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入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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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成在家除了给母亲烧火做饭,不知该给她做些什么。他闲着无聊,对母亲说:“妈,快过年了,我去烧一点炭过年好吗?”
“现在都砍得光秃秃的,去哪儿烧炭?”
“我去寨崇山里挖树桩烧。”
“别去了,那儿是别人挖几遍的了。”
“反正在家闲着!”
“唉!由你去吧!——顺便把牛放出去!”
母亲心里自从亚梦不答应这件事后,一直没平静过。她听见志成在他耳边多说几句心里特别地烦。她看见志成整天在家,总是想找其它事干,不翻一页书,又有些酸痛。她暗想:“明年的考试又是冤枉的。
赵志成哼着调儿,赶着牛去了。
晌午,母亲牙又痛了。她正忙着在家弄米粉,牙齿像针剌一样,火辣辣的。她双手捂着脸,心非常的慌乱难忍。瞬时,泪水,清口水往地上泼!
下午,赵志成钻得浑身是泥,直有两颗眼珠在转,真像一个挖煤的矿工。
母亲看在眼里,却痛在心里。
“我叫你别去!看,你搞得像什么样儿?”
“妈,你不知道在家里闲着没事干,不如去找点事干,快乐些。”
赵志成看见母亲捂着脸,问:“妈,你又怎么啦?”
“我的牙又疼了。每年过年,牙总是痛,什么也做不成。不知道这个家庭是什么鬼运气,人不顺,畜牧也不顺。老子有钱了,一定去请**师来看看!”
“妈呀,你的牙痛,根本不是家里有什么鬼。你想世上那有鬼呀!”
赵志成便扶母亲在一旁休息。
次日,赶集。继父看见母亲昨晚上整夜未眠,便上街去买药。
继父刚走到街头,便碰上平田腊钗——她是母亲的姑姑,她认得继父。
腊钗看见继父立刻迎上去,便暗示他去僻静的地方。
“你来了,为什么秀芬没来呢?”
“她牙痛,叫我给她买药。”
“牙痛?有人说用‘敌敌畏’滴在患处便可以治。”
“‘敌敌畏’?这是腐蚀性的药物,怎能行?”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或者叫她用旱烟熏嘛。”
继父犹豫地说:“这我不知道。”
腊钗看见四周没熟人,便说:“你们知道吗?再启在我们寨上,当着许多人说你们坏话。他现在坐牢出来了,说话很得势,说你们亲戚不可靠,叫他几个子女以后别走你们。我们寨上许多人都在议论他。你想,他出去时,不是你们照顾几个孩子,可能他现在尸骨都见不到。你们这样对他们好,现在回家来,看见你们有两个孩子读书,穷了,他们就瞧不起了。这才几年啊!这人说不清楚。我叫你们别去理他们了。你去关心别人,别人关心你吗?况且你妹不在他那儿了,你们走没意思了。”
腊钗看见继父很失望,说:“我还以为你们听说了呢。“我没听说,若你今天不说,我们还蒙在鼓里。”
“你回家去,把我的话说给秀芬听,让她心里明白。不然,她会怪我的。
继父点着头。
他们寒喧了一会,各自走开了。
正当继父走到文学家药店门时,龙露发碰上了。
露发是母亲村寨,而且他和母亲同根同族。由于家庭贫寒来到离志成不远的冲底寨上门当女婿了。
龙露发看见继父买药便问:“姐夫,你在这儿干什么?”
龙露发明知故问。
继父转身一看是龙露发,立刻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你姐每年过年牙要痛,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准备给她买药。昨晚她一夜没睡好,脸都肿了。”
露发很神秘地看着继父说:“你用不着买药了,我有方法可以治好,过一会我去你家看一看。”
继父听了很高兴,说:“好,那就感激不尽了。”
继父说着还是准备去买一些药,怕回家挨骂。露发便拉着他的手不允许他去买药。
“我有一种法,让她牙齿立刻不痛。你千万别去花钱了,可惜你的钱。”
继父半信半疑,他还是决定买点药回去。
下午,继父带着露发回家。母亲看见露发格外亲切,说:“露发,你来玩一下!”
“是的。我听姐夫说你每年过年牙要痛,我进屋来看一下。”
母亲捂着脸,立即找凳子给他坐。
露发坐定,盯着母亲病得腊黄而臃肿的脸说:“姐,你的牙病不必发愁,我一定给你治好。”
继父听见他是有一种法术,内心觉得好笑。
露发看见继父在看着母亲笑,说:“姐夫,这不是骗人的!这一定是真的!你们马上加入我们基督教会,我们一起向上帝祈祷,姐的牙立刻不疼!”
继父说:“只要能治好她的牙病,我什么都愿意做。”
露发转眼看着母亲半信半疑的样儿,说:“我马上给你向主祈祷,你立刻会好。”
露发便走到母亲身旁,仔细端详了一番,说:“这不要紧!只要你们听我的话加入我们教会,我们一起向上帝祈求,保证你今晚好。”
母亲听他这一说,心里略有些神往。
吃过晚饭,露发吩咐志成把门关紧,小声地说:“姐,姐夫!我们不是姊妹亲戚关系,我不会带你们的。你们知道吗?现在是世界的末日了!也就是说地球要爆炸了。”
母亲听他说,用惊奇而恐慌的眼神看着他。
露发看着他们,脸上很沮丧,说:“不久地球就要爆炸了,只要你们加入了教会,跟随耶稣,神一定会保佑你们的。在那时,地球爆炸,我们信基督教的人上了天堂,不信基督教的就下地狱。”
母亲越听越不明白,感到有点怪异问:“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我们是信神的!——神,耶稣!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们,神曾经给我们说,只要信得刚强,不受灾难,没有病魔!”
继父听他说,好像在听神话故事,总是觉得好笑。
赵志成听了,心里不停地颤栗,恐慌,像有人要把他绑在十字架上向全世界宣判他的绞刑一样。他和继父的感觉不一样,继父认为那是一个童话故事,没有人相信太久。志成感觉那不是一个童话故事,那是一场灾难,灰灭性的灾难。这不但是赵志成有这样一种感觉,许多有头脑稍有良知的中国人都有这样一种感觉!与此同时他有一种预兆,整个人类都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迷雾——茫然,揶揄。
“只要你们入了教,你们的粮食会有神给你们赐福,吃不完,用不完。你们不知道饥饿,寒冷以及病魔将永远离开你们。当有一天,地球爆炸,人类的末日到来时,你们全家跟着我们一起升天,其他没有入教的人则死在地球上。所以说,你的牙病,没关系的,只要你有诚心向神祈祷,我们的神会保佑你的。”
露发说着,立刻站了起来说:“我给你向神祈祷,看一看!”
他低着头,紧闭着双眼,活像一具僵尸,嘴不停的触动,就像魔鬼的嘴在咒骂这个世界那软弱,麻木的人们。
顷刻之间,露发睁开双眼,又坐下来说:“姐,你感觉怎么样?”
母亲表示热情,略略点了点头。
“不错吧!我说的没错吧!”露发像牧师悟醒又一个屡教不改的教徒一样得意。
赵志成更加恐惧不安!他暗问自己:“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有耶稣吗?——不可能!几百年,人们都在为此斗争!不可能!!”
继父有一点恐惧,但看上去很平静。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丝畏惧,恐慌的痕迹。
“姐夫,你如果想让姐的病治好,我劝你信基督教吧?今晚我就引你们加入教会。”
继父假装一本正经地说:“只要她的病治好,我上刀山,下火海,心甘情愿。”
“对!你们只要信得刚强!你们全家会幸福的,不愁吃穿,不愁没亲戚朋友。我们兄弟姊妹很多,有什么困难会互相帮助的。”
继父笑着说:“好吧!能治好她的病,一切都愿意!”
“走吧!我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让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声低声细语地说。
继父和母亲带他到隔壁房间,把门窗都关严。露发让他们三人都跪在地板上排成一行,双手搭在两膝上,眼睛紧闭着。
露发说:“你们排除一切杂念,不要想任何事情!”
露发看他们很严肃,心里暗讨:“他们很虔诚的。”
他扯了扯袖子和衣角,跟着跪在一起说:“你们现在跟我说,‘仁慈的神啊!仁慈的主啊!请你大光真光降下,给孩子们赐福!给孩子们平安!孩子们的过错和亏欠愿意悔改!……阿们!感谢神!”
他们连续说了好几遍。露发叫他们起身,他们才敢起身。
他们回到火坑边烤着火边说。
露发像一位称职的启蒙老师,和蔼地说:“你们全家饭前,睡觉前,要向主默默地祈祷。”
母亲非常地高兴,说:“我们记不住!你能不能给我们写出来?”
“可以的。我给你们写,你们每天多念几遍,你们会记住的。”
母亲吩咐志成去拿笔和纸。露发把刚才向上帝祈祷的那些话写了下来。
“我告诉你们前面和后面的必不可少!”露发指着说,“其它的你们自己可以加进去。譬如说,你们可以向主祈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你们有一颗虔诚的心,主会宽恕你们的。”
露发看见母亲渴望的眼睛,便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你们一定要信!我不会骗你们的。我们是姊妹,一般人我是不会带他们入教的。其实,许多人都想加入我们,我没带他们。我说实话,我也是刚入教几个月。我听我们大师说,地球的末日到了。我们每一位信神的,只要信得刚强,神会保佑我们的。过几天我要去给我们大师汇报,我把你们全家人名字记上去,以后你们有困难,我们的大师会派人帮助你们的。”
“……前天我到苗匡去传教,我老表的小孩生病,什么地方都去治了,治不好!他没办法就来找我,我就劝他入教。他不相信,他认为我是骗他的。骗别人还可以,因为没什么挂葛,但我们是两老表,骗起有什么用?后来他没办法还是信了。我给他入了教,他儿子晚上没哭了,觉也睡好了。我老表感激不尽,马上到寨上去买酒,买烟来给我。我不好意思,说,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吃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钱用,给我说,那怕一分钱,咱们各一半。昨天,我又在他们家玩了一天,他什么也没去做,陪我玩。我把我们教会的一些规矩给他说了。”

母亲听他说,很羡慕地说:“我这牙病痛好几年了!每次都是过年才疼。这几年都没过上一个好年。我才对我两个娃儿说,以后别给祖宗八代烧钱纸了,不然眼晴熏瞎了,认不了我们!”
露发听母亲说:“你们信教了,绝不能烧钱纸。我们教会是不允许信鬼的,我们心中只有神!主!也就是我们的耶酥!”
“哦……信教了,不允许烧钱纸,巴不得!”母亲如释重负一样。
“我们是不相信鬼的。凡是家里的门神,护身符都撕掉!我们只要相信神就可以了。神是世界上是最伟大的,它的权力最大,许多邪门歪道都不敢与他作对!只要你们信了我们的耶酥,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你们。”
继父听起有点好笑,露发盯着他说:“你们可能不相信,我国广播电视台都在播。外国,每一个小孩子上学的第一天就是发给他们一本《圣经》。”
母亲听见这,后悔迟了一点,但是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我们没有听说,要不然我们早就来找你了。”
“现在也不迟。只要你们放下心里包袱。你们会很快得到主的保佑的。现在有许多人叫我带他们入教,有的愿意付一万八千,但是我们信神的人,根本不希罕这些钱。我们吃穿都是我们万能的主恩赐我们,我们拿钱干吗!——在我们队伍之中有党员,老师,学生,然而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上天堂!天堂是我们每个人都向往的地方。过去我们只能听别人说,不久我们会真正体会到了。”
“上天堂?是不是到另一个地方去了?”母亲没有明白他的话。
“天堂,那儿没有欺凌,没有病魔;每个人都不会死,用不着愁吃愁穿。兄弟姊妹都很和睦,亲昵,像仙人一般!实际上就是仙人!”
母亲听了更加神往!巴不得马上能上天堂。
露发看了看母亲说:“我只是给你们带路,将来靠你们自己去发展,你们发展到一个人,你们就免受一年灾。”
“是我们全家发展一个,还是每一人发展一个?”
“是每一个人!假如你发展一个人,只能免你的灾,其他的人就不能。将来你得到神的保佑就升天了,他们仍然在世界上受苦受难!”
母亲还有些担心,假若自己上天堂了,两个儿子没上天堂,活着也没意思。她决定要志成和志宏一起去。她把露发的话记在心里,好让志宏回家来带他加入教会,早日上天堂。
赵志成听了更恐惶。他开始怀疑哲学了,几百年的争论是否还没有结果。他感觉到前途更加迷茫了。如果信仰了耶酥,上帝会保佑自己,而我们为什么去读书呢?他感觉到这一切太荒唐了。
“我以后会常来你们家的,周围几乎没有人信教,你们就是占这个优势!其它的地方大部分都入教了,要想发展,简直太难了。因此你们积极一点,把你们最亲近的人**来,其次再去发展其他的人。”
母亲听露发说,心里想,她一定先传给自己的母亲。
露发说到深夜。继父早已打盹了。赵志成也顶不住眼皮的反抗,头一点一点的,就像一头拉货车的驴子。
母亲看他们都想睡觉,知道时间不早了。她便吩咐志成去铺床。
睡觉之前,露发特别地吩咐:“你们睡觉之前一定要向神祈祷!”
大家都照例做了。
第二天,露发没走,他和母亲涛涛不说了一堆入教的常识和道理!
下午,露发吃了晚饭,对母亲说:“我到玉头湾厚成家去一趟,他早叫我去的。今晚我一定去给他家发展了,不然这出去,不知何年何月才回来!”
“过年你一定回来吗?”
“过年?有可能到兄弟姐妹家过!”
母亲和继父笑着没说话。
露发走后,母亲和继父便议论起来。
继父问:“他说的,你相信吗?”
“怎么不相信?这我早就听说过了。”
“哎呀!你知道什么?这些纯属鬼话!随他的!是你生病,我没办法才跟着做,否则,我才不理呢!”
“你不相信?他说得那么准!人家外国人都相信,你还怕不成?”母亲白了他一眼说。
“外国人和我们不同啦!”
“有什么不同?大家不都是人吗?”
“他们有钱,吃了饭撑着没事干!”
“他们有钱没事干,怎么不去给我们穷苦人干点事啊!”
“反正我不相信!”
“是的。你不相信!当你吃亏了,你才后悔去了。但后悔有什么用呢,姜卖完了,拿称干什么?”
“你听他瞎说,你相信!”
“人家**员,老师等这些人都比我们农民有能力,一般人是能骗得到他们的吗?你想他们都信了,你还怀疑什么?”
“我们别去说这些!要实现了才算!”
“我去试,你看有什么后果!”继父不想和母亲再说下去。
“凭你说这些话,你就信得不刚强,怎能让神信你呢?神又为什么要保佑你呢?”
“好!我信,信刚强点!”
母亲听见继父说这话,很生气。
“像你这种人,什么也干不成!——前怕狼,后怕虎的!”
“哎呀!我说你这个人!这又是什么前怕狼,后怕虎的。”
“你明明是怕别人在家里来吃你的饭嘛!这还用说!人家到你家来并不是吃好的,像这些穷苦人家,又有几个人来?你家里又拿得出什么龙肉呢?他是为我们好,他才来的。你难道没听他说吗?不是这几个人,他不会带的。”
继父看见母亲有些生气,揪着脸,吸闷烟。
继父的知识并不浅,他也上完了初中。曾经到一所小学教过书,但后来去修铁路就失去机会学习了。虽然他不是**员,但是他心中相信没有神,没有鬼,只相信自己!
母亲没有上过学,每当提到上学,她都很生气,揪着脸乱骂舅和舅娘。她相信有神有鬼有菩萨!她相信命运由他们来主宰!每当遇到痛苦和伤心事时,她总是埋怨天地,怪自己命苦!但她从来不骂他们,在她心中,天地是至高无上的,骂他们是要受雷劈的。
赵志成看见他们争吵,不知怎么说才好!他在想,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有神有菩萨!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虔诚的人们还是同样受苦受难!而那些无恶不作的人,仍然逍遥法外?
继父知道母亲不高兴,便假装信似的,说:“我怎么不信呢?只不过觉得有点可笑嘛!若我们信了,你的病不好是另外一回事!”
母亲知道继父不信,心里不舒服。她心里暗忖:“你的良心很坏,我不知道吗?明里说是为我治病,但暗里巴不得咒我死!我两个儿子在读书,不知什么,我死了,家里一切都是你的。你好拿去照顾你两个侄子,让我两个儿子读不成书!”
母亲越想越气,板着脸说:“你不信算了!我自己要信!你死了不愁谁没有饭吃,没衣穿,更何况愁别人读书了!“继父听了,心里很难受,像火药烤。但只是闷在心里,不想说出来,免得争吵不休。
母亲这几日,饭前,睡觉前都在不停地向神祈祷。每当她忘了,总是把志成叫来教她。赵志成有点不愿意。母亲沉着脸,很生气。
“你不把这些记住,怎行呢?我就说我老了,活不到几年了,就算能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你们的的路还长了,你不记住,若有一天,地球爆炸了,我不是白白养你们了。你想,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养了二十几年了,到头来各奔东西。你别向你继父学习,他是单身习惯了。他活着没有多大意思的。你不同了,你一定要把这些学好,教志宏。我不认识字,你认识,把露发写的全部教给他。你想这世界上,你没几个亲人,除了我和志宏,那一个关心你?俗话说,打虎不离亲兄弟!你学会了,你教他。将来你们两个升天,好有个照应嘛!”
赵志成听了,不知该怎么说。他非常的不安,这突如而来的这一切,他好像在做一个非常恐怖的梦。他心里知道没有神、鬼和菩萨,然而,为了母亲的心愿,他会去做,而且会做得更好。在世界上,谁叫她是他的母亲?谁又叫她为他付出那么多呢?他想,世界上的人,许多人并不去相信,但是为了实现他人或者别的夙愿,会去相信的,而且会与赵志成一样做得更好。
继父看见志成每次跟着母亲祈祷,他也跟着做了。母亲见了,心里非常高兴。
星期六,赵志宏回家来了。母亲把她入教的事情说了。起初,志宏不相信,后来看她一本正经地,也没办法。
“你们读书,眼观四方,耳听八面,好的东西学到肚子里,总会有用的。寨上的人,我们不要和他们说半句,若将来我们上天,让他们下地狱受苦受难!”
“像你叔,起初他不相信,说是骗人的。后来看见志成信了,他也跟着做了。”
赵志宏脑子很乱,他觉得生活在古老的过去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这几日,他们家里人活得很累,心里总有一些东西放不下似的,犹如笼罩着一屋乌云在他们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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