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浴血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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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木路克兵士自幼便接受着种种磨难,由于只有征战才有脱身奴隶的机会,那些被选中的孩子们都对主人十分的忠诚,个个骑术十分了得,箭法精准。希望能尽早的被主人发现委以重任。为了增加在征战中活下来的机会,这些孩子们还经常演练在进退迂回等各种战术中保持队形,以求互相照应,因此他们在与敌对拼中很少自己乱了队形。那日攻入成吉思汗蒙古大营的刺客教,正是仿效了阿拉伯苏丹的这种方法来训练自己的教徒,只不过刺客教徒的训练远比马木路克的训练更加严密和完善,更看重单人刺杀和个人能力的发挥。
眼看蒙古人败落受损,贵由在土坡上急得哇哇直喊,不顾那身体仍未痊愈,便要下车上马赶去厮杀,岳璇忙将其拦住,并告诉他放低声音,以防敌人听见。可那马木路克已看到这土坡之上有人,当下遣一小队前来攻击。攻击之骑兵未到,箭已如雨般朝岳璇等人射来,众人忙在车后躲避,一阵急箭过后,那队马木路克兵士已然冲到,挥刀便砍。
青狼王大怒,怎地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杀。青狼王平日练功时善使一对板斧,因嫌这对斧与人对敌太过血腥,平日很少使用。此时见这敌人如此凶悍冲过,却也顾不得太多了,从马上皮囊中抽出板斧迎了上去。这双斧抡开,登时血腥一片,马木路克兵士多数连盔带甲被斜劈开来,阵上到处是驮着半个身子乱跑的无主之马。
那净坛使者也见血发狠,抢来一杖长矛,到处狠戳乱刺,但凡近身之敌又皆被他掐颈而亡。而那桑巴拉更是靠着双臂膂力奇大,将那冲过之人拉住双腿一一从中撕开。岳璇与白狼王本不欲出手,却有一队马木路克朝二人杀过,二人见已杀得如此,喊声也罢!将那近身的马木路克兵士纷纷斩于马前。
马木路克兵士都是奴隶出身,自幼生活在被人奴役之中,怀着比自由人更多地仇恨与苦难和对自己生命的轻贱,因此其打仗不要命的程度丝毫不差于蒙古人。每年阿拉伯人贩子从高加索地区和中亚草原诱拐或绑架数以万计的孩童,把他们送到报达、大马士革、和开罗的奴隶市场贩卖。阿拉伯苏丹们就在这些人口市场上挑选素质好的孩子,集体买下来送入专门的地方培养,,成为未来的马木路克士兵。这些来自高加索的中亚突厥部落的马木路克士兵具有粗壮强健的体魄,和好勇斗狠不要命的性格,是死士的最佳人选。埃及马木路克政权自建立以后,马木路克士兵几乎全部来自突厥部。种族如此,这些人又岂是善与之辈,虽见到身边队友一个个死得惨不忍睹,但余下的马木路克士兵却是毫不退让,鼓足身上力气挥刀又向几人拼命斩去,直到全部落马而亡。
那边蒙古人诱敌大军眼见这事发突然,正不明所以之时,却看见几骑快速奔到,原来那青狼王杀性已起,嫌眼前这些人太少,不够过瘾,便当先朝大队马木路克杀去,身边几人见状,怕他遇险,也忙跟上。岳璇马快,只见这乌椎欢声咆哮嘶吼雷动,眨眼间便已冲到大队之中,随后几人也立时跟到。马木路克队形即被冲乱。本来用作诱敌之用的蒙古军看此情形,也杀性大起,在速不台的一声呼喊下,旋及勒马回身也杀入马木路克阵中。
这一场厮杀只见四处红光频起,血如泼下。空中不时掉落被斩断的人头和四肢,只见那青狼王双斧错落起伏,四周便多了无数断头少肢之人。
马木路克士兵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斗志顽强,当此屠杀,竟是赫然不退,依旧力战不已,的确是一支铁血劲旅。此战直杀得几人双臂发软,头昏眼花,可那马木路克兵士却还如潮水般四面涌上。

岳璇几人正感力乏之时,速不台冲至他们近前喊道:“快随我退,将敌人诱至哲别处。”几人立刻合力杀开一条血路,随速不台而走。那身后马木路克却兀自穷追不已。
速不台带众军朝低洼处撤离,哲别已在那里等了甚久,正自着急,看远处沙尘滚滚,知道速不台已经将敌人诱来,忙传令下去,让众军不得发出声音,违令者斩。蒙古军队到洼地处便向两侧散去,马木路克骑兵随即跟进,队形居然还未散乱,整队地冲入那洼地沼泽处,顿时便陷了进去。
后军不知道情况,依旧策马前冲,前面的兵士立刻便被挤倒在沼泽地里,转眼就陷落下去,那后军却还不断涌入。领军的马木路克将领眼见中计,忙截住后军,令他们火速回撤,但为时已晚,早已埋伏在洼地周围的蒙古军在哲别的号令下,将火箭呼呼射向后军,这轮羽箭却是只射马不射人,中箭的马匹嘶鸣着四处奔走,登时将阵形冲得大乱。那好不容易逃出来马木路克兵士却被围在外面的蒙古军乱箭射死。
此一番厮杀却与刚才不同,如果说刚才还算是对战,双方比的是实力和勇气,那现在就是围猎了,即使兵士勇敢不怕死,陷在这沼泽中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任人宰割。此战直杀到黄昏,马木路克几乎被全歼,只那将领带着几个兵士跑了出去。
白狼王对青狼王缓缓道:“任你武功通神,也很难在这万人混战中保得性命,人力有时而竭,却不是光凭勇气和血性可逞得一时之勇。”
马木路克骑兵既败,那报达却是说什么也保不住了。报达阿巴斯帝国的哈里发穆斯塔西姆给蒙古将军送得信来,说是同意进贡,但拒绝投降。穆斯塔西姆希望能把城留住,最好连他们的荣华富贵也一同留住。可蒙古人岂能容得这些战败者在他们走后依旧耀武扬威。
蒙古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穆斯塔西姆派仅存的两万马木路克骑兵出城迎战,哲别与速不台故意不敌败退,马木路克骑兵将领得意洋洋地给穆斯塔西姆送去战胜的消息,他们认为蒙古人也不过如此,是那些战败者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而把蒙古人传的太神了。埃及马木路克的战败绝对是他们的无能。
马木路克将领当即令兵士全部在城外扎营,以防止蒙古人对报达的围攻。当天夜里,速不台令蒙古军队掘开底格里斯河大堤,水淹马木路克军营,等马木路克骑兵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们糊里糊涂地做了蒙古人的刀下鬼。全歼了这支马木路克骑兵后,速不台令蒙古大军迅速将报达城团团围住,开凿绕城一周的壕沟,以防阿拉伯人逃跑,同时哲别令俘虏砍伐附近树木,造出数百架临时投石器,准备攻城。由于没有攻城所需的圆石,哲别又强迫俘虏拆了附近的几座清真寺,用大块的奠基石做武器对报达报达猛攻,致使报达东侧城墙多处坍塌,蒙古军队一涌而入
蒙古军队入城以后,开始了历时十七天的屠城。报达遭到了绝无仅有的屠杀,报达城内除了基督教徒在亨利的苦苦哀求下被两位将军一次性赦免以外,穆斯林男子被屠戮殆尽,妇孺被运回蒙古做奴隶。蒙古将军尊重阿巴斯哈里发穆斯塔西姆的身份,赐予他不见血之死,穆斯塔西姆全家被装进波斯毛毯制成的袋子里,由蒙古铁骑践踏而死。蒙古人将报达洗劫一空后再放火焚城,劫后余生者则被俘虏,当成蒙古人屠戮下座城池的先锋。(书中所描述的报达之战历史确实有之,但领军之将并不是哲别与速不台,而是后任大汗蒙哥之弟旭烈兀,时间也要推后数十年。此处因情节所需,故作修改,既是小说,有时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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