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强凶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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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得浮桥之处,却见河岸之边早已聚集了很多人。贵由奇道:“他们不赶紧过桥,怎地都围在此处?”亨利伸手指着浮桥接道:“是那浮桥之上有人拦着不让过去吧!”
岳旋见那浮桥是以极粗的绳索连接两岸,上面铺就圆木搭成。浮桥很是狭窄,且在水中左右晃动不停。在浮桥之上站着一个极高极胖的汉子,几乎将浮桥挡住半边。这汉子袒露上身,身上皮肤黝黑发亮,胸前及小腹露出丛丛黑毛。此人脸上一道粉色刀疤向外翻出,从耳后直连嘴角,样子非但凶恶而且恐怖之极。
这汉子手持双锤,且不停高高扬起,口里还呼喝不止,也不知说些什么。岸边围观众人显然是被这浮桥之上的壮汉拦住过不得河去。
过得一会儿,围观人群中有一人说道:“这桥并非你修,你这般拦住,那是没有道理的,强凶霸道可非好汉所为,赶紧让开道路,让我众人过去吧!”又有人道:“我家中老母病重,须得即刻过河看望,这位老兄烦劳你给我让开。我回头定有重谢。”还有人道:“你如再不让开,我们这些人同时冲将过去,立时将你踏为肉泥,恐你到时悔之晚已。你如识相,趁早让开道路,我众人或许可饶你不死。”浮桥壮汉闻言并不理睬,只将手中双锤不停摆动。口里依旧呼喝不止。
贵由见状笑道:“又没有人肯上去与他厮打,他这样空自不停舞动手中双锤可是极耗体力之事,也不嫌累。”
围观众人或对其指点,或对其叫骂,或博其同情,或对其威胁,只不停吵吵嚷嚷,却无一人上前强行冲桥而过。只看得贵由甚感无味。问亨利道:“这壮汉嘴里说些什么?怎地没人上前与他挑战,任凭他在此地耀武扬威。”
亨利答道:“这壮汉拦在浮桥之上,不肯让众人过河。说要过河者,须得问他手中的双锤肯与不肯。众人为他气势所迫,都不敢上前与他交手。”贵由怒道:“怎有这般霸道之人,他无非是长得高大威猛一些,难道还有什么真功夫不成?我今日是一定要过得桥去,看他能将我怎样?”贵由嘴里虽这样说,眼睛却向岳璇瞟去,岳璇只笑笑却并不答话。贵由见岳旋并不为其撑腰,胆气顿泄,口中只嘟囔得一句,便不再出声。
又过得一会儿,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大声喝道:“都给我让开,让我来赶走这不知死活的贼泼汉。”未等围观之人让开地方,这呼喝之人身子一跃已落在浮桥当中。只见他并不答话,只口中发出一声低喝,搂刀便向那壮汉头上砍去。壮汉见得刀来,当即哈哈大笑,横双锤向外一翻,已向那砍来之刀迎去。同时迈前一步,右腿腾地弹起,向这持刀之人身上猛然踢去。持刀之人闻得耳边发出刀锤相交之巨声,正待撤刀再砍壮汉下身,可那持刀手臂却已被震得酸软无力,
持刀之人心下大骇,正要转身离去,壮汉右腿已然踢到,持刀之人不及躲闪,已然中了壮汉重重一踢,身子立时飞了出去,跌落在岸边不停抽搐,显然是不得活了。
又一人跟着分开人群轻轻跃落在浮桥之上,岳旋瞧此人身形轻灵,显然轻功不弱,料他是想趁混乱之中夺桥而过。刚踢飞持刀之人的壮汉未等这跃落之人站立稳当,左手锤已迅猛朝他砸落,这人不及躲闪,虽知眼前这壮汉力大,也只好横刀硬架,众人听得耳边“嘡啷”一声,这人竟生生用刀架住壮汉砸来一锤。壮汉口中“嗯”得一声,并不将锤回撤,反而使力往下一压,同时右手锤已经高高伦起,猛力砸在这左手锤之上。这人猛受重力,立时招架不住,身子向后一退,手中刀已被压入自己前胸。壮汉又一使力,钢刀“噗”地一声自他前胸横切而入,血流激射而去,此人已被斩为两截。

“呼呼”又有两人同时冲上,手中却持着长矛,朝着那壮汉猛然扎过,壮汉身子迅捷一侧,手中双锤已分别掷向二人,二人见双锤急急朝面们袭来,慌忙侧身避过。趁二人躲闪间,壮汉两臂一伸已将这两杖长矛同时夹住,双手同时飞快地抄住矛杆向上急抡。持矛二人没想到壮汉竟会用手抓矛,刚想撤手扔矛,却为时已晚,徒觉身子一轻,已然离开地面数尺。原来却是那壮汉高高将二人扬起。
待到将二人扬至半空,壮汉突地松开长矛,腾身跃起,左手挥拳朝其中一人直直击出,那人小腹立时被重拳击穿。一击而中的壮汉随手在他腹中一拽,此人落地时肠肚已被掏出。
壮汉更不停留,伸出那血乎乎的手又将旁边吓呆倒地之人的脚腕握住,猛地扬至身前,双手齐上抓住这人两腿。一声暴喝,左右向外一分,众人只见眼见红光一扬,那人竟被活活撕成两片,五脏六腑登时散落一地。再看那壮汉时,全身染尽鲜血,样子更是凶恶恐怖。
壮汉连毙多人,见无人再来挑战,只将手上鲜血随意抹在前胸,俯身拾起双锤,又在手中把玩不止。
这壮汉虽极高极胖,但是身子灵活且又力大无比,旁观众人中原有许多不服气想上前挑战的,看了这二人惨状也都打消了念头。四下一时无声,刚才还呼喝叫骂之人此时也闭上了嘴,生怕激怒眼前这位凶神恶煞,恐他打将过来,将自己撕碎。
贵由大张着嘴,半天也没有合拢。瞧着壮汉如此神威,心中暗自庆幸:“刚才幸亏没有鲁莽而上,否则此时身首异处的便是自己。”
围观众人正在惊魂不定间,一人分开人群,缓缓走上浮桥。此人以黑巾遮面,却看不清面孔。这蒙面人到得那壮汉身边时突然将双手慢慢举起,却做出投降的姿态。壮汉见他如此姿势,不知此人何意,只双眼盯着他看。
旁边围观人群突然同时惊呼起来,原来那双手高举之人的手中赫然多了几条毒蛇。在场的除了岳璇等身手极高之人看出这蛇乃是从此人衣袖里飞快窜出外,其他竟无人看得出这蛇从何而来。
未等壮汉稳住心神,这蒙面人双手突地向前摆动,几条蛇同时朝那壮汉射去。岳璇见此情形,脑子突然一闪:“这人身影如此熟悉,又随身携带这许多毒虫,莫非是那刺客教之执毒使?”
蛇去势飞快,直接射向壮汉,壮汉忙伸手拨挡,可蛇乃柔软之物,身体竟不受力,空中一个转身,忽地缠在了壮汉臂上,口吐红信,眼冒碧光,却并不下口。想是平常已被训练得十分乖巧。那壮汉臂膀为蛇所困,登时全身停顿不敢再动。只听蒙面人桀桀怪笑道:“你还不让路么?我随时可摧动神物咬你,让你哀号七日而亡。”
岳璇听这声音马上便知,此人正是那刺客教的执毒使者。当下心想:“连日来到处寻你不见,不想你却在此处现身,这样也好,省的我到处寻你。只是不知摩珂末此时又在何处?若能顺手擒回交与大汗,必可使得蒙古人撤军,也可让此间众多百姓免遭哲别与速不台的屠戮。”转念又想:“河对岸不知有何蹊跷,竟引得这么多人都在此聚集,连这亡命逃脱的执毒使也不顾身在险境,冒然抛头。想来定是有什么非同寻常之事在对岸发生。这执毒使阴险狡诈,今日必不能让他走脱。”
浮桥壮汉虽为毒蛇所困,却凶悍至及,依旧站在浮桥当中,一步不肯退让。执毒使见他强悍,口中怪声道:“啧啧,真是不怕死的好汉子,可你不怕死就死不了了吗?我见你勇猛,本想收你做随身侍从,不想你死在蛇口之下,可你如不知好歹,那就成全你吧!”说罢就要摧动毒蛇去咬那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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