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战争不只是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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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都进到川北县有两条路,一条在北,一条在南。
如果走北面的这条路将比南路绕了一半的路程,但这条路沿途都是比较大的市镇,而南面的条路从涪江而上都是山路。
对于钟颖来说当然愿意走北路,这一路的油水可比南路大的多,可是锡良那里一定不会同意,这样太慢了,锡良可怕时间长了,叛党跑了。钟颖想那只有先走南路抓住叛党后,一路向北扫荡再从北路回来,这样你总督就没有说的了。
八个连队的保安队先要开到清溪镇,在那里建立指挥部和后勤部,而战场定在涪江向北往10公里的宋家湾。
刘铭没有随着部队开动,他还有许多事,打仗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可以上升到国之大事,对于北县来说,没错。
这些工作可以分为三大方面。
第一,政府。打仗就是打的就是钱粮,这一点没错。
保安队从一开始建立,就不是向着一支封建军队的方向发展的。现代的军队作战一定不是为了你个人和你的上司或者你们的头领,你不是给我买命,而是为了你认为的正义,这一点很重要。
而不像现在的清朝军队,军队一但开拨就要开拨费,一但打仗相关的银子就海了去了。可就是这样,保安队的军饷也提高为任务饷,作任务时的军饷可比平时高一半。
这不是说现代的军队跟清军一样,这里的侧重点是不同的。现代的军队是为了你认为的正义而战,而提高军饷只是多劳多得而已,而清军这时的作战,只是了钱打仗,正义性不是没有,只是这不是重点。
打仗的钱粮自然是要从川北政府的财政内拨款,这是川北政府的义务,好在这几年的作军火生意积累不少的钱,打上一仗还是可以的。
还要抓紧从外地购入紧要物资,以防清庭对川北进行封锁。
川北县各地现在要加强对区内人员活动的管理,警惕不明人员的活动,这是川北人民战争。
还都要作好如果保安队作战失败后的各种准备,一定要想到最坏,保安队还没有跟现代化的军队作战的经验,这可不同以往的土匪和绿营、勇军。
第二,军事后勤。
武器部现在开始只生产保安队所用的弹药,一切军火买卖都要停止,战争的后勤不光是弹药。
还有医疗救护,伤兵的救护是一件很影响士气的事,战地医疗队也要跟着上去,在清溪镇建立野战医院,还要收集川北的医生和药材,特别是跌打医生,对他们进行战伤救护的学习,以备不策。
刘铭是想着不要打时间长了,可是这个时候你不能这样打算,准备也要准备打长期的才行,后备兵一定要有,本来保安队现在是常备军,每年增补并不多,刘铭实行的一直是精兵政策,主要受制于川北的财政,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而今年的补充兵只有一个连队,刚刚训练了不足三个月,枪还没有打几下呢,这个时候也只有再招三个连队的新兵,抓紧训练,建立补充梯队。
还要安排好内部的治安和对其它方面的警戒,现在只是成都的新军出动,可是不能保证锡良不会命令其它方面的清军不加进这场战斗。现在川北只留下三个连队的保安队和四十多人的警察,再加上六十多人的学兵,刘铭认为现在只是对南面一路新军还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战事不利,也只有把这三个连队的士兵投入战场了。
第三,商业。
郭广福说的那些商业问题,一定的重视,这些可都是川北的财富,如果这次使川北的商人们伤筋动骨,那么下一次战争怕只有你自己去打了。能收回的都要回来,在川省的商号分支都要疏散,把损失降到最小。
刘铭要在县城打这些事处理好才能放心去前线,战争的胜利与否,不完是在战场上很来的,这一忙就是二十多天,可是钟颖才刚到江油。
从跟着第33混成协钟颖部一路前行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说,这一路来新军可是忙坏了,钟颖率新军刚出成都还有所收敛,只是抓了一些民夫,给他们运送装备,可是一过绵阳,动作就已经大了起来,延途对商旅卡拿索要,每日只是前行十几里。
刘铭心里是希望他们再慢点走,可是锡良对钟颖的行军速度也是很有意见,已经三番五次的命令钟颖加快行军。
钟颖对商人已经大为火光,他们一路行来,往往刚到一地大小商号统统关门,市面上一干净了许多,到了山区商旅更少,钟颖看到也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只好加快行军。
前敌的指挥部就设在清溪镇,这是一座古镇,有完整的城墙。本地县志上说,这城周九百丈,墙表用糯米灰浆镶砌石条和大砖,内夯土石,高二丈一,底宽一丈四,深一丈护城河相连,外城门备有吊桥,东西北三门各建有半圆形外城墙,称“瓮城”,内外城门洞全以石条镶拱。内城门不与外城门相对,门开侧面,上建箭楼。内城门上建有距地四丈五的重檐城楼,戍守嘹望,显示边陲雄姿。城形如靴,又称“靴城”。

在现代这种城已经很少能见到了,这几年刘铭在川中行走到也见了不少,只是许多城市也变了很多,许多城墙跟这里的一样,都残破很多。
我们一直都在进行着,建设破坏、破坏建设,这种叫人无奈,却又叫人进步的事,无奈是因为建设要花许多人力物力,而进步却是没有破坏也就没了建设,这其中又是学习的机会,只是这理有些歪。
现在部队已经开到宋家湾,由李程文任前敌指挥,率两个营八个连队一千二百人先行到达宋家湾进行战场选择和阵地购置,并在镇中内城建立的指挥部和后勤部,随军医院院长是川北的一位老跌打医生,他这几年一直跟军方合作开展战场救护的研究,他认在随军医院在清溪镇离战场太远,不利于伤员救治,要随军医院在宋家湾扎营,刘铭没有道理不同意。
也许清军还在很悠闲的行走着,可是对于川北来说,战争已经开动。
从川北县城向清溪镇的路上,都是骡马拉着一驮驮的物资,军资已经装满了镇上的仓库,只好又租用了几家商号的库房。
清溪镇的商业也全部停止,人们开始作着坚壁清野,本来喧哗热闹的集市已经全部停止,刘铭和张老顾问一起从县城来的,刘铭握着茶杯,现在想着不光是现在要打的仗,随着川北方面的全面进入战争状态,刘铭对这次作战的胜败心中已经很清楚了。
川北方面已经把清军兵员人数、火力配置、军需配给、军官的个人状况都摸清楚了,这其中罗炳使了不少力,他在清朝的新军中可是还有些人脉的。钟颖以这种疲惫骄散之兵,来对自己久练之锐,如果还能不胜,那自己也就应该直接从这城楼上跳下去。
可是这场仗胜了之后呢?
刘铭对着在炉边烤火的张老顾问道“这场仗咱们不能打时间长了”,本来刘铭没有要张老顾问来前线的,但是他非要来,这种时候他也怕刘铭一拍脑袋冲动起来。
“是呀,咱们的底子太薄,一时还可以,时间长了这几年的心血都费了”以一隅对全国,短时间还可以,一但清庭把四边数个省的军队都派上来,以现在川北方面的人力和财力,是不足与之对抗的。张老顾问在太平天国灭了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应该死的王朝还是很有能量的。
“从民党传来的消息,民党近期要在成都附近起义”,刘铭现在知道,民党那家伙也不是东西。刘铭怀疑是谢奉琦故意传给锡良川北有军火生产的消息,这样可以把清庭的视线从他们身上转开,好利于他们的起义。
“我看他们成不了大事,这几年他们四下活动的地方不少,可是没有一个地方作的透实”民党的工作是对地方的工作不重视,不能抓住人民的实际需要,要不也不会起义不少次,一次也没有成功。
对于这一点他们是不如川北方面,刘铭心想自己可是用了几年时间在这个小县里,我的利益就是川北的利益,反之也是,川北和自己已经是一体的。自己是从最难的农村开始,再到城市发展;不和他们是从城市的学生开始,这是我们和民党的发展历程的不同,两者相互是学不了对方的。
“这对我们也是有用的,不是他们这么干,我们在川北的活动,清庭早就对我们动手了”
“现在可不是四十年前,满清没有几年的活头了”,每次说到里,刘铭总是觉得这张老头,身上有着深深的恨,是不是当年清军杀了这老顾问什么人?
满清是没有几年的活头了,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他现在还是个巨人,至少对川北是,虽然只是个已经病入膏肓的巨人。
来到宋家湾后,刘铭先听了李程文在做好的沙盘上,演示的作战计划,计划是在宋家湾南十里的大八字山建立伏击阵地,在清军行至此地时,一营进入阵地突然对清军发起攻击,给予清军以猛烈打击,对其造成重大杀伤,而清军一直拖后的炮营,则是我们第二步重点打击的对象,在击退清军后,二营发起对清军炮营的攻击,全歼炮营。
听李程文讲完后,刘铭再到宋家湾已南十里的阵地看后,刘铭对李程文安排的阵地十分满意,这是一个两山夹一沟的地形,非常适合伏击用,从前方传来的消息说,钟颖在进入山区后,他们的尖兵也只不过派出了两里。由于涪江以上的山路很不好走,使得炮营更是拖后于清军步队二十里,这就给川北方面送了一个大礼。
大炮可是川北军方梦寐以求的,消灭了炮营,可以消除保安队最大的威胁,又可以打痛清军。
刘铭已经对打赢这场仗没有顾虑,就要去想这仗打完后如何安排,接着打仗是肯定不行的,但是还要作好这个准备的,还打不打不是自己说的算;跟清庭和解是可以的,对于川北来说最好是打完后还能照样原来那样过,只是怕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只有不把清军打残,打痛就可以了,留下与清庭回旋的余地,只是这个工作,派去成都的人不太好选,叫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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