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回 天阴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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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说到云娘子恶狠狠毒的猛扑上来,灵缚虽不怕她,却也心惊,这女人怕是要与自己拼命。
恰在这时,一个女声喝道,「你也伤我女儿!」一个身形横里穿过来,挡在灵缚面前。
灵缚流目一瞧,这女子素衣俏面,虽是四十年纪,可美色不减,不是自己母亲是哪个?心中大喜,扑过去搂住她道,「妈妈,你怎来了。」
那女子瞪了灵缚一眼,道,「我若再不回来,怕不有人要欺负我女儿。」说着怒目看向乌老大,那意思自然是说,你怎不来护住女儿,却要人去欺她?
乌老大脸色一苦,对方是女流,自己不好出手,再说。他自信自己女儿功夫比这女人要高上许多。所以才不担心。不想夫人责怪。只得嘻嘻陪笑。
云三娘嘿嘿一阵冷笑,「老的出来护犊子了。看我一起杀了。」
她状如疯虎,挥动着手中利剑,仿佛如当前两人有万世之仇,不共之恨,不顾自己性命,招招要命,式式夺魂。
灵缚母亲闺名李素真,乃是武当女侠,功夫只比乌老大差点,十分了得。哪里会惧她云三娘子。剑光布展,一一将对方格开,却不伤她。
胜雄见自己夫人如此,心头不由担心,心中暗暗叫苦,心说我这女人也不知深浅,自己哪里是别人家对手。自己也不好出手,不然,乌老大定然抢上,这样更是坏。
他门中却也无一个知乖的弟子,一个个只是站在那里傻看。
李素真虽说是功力高绝,但是俗语说,一夫拼命万夫莫当,况是一个会武功的女人?所以李素真便有些束手束脚。又不想伤她,这一来可让云三娘缠上了,脱也脱不得,只得不停招架。时间一长,心头不由生怒,心说,你是欺我良善怎地?
她这一生怒意,顿生杀机,一待对方一剑用老时,她一式「三星追命」直取云三娘咽喉。
云三娘扭身要躲,却不想这招太快,瞬时就刺上她右肩,她一痛,动作一迟,李素真第二剑就要削来。
胜雄「哎哟」一声,飞身来救。乌老大猛喝一声,将他接住,道,「你去哪里,我老乌陪人走几招。」乌老大急的哇哇大叫,却无法可施。
眼见那云娘子就要丧命,却听「哧」的一声轻响,李素真浑身一震,手中长剑化为粉未。手臂更是痛麻难当。急忙跳开。
但云三娘正捉住机会,一剑反手刺来。李素真见方才不知哪个功力高绝之人相助对方,明显是以气指碎自己长剑,心中早生骇惧。内息又被激的不稳,竟躲不开这一剑。
却又听「哧」的一声,云三娘子手中长剑也化为粉碎。惊在呆在当场,四处张看,不知是哪个所为。
赵旭知道发指者是赵吟,不想让老师露面,便迈步走出,道,「你们两个怎地要拼性命,事已发生,不可再有恶果。」
看这老人出来,胜雄与乌老大也各自罢手,乌老大自是不敢违了师命。胜雄却想,这定是他家老朽出来了,我且看他如何说法。
赵旭道,「人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胜天傲自有过错。乌灵缚也有过分,两家各说两句好话便是得了。」
胜雄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想到这唯一的儿子再难人道,不由泪垂双眼,道,「你家女儿无事,我家儿子却又怎样做人?」
赵旭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不由看了灵缚一眼,意思是你怎地做出这等绝户事来。
灵缚见师祖见责,泪珠儿就下来了,也不敢哭出声。
赵吟向前几步,笑道,「这病人便有我来治了。你们且一让。」
众人见他只两步便迈过数丈距离,来到胜天傲身前,手中白光一闪,按在胜天傲小腹。一声大叫,觉得一下身一热,一痛。胜天傲一愣,伸手往下体一摸,顿时露出惊奇的神色来。翻身下地磕头道,「谢仙人救我,谢仙人救我。」
原来赵吟借五行神蚕之力,为他补了下体之疾,恢复如初,他惊喜交加下,自要感谢。
云三娘子与胜雄亦出来,不明儿子何以如此高兴,又要谢人。
云三娘子心道,莫非我这儿子因失了灵根,失心疯起来,想到这,心中大痛,过去抱住他哭道,「我儿啊,你要想的开啊,无论你变做何样,娘我一刻也不离开你,陪你过这一世。」说着泪流满面。
胜雄亦自伤情,背面红目。
胜天傲叫道,「妈妈,我已好了。说来你不信,这位仙人将我治好了。真的好了。」
云娘子将信将疑,真走了过来,顾不得多人在场。掀开儿子衣襟一看,不禁惊呼一声。
转身对赵吟拜道,「你一定是天上的星君,西方的神佛。来救我儿脱难。凡女给老爷磕头了。」说着真介的「邦邦」的叩头,直磕的额上滴血。那边胜雄自看了一眼儿子下头,脸上又惊又喜,也过来望赵吟便拜。直搞的四下江湖人物大小眼相瞪,以为这一家子人疯了。
赵吟道,「你们且起来,我有话说。」
一家三口不敢不听,俱起身恭立一旁。
赵吟道,「这事前因后果我已知晓。这果是胜天傲的不是。」
胜天傲不复当时的狠恶,也自羞愧,低头道,「是是,是凡子的不是。我该当那样受报业。」
赵吟道,「天下强人比比皆是。你们以后做事可要小心在意。更要求无愧于心才是,不然,这次有我碰到,下次却不好说了。」
几人唯唯道是。
既然胜傲天无事,两家自再无恩怨,乌老大过来谢了赵吟。又与胜家相笑言合,由此,一场大怨化解,从江湖看客,有来观战者,无不怏怏而回,大有不过瘾之态。
倒是有许多明白事情的人,对赵吟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心中恐惊,心想,他竟能活死人生白骨,不知是什么人?真是神仙之流,天下果有神仙?一时众说纷云,倒是赵吟在江湖这一现身后,再无人见他之面,这一故事也在江湖无果。
乌老大请了胜家与许多江湖上识得的,在庄上大摆酒宴,自是一番大饮,三日方散。
却说这一日,一切事了。天星门亦与乌老大结了朋友之情,全了江湖道义。赵旭带着赵吟,赵吟抱着莲生,莲生唤着狼王,这当中还随着灵缚。一行人去京里四处看看。
七宗早已有了许多产业,有布行,有茶楼,很庄,有田地,更有镖行。赵吟走了几处,渐觉无趣,又有莲生吵着肚饿,于是去了一家食店,要了些酒菜,与众人谈吃。

正在吃喝间,一行人自楼上「噌噌」地蹿上,赵吟看去,这几人作公差打扮,身后还跟着几个道装的人物。其中一个大胡子,手中拿着一张画相,劈面问道,「你们几个是如里的。报上名来。」
乌老在京内是有面子的人,见这些人无礼闯上,扰了师祖太师祖,心头甚怒,上前喝道,「你这奴才,是哪个营的,也来问我的事。叫你们头儿来见我。」
那人见乌老大凶恶,又有气派,先自有些怯了。陪笑道,「这位爷,咱们是来捉嫌犯的,打扰打扰,这是上面交待的。不得不办,请见谅。还得请教几名号。」
乌老大尚还没说,身后一个捕快大叫一声,道,「是啦,是啦,就是这个女子。」他手里指着画像大叫大嚷。
大胡子面色一变,退后一步,「叮」的一声抽出了随身兵刃,喝道,「好啊,原来你们就是那群妖人,差点将我唬过了。来人拿下。」
他一出话,身后涌来的差人就要上前来捉。
乌老大一声冷哼,道,「哪来的浑球,欺到爷爷头上来了。」一声怒吼,双掌运出,他几十年性命交修的的内劲猛然嘣出,只听那群人一声惨叫。俱都穿破四壁飞将出去。不知死活。余下几个站的远的,正是随来的几个道人,那几个见乌老大猛恶,也不吃惊。
一青白脸色的道人上前一步道,「你们杀了我家少门主?」
灵缚心慧眼活,只一念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知道那少门主定是那个什么李总兵了。
便冷笑道,「那姓李的是我杀的,你待怎地?」
那道人面色一冷,「很好,你便随我去见门主,祭我少主阴魂。」说罢,手一招,一股黑气袭来。正是阴门妖法,灵缚怎能躲的开,正没奈何。赵吟一招手,一股红气迎去,正撞上那股黑气。两气一撞,「丝丝」的一阵乱响,红气余势仍是猛恶,撞散了黑气,又扑上那道人,道人一声惨叫。化为飞灰。
那红气却是赵吟的火神内气,他如何挡得?才有此难。
另两道人见状,骇的呆在原地,不动不言,像是傻了痴了一样。只是瞪大了眼睛望向赵吟。
赵吟一声大喝,「你们哪里妖人,敢来此行凶?」
道人如梦初醒,大叫一声,夺门要走。被赵吟赶上,一个个制住身子。
几人早知赵吟法力,求道,「大仙饶命,我等是奉命办事,身不由已。」
赵吟冷笑,「你们可是阴风门的?」
「是,咱们是阴风门的。」
「可是来报仇?」灵缚问。
「是,只因门主见少主的本命元石碎了,才知他出了事。就遣咱们来查看,在一个知府那里得知了情况。原来是被一女一童所杀。并为我们画了人像。这才与差人四处来捉。」
赵吟冷笑道,「既然要捉,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去看看什么门主。」
道人们求道,「上仙休去啊。我门中在万山深处,内有凶兽恶魔无数。有去无回啊。我等也是门主用法力送出的。自己是万万进不得的。再者门主法力高强,通天彻地,我们不敢私带人去啊。」
赵吟见几人不肯,道,「若不愿,便让你几人吃下苦头。」
手在几人身上一拍,一股真气透过。几个道人便在地上打滚,口中爷爷,菩萨的乱叫。原来赵吟使了一个「搜髓结脉」的法术。将这几人治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一刻,几个道人就受不住了,一个个的口中叫道,「我说,我说。爷爷饶了我们吧。」
赵吟始收了法术,笑道,「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快快说来。」
「我阴风门在川南天阴山上。」
「门中都有何人,可有法力高强的。」
「门主有一个朋友,叫‘八极鬼王’是个厉害角色,善使冥术。他又有两个拜把的义兄,一名‘大力法王’,一名‘太阴公子’。另外门下有亲传弟子十人,各有神通。」
赵吟心想这什么阴风门倒不简单,办完事情,自己倒要走上一趟。便对乌老大道,「且先押了。我日后再问。」
乌老大照办了。
赵吟道,「你们回去吧,我自己走走。」
众人不敢相强,只得各自回去,倒是莲生非要跟定赵吟,连带着也拉上了灵缚。
赵吟见他似乎对灵缚一分也离不得。便笑道,「莲儿,你却是为何要缠着灵缚,你难不成真要她做你媳妇儿?」
莲生大眼睛一眨,道,「自然,你道我是说着玩儿呢。你若不同意,我可不愿意呢。」
灵缚听的真切,心说,这真是个要命的小鬼头儿,自己真是羞煞了。
赵吟一板脸道,「她叫你个小师祖,你这样想,不是乱了辈分了。岂非是胡闹。」
莲生笑道,「尘世之礼与我无关,我只做想做之事。只说爱说之话,礼乃人定,事却人为。」
赵吟一愣,不想他竟说出一番大人话来,细品来竟还有几分道理。
赵吟道,「就算你家有理,可人爱喜欢的是华山的小子,你一个小孩儿却怎地与人家比?」
莲生一翻白眼,「我却不长了不成?」
赵吟听后哈哈大笑,「你这小浑蛋,我却不明白,你怎地就看上人家灵缚了。家中无数莲女你却一个不睬,倒出了门胡来了。」
莲生眼现迷色,「我也不知道因是只是有个感觉罢了。想就是人口所言的‘率性而为’罢。」
赵吟摇摇头,对灵缚笑道,「缚儿,你却怎么想。」
灵缚红着脸道,「徒孙无话可说。」
赵吟正色道,「你莫道莲儿是说闹,这小子说来事儿就来事儿。一点儿也不与人骊马虎。你莫非要答应他?」
灵缚一听就慌了,急道,「行不得,我,我……」却说不出个理由来。
赵吟笑道,「你莫急,嗯。」他看了莲生一眼,见他一脸不乐意,心想,这毛小子动真格的了,我却如何是好。我还要灵儿接我师父真灵呐。
又想,莲小数年了也未长大,不知何年才能**。灵缚是凡体,寿岁有限,却是等不得的。想又要收个弟子了。而且那师父的归宿又要废一番周折了。
却说赵吟一路走来,途中多繁华,多有商人行客。店铺林立。
正行间,路遇一十字口街,上布一告示,正有数人围看。赵吟好奇,赵去一看,只见上写着,「急求神医」四个大字,下面写了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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