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腓力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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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王飞身下马,将亨利长剑取过道:“比剑吧!”亨利将白狼王之语译出,那戈雷斯也不谦让,当即挥剑而上。二人又斗在一起,双剑斗不多久,岳璇等就看出门道,这戈雷斯所使剑法极为简单实用。只分刺,劈两种,其他花样变化却是极少。远不如中原剑法繁复变化之多。
净坛使者看着笑道:“狼王大哥,变个戏法让他们开开眼吧!”白狼王笑道:“好。”将长剑如暴风雨来临般施展开来,戈雷斯只觉眼前到处都是袭来之剑,惊慌之下不知道该如何招架,只听得身上铁甲铁盔上叮叮当当数声轻响,身上已中了无数剑,戈雷斯叹得口气,心知和此人差的太远,当即向后一跳,将剑收回,头也不回地去了。众骑士见戈雷斯突然不比走了,大是奇怪。
亨利也没看得明白,只好去问岳璇,岳璇将比试结果告诉了他,亨利当即跑到众骑士面前将情由说出。众骑士又哪里肯信,当下嬉笑成一片。一骑士跃众而出道:“少拿大话吓人,戈雷斯既然夹着尾巴溜了,我便替他与你们角斗。”
亨利将话译出,净坛使者听得大怒,,也不骑马,脚尖一蹬便如鹰隼般扑向那骑士,那骑士吃得一惊,忙举矛戳来,净坛使者趁势抓住长矛滑下,直接抓住骑士的脖子,正要使劲扭断,身边白狼王已经看出不妙,忙道“兄弟手下留情。”净坛使者闻言,双手松开其脖子,将其肩膀抓住使力一摔,那骑士便跌落马下,净坛使者心中气息难平,对准那马头一掌击下,那马哀嘶一声,倒地身亡。
那骑士见马被打死,也顾不得身上疼痛,跑过去将那马头抱住,呜呜痛哭起来。贵由见得大是奇怪,看那马也非良驹,争斗中马匹被杀固然心疼,可一大丈夫抱着死马痛哭,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贵由不知,当时的法兰西马匹奇缺,因此极为贵重。要想做一名骑士,首先要自备马匹、盔甲和其它打仗装备,由于装备异常昂贵,因此骑士都要需要拥有相当的财产。骑士是职业军人,专擅征杀,不事稼穑,且需粮丰衣足,钱财不乏,这些前提决定了骑士必须要有丰厚的家底。所以骑士通常都出身贵族。非一般农民所能企及。后来骑士成为贵族的一种荣誉身份,贵族子弟弱冠之年要受封为骑士,由上级领主授封刀剑,承认骑士身份。在城堡林立的贵族战乱中,骑士主要以受人雇佣,厮杀、抢劫为业。是造成当时法兰西混乱的一大根源。
眼前的骑士出身只是一个小贵族,因羡慕骑士的荣耀,将家中老底抄出置得这么一身昂贵的行头,岂知还未炫耀多久,这贵中之贵的马匹就被净坛使者打死了,因此才止不住悲伤地痛哭起来。
其他骑士见状,知道这些人了得,再也无人上前。一者是角斗既输,自然要放人离去,二者是这些人专杀马匹,让人痛心。三者是欺软怕硬,胜之无益。净坛使者见杀马立威居然奏效,当下得意洋洋地从众骑士让开的路中领着众人离去。
出得教堂,亨利才道明原委,贵由道:“原来这般,那以后再跟他们争斗,只需上来先将他们的战马打死,那他们必定斗志全无。”亨利道:“这招对那骑士可能有用,但要对付国王的军队,可就不管用了。早些年的骑士受封前都要宣誓,维护信仰、保护教会,凡教会有难,他们定会挺身而出,哪容得你们今日这般,救得巨灵神异教徒轻松离去,别说死几匹马,就是人都死了,也要为保护教会荣誉和你们战斗到底,可如今他们却心疼一匹马就不肯再战,真是不如从前了。”
净坛使者听着亨利的话感觉极不对味儿,对他道:“我说黄毛鬼,我们赢了你好像是极不开心,是不是我们都被那骑士杀了你才开心。你若不服,就把你们最好的骑士叫来,与我斗上一斗,省得你总在这儿阴阳怪气。实在没人敢来,那你就挺身而出,为了你教会的荣誉与我拼死一战吧!”众人心下暗道:“亨利作为法兰西臣民,当然是希望自己人获胜,那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未走的多远,众人见那比剑战败走掉的戈雷斯快马迎上,冲着亨利喊话。亨利对众人道:“我法兰西国王想见诸位,你们这就和我去吧!”净坛使者兀自生气道:“嗯!很好,让你法兰西国王到我身边磕头吧!”亨利知净坛使者说气话,也不介意,道:“我国可没有那磕头之礼,只用躬身表示尊敬。”
法兰西此时君主为“腓力二世”,此人少年继位,后摆脱家族摄政,掌权时野心勃勃,一心想收复被分化出去的土地,强化王权,数年间倒也作了不少事情。他先是挑动和利用英王“亨利二世”与其儿子“狮心王”理查、“无地王”约翰父子兄弟之间的矛盾,坐收渔翁之利,后又借口英王约翰篡权忤逆,要其来法国“王室法庭”受审,并宣布剥夺他在法国大陆的领地,后又派兵占领了诺曼底、曼因、突伦、安茹和布列塔尼等地。使其领地一下扩大了三倍。外患既了,国内这些贵族又成了他的心病。这些贵族与教皇勾结,私建城堡,扩充领地,不服王化,自征钱粮,把王室直接领地搞得越来越小,苦不堪言。

腓力二世一直想找个借口将这些贵族领主收服,将他们割据建造城堡的领地纳于王室直接管辖之下,把教皇也改为由王室任命。,可这些割据贵族领主多如牛毛,若是派兵强行征缴,日日疲于奔波,那也不用干别的事情了。他也曾私下派出若干剑客对那些桀骜不驯的、大的贵族领主行刺杀之事,但苦于所用剑客本事低微,敌不过这些贵族门下豢养的骑士,因此数次刺杀都无功而返,反使得那些贵族心有提防。
适才戈雷斯说有几个东方异人来此,骑术剑术均十分厉害,腓力二世闻报大喜,这才叫戈雷斯请几人进宫。王室宫殿是修建在巴黎城中心、塞纳河北岸的一座方形城堡,腓力二世最初只是把他当作监狱来关押囚徒,后来越建越大,腓力二世舍不得再用来关押犯人,就把囚徒全部赶出,自己搬进去当作王宫住了,这监狱就是后来法国著名的卢浮宫前身。
岳璇等人随亨利进的宫中,见这宫殿内石墙坚实,柱子粗大,屋顶显圆,窗户窄小,室内光线暗淡,显得很是压抑厚重,身临其地,便如进得那囚牢一般。贵由心生鄙夷,道:“没想到这法兰西皇帝的住所居然象个关押人犯的场所,他这皇帝可是一点威仪也没有。”
众人正自感叹间,那腓力二世急匆匆迎出,见到几人似是不甚欣喜,嘴里叽哩咕噜一串脱口而出,倒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众人虽听不懂,但也猜的出他所说的话,无非是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云云……。
净坛使者连忙躬身还礼道:“客气,客气,可有酒肉乎!”亨利将话译出,那腓力二世哈哈大笑,忙将众人让进大殿之中,吩咐摆酒开宴
那酒席显是早有准备,不大功夫便已摆上几案,用瓷盘整整齐齐放在那里,颜色观之极美,俱都是净坛使者从未见过、也更未食过的奇怪之物,净坛使者瞧得口涎直流,暗暗称奇。正要食之,却发现没有筷子,只是摆些刀叉在旁,净坛使者正踌躇不之如何食用间,那腓力二世却已拿起刀叉请众人品尝,净坛使者忙依法效之,左手呈虎抓状抓起一把叉子,右手却又如发射暗器般将刀捏起,狠狠地叉中那盘中之物,轻轻放入口中细嚼。初入口觉得腥气极浓,味道甚怪,但食得一会儿却觉得也可接受,再食一会儿更觉十分香甜。问那亨利此为何物,亨利却说是鹅肝。净坛使者道:“想不到那肥鹅身上却能生出这等美味,倒也难为你们又将之烹制的如此可口。”
青狼王叉起一块样子极为古怪的东西问亨利道:“这又是何物?”亨利笑答:“这不过是肥牛的肠子。”贵由奇道:“牛肠子我见得也多了,可我蒙古人大多弃之不食,你们这里却将牛肠子做成这等模样,倒也有趣。可不是那日岳大哥所说的肠子里面又灌以**吧!”
亨利笑道:“我法兰西美食远近闻名,怎会在里面灌入**?这些牛肠都是预先腌制好的,味道极美,你就放心吃吧!”
贵由大笑道:“没想到你这般小气,只将牛肠与我等食用,那大块的牛肉却又做何用?难道是藏起来一个人偷偷吃啊!”
腓力二世耸耸肩膀道:“这可不是普通之牛,这种牛是在牛槽里用两刈草养肥的。所谓刈草就是一年只刈收两次的草。这样喂养出来的牛,其肠才有这样美味啊!
腓力二世听亨利讲话转述完毕,笑着对贵由道:“其余的牛肉也可以说是藏了起来,不过却是腌制在大瓮之中,以便开春后就有大量的咸牛肉吃。不过你说话也很有道理,假如吃饭时先将这咸牛肉来个咸肉冷盆,酒喝得也更痛快。”
贵由闻言道:“这样才是待客之理,那就快些将那大块牛肉与我等端上饱食。”
其时欧洲物资匮乏,时常以此种腌肉办法保存肉类,以供作第二年春季青黄不接的时候取出食用,其他时候,就是贵为法兰西君主的“腓力二世”也不是很舍得顿顿食用。当然此种方法腌制出的牛肉也可用做行军之干粮。
席筵之上,菜不停在上,什么“马延斯”的火腿和“巴云”熏牛舌、什么鱼籽干和香肠、腊肠和芥末牛肉等等不一而足。可众人觉得可食之物并不是很多,只这牛肠子是多得不得了,而且又那么肥腻油重,除净坛使者外,别人都觉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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