于东唐北宋两国来讲,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城市,并不是因为这里的军事地位,而是因为这里的经济地位,这里汇集了天底下最好的商人,有南北大豪,也有行商小贩,也只有在这里,两国人才能放下纷争,互相称兄道弟地谈论生意。
西大街是一条专门供小商贩做买卖的大街,所谓“专门”,不过是人们私下定的规矩,也算是一种百年来传承下来的浅规则,做大生意的不能来这里,做小生意则必须在这里。
西街口有一个摊位,摊位前挂满了猪肉,一个大汉就那么躺在肉摊后的躺椅上面,此时是三伏天,这大汉八尺的身量,精赤着上身,露出了黝黑盘错的肌肉,胸前是一巴掌宽,钢针般的护胸毛。
任谁看到这个大汉的脸,都会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大汉长得实在凶恶,一脸的络腮胡子倒竖着,脸色漆黑如碳,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细细听,此人鼻息间竟发出震天的鼾声,他竟然是在睁着眼睡觉?
不错,此人就是那个在虎牢关前突然消失了的张飞张翼德!
张飞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三年光景,他来时身无分文,被一个当地的老员外收留,那老员外也是姓张,且膝下无子,见张飞性格直爽,观之不是池中之物,便收张飞做了义子,张飞是个知恩图报之人,除了每日操练武艺之外,对自己干爹也颇为孝敬,里里外外照应的甚为周全,一年前老员外病逝,偌大的家业便交给了张飞。
老员外在世时,做的是绸缎生意,但张飞毕竟不喜欢和那些女子打交道,所以老员外过世后,张飞便想到了自己的老本行,于是变卖家财,就在这西街口杀起猪来!
三年里,张飞对这个时代的局势也渐渐明朗起来,如今中原大地有两个国家,一个东唐,开国君王李大成,如今传四世,小皇帝李洛年幼无知,朝政由太后徐氏把持,徐氏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不让须眉之志,颇有开疆扩土之心,如今东唐可谓兵强马壮,另一个国家北宋,开国君主宋河,本是东唐一员大将,后来造反独立,如今传三世,当今皇帝宋祁年已四旬,算得上一代明君,和东唐分庭抗礼,也不落下风。
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北宋本就造了东唐的反才成立国家,所以两国乃是世代仇恨,故此两国之间纷乱不休,数百年来各有胜负。
张飞是个懒人,若不是有缘由,他自然不会去出力,以前是因为自己是汉家子弟,又和刘备八拜之交,加上兵荒马乱,他的生意也不好做,这才投了军,但如今这南阳城从无战火,生意好做得很,张飞便也没动投军的心思。
“喂!大汉别睡了,两斤猪肉!”一个婆子敲打着肉案叫道。
“啊哈……”张飞仰天打了个哈欠,似天降炸雷一般,半条街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嚷什么嚷?打扰某家好梦!你干嘛?”
那婆子被张飞吓了一跳,差点儿没把手中的菜篮子掉在地上,忙指着一块儿精猪肉道“两……两斤猪肉……”
“等着!”张飞擦了把嘴角的口水,顺手往腰带上一抹,抄起杀猪刀来,对那婆子道“肥的还是瘦的?”
“瘦……瘦的!再来一根棒子骨……”婆子小心的将篮子放在肉案上,生怕眼前这个大汉把自己当猪给杀了。
“嗯!”张飞一手把一张油纸铺在篮子里的菜上面,另一手手起刀落,“唰”的一声,接着手腕子轻轻一抖,一块儿不带半分肥腻的精猪肉分毫不差的落在油纸上面。
“啪!”张飞把刀往肉案上一剁,从一旁拿过一根剃的干净的棒子骨道“这根咋样?”
“是不是……有点大……”婆子用商议的语气说着,和张飞做生意,心里压力实在太大了。
“噢!”张飞点了点头,四下找了找,发现自己剁骨头的斧子居然没**来,暗骂一声自己糊涂,那婆子刚要说找不到斧子就算了,谁知张飞竟然双手抓住棒子骨,一发力,只听“咔嚓”一声,好家伙,一根小臂粗细的棒子骨,居然被他生生的掰成了两半。
张飞看也没看吓傻了个婆子,一边用上衣擦着手,一边道“十一文钱,给十文吧!”
“啊?哦!”那婆子这才从震惊中反映过来,慌手慌脚的翻出一串十文的小钱放在肉案上,拿起篮子飞也似的跑开了。
“啊哈……”张飞打了个哈欠,却没有了睡意,忽听有人叫道“师父!”
张飞转头看去,见一个少年走了过来,那少年十五六岁,七尺高下,生了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颇为憨厚,张飞笑道“小六子啊,刘太爷要的肉送去了吗?”
张小六笑道“都送去了,太爷的管家看肉好,还多给了一吊钱呢!”
张飞点头道“那今天不干了,你来收摊儿,咱爷俩喝酒去!”
“唉!”张小六高兴的应了一声,开始收起摊儿来。
张飞看着张小六麻利的动作,不由点头笑了笑,这张小六本来是张员外一个家奴,是个孤儿,后来张飞看他生的不俗,便收他做了徒弟,张员外死后,张飞遣散了家中奴仆,只有这张小六留了下来。
张飞指了指一堆下水道“小六子,把那包下水给包起来,晚上给马先生送去。”
马先生姓马名良,字百辰,本来是当朝太傅,后来不知为何告老还乡,来到这南阳城做了一个教书先生,此人虽然是个读书人,却好大碗喝酒,甚投张飞脾气,当年和张飞在酒楼斗酒不分胜负,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好友。由于此人教书不收钱财,故而日子过的清苦一些,张飞经常有些多余的下水送去给他。
张小六道“师父,我今天去马先生那里了,马先生不在家!听说昨天就出门了。”
“哦?”张飞点头道“那就算了,他没口福!走,咱们喝酒去!”
客来酒楼是南阳最大的酒楼之一,由于地角好,又从不欺过往的客商,故而生意好的很,此时客来酒楼二楼一间雅座内……
张飞撕了口狗肉,大嚼了两口,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扯了衣襟擦了擦嘴,对一旁张小六问道“小六子,为师前些日子交给你的枪法练熟了吗?”
张小六一边给张飞倒酒,一边点头道“都练熟了师父,师父,你说我现在的本事能上阵杀敌么?”
张飞摇头笑道“你?还早呢!”
“哦……”张小六有些失望,又道“师父,你老这么厉害,我看咱们县的陈守备在你手底下都走不三合,怎么不去弄个大将军当当?”
“哈哈……”张飞酒量并不算大,此时已经有了些许醉意,闻听张小六的话,不由大笑道“你小子真是没见过世面,陈守备算个屁?天下英雄你见过多少?”
张小六一下子来了兴致,忙道“师父你见过大英雄么?给我说说!”
张飞咕咚一口把酒喝净,将酒碗往桌子上一顿,道“满上!”
张小六忙将酒斟满,张飞这才叹了口气道“想当初,你师父我有一个结拜二哥,一口大刀八十二斤,号称青龙堰月刀,使起来,千军万马近不得身!”
“这么厉害!”张小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等事情,又问道“那我这位师伯和师父你比起来如何?”
张飞想到关羽,心情有些萧索,摇头叹道“平日切磋,五百回合内难分胜负。若是生死相搏的话,为师胜的机会大些。”
张小六大喜道“师父自然无敌天下。”
“无敌?未和吕奉先一战,某家安敢自称无敌?”张飞叹息一声,苦笑不语。
张小六问道“师父,吕奉先又是谁?比你老人家还厉害么?”
张飞惋惜道“吕奉先乃天下第一猛将,可惜我却不能与其一战!”
张小六疑惑道“师父,我听人说,当今天下第一猛将乃是东唐的徐离霸,怎么没听过吕奉先这个名字?”
“啊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飞一听张小六的话,顿时心中一清,豁然开朗,大笑道“吕奉先没有,还有徐离霸!哈哈……”
张飞此时心中恍然,这里不是他以前的世界,这里同样猛将如云,没有吕布,还有徐离霸这些猛将,说不定其中便有对手,张飞之前因为对汉室尽忠,对刘备尽义,才投军,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张飞因为没有了动力而一度混吃等死,如今张小六一语惊醒梦中人,张飞翻然醒悟。
没有汉室天下,没有刘备跟随,但他张飞依然是张飞!
张小六看到张飞的样子,还以为张飞喝醉了,也没有追问,全当听说书了,突然间楼下一阵桌椅乱响,张飞借此回过神来,对张小六道“小六子,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唉!”张小六跑出门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叫道“师父,是小霸王在楼下和一个女子纠缠!”
“去看看!”张飞一听这等事情,心中有些恼怒,他倒不是恼怒有人强抢良家妇女,而是恼怒有人打扰他吃酒。
小霸王是本县守备陈封独子,名叫陈虏,字如霸,陈守备本来想这个儿子和天下第一猛将徐离霸一般称霸疆场,谁知这小子不学无术,仗着家中势力,整日里胡作非为,这“霸”字也就成了欺男霸女的意思了。
张飞无论现在还是以前,都是标准的地主阶级,“霸女”的事情没干过,但“欺男”的事情却没少干,所以自然不会做什么活雷锋,小霸王只要不惹到他张三爷的头上,自然懒得过问,但今天小霸王打扰了他老人家喝酒的兴致,这事儿可就大了……
一楼大堂,一个一身素装的女子蜷缩在墙角,在她面前站着一排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最前面当中的一条汉子,看年纪不过二十几岁,长的膀阔腰圆,一脸的横肉狰狞扭曲,正是小霸王陈如霸。
小霸王看着眼前的这个美貌女子,心中一阵发痒,嘴角挂起一丝的笑容,恶狠狠的道“小娘子,你既然不听话,那就别怪本少爷动粗了,来人,给我抢……”
“住手!”张飞刚刚出来,就看到这一幕,见小霸王居然在自己地头抢人,心中不由恼怒,一声大喝,只震的房梁上的积尘扑嗦嗦的乱掉。
“咳咳……”小霸王吓了一跳,不小心吸入了一些灰尘,一阵咳嗽过后,怒目转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小霸王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位爷怎么在这儿?”
小霸王认识张飞,当年他父亲陈封曾和张飞比试过武艺,他也在一旁看过,结果陈封在张飞手底下只走过了三合,小霸王虽然自认如今的武艺比他老爹要强的多,但和张飞比还差的太远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张爷,哈哈……张爷你这是?”小霸王虽然霸道,但不是傻子,反而油滑的很,忙上前拱手套近乎。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飞见小霸王客气,也收了些怒火,抱拳道“陈公子别来无恙啊!今天怎么有兴致跑到我的地头来强抢民女?”
“唉唉唉!张爷这话可就不对了!我父是朝廷命官,我如今是南阳刀斧令,怎么会执法犯法,做出强抢民女这等事情?”小霸王这话一出,在场围观的所有人都暗啐了一口,就连他的几个手下,都一脸鄙视,小霸王丝毫不觉,不待张飞开口,继续道“张爷做主,这小娘们儿那天在街头卖身葬父,我看他可怜,买下她后又将其父安葬,可这娘们儿过河拆桥,居然不认账了,三天两头的想要偷着离开,你老说这事儿是谁的不是?”
“嗯……”张飞愣了一下,转头问那女子道“可有此事?”
那女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低声抽泣道“回大爷的话,却有此事,可奴家只是卖身为奴,他却强要奴家侍寝,奴家不依,他便打奴家,还说要把先父的坟抛开……”

小霸王见张飞豹眼瞪着自己,不由浑身一哆嗦,忙叫道“按我大宋律法,她既然卖身为奴,我让她死都可,何况让她侍寝?”
张飞点了点头,其实不单单是当今这个世界的律法如此,就是他以前的大汉朝,也有类似的法令,身为一个地主阶级,张飞对这种诞生在封建社会下的奴隶政策并没有多少抵触,当年他在涿郡之时,家中也是奴隶过百,后来这些奴隶成为了刘备的第一批军事力量。
虽然小霸王平日里的作为张飞有些不齿,但今天的事情的确是小霸王占理,张飞点头道“既如此,快些把她带走,莫扰了你张爷吃酒的雅兴!”
那女子本来以为自己有救,此时听闻张飞没有给自己出头的意思,忙抬头看去,她方才一直低着头,没看清张飞的面貌,此时一抬头,见眼前人身材高大,面膛犹如黑炭,一双环眼煞气无边,一看就不像个好人!那女子顿时心中一惊,张飞虽然没有看她,但她也不敢再看张飞的双眼,不自觉的转了下头,却一眼看到了张飞身旁的张小六。
那女子一愣,突然叫道“小六哥救我……”
张小六跟在张飞身后目不斜视,此时听到声音熟悉,似是故人,忙仔细打量,一看之下不由叫道“你……你是绣娘?是你么绣娘?”
绣娘见张小六认出了自己,似乎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哭道“是我,小六哥我是绣娘啊!”
“嗯?”张飞疑惑的看了眼张小六道“此女与你相识?”
张小六忙躬身道“是师父,两年前徒儿上山打猎,曾遇到强盗,身受重伤,是绣娘与其老父救了徒儿一命!”
“原来如此!”张飞记起两年前张小六曾失踪月余,回来后和他说过遇到强盗被人所救的事情,没想却是被眼前的女子所救,既然对他的弟子有救命之恩,这事情的性质自然变了,想到此处,张飞转头对还没反应过来的小霸王道“陈公子,可否高抬贵手,放此女一马?某家将其买下如何?”
小霸王本来不在乎那点儿钱财,此时如何舍得下这娇滴滴的小娘子,想着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绣娘,正所谓“女要俏,一身孝”这绣娘本来不过是中上之资,此时一身素孝,梨花带雨,姿色又曾加了几分,只看得小霸王陈如霸打心底里痒痒。
斜眼看了看张飞,小霸王心中暗道“我父乃是一方守备,这事儿又是本少爷占理,这张黑子又敢对我如何?”想罢,小霸王一挺胸道“我若是不卖,张爷莫非硬抢不成?”
张飞本来给足了小霸王面子,见对方不知好歹,不由怒目一瞪,道“当真不卖?”
小霸王被张飞身上的杀气压的一窒,却不想就此服软,强自道“我说不卖便不卖,我乃本城刀斧令,有功名在身,你还敢殴打朝廷命官不成?”
小霸王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张三爷从来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主!朝廷?出身汉末的张三爷什么时候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闻听小霸王这半软不硬的腔调,张飞心中大怒,仿佛又回到当年鞭打督邮的时候,大喝道“老子打你如何?”说罢抬起一脚,正踹在小霸王胸口。
张飞这一脚何止千斤,小霸王只感到胸口一闷,还来不及有痛的感觉,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哗啦”一声压碎了一张桌子。
小霸王那几个打手都是市井的混混,谁不知道眼前这位张爷的厉害,哪里还敢上前,有一个胆大的扭头见自己主子倒在地上,大口的呕着鲜血,半晌便不动了,忙上前探了下鼻息,顿时手一颤,大叫道“死了,公子死了……”
张飞心中一惊,这陈如霸是朝廷任命的刀斧令,他老爹手底下又有五千人马,若是真把他打死了,这南阳城怕是呆不下去了,张飞人虽莽撞,但却不傻,上前一把推开那个大叫的打手,用手一探,小霸王果然没有了气息,不由暗暗叫苦,这财主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小六子,带上那个娘们儿,跟我走!”张飞当机立断,一把拉起绣娘推给张小六。
张小六此时反映过来,扶着绣娘紧紧跟住张飞。
张飞见众百姓还愣在那里围观,大喝一声“不想死的闪开!”
那些百姓听闻这声大喝,胆子小的当场昏了过去,胆大的也颤颤巍巍的让开了道路,张飞和张小六带着绣娘,大摇大摆的出了酒楼,快步消失在街口……
“多谢大爷救奴家脱离虎口。”绣娘对着张飞盈盈拜倒。
张飞忙将其搀起,道“姑娘不必谢我,若不是你救我徒儿性命,我也不会救你,这是一报还一报。”
“都是徒儿连累了师父……”张小六停下收拾行囊,满脸谦然的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快快收拾行囊,晚些城门关了就不好办了!”张飞自然不怕区区五千兵马,但加上一个张小六和一个绣娘可就不好办了,张小六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亲近的人,绣娘又对张小六有活命之恩,两人都不能不管,此时只有先跑出城去再做计较。
张飞将乌云甲上身,提起丈八蛇矛,翻身上了蹬云豹,这三件事物是随他一同来到这个时代,也是他来到这里并非南柯一梦的唯一见证。
张飞甲胄在身,豪气顿起,拍了拍蹬云豹道“老伙计,这次也算是天意,天不让我张翼德碌碌一生,哈哈……你我日后当可会会这天下英雄!”
蹬云豹似乎通晓人性,闻言兴奋不已,仰天长嘶一声,前蹄踏的地面尘土飞扬。
此时张小六也收拾了细软,只拿了些许金银,其他一概不带,张小六跨下一匹紫红马,手中是一杆和张飞一模一样的丈八蛇矛,只是他这蛇矛乃是油桐木为杆,外面包裹了一层铁皮,比张飞的那根正版货可轻了不少。
张飞看了看绣娘道“姑娘可能骑马?”
绣娘摇头道“奴家不会骑马。”
张飞看了眼张小六,道“那委屈姑娘和小六共乘一马可否?”
绣娘抬头看了看张小六,此时张小六身上虽然没有盔甲,但坐身高马之上,手持“伪”丈八矛,头扎黑巾,一脸刚毅,颇有几分英武之气,绣娘脸上不由一红,低声道“全凭大爷做主。”
张小六伸手一带,将绣娘带上马来,让绣娘坐在身前,绣娘哪曾和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脸色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只是眼前两个男子,一个粗莽一个憨直,都没发现她的异状。
张飞喝道“这便走吧!”说罢将院子里一个取火的炭盆用矛一挑,那碳盆直飞房前一出柴堆,登时间大火烧起,张飞看也不看,双腿一夹蹬云豹,道一声“走!”当先冲出们去,张小六揽住绣娘,随后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傍晚,滚滚红日近了西天,张飞的蹬云豹日行千里,张小六的紫红马也是良驹,两匹马撒开了四蹄,一前一后朝城东门方向飞奔,大街上三俩行人纷纷闪躲,两人虽然心急,但骑术精湛,竟不曾伤及一人。
三人来到东城,远远的便看到城门紧闭,门前站了五百士卒,当先一人手持水火棍,银盔银甲坐于马上,双目通红,神情悲愤,此人张飞也认得,正是南阳守备陈封的二弟陈桂,字平阳,现任南阳弓马教习,由于陈桂本身没有子嗣,所以对陈如霸这个侄儿便万分疼爱,小霸王一死,他心中之痛不在其兄长之下。
却说南阳本有兵马五千,却因何陈桂只带了这点儿兵马来?原来由于事发突然,守备陈封又悲痛半日,所以来不及调集大军,又怕张飞师徒走脱,便一边自去集结大军,一边命胞弟飞马来到城门,将城门巡守的五百士卒集结起来,想要阻拦张飞,拖延到大军赶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无需多言,张飞蹬云豹四蹄如飞,速度再次提升一线,全身杀气直冲天际,天边夕阳映照得红云都被这气势冲的散开,当真是“人如天神马如电”。
“狗贼!还我侄儿命来!”陈桂怒喝一声,一夹战马迎了上去。张飞的杀气压制不住他心中的仇恨,此时生死早已不在陈桂心中,他如今只想为自己的侄儿报仇。
陈桂天生力大,使的一条熟铜打造的水火大棍,粗有碗口,长有丈二,年轻时就凭借此棍立下了赫赫战功,不知有多少宋军在这棍下丧生,实是南阳第一猛将,眼见双马交错之际,当头便是一棍砸下。
锤棍之将不可力敌!
张飞偏偏要力敌!
陈桂只觉得自己这一棍在半空之中,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抬头一看,却见张飞面带不屑,单手死死抓住棍头,陈桂大惊失色,他若是此时舍去兵刃,还可逃得性命,奈何身为武者,兵刃如何能随意舍去,一愣神的功夫,张飞一声大喝,另一只手中丈八蛇矛直取陈桂咽喉!
这一切写来太慢,却不过是错马的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在场之人只看见两人双马交会而过,张飞大喝一声,陈桂已经被丈八蛇矛挑在了空中!
张飞驻马而立,单手持矛,斜指苍天,矛尖之上,陈桂的尸体直透咽喉,鲜血顺着矛尖的血槽哗哗直流,天地间似乎只剩下鲜血落地时滴滴答答的轻响,仿佛在讽刺眼前这具尸体的不自量力。
“师父好本事!”张小六马慢了一分,此时方自赶到,只是刚才一幕却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自认也可胜过陈桂,但五十合内难分胜负,暗自思量自己和张飞的差距,越想越觉得自己师父犹如泰岳一般。
那五百士卒见自己主将,南阳城中第一高手一个回合被挑死矛头,一个个脸色煞白,双腿发软,连跑的力气都用不出来,只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黑脸的天人。
张飞冷冷扫过众士卒,所看之人一一低下头去,在场五百人竟无敢直视之人,张飞一笑,喝道“与某家打开城门,饶尔等性命!”
众士卒被张飞吓破了胆,哪里还敢违背,忙把城门打开,三人正要出城,忽听有人远远叫道“贤弟慢走……”
张飞一惊,忙握紧蛇矛,驻马观望,但他是一双圆睁的环眼,所以光散了看不得远,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远处踉踉跄跄的奔来,还是张小六眼尖,用枪一指道“师父,是马先生!”
此时马良已经走近一些,张飞看得清楚,来人身穿青布长衫,头戴羽士巾,年近花甲却颚白无须,不是马百辰又是何人!
张飞跨不离鞍,拱手道“马兄怎的来了?”
马良抱拳道“刚刚回到家中,得知贤弟闯下大祸,特来与贤弟送行,贤弟这一出城,天高海阔,只是不知要去往何处?”
张飞见马良说的并非做假,心中感动,忙道“兄长可有去处教我?”
马良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张飞道“北宋上大夫孔坚乃我昔日同窗好友,贤弟若无去处,可去寻他!”
张飞大喜,将书信接过道“多谢马兄!马兄今日送我,必被陈封所恨,不如随我一同出城!”
马良摆手笑道“马某乃是唐人,世代受朝廷之恩,怎可虽贤弟同去?我有先帝所赐金笔,非谋逆大罪,谁敢动我?贤弟不必挂牵,还是快走吧!”
张飞还待再劝,马良却已经转身朝城内走去,张飞怕陈封大军追来,只好一咬牙,挥手道“出城!”
三人两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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