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苏丹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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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璇等回到阿兹温小镇,因为贵由说:“只有擒得摩珂末才能使二位将军相信摩珂末并不在前方,才能使他们相信追错了方向。”
众人来到净坛使者看到执毒使的街道,在附近寻找执毒使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得片刻,在一处客栈旁华姑道:“是了,这里有我教标记,众人忙上前观看,客栈大门右下脚以木炭画一短剑,岳璇曾在蒙古大营时刺杀成吉思汗之人身上发现过此剑,当下回头朝亨利望去,亨利点了点头。
几人决定分头搜寻执毒史及摩珂末下落。当下个人分头而行,因亨利与贵由不会武功,唯恐其遇到执毒使徒生祸端,因此叫他二人与华姑自回客栈休息。几人分开而走,贵由却极为郁闷,摩珂末本是蒙古人之敌,他却置身事外。到得客栈门口,贵由叫二人先上去休息,自己却骑马一人朝里海走去,二人极力劝阻,怎耐贵由不听,二人只好作罢,任由贵由离去。
贵由信马由缰走得一会儿,一辆马车从身边驶过,车帘一卷之间,贵由已看清车里坐着一大胡子之人极像摩珂末。贵由忙从后面跟上,原本想在路上碰见岳璇等几人即可呼喝拦截,不想直至出城,却始终不见岳璇几人,事情来得突然,再要通知别人已然不急,贵由只好远远跟上。那马车直向里海之滨驰去,就在贵由以为摩珂末是想到海边的时候,马车却折而向北赶去。
马车一路疾驰,直到半夜的时候才在一座大院子前面停住,听得车声,院门开得一侧,里面出来一挑灯之人在马车前跪下,车上那人下得车来,借着灯光,贵由此次看得清楚,那人正是摩珂末。
贵由记下院门模样,返身拍马便走,想趁摩珂末还在此地之时回去告知岳璇等人摩珂末所藏之地。哪知他绕来绕去却找不到来时之路,贵由心喊不妙。来时只顾得跟踪马车,却忘了记路。越找不到心下越急,绕得几圈,发现院子四面竟然全是海水,这庄院竟然修在一个小岛之上。
贵由无法,只得将马拴在附近林中,自己一人偷偷摸入庄园门前,他在门前等得一会儿,里面却是静悄悄的没一点声。贵由有点按捺不住,爬到门上去瞧,没曾想那门却修得没一丝缝隙。贵由生怕庄院里还有后门,摩珂末从后门跑掉。忙绕着庄院四下察看。绕得半圈时,发现院落有一处围墙甚矮,贵由略一犹豫,蹑手蹑脚从围墙下爬上,骑在墙头停得一会儿,听得里面没一丝声音,贵由才轻轻的进入院中,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咚咚直跳。
院里很是黑,只有一幢房前的窗上透出点点亮光,贵由定了一下神,悄悄地向那亮光处摸去,摸到那窗下,想起一路上听众人说过的江湖窥探之法,当下把手指伸进口中弄湿,将窗纸点破。凑眼往里瞧去,里面一人正绕圈来回走动,嘴里不时发出长嘘短叹之声,此人正是花剌子模国苏丹摩珂末。
自撒马尔罕城破之后,摩珂末就逃亡在外,没一时消停,凡他到过之地,那蒙古追兵随后便至。成吉思汗的两位优秀将领哲别和速不台率领的骑兵分队一次次地疯狂追逐于他。摩珂末了解这两位追逐他的将领。成吉思汗的安达札木合曾经说过:我的兄弟铁木真用人肉养了四条猎狗,平时用铁索拴着。那狗铜额凿牙,锥舌铁心,用弯刀做马鞭,饮露骑风,厮杀时,必食人肉。四狗是哲别、忽必来、者勒米、速不台。如今四狗中竟有二狗紧随其后,怎让摩珂末不为之心惊。
摩诃末对自己当时的狂妄自大感到无限悔恨,讹答刺城总督哈亦尔汗杀死蒙古商队抢劫其财富之后,成吉思汗曾派使者来到撒马尔罕觐见他,希望他能严惩哈亦尔汗并赔偿被其劫掠的财富。如果当时摩珂末能听从蒙古使者的意见,将这个破坏两国关系的哈亦尔汗适当处置,并能给予蒙古人象征性的赔偿,那么一切都仍有转机,事情就不会到如此地步,就不会触怒成吉思汗挥动那上帝之鞭。可当时自负的摩珂末拒绝了蒙古使者的合理要求,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才是主宰别人命运的人,别人无权对他指手画脚。他杀死了成吉思汗派来的一名蒙古使者,并用火烧光了其他使者的胡子,他哈哈大笑看着蒙古使者狼狈而逃。然而成吉思汗并非他想象中的懦弱之人,疯狂的报复马上开展起来,成吉思汗带着他的蒙古人在极短的时间就打垮了他那引以为豪的四十万大军。他终于为自己当时不理智的行为受到了可怕的惩罚。
在逃亡过程中,摩珂末从过去的自负走向极端沮丧,最后竟似完全迟钝了一般每日只是懊恼自责。他完全屈从了山中老人为他安排的逃亡路线,任凭那执毒使对他指手画脚。
贵由正想着怎么样才能将这狗贼擒住带回去见那成吉思汗,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声音正是那刺客教执毒使,贵由慌忙离开窗户藏到树丛中间。那执毒使似乎是受到什么人阻拦,声音很是不善。争执得一会儿,那阻挡之人终于不再出声,,任凭执毒使来到摩摩珂末房间之外。
执毒使并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摩珂末只自顾来回走动,似乎并未看见有人进来,执毒使道:“我为将你送到这里几次都险些丧命,你就把应下我的那一半赏金付了吧!摩珂末怒道:“沿途你数次三番勒索与我,我哪里还有什么给你。”执毒使冷笑一声道:“你付的那些酬劳远远不够,为了你之事,我教几近被灭,这又怎么能是用金钱可以换的回来的。”摩珂末哀求道:“现我身边却无长物,你若能将我送至扎兰丁身边,我自当重谢。”执毒使怪声道:“扎兰丁?哈哈,你还惦念着你的儿子,你真的那么想见他么?”摩珂末道:“扎兰丁手下还有我不少花剌子模勇士,若能去得,我定重整旗鼓与铁木真决战,却未必再输给他。”执毒使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送你去见他可以,你把花剌子模的藏宝之地告诉我吧!我即刻便送你上路。”摩珂末怒道:“我早已与你说过多次,我现在被对手追成这样,又哪有什么宝藏。”执毒使叹道:“看来你真的把钱看得比命重要,岂不知一个人若是无命,又要钱干什么。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养着吧!我这便走了。”说罢执毒使往门口走去,摩珂末大是着急,道:“我若说与你,你当真去送我见那扎兰丁?”执毒使道:“那又有何难,我送你去便是,要不了多久你便能见到你那亲爱的儿子。”摩珂末犹豫道:“也罢!你说的对,若不保命,又要那财帛何用。”执毒使道:“那便讲吧!”话音刚落,回手甩出一枚钢针朝窗口射去,只听得窗外哼了一声,接着便是摔倒之声。摩珂末道:“你快出去看看,是否有人偷听。”执毒使冷冷道:“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人中我钢针,此时定然已死。”摩珂末道:“还是看看稳妥,一枚钢针又怎杀得死人。”执毒使道:“你可能忘了我在教中所任何职。好了,你就将那藏宝之地说与我听,我即刻就去送你见那扎兰丁。”

贵由见执毒使进屋去,犹豫一下便又趴至窗口偷听,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听得一会儿却是一句也听不懂,二人叽里咕噜的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见得摩珂末神情极是激奋。正在此时,那执毒使一枚钢针射来,贵由忙躲,堪堪将眼睛让开,那钢针却钉在面颊之上,此一针极是力大,贵由但觉脸部一疼,跟着便摔倒在地。用手去拔那钢针,却没有拔出来,当下也不敢再在此多停,生怕那执毒使出来寻他,屏住呼吸,悄悄地爬走了。也是那执毒使极为托大,认为敌人既中针,顷刻便毒发身亡,此时摩珂末正要将藏宝之地说出,执毒使不愿多生枝节,免得摩珂末变卦,所以也没出来看得一眼。须不知贵由月前服下的金蟾,正好是天下一切毒物的克星,此时中针虽极为疼痛,性命却是无碍。执毒使既不追出。正好给了贵由逃跑的一个机会。
执毒使见摩珂末还在犹豫,当下也不再逼问,伸手从袖中摸出一枚钢针拿在灯下不停碾来碾去,钢针在灯下油黑发亮,显是上面喂过剧毒。停得半晌,执毒使笑道:“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一切都没有生命更重要,一个人只要还能活下去,又有什么不可能再得到呢?没了钱可以再想法挣回,没了土地可以再想法夺回,没了命却什么都不可能再有了。”摩珂末叹口气道:“我若告诉你,你当真不会弃我离去?我怎么信你?”执毒使道:“你与我教也算相处日久,我教又何曾食言,我受教主之命前来助你,虽没能刺死那铁木真恶贼,可你到这会儿也还没死吧!这一路若没我保护,那铁木真的两条恶狗恐怕早已将你抓住了。铁木真的手段你应该早有耳闻,会怎么对待你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一路若不是我救你,你此时怎还有命与我再此讨价还价?”
摩珂末心想此言不错,若这执毒使弃他而去,被那蒙古人抓住,想想要面对的铁木真,摩珂末就不寒而栗。执毒使虽然可恶,但却只为钱财杀人害人,那铁木真有时却什么也不为就将人活活杀死,更何况是他这个仇人。到时一刀杀死倒也罢了,就恐怕连求得速死都成了一件奢嗜之事。想想那要面对的种种酷刑,摩珂末一横心,在执毒使耳边低语数句,执毒使听后笑道:“早这般,我早将你送去与那扎兰丁相聚,又何必绕来绕去费此周折,哈哈哈!”
摩珂末道:“你笑得这般怪异,不会是要反悔吧!”执毒使道:“应允你之事我又怎会反悔,你当真想要去见那扎兰丁?”摩珂末道:“当真想去,便请尊使送我去吧!我们即刻就走,这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执毒使笑道:“你若是说不去,那我也不强求,但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便拂你之意,你准备一下,我们这便走吧!”摩珂末道:“我被成吉思汗二狗追得数月,哪里还需准备什么,说走这便能走。”执毒使笑道:“好,那我这便去送你去见那扎兰丁。”说罢一抬手,手中钢针已刺入摩珂末咽喉,只见一片黑色从摩珂末咽喉部泛起,眨眼上升到面部,摩珂末整张脸瞬间已变得乌黑发亮,摩珂末瞪着双眼,嘴略张开,似乎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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