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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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在下在下的,我听着别扭,其实也没什么值得佩服,”雪飘飘轻描淡写的说道:“是师傅告诉我的。”
“呵呵,不知道雪姑娘的师傅是哪位前辈高人?”叼中华问道。
“白驼山欧阳锋正是家师,怎么样?”雪飘飘有些得意。
“哦,原来是欧阳锋的徒弟。”叼中华这有不肖味道的话音刚落,小昔那一柄明晃晃的软剑已指到了雪飘飘胸前!
“你、你、你竟然是老毒物、老魔鬼的徒弟!哼!”小昔一副满腔怒火的模样。
雪飘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轻轻地将剑尖拨开,笑着问道:“你怎么啦?我是他老人家的徒弟有错?你和他有血海深仇?他卖了你的儿还是卖了你的女?告诉你,我师傅可是一个大好人!”
小昔来中原前,曾听养父谈起过中原武林很多事情,特别告诉她:世上最坏的人就是欧阳锋这个人间大魔鬼,到中原后千万别惹上他。由此小昔断定雪飘飘也不是好人。
“那老魔鬼要是好人,天下就没有坏人了”。小昔怒火未灭。
“小哥哥,我看你是个好人,你先放下剑,听我慢慢给你说。”雪飘飘不急不缓,一一道来:
“第二次华山论剑前夕,我师傅误练了郭靖郭大侠书写的假《九阴真经》,走火入魔,后来漂流到海外,想了此残生。谁知在海外经一高人帮助,打通了全身经脉。回白驼山后,经过数年潜心修养和调理,已经理顺了经络,恢复了武功。从那以后,不再作恶,一心向善,在江湖中做了大量好事。除收我们雪氏三姐妹为徒外,还帮助奕荣盟主筹建中原义军,准备反攻金国,救回徽、钦二帝。他处理了很多义军中的事务,只是人们对他有误会,不了解而已。”
“如此说来,是我误会欧阳前辈了,他筹建中原义军?准备反攻金国救二帝?”叼中华瞪大双眼,看着雪飘飘,小昔也慢慢收起软剑。
“可不是嘛!”雪飘飘继续说道:“师傅收了我们三姐妹为徒,大姐雪舞影现已是白驼山庄第二任庄主。小妹雪寒梅,功夫尚未形成火候,仍在修炼中。我是老二,前段时期,中原义军盟主奕荣与剑南山庄庄主剑南豪到白驼山拜望师傅,商谈今秋准备与金国决战、救二帝回朝之事。定于八月十五日义军各路人马到剑南山庄聚会,出兵攻打金国,完成岳元帅‘直捣黄龙救二帝’遗志。我知道这事后,想这中间还有一段时间,本欲带寒梅妹妹一同下山,一者她功夫尚未练成,二者师傅管得较严。我就一人背着师傅偷偷跑了出来,先杀几个金兵,然后再去剑南山庄与师傅汇合。”
小昔和叼中华听完雪飘飘讲述,联想在金营中杀金兵的一举一动,完全相信了她。
雪飘飘又说道:“我这次下山,不但要杀金兵,还要到秦岭山寨去看望云横、西北狼、胡秋然哥哥和玉瑶姐姐。年幼时师傅曾带我到那里去玩过,他们是我师傅的好朋友,我要告诉他们一起去剑南山庄,不知道两位哥哥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我要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小昔说。
雪飘飘一把拉住小昔的手,感觉有些不对,脸不由红了一下,连忙松开,说道:“跟我一起走吧,到剑南山庄的人,都是中原义军的高手,他们交际甚广,也许一打听,说不准还真找到你爹娘了。你一个人满世界瞎找,我还不放心呢,跟我一起走,好吗?”
小昔没有回答,表示默认了。
“你呢?”雪飘飘转身问叼中华。
叼中华看了飘飘一眼,感觉她是一个又懂事又漂亮的姑娘,尤其是刚才的一番交谈,不免对雪飘飘有了爱慕之意,听她这么一问,又听她说要聚集人马攻打金国黄龙,说道:“以前听说中原义军是江湖草寇,原来也是一支打金兵的队伍,只要能打金兵,不管什么队伍,我叼中华也算上一个,与你们一同前去。”
“谁说中原义军是江湖草寇?那是秦桧那大奸臣说的。”雪飘飘有些生气。
“谁是秦桧?”小昔问道。
雪飘飘说道:“这事以后给你说,先去秦岭。”
再说吉祥如意与悠悠奉剑南豪庄主之命,昼夜飞奔去义军总部,向盟主奕荣禀告金宋签定契约之事。到得总部,禀告完毕,奕荣盟主向二人述说了目前中原面临的状况,决定“攻打黄龙,营救二帝回朝”的行动立即实施。正式命剑南山庄于八月十五日举办中原义军聚会,共谋决策。命二人返回时,绕道去秦岭山寨、满月谷、青青山寨等地送信,邀请各寨人马聚会剑南山庄。
二人不敢拖延,立即辞行。奕荣盟主的左右护卫蔚蓝、万里将他们送出总部,蔚蓝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几日后,我也将代奕荣盟主去江南西湖,求雨天都先生资助义军一些款项,顺道去阳澄湖,联络草鱼水寨人马,共同举事。恕不远送,祝二位一路顺风。”
万里说道:“几日后我也将去桃花岛,邀请东邪黄药师,此事关系重大,望二位不负盟主重托,尽快与各寨取得联系,千万不要误事。尤其剑南山聚会,请吉祥兄转告剑南豪庄主,一定要办得象样一些。”
悠悠笑着说道:“两位护卫说得好严肃,我们剑南山地大山高,物产丰富,家父已准备好数万坛剑南春酒,到时你们尽管喝个够。”
吉祥如意拱手说道:“悠悠说笑了,请二位护卫放心,我们定当小心为是,竭尽全力,不误盟主大事。我二人这就告辞了。”
二人告别两个护卫,不敢怠慢,风雨兼程,晓行夜宿,不几日来到陕西宝鸡地界。
连续多日赶路,悠悠走得又渴又累又饿。大小姐第一次出远门,哪经得如此短时的长途奔波,如没有较深的武学功底,早已累趴下了。
眼见前面大街上有一“来福”小饭馆,悠悠饥渴难忍,对吉祥如意说道:“吉祥老师,我实在走不动了,到前面饭馆打个尖再走吧。”

吉祥如意看了一下四周,轻声说道:“这里离秦岭已经不远,到了秦岭山寨,那云横、西北狼、胡秋然、杨玉瑶几位大侠,还会少了你吃的喝的?这里是金兵陕西宝鸡大营所在地,那大营总兵叫颇骆,号称兔子,可是个利害人物,稍有不慎就会招来麻烦,庄主要你听我的话,还要我照顾你,你可千万不能在外惹出事来。”
吉祥如意的话,不仅未起作用,反将悠悠的小姐脾气惹发,生气地大声说道:“不!我就不走,非在这里吃不可。你以为我不晓得?秦岭山寨还远得很,再有半天也走不拢。金兵又啥子嘛?我们就是为杀金兵而出来的。我现在还没看见金兵,如果看见,非杀他几个不可!”说完,不顾一切走进了来福饭馆。
吉祥如意虽是剑南山庄总管和联络员,悠悠的文化武术教师,但平常却很迁就悠悠,还负责悠悠的一些生活料理,那犟得过她,只好跟着走进饭馆。
饭馆掌柜见有人进店,连忙迎上前问道:“请问两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悠悠选了一张靠角落的桌子,坐下答道:“吃饭。”
吉祥如意见吃饭已成定局,只好对掌柜说道:“要赶路,不喝酒,来一壶上好的茶,两斤牛肉,十个馒头。”
不一会掌柜准备停当,一一端上桌来,二人刚吃几口,就听见门外传来马蹄声,举目一看,只见四个金兵在门外套马杆上栓马,栓好马后,一齐走进了饭馆。
不等掌柜迎接,其中一个就用生硬的中原话大叫起来:“快快!弄吃的上来!”
掌柜见四个金兵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知道惹不起,连忙端上馒头和牛肉,四个金兵也顾不了许多,狼吞虎咽大吃起来。
悠悠见四个金兵吃相难看,不觉暗暗好笑,对吉祥如意说道:“他们今天要倒邪霉。”
“你要干啥子?”吉祥如意不解,问了一句蜀语。
“我要杀了他们。”悠悠面带微笑地回答说。
吉祥如意见悠悠要惹事,连忙说道:“大小姐,这里是金兵的陕西大营所在地,总兵颇骆是个杀人魔王,千万别乱来,否则招来大队人马,倒霉的可是我们啊!”
悠悠并不听吉祥如意的忠告,一边吃一边偷看四个金兵,见他们吃完要走,那不知趣的掌柜挡住了金兵的去路:“老总,还没给银子呐!”
“啪”的一记耳光,打在了掌柜的脸上,那掌柜向后倒退了三步。
悠悠见金兵吃饭不给银子,反而出手打人,不由怒火中烧,抓起桌上的茶碗,连水带碗砸在那金兵的头上。
金兵转过身,看砸他的人竟然是一个姑娘,北方男人的气概哪由女人在自己头上动土,挥着大片刀,要一刀砍死悠悠!
吉祥如意见悠悠动手,又见金兵扑过来,那有不参战之理?只见他腾空飞起,双脚刚与桌面平行,猛地飞腿将桌上那滚烫的茶壶向金兵的脸上踢去,那金兵躲闪不及,顿时被烫得捂着脸大声嚎叫。
说时迟,那时快,另外三个金兵已经大刀在手,一起向悠悠和吉祥如意冲杀过来。
饭馆掌柜见双方大打出手,连忙大叫道:“银子我不要了,你们到外面去打,别打坏了我的家什啊!”
悠悠与吉祥如意长剑在手,毫不示弱,二对三与金兵在饭馆内拉开架式撕杀,刀光剑影,桌翻椅飞。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吉祥如意自幼生长在红原大草原,是青青山寨联络员兼马术教练,武功不算顶尖高手,但因常年与马打交道,练就了一套高超的马术。奕荣盟主因见马术好,又是联络员,且通晓藏、汉文化,将他派往剑南山庄做了大联络员。那悠悠则是刚出道,虽有国仇家恨,但临战经验不足,斗了半天,只与三个金兵只打个平手。
那被烫伤的金兵,见双方坚持不下,跑出门外,从套马杆上解下一匹马,飞身回大营搬救兵去了。
吉祥如意见久战不胜,继续耗下去,必会引来大批金兵,他向悠悠使了一个撤退的眼色,且战且退,出了饭馆,见套马杆上还有三匹马,不觉喜上心来,有马就有了生路。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吉祥如意知道金兵的援军瞬间便会到来,长剑一挥,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割断,翻身上马,大叫道:“悠悠快上马!”
悠悠听得呼唤,挽了一个剑花,将两个金兵逼退,腾空飞起,稳稳地落在吉祥如意的马背上,与此同时,金兵的大队人马正好赶到。
二人合乘一骑,快速向秦岭方向飞奔,大队金兵在后穷追不舍,不一会,追到了秦岭山脚下。
巍巍群山,涛涛林海,在版图上东西横跨、延绵数百里的秦岭,将中原一分为二,它是中原南北水系分水岭,北面的水汇入黄河,南面的水汇入长江。
中原有许多名山,但它的存在与否,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可秦岭山脉却不同,如没有它的存在,中原将不成其为中原。在中原的中心,秦岭山脉东西一横,山南山北的景观就骤然变幻。造就了中原南北气候的巨大差异。
秦岭,是中原大地抵御北方外敌的天然屏障和军事要塞,历代官军在这里修关建碍,绿林好汉将这里作为世外桃源。平日好汉们以山为家,不与官军为伍,一旦北方外敌入侵,好汉们便会为保卫自己的安乐国土奋勇拼杀,为中原和南方国土形成了坚实的安全保障。
吉祥如意与悠悠共乘一骑,向着秦岭方向,一路狂奔。吉祥如意虽是马术高手,但那马不是他驯养,有些不听使唤,同时又乘坐了两人,其重量远胜后面金兵轻骑,眼看就要被金兵追上。
金兵中追在最前面的三名将领,正是大金三英双鞭艾克族、铜锤金水城、双刀金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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