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谷十三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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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子别以为你是鬼谷弟子,便可以轻易从我这得到剑。”那欧冶子颇为利锐。
“大师,晚辈自然不敢自夸,只是最终结果一试方才知道。”沈周虽是如此说,但言语中自信却是显而易见的。
“好,那我便让你回答第一个问题,”欧冶子看着沈周,不禁说道:“你进门之时,门上可看见了三句话?”
“大师你是说门上写的三不入吗?”沈周微微一笑,缓缓言道。
“不错,正是求剑之人勿入,愚蠢之辈勿入,聪明之徒勿入。”欧冶子一顿,看了看四周,却是微微一笑,续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是这般闯了进来?可别跟我说你是为了见我方才不顾于此,才进来的。”
众人自然都是知道门上所写,前者自是不用担心,然而后者却是奇怪无比,愚蠢聪明之辈俱是不能入内,难不成只能是中庸之人方能进入,可是谁是中庸之人,谁又是聪明之人亦或者是愚蠢之人呢?
那元奎进来并不顾及此事,此时一阵呆然,而南岳自是明白其中意思,只见他脸上微带笑容,然而身旁飘雪此时也是玉眉微蹙,似乎有些担忧,微微注视沈周。
沈周环顾四周,看着众人,蓦地脸上微微一笑。
“小子,你笑什么?”欧冶子见沈周丝毫不惑,反而一脸微笑,心中不禁微微一颤,冷哼问道。
“大师,在下觉得大师倒不是真的不让人入内,否则的话南岳先生定然也不会站在此处。”沈周微微笑言。
“你这是何意?”欧冶子脸上微颤,不禁续道,而身旁南岳却始终微笑不语,可是鼓励之色却是显而易见的。
“大师,对于剑之痴迷天下俱之,是故对于求剑之人勿入,自是好理解,而至于后两者,在下想大师原意定非如此,大师又岂是绝非庸俗之人,向来便是常人王公一般看待,又为何今日智庸之人却是不得入内,恐怕大师并非着眼于此。”
“小子,你这又是何意见得呢?”欧冶子冷冷道。
“如今天下人人求智,智风盛行,大师虽有别常人,而对于智之向往,却也是如此。”
“哼,小子,谁说我也是向往智的人了?”那欧冶子一声怒喝,冷冷言道。
沈周丝毫不惧,反而一脸微笑道:“大师心中若不是向往智力,也绝不会亦出如此怪题为难在下,何早不给在下宝剑了呢?”
那欧冶子脸上陡变,但却是一闪而过,他并未言语,只是冷哼不绝。
沈周微微一顿,笑了笑又道:“大师不喜愚昧之人,虽向往智力,然而对于智者,大师于世人却是大有不同。”
欧冶子闻言,微惊,不禁问道:“小子,你倒说说看,我与别人又有什么不同了?”他语气虽是有些冰冷,但此时瞧上去倒似颇为惊讶。
“大师乃是当世奇人,自然是不同常人,世人崇智,却是为了功名利禄,为了飞黄腾达,而大师却是并非如此,却是越发厌恶那些怀智却不善行。诸如我师叔宫寒羽之辈,虽是智谋卓绝,却是辅佐奸贼越赫,大师向往智绝非常人之智,乃是大仁大义的真智慧。是故门上所写聪明之徒勿入,其实乃是虽智谋卓绝却倒行逆施之人勿入,绝非天下所有智谋之人勿入。”
欧冶子脸上大变,看着沈周微微动容,嘴中明显**,似欲要说些什么,可是放到最后还是只有冷哼之声而已;而身旁南岳却是一脸微笑,看着沈周满脸赞许,道:“贤侄,果然是看的透彻,这老头素来嘴硬的紧,想当初你师傅乾凤贤弟初来扬州之时,这老头便也把他当做恶徒赶出院外过。”

“哼,小子瞎蒙着又有什么好得意的。”欧冶子突然戛声道,他似乎颇为不愿提起当年旧事,而看着沈周的眼神却是越发难耐,想来是实在是割舍不下宝剑。
沈周微微一顿,笑着言道道:“大师能赐下宝剑,当真是元奎壮士的福分呐。”
“你说你要什么剑?”欧冶子却是再也不肯理沈周了,淡淡看了一眼元奎,冷声言道。
“我……我……”元奎此时一阵愣神,脸上似还有呆然。
“元奎兄,你快点把要求跟大师说说,大师也好给你剑呢!”沈周在旁提醒道。
“恩人,元奎不用这剑,这是恩人得来的东西,元奎不能拿!”元奎猛然清醒,脸上不禁陡地一肃,对着沈周道。
“我又不是武将,用不着宝剑,而你却是不同,如若配上大师的一把宝剑,定然是更增几分威力的。”沈周微笑说道。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元奎兄你不远千里来到扬州,为的便是替家师报仇,虽然错过了容侯,可家师在天之灵定然也是知道的,我想他老人家也是希望你有个防身武器的。”沈周脸上动容,缓缓言道,此时似也想起了自己的师傅。
元奎望着院外天空,心中一阵悸动,猛地对着沈周说道:“恩人还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才会收下这剑,若是你不答应,元奎绝不会收下这宝剑的。”
沈周微微好笑,别人对欧冶子之剑,绝对是求之不得,如今这壮汉却是推脱不要,有人欲送他,他居然还能提出条件,方能答应。虽是如此,但沈周却是明白壮汉心意,道:“元奎兄,有什么你就说吧,只要我沈周能办得到的,又是不违背侠义道的,我定然替你去办妥。”
“恩人,以后你能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做你的一名护卫,以报答大恩人救命之恩。”那元奎突然下跪,雷声言道,语气之中坚定若磐,而瞧着那身姿却是稳如泰山,不可撼动,当真是威武不已。
“这……这……这怎能行呢?”沈周猛地一震,他极是想不到元奎会如此说,瞧着元奎的彪悍,武力定然是绝强的,如今天下大乱,各地诸侯帐中武将绝非少数,若是元奎前去投靠,不管是哪一诸侯,也定是将他奉为上宾,加官进爵绝不在话下,如今当一护卫,岂不是他委屈他了?
“恩人,你就答应元奎吧!”元奎跪在地上,眼神真挚,倔强,令人无法拒绝。
“元奎兄不是我不答应你,只是让你做我一护卫,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沈周此时极是不好办,想要扶起元奎,然而元奎不愿起来,体形彪悍,怎是如他所能扶起的?
“恩人,元奎心意已决,还望恩人同意。”元奎见沈周犹豫,不禁焦急,猛地又是说道。
“贤侄,我看元奎小兄弟,宽厚仁义,武力又决计不弱,而贤侄你又是个文弱谋士,而且元奎小兄弟如今孤独一人,暂且也无其它去处,留在你身边,也不是坏事。”南岳微微一笑。
“是啊,恩人,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沈周见南岳亦是如此说,微微思忖,看着元奎一脸真诚,又是如此渴求,心中欲拒绝,却着实不忍,但如若当真如此,还是微有愧疚,思忖再三,最后方才提声道:“元奎兄,既然你愿意,我就留在我身边吧,只是若你想离去,那随时便可走,我沈周绝不阻拦。”
元奎闻言,大喜,看着沈周,猛地一阵磕头,道:“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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