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王宫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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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在旁不住将美食与众人细说,怎么蒸煮牡蛎可口,如何烹制鹅肝成美食。净坛使者拿起一圆圆的表面发焦的东西道:“这馒头可烤糊了,不好。”亨利笑道:“这是面包,可不是什么馒头,乃是近年才从埃及传入我法兰西的,据说埃及人已食之很久了。”
青狼王道:“此物我在西域也曾见过,把那面团放在石板上烤熟就是了,也没甚稀罕。”
净坛使者夹起块发腥臭的东西道:“这般难闻,也可食用?”贵由呵呵笑道:“此为奶酪,我蒙古人早已食之,就是用那牛羊奶或马奶制成,你枉自叫净坛使者,却连这也不知。”
青狼王道:“菜虽好,就是酒不行,此酒软绵绵的还有些发甜,似乎是专给那女人喝的,喝之极不过瘾。”贵由忙连声符合道:“是啊!是啊!哪有我蒙古马奶酒来的过瘾。”腓力二世道:“此间倒有些罗斯烈酒,只是怕此酒性烈伤身。”青狼王道:“便去拿来。”不一会儿侍从将酒取过,青狼王喝得一口喜道:“这才是酒。”说罢咕嘟咕嘟往嘴里猛灌,大呼过瘾。
席间上菜依旧未停,只是中间相隔时间甚长,净坛使者喜道:“但愿这菜就这样不停端上,即使我吃不动,就这样看着也很是喜欢”。忽见腓力二世叹得口气。眼圈一红那眼泪就要落下。净坛使者奇道:“你身为国王,又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说与众人听听。”只听腓力二世道“唉!我只是感叹这岁月艰辛,王室衰微。不能时时如今日这般和众位远道来的东方客人相聚取乐。想想很是悲痛。”
亨利译出后,岳璇与白狼王相顾一笑,均未搭话,净坛使者却道:“嗯!想必是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快死了,唉!人又岂能不死?你想开些吧!”亨利听得心想,是王室衰微,又不是国王垂危,你怎地这般诅咒国王。净坛使者此话亨利可不敢直接译出,只是将之译为:“您生病了吗?”
腓力二世道:“我并非生病,却是另有其事,你们远道而来想必看见,那些以前分封的贵族到处私建城堡扩充领地,自收税款,便欲将我这国王架空,我一想起就很是伤心。”净坛使者道:“原来是为此事,这有何难,你是国王,将他们杀了便是,他们又怎敢不听你话。”腓力二世道:“贵族割据者极多,我又怎能将他们一一杀死?如果那样,恐他们联合起来反我。”
净坛使者道:“这还不好说,偷偷下手将几个最不听话的杀了便是!”旁边岳璇接道:“这事岂是儿戏,这人哪能说杀得就杀得,你还是不要再此胡言乱语了。否则惹出乱子,我却不管你。”净坛使者嘻嘻一笑不再出声。腓力二世却道:“你适才所言极是合我心意。”
当夜众人在法兰西王宫住下,入眼美轮美奂,虽住着比那中原房屋颇有不如,但比那教堂却舒服得多。众人正要入眠,却听门外有人喊道:“国王有请众位英雄去那大殿有事相商。”贵由困意十足,听得极为扫兴,正要发火,白狼王却笑道:“这顿饭果然不白吃,那国王定是有事相求,我们既吃了他的,不过去于理不合,这便去吧!”净坛使者道:“我看这国王不错,请我们又吃又喝地,不就是求我们替他杀几个人吗?又有何难,反正杀来杀去也都是杀的黄毛鬼。”
岳璇怒道:“人命在你口中怎地这般低贱,无论是什么人,都是父母所生,怎能说杀就杀。”净坛使者笑而不语。巨灵神见岳璇又对净坛使者发火,在旁不忿,口发怪声,走上一步抓住岳璇双肩想提起,哪知岳璇却如钉子般钉在地上,任他怎么使力却屹然不动。巨灵神大叫一声,胳膊上肌肉隆起如小山丘般,使劲去抱那岳璇,岂知这一下却抱了个空,岳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数尺之外,抬掌便向他推来,巨灵神轰然倒地。半天爬不起来。
净坛使者笑着忙将巨灵神扶起道:“这下你可打错人了,以后可不许再无理对他,否则他发起火来,将你撕成碎片。”转头对亨利道:“你把我的话告诉这莽汉。”
众人进得大殿,却见腓力二世正坐在那儿发愁,净坛使者道:“又有什么为难的了。”腓力二世却不说话,只将手里的一封书信递于亨利,让他读出来
亨利读道:“尊敬的国王陛下:您的信使已经把您的意思带到,但万分遗憾的是我无法满足您关于征粮的要求,全国去年滴雨未下,到得收获时却阴雨连绵,我处之粮仅够我今冬勉强过得,再无余粮可用,待明年风调雨顺,必将奉上。再次对国王您表示遗憾。阿辽莎拜上。
原来这腓力二世是想扩充军力,便与这些贵族领主商量要些粮食充作军用,可这些贵族不愿让王权做大,于己不利。因此百般推诿于他。

白狼王问道:“这阿辽莎又是何人,怎地这般推诿国王。”亨利道:“他不过是一个伯爵罢了。”净坛使者道:“伯爵又是个什么东西?武功很厉害吗?怎地这般嚣张,国王没粮食了找他借点,他却不给。”腓力二世道:“王室受这些人欺辱日久,早已不堪忍受,只是这些人势力日增,现下却轻易奈何不得。”
净坛使者怕岳璇再次责怪,也不敢再提帮他杀人之事,口中只是支吾应付着。腓力二世道:“我请各位来,并非想要各位帮我行什么恶事,只是知道你们东方人足智多谋,想请各位帮我出个主意,似这般不服王化之徒,你们那面的国王又是怎么处置的?”
贵由道:“我蒙古将军可没有这般不听话的,倘若敢这样,那是不想要脑袋了。我得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净坛使者道:“成吉思汗那般暴戾,全靠多杀人命使人臣服,眼前的法兰西国君却如此仁义,你蒙古人的法子在这八成用不上,我倒有一法子,既可少伤人命,又能让你把威严树立。”说话间眼睛朝岳璇瞄去,岳璇笑道:“你既有这等好办法,那何不说出,却只看着我做什么?”
净坛使者道:“这个什么“阿杀”的伯爵很是坏,因此国王只需当众把他杀死,然后给别人看看不听你话的人是什么下场,那别人自然就害怕了,听话了。这在我们中国叫做杀一儆百,杀鸡儆猴。”亨利听不明白,净坛使者给亨利解释了一遍,让亨利讲给腓力二世听,腓力二世听后大喜道:“哈哈!东方人真是聪明,你又是东方人中最聪明的。”众人听得哈哈大笑,净坛使者心想:“这杀一儆百我们中国人用都懒得用了,你却还新鲜,真是孤陋寡闻。”
净坛使者又接着道:“最好是听听贵由兄弟有什么残忍的办法,都用在这什么“阿杀”的伯爵身上,让他受尽折磨还死不了。那样别人就更是怕你了。”贵由道:“嗯!这样的办法我可用过不少。剥皮,活埋都可以,要不就把银子化开,灌进他的七窍,让他只是受那活罪,还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
净坛使者眼睛一直瞄着岳璇,见岳璇嘴唇一动,便忙对贵由道:“你怎地这般残忍,此话再也休得出口。”此话正是岳璇想说,见净坛使者却抢先说出,便咽入了腹中。只听净坛使者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既能吓住别人,又不这般残忍。”贵由道:“还是直接将他杀死了算了,省得又有人说我残忍。”
岳璇在旁听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尽说那残忍之事,亨利在旁不停译出,那腓力二世却听得津津有味,心想:“完了,这腓力二世一定得让这俩人教成一个暴君。”
腓力二世对净坛使者道:“这杀鸡吓唬猴子的方法是不错,可要将那阿辽莎抓住杀死却须有一个让别人说不出话的正当理由?”
净坛使者支吾道:“这个……请他吃饭吧!就在吃饭的时候下手擒他,你先在王宫中藏好人手,等那什么“阿杀”伯爵吃的高兴时,就把这酒杯摔在地上,藏着的人听到杯碎的声音就出来把他擒住。”
腓力二世道:“好计策,亏你能想的出来这摔杯子约定抓人的好办法,可是抓了他之后又能怎么样?若直接把这只鸡杀了,其他的猴子可未必能服我。若是一起跳出来反我又该如何?”
净坛使者苦笑道:“还有好多计策没用呢!不过要等我慢慢想来。”白狼王暗道:“这国王心计倒是深沉,谋事甚是周全。”净坛使者又挖空心思想了半晌,突然想起亨利说那个巨灵神是什么异端、被割舌囚禁之事,便道:“把那个什么“阿杀”公爵抓起来以后,就说他是那个什么异端,反正给他胡乱安个罪名告诉大家就行,然后把他舌头割了,在他头上浇油放火,当着很多人的面烧死他,这样那些猴子自然心里害怕,以后若还有谁不听话,那就统统当作异端烧死。”
亨利闻言大惊,心道这胖子怎地出此阴招,这不是利用宗教去迫害别人,以谋求自己见不得人的目的吗!见腓力二世催促他赶紧译出,当下也不敢隐瞒,支吾好久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计策给腓力二世讲的明白。腓力二世本是一虔诚的基督徒,从未想过打着基督的旗号巩固王权,此时闻净坛使者之言,心里一亮。顿觉眼前光明一片,净坛使者的话似乎给他带来了一片从未有过的蓝天。他用手托腮良久,似是沉思这计策,最后道:“此法极好,便把那异端罪名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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