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勤王之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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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墨融和翠绿在山谷中盘庚了近三个月,出谷的时候已值阳春,一路上随处可见生机盎然的景象。漫野的芳草,潺潺的溪流,嬉逐的鸟兽,把大自然演绎得生机勃勃。真个是人在画中行。
墨融带上翠绿,摸索着上了大路,只见路上已是杂草丛生,也许是连月的大雪阻断了行人的缘故。这也恰恰印证了那句话:世上本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他们带的食物还够,主要是一些干制的肉制品,如果碰到人家,或者走到市镇,他们还可以买点粮食。此时的小虎也可爱得多了,他会和妈妈,也会和墨融逗着玩。当你逗他的时候,他会甜甜地笑一下,然后害羞地把头别过去,就像个女孩。
他们一路前行,走过了几个岔道,眼前的路似乎是断了,而或是被草给遮盖了。
翠绿不无担心地说道:“墨公子,我们是不是上错了路,往日还能碰到三五十个行人,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碰到。”
墨融的心里也没底,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道:“天色还早,我们先吃了饭,再寻找出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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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墨融和翠绿两人正为寻路烦心的时候,从远处浩浩荡荡地走来一支军队。这支军队主要由步兵组成,只有少数的军官骑着马,他们的衣着与汉人相似,但形体样貌却差别显著。看看他们的旗号,有“唐”字,也有个“盖”字,大约是他们头领的姓氏,还有些则完全是番外风情。
不一会儿,有个骑马的将军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来到墨融和翠绿的身边。那将军生得是虎背熊腰,面目粗犷。他的眼睛一盯上翠绿,便再也挪不开,对左右扬了扬鞭子,哈哈大笑道:“我说的没错吧?出兵就要遇到中原美女,哈哈哈。”竟笑个不停。
那翠绿见这将军荒唐,浑然没个礼数,便抱紧孩子躲在墨融的身后,正眼也不瞅那将军一下。
这墨融当然也有所觉,便朝将军拱了拱手,问道:“不知将军从何而来?为何要进兵中原?”
那将军低头看了看墨融,见是个气质温和,秉性纯良的少年,便想吓唬一下墨融,厉声答道:“我乃是吐谷浑查达尔部的大将,正奉命勤王。”

“勤王?”墨融惊诧道,“勤王怎会请你们外族帮忙?”
“外族?”那将军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这些草民就是草民,连你们的皇上都对我们一视同仁,你们这些草民却当我们是外人。再说,我们吐谷浑的查达尔部……”
此处需按表一下,这吐谷浑原是唐朝西边的强大邻邦,与唐朝的关系一向和睦。可是唐时吐蕃的势力越渐强盛,频繁攻伐吐谷浑,到唐高宗年间,吐谷浑竟为吐蕃所灭。其余部四散,不得不投奔大唐。其时高宗皇帝颇有其父太宗皇帝遗风,视外邦异族犹若子民,遂下旨接纳他们。
这查达尔部原来只剩数千人,便是安排在茂州疆内,其首领官封刺史,但在内部依然称为可汗。现在,他们安居乐业,繁衍至数万人。在这国难当头,他们调兵勤王也在情理之中。
这位将军当然不愿意提及灭国的憾事,所以话说到一半便突然打住,转而大笑道:“小兄弟,想必你们是迷路了?”
这墨融和翠绿听这将军如此说,都大吃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我们迷路了?
那将军见墨融支支唔唔,说道:“你们汉人真不爽气,迷路就是迷路了,连承认都不敢承认。”
这墨融便如实答道:“不是我不爽气,而是将军怎么知道我们迷路了?”
那将军嘿嘿地笑了笑,说道:“这是古道。我们可汗给我的地图是十年前的,三天前,就有路人对我说这条道是废了的。我说这条道近便,即使废了,我也能走得通。没想到,废掉的道竟是如此难走。”
墨融和翠绿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那将军又说道:“小兄弟,不用担心了,幸亏你们遇上了我,我能把你们**去的。”说完后,他朝属下挥了挥手,说道:“再给他们一匹马吧,看上去这小兄弟挺累的。”然后,便归队去了。
这墨融和翠绿都骑上了马,并辔而行,心中对这将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好色,是直爽,还是霸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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