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钦察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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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毒使自语道:“我好歹也与你相处了数月,这般将你杀死我也是于心不忍,我曾数次问你是否要去见那扎兰丁,本是在提醒于你,没想到你却一意孤行,我也只好如此了……扎兰丁早就被铁木真那厮杀死,我如不将你杀死,你又怎能见到他?哈哈哈……”执毒使自语完又在摩珂末身上摸出一物装在怀中,出屋而去。
执毒使到得屋外,往窗口处瞧去,他原本认为那里会躺着一俱尸体,但入眼处却空无一物,不由得大惊,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忙跃墙而去。
贵由被针刺后,悄悄地爬到来时的那矮墙处越墙而出,拔出脸颊钢针,喘息了一会儿,心里觉得极不甘心,但又不敢再进去偷听,只好悄悄地又伏至门口偷看,见大门却开着,门口还躺着一人,正是适才接应摩珂末进去的那个看门人,似已死去。贵由等得一会儿不见门里有人出来,生恐摩珂末已经逃离,鼓起勇气正要去看看,却见执毒使从里面飞快窜出,瞬时便已远去。
贵由见执毒使远去,当时也不敢乱动,生恐这毒物去而复返,又再等得一会儿,却还不见执毒使返回,心中不由得一乐,自想“没有这毒物保护,那摩珂末还不是手到擒来?”当下轻轻走到门口往里看去。
院中极是安静,好像除了这已死的看门人就只剩摩珂末一人了。贵由更是高兴,直往摩珂末那房间走去,到窗口看的一眼,才知道摩珂末已死,心中知道是执毒使将他杀死,当下更不犹豫,忙进得屋去,将摩珂末头颅割下,撕了块布包住,也抽身而去。
在庄园外贵由将马牵出,又找了好大一会儿,直至天色将明,贵由才找到来路,策马而去。
岳璇等人在镇中遍寻不见执毒使及摩珂末身影,只好返回客栈。听得亨利说贵由并没有在客栈停留,而是直接离去,岳璇大为着急,忙唤众人出去寻找,岂知找得大半夜也不见贵由,众人只好又返回客栈等候,眼看天色将明,净坛使者道:“完了,我看这贵由兄弟必定是凶多吉少,这人最是贪睡,眼看天都亮了,他还不回来睡觉,那一定是死了。”
华姑瞧了净坛使者一眼道:“你能不能少说几句,不说别人不爱听的话你会死掉?”净坛使者笑道:“死是不会死掉,却是憋得难受。”正说话间,众人听得外面有人走近,岳璇忙拉门去看,正是贵由。贵由从外面进来笑道:“谁在盼我死掉,不用猜,也知道是这个死胖子。”
净坛使者笑道:“你居然没死?这可奇了,你向来最是贪睡,怎么今番却这般勤快,在外面逛了整整一夜。”贵由笑道:“我去找摩珂末那狗王了。”说着将包袱抛给净坛使者道:“你自己打开瞧瞧吧!”净坛使者道:“你人倒是好,在外面逛得一夜,回来时还没将我等忘记,惦记着我等没吃早饭,居然带得食物回来。”说着话打开包袱,赫然竟是一颗人头,那人头双眼圆睁瞪着净坛使者。净坛使者吓得忙将包袱一扔道:“你杀人便杀人,为何却要将人头带回吓我?”贵由得意道:“这便是狗王摩珂末的首级了,我将他杀死之后特意带回,准备将之送与哲别与速不台处,让二人撤兵吧!”
“白天以老狼般的警觉注视,夜间以乌鸦般的眼睛注视。战时像猎鹰般扑向敌人。”这是成吉思汗的战略名言。
面对多于己方数倍的敌人,哲别和速不台同时想起了成吉思汗的这句话。他们经“达耳班”袭击了高加索北部草原,在此地,他们又与当地民族同盟军发生冲突,盟军中有:阿兰人、列兹基人和契尔克斯人,还有钦察突厥人。折别和速不台在萨马尔罕目睹了突厥人的无耻背叛,在此地他们又故技重施。通过求助于突厥——蒙古种人,用攀拉兄弟情分和分给部分战利品的方法,成功地策反了钦察军背叛了同盟。然后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打败了同盟军中的其他成员,最后,二位将领又迅速地追赶上好利忘义的钦察人,无情地杀掉了这些背叛同盟的无耻之徒,并夺回了前不久才分给他们的战利品。
两位将领现在面对的是加利奇、乞瓦、恰尼戈夫和索棱斯克的王公们率领着有8万人的一支罗斯军队,(“罗斯”是现今“俄罗斯”境内的一个部族)这几个王公得到了钦察人的哭诉,说是蒙古人背信弃义,不顾战前达成的协议,过河即拆桥。
几位罗斯王公本就不服蒙古人,此事正好给了他们一个与蒙古人较量的借口,他们即刻沿第聂伯河而下,在“亚历山德罗夫”邻地“霍蒂萨”附近集中。准备随时与蒙古人开战。
哲别虽在萨马尔罕城外见过这西洋铁甲军,并成功击溃过他们,但那时敌人数量甚少,即使强攻硬打,也是无所畏惧。可此次与不同上次。敌军竟有八万铁甲,兵力是他们的数倍,那就必须要避敌锋芒,再想其他办法歼之。

哲别令蒙古军退而不战,利用骑兵的灵活性不断与敌人兜圈子。敌军完全不耐烦了,各王公首领认为蒙古人只会逃跑,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不可战胜,因此他们打乱军团编队,分别去追击蒙古人,而哲别却在暗暗地等待出击的时间。
这一刻终于快要来了,罗斯人的轻敌注定了他们的失败,他们将要用死亡换来永远不会忘记的血的经验,那就是,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
就在几位王公得意地认为蒙古人马上就要被歼灭的时候,却没想到二位将领此时正在那临时搭起的营帐之中谋划一场绝地反击。
哲别道:“阿鲁不花将军,明日你带一个千人对自去如往常般袭扰,但不可与敌交锋,且战且走,只激怒敌人,诱得他们前来追赶。”“卧合尔汗将军,达达不耶将军,你二人自带两个千人队去昨日看好之地埋伏,万万不可暴露行藏。兀赫将军,你带所属千人队将俘虏押上,猛冲敌人方队,浪费敌人的弓箭与长矛吧!黑不搭将军,你自率所属工程兵,收集四方树木,将那投石器,火油车多多建造,即日便能派上用场。”众将领命而去。
哲别对速不台道:“你我二人自领中军,只等那罗斯人自投罗网吧!”速不台道:“我蒙古大军近日已逐步将敌军方队拉开距离,只须再等得几日,他们离得再远些,互相不能照应,我们便可将其分而歼之。”
罗斯八万大军分成若干方阵缓缓而行,加利奇王公哈哈大笑着,对前来投靠的钦察“忽滩”可汗说道:“人言蒙古军骁勇善战,我看也不过如此,这支蒙古军队虽打败了你们的部族联军,但想来也是你们太过于惧怕蒙古人威名之故,十数万大军居然会被这支——只会像兔子般逃跑的蒙古人击败。你再瞧瞧我们的勇士,甲亮矛长,那蒙古人又怎是我罗斯勇士的对手。”
忽滩可汗道:“蒙古人善用诡计,现我军方阵与乞瓦、恰尼戈夫和索棱斯克王公的方阵相距甚远,我们不如等几位王公军队一齐前来,再寻蒙古人决战不迟。”加利奇道:“你已经被蒙古人吓得没了胆子了。单凭我一己之力就会将那蒙古人如蚂蚁般的捏死,又何必再等别人,你如害怕,就领着你的钦察军在此等候吧!”
哲别与速不台狼般地警觉注视着罗斯大军,又等得几日,看到加利奇王公军团与其他军团相距很远时,哲别才开始令各蒙古千人队准备出击。战斗发生在迦勒迦河附近,这是一条近海的小河。
岳璇等人此时正好寻来,亲眼看到蒙古人押着俘虏,如狼般地冲击加利奇王公军团方阵。
方阵中顿时飞出无数雨箭与长矛,前锋俘虏未等近前就都被射杀。可哲别不恤人命,令兀赫又调来大队俘虏强冲。眼看这队俘虏又全部死光,哲别笑着对阿鲁不花道:“你依旧带千人队去袭扰罗斯人,但此番不可不战即逃,要斗得一会儿再走,今日定要将这罗斯人引入埋伏。”
阿鲁不花的千人队呈散骑状向加利奇王公兵团冲去,加利奇看得明白,哈哈大笑着对钦察“忽滩可汗”道:“似蒙古人这般豪无章法的冲击,又怎能胜得我精锐之师,我料的他们又如前几日一般,只射轮羽箭便走。”
岂知这次蒙古人竟是不退,潮水般涌近罗斯军团,双方矛来箭去,砍杀的极是激烈,罗斯人矛长甲重,在这种近距离砍杀中大占上风,蒙古人被杀者极众,眼见不敌,阿鲁不花令旗一举,蒙古人旋即撤出战斗。加利奇道:“此番蒙古人定是被我军逼得无路可走,这才与我军决斗,他们这样做,无异于拿着鸡蛋来碰我这大石头。传我令,让方阵加速追赶,今日定将蒙古人全部杀死在迦勒迦河边。”
哲别与速不台所率的一个千人队已在距河岸数里扎好阵形,列队齐整,众将士将高盾摆在马前,后面强弩蓄势待发,一幅与加利奇军团方阵决战的样子。加利奇王公远远见得蒙古人如此,更是大声笑道:“蒙古人就这些兵马,也敢与我摆下此决斗阵势,果如此,只能加速他们的死亡。”
此时双方已相距不远,岳璇瞧的清楚,那异族兵团,均头戴铁盔以防弓箭,身穿重甲以防长矛,步兵在前,骑兵在后,个个左手持盾,右手持长矛,后面人更将长矛搭在前面人的肩上,虽行走迅速,队形却是不乱,只将那地震得轰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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