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拜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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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融久久地不能言语,他知道在最后一刻,在临死的时候,他们都原谅了对方。
墨融朝周芳磕了八个头,算是拜师的礼节,又朝厉雷拜了三拜。他已经泪流满面,从师傅的怀中,他取出了他们口口声声所称道的剑谱。剑谱的外面还包着一层羊皮纸,上面写的是:
本剑谱来自蓬莱。
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师历经艰辛,来到蓬莱仙境。他见仙人用柳枝垂钓,回来后,他把仙人垂钓的姿势化用到剑法之中。放眼天下,竟无人能敌。
又过了数代,剑谱传到处女的手中,她在山林中修炼,对剑谱做了不少改进。这时,越王勾践听闻越国境内竟有如此奇女子,便寻访她教练士卒。处女一眼就洞穿勾践之为人:可以同艰苦,不能共富贵,是个得意忘形之人。便把剑谱中的一些细枝末节传给了士卒。当这些士卒再传给别人时,只是捕风捉影,忘乎本源了。
在处女临死的时候,她把剑谱分为上下两部,前者为技击之式,即本剑谱中所载。后者乃神忽式,非凡人所能练及。她规定,技击式只能传给世间正派的有缘人,神忽式世代单传,只传女,不传男,受传者必须断六根,清静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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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融读罢,觉得心绪恍然,心想:这世间能有什么样可称为神乎的剑法呢?他粗略地翻了一下剑谱,发现上面画的是些稀奇古怪的姿势,一共三十六个。此外,还有一些图形,图上根本没有人,只是一些箭头方向,一共七十二个。

墨融练剑也练了十多年,但扫视了这些图形后,竟没能理出一点点头绪,便重又包好剑谱,放入怀中。
墨融本想第二天再来安葬他们,但又觉得不妥,便在乱坟岗找到一把废弃的铁锹。他挖了两个大坑,一个安葬了他的五位师兄,一个安葬了他的师傅和师叔。他用木头给他们立了牌,又重新磕过头,说道:“弟子回去以后,就给师傅、师叔和众位师兄准备棺木,另行安葬,今天就委屈你们了。”说着,又凄然地落下泪来。
夜已经很深,墨融感到饥饿,疲惫不堪,他朝城边的客栈走去。路上,他看见城内有很多火把在移动,但此时的他也想不了太多事情,只求温饱而已。在躺上床之后,他恍惚地想着:世间的人还真会杜撰!写出一套剑谱,还要故弄玄虚,假托甚么“蓬莱”,“处女”。其实,不都是人编的吗?想着,想着,他又在睡梦中得意地笑了起来……
【注解007】:蓬莱,传说中的仙山。
【注解008】:处女,传说中的人物,生活在吴越争霸的时代。
【注解009】:龙渊,传说中的宝剑,战国铸剑师欧冶子所铸。欧冶子还铸造了另外两把名剑,曰:工布、太(泰)阿。有“倒持太阿,授人以柄”的典故留世。
【注解010】:厉雷临死前,和师兄周芳握手言和,可谓“朝闻道,夕死无悔。”
【注解011】:神忽式的继承者就出现在第一部《少年侠客传》之中,猜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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