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丝路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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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与他的蒙古大军此时正在西夏,对西夏都城兴庆府(银川)的围攻已经持续了数日。兴庆府面临黄河,背依贺兰山而建,墙厚城高,很是易守难攻。
成吉思汗端坐帐中,连日来只是沉思这破城之法。西夏王李遵顼却在城中焦急地与众大臣商议退兵之策。
李遵顼道:“我与众位爱卿连议数日,莫非真的没有使那铁木真退兵之法吗?群臣皆肃然,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无人敢出言献计。李遵顼怒道:“你们平日威襟高座于朝堂之上,食君之禄,理应分君之忧,平日里朕待你们不薄,岂知在这蒙古人兵临城下之危急之时,你们竟无一人挺身替朕分忧,真不知要你们何用。”殿上群臣见李遵顼发怒,一个个噤若寒蝉,全身都发起抖。
过得片刻,太子李德任见众臣依旧一言不发,唯恐父王更怒,当即上前躬身懦懦道:“蒙古人数年间横扫西域,才灭强国花剌子模,又携大胜之余威转攻我西夏,月余来连破我城池数座,其势不可挡。以臣想来,这铁木真素来以多谋著称,用兵诡异多端,其帐下之将又多历战事,极为勇猛善战。此时恰为秋末,水草丰足,正是蒙古军兵雄马壮,士气高昂之时,而我西夏与金国却连年交锋不断,此时国力已然空虚,我西夏军也因长期得不到休整而军力废弛。若两军开战,实非蒙古人对手,这都城兴庆府虽以贺兰山为天然之屏障,敌军攻之不易,但如此困守孤城,却不能长久。为今之计,只有…只有…”
李遵顼怒道:“说话这般吞吞吐吐,快说,为今之计只有什么?”李德任低声道:“只有与那蒙古人议和,方可保我境内臣民不受蒙古人屠戮。儿臣之计,应即刻派出议和之臣去与铁木真商榷退兵之事。”群臣闻听此言尽皆哗然,心想这李德任要倒霉了,他太子之位定然不保。这蒙古人兵临城下,此时议和与那投降有何区别,这李德任不过是说得好听点罢了。众臣心中虽与太子李德任一般想法,但是谁也不敢往出提,只有这李德任做了这出头之鸟。
李遵顼是历史上的第一个史无前例的以前科状元身份当上的皇帝。未即位之前的李遵顼本是西夏军事统领,初掌兵权就曾数次发动与蒙、宋之间的战争,却屡战屡败。后李遵顼弑君篡位,更加穷兵黩武,居然以西夏薄弱的兵力发兵侵金,但多年的战争早已使西夏军力废弛,因此不断战败。这并没有让李遵顼知难而退,反而更激起他的野心和战欲,继续发动战争,令西夏国力下降,百姓家破人亡,民怨四起。期间虽不断有忠良之士直言进谏,劝他与金人议和,修养生息,安抚民众。但均被李遵顼一一痛骂驳回。
这西夏王李遵顼最是憎恨有人在他面前提议和之事,太子的一番话摆明就是让他投降,这岂不是要毁他一世英名?李遵顼听了不禁勃然大怒,随即令人将太子李德任关入天牢。群臣见状,更是不敢多言。
成吉思汗望着帐外滚滚黄河,已想到破城之计,他将工兵队长唤来道:“若要将这黄河之水引来灌入这兴庆府中需要多少时日,工兵队长闻言大吃一惊。盘算了好久才道:“约需半月之功。”成吉思汗道:“好,就给你半月时间,朕要把这黄河水灌入到兴庆府中,水淹西夏狗贼。”
守城兵卒见蒙古人掘那黄河,立刻报于李遵顼,李尊顼闻知,内心焦躁不已。他对左右道:“我可不愿做这亡国之君。”言罢,令人将其二子李德旺唤来,匆忙禅位,自己却做那逍遥的太上皇去了。李德旺即位,再召群臣问话,众臣这才敢将议和之事再度提出。新皇李德旺采纳众臣意见,即刻派出使者到蒙古营中和谈,说是愿纳倾国之财物予大汗,只求大汗退兵。但成吉思汗此时心中所想的却是掘开黄河水淹了兴庆府,以绝后患。因此将使者赶回,并不与西夏人和谈。使者回报,西夏新皇李德旺自然又是一番焦虑。

大雪又一直下到那半夜才停,将那营帐半截都已掩埋,第二日清晨,岳璇令众铁甲骑士清理积雪,拔营而行。下了天山,折而向南行去。准备跨上那丝绸之路的古道。
丝路古道分叉极多,走法各不相同,道路常因沙漠、绿洲的变化而时有变迁。两位狼王昔日贩运丝绸时也曾走过一回,但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再让他们二人作向导,二人却记不得路。众人商议之下,决定先行前往那轮台县城(现乌鲁木齐附近)等待往来客商带路。到得轮台,却发现县城人烟稀少,找人一打听,却说是连年战乱不断,当地人大多跑得光了,这里又不是丝路主道,往来客商极少。众人失望之下,岳璇道:“唐时的诗人岑参曾在轮台生活过三年,写下了“戍楼西望烟尘黑,汉兵屯在轮台北”的诗句,来到这轮台县城,当年的驻军之所不可不瞧,也说不定在那里能碰到东归客商。”众人见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当即又向北行,岂知这一段路却是极短。
到得轮台北,昔日的轮台驻军自是早已不见,结果却果如岳璇所说,真的在这轮台北发现了贩运丝绸回归的几位中原客商。大家伙都面面相觑,心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可也太巧了。
岳璇当即上前搭话道:“我众人从天山下来,却不知这东归之路如何走更捷径一些,因此想跟在你们众人的驼马之后,等到那玉门关外,我等自有重谢。”客商中有一名似乎是头领模样的人闻言喜道:“你等跟在后面自是极好,这丝路上盗匪横行,我见你们众人似乎带有铁甲护从,跟你们在一起行走自是更加安全一些。同是天涯行路,又何谈什么重谢,大家互相照应罢了。”岳璇道:“那如此便感激不尽了,不知先生怎么称呼。”那客商头领犹豫了一下道:“我姓顾,名字却叫那“望归”。因在家中排行老三,你便唤我做顾三吧!”岳璇见此人犹豫之后才说出名字,又叫什么“顾望归”知其所言不实,但转念一想,在外行旅之人又有哪个不望早些归去,这名字或许正是此意。”
岳璇回头说与众人,说是随商队东归,不日即可到那玉门关内,众人皆大喜过望,决定随之东归。
大漠风尘日色昏,以此一句来描述这茫茫大漠却不为过,众人一路之下但见黄沙漫漫,烟尘滚滚,果真在白日那太阳都是异常昏暗。再往前行,道路更是艰难,众铁甲军虽一路都身披重甲,但到得此处,即使将那重甲卸下,走路也极困难。又行得几日,所带之水几近耗光,但这茫茫沙漠却不知何时才是那头。白狼王曾走过这丝路,虽相隔日久,但也记得这丝路绝无这般难行,当即就问这顾望归行途是否正确,因何道路却这般艰难。
顾望归却道:“这一路征战,到处兵荒马乱,若想安全回归,只有多绕些路程方可确保无恙,此时我们走的已不是丝路旧道,却是已经绕道吐蕃了。”众人闻之尽皆骇然,但既已跟他前行至此,想要返回却是怎么也不可能了。只得寄希望于这顾望归,盼他赶紧带众人出这险境。
净坛使者一路不停在心中咒骂这顾望归:“亏你还叫望归,所走之路却绕得这般远,看来你今生也只能望归却归不得。”再行的几日,众人即使万般节俭,那水也终于耗光。岳璇对顾望归道:“我等众人水已耗光,沿途有什么地方可以补充这水,否则大家那是不可能走得出去了。”顾望归却道:“你等带得这许多马匹辎重,就是再补得水,也不够你等走出这沙漠,还是将这一众驼马杀死,省得些水吧!”青狼王闻言怒道:“你却是将我等带往了何处?在这大漠之中还要行得多久才可出去?”顾望归淡淡道:“我想行得多久便行得多久,你们若不愿跟着,自可离去,抄那近道回吧!”岳璇见这顾望归突然变得如此冷漠,与先前希望众人随他前行的态度判若两人,不禁大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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