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谷十三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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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师叔所学不止霸道篇?”沈周瞧见众人疑惑,脸上虽是难掩一丝落寞,却依旧缓缓言道。
“此话何意?”南岳大惊,他素来沉稳,归隐之后,更是绝少如今日这般动容,此时闻言,身形却是大震,可知此事对其而言,是何等震撼。
“师叔在鬼谷之际,其实不止学了霸道篇,师叔他还偷偷学了诡道篇,师叔他是身兼霸诡二道,鬼谷第一人。”沈周一字一字言道。
“此……此话……此话当真?”南岳大骇,眼神中惊异无比,嘴中痴痴念道:“霸诡二道……霸诡二道……他竟是霸诡二道……”
“是的,当年师傅与师叔同入鬼谷,拜于师祖门下,而后师傅便学了王道篇,师叔表面上学了霸道篇,而实际上却又偷偷学了藏经阁不传之篇——诡道篇。”
南岳此时方才从震撼之中稍稍清醒,道:“世人只道诡道篇不敌兵道篇,确实为昔时庞涓所学不精,方才败于孙子兵道篇,而今宫寒羽身兼霸诡二道,连乾凤先生王道都败于此人之手,恐怕当世也无人是其敌手了。”他说着,语声极是落寞,令人闻之一阵苍凉。可是他眼神无意落在沈周之时,却是陡然一亮,忙问道:“贤侄,你既然闯过五岳崖,定然是学有所成,你所学之道是鬼谷十三篇中的何篇,是否也是王道篇?”
沈周闻言,微微摇头,说道:“不是。”
“那是兵道篇?”
“不是。”
“连纵篇?”
“不是?”
“独霸篇?”
“不是。”
……
“霸道篇?”
“也不是。”
南岳越问越惊,一时之间不知所以,他疑惑连连,微微一顿,似有些不敢地问道:“难不成你学的亦是诡道篇?”
“前辈,此些皆不是我所学。”沈周微微一笑。
南岳一时间当真是疑惑不解,鬼谷十三篇竟然最为强劲的王道篇不曾学习,霸道篇不涉,就连连纵篇亦不习,那还会是什么呢?
“前辈,鬼谷十三篇中前十一篇你皆知道,那前辈你是否知道第十二篇是什么?”
“第十二篇?”南岳似颇为疑惑,续道:“鬼谷十三篇据说乃是令祖师鬼谷子偶得天书,内容深奥艰深,极为难懂,但亦是绝品之书,而书中记载了一十三篇,各篇所善皆有不同,却俱是惊世之作,然而相传以来,天下便是只闻前十一篇,而至于后两篇却向来不曾有人听闻,难不成你学的是后两篇?”
沈周看着南岳惊骇之色,微微颔首,淡淡笑道:“不错,晚辈学的正是鬼谷十二篇——仁道篇。”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惊然。
仁道篇,这是何篇,难道能打败身兼霸诡二篇的宫寒羽吗?
“仁道篇?”南岳一阵惊讶,低低说道,可是眼神中却是难掩疑惑。
“对,晚辈所学正是仁道篇。”
“可是,当今天下诸侯混战,仁道能有用吗?”南岳问道。
“前辈,家师所过,师叔天纵奇才,世间少有,若是我所学还是王道,恐极难打败师叔,加上晚辈对仁道篇颇为中意,故方才学习仁道篇的,至于是否能战胜师叔的霸诡二道,一切都是未知数,只能看将来如何了。”沈周微微一肃,脸上却是难得一丝郑重。
众人闻言,俱是没有说话,虽然当今天下人人求智,但世间诸如宫寒这等奇才实在是少之又少,而且天下七子中又有哪一个是已与之辈,就算是眼前南岳,也是极为睿智之人,世间又有哪一人敢轻看?
如今连南岳对此也是颇为疑惑,这仁道篇看来当真不是如今天下之道。
“公子,那鬼谷十三篇的第十三篇是什么?”突然轻柔之声渐起,众人微微侧目,赫然是飘雪轻轻说道。
众人微微一惊,眼前少女玉脸凝霜,颇为孤冷,此时开口询问倒是少见,然而听他这般一问,众人心中还是略有好奇,这鬼谷十三篇之第十三篇又是什么,虽然众人对于仁道篇不甚看好,但是既然排在王道篇之上,定然是有其几分道理的,而这十三篇是鬼谷一十三篇中顶篇,到底又是何篇呢?

沈周注视飘雪,微微一笑,又瞧了瞧众人,而后缓缓道:“至于这第十三篇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
众人大惊,这第十三篇怎是如此古怪,连鬼谷之人却也不知。
“鬼谷十三篇中只记载到了仁道篇,而这第十三篇究竟是何内容,恐怕就连我祖师都不知道,只是目录中却留有三个字”沈周说到这后,明显一顿,看着众人,就连他自己眼神之中也是留有疑惑,一字一句,道:“圣——道——篇。”
“圣道篇?”众人一震,圣道篇,这是圣道篇!
众人大惊,如此竟是圣道篇,怪不得没有内容了。
是啊,当今天下又有哪一人能承受这圣道篇?
半晌突然南岳微微一笑,对着沈周说道:“贤侄,今日前来,是否准备求一剑回去呢?”说完,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身旁站立的欧冶子,沈周闻言,微微一愣,道:“晚辈前来,只是受家师所托,拿回原先寄放大师之处的东西,而晚辈本身便不是武将,要剑亦是无用,所以晚辈便不用了。”
南岳却是微微一笑,道:“贤侄,这老头的剑可是天下闻名,世间少有,今日我帮你要一剑,错过此处机会,就算皇帝来了,这老头可也是不会给的。”
“南岳,你胡说什么!”欧冶子怒喝一声,道:“我的剑岂是随随便便给别人的?”
沈周看着欧冶子紧张模样,微微一笑,方想拒绝,可是看到身边一直站着的元奎,此时倒是颇为惊羡,便道:“大师,晚辈虽用不着兵器,但是我看元奎壮士,是个武将,定当要有一把趁手的兵器,今日正值如此机会,还想请大师是否能赐一把宝剑?”
“恩……恩人,你不必求这位大师的,我……我……我只要一把趁手的兵器即可,不必恩人求助别人的。”那元奎一听,身心猛然一震,焦急言道,然而平素便似乎不善说话,加上如今又有些激动,语声越发凌乱。
“哼,你当我是谁,难道你想要剑我便给你吗?”欧冶子冷哼连连,看了看沈周,又瞧了瞧一旁的元奎。
“大师,沈周乃是乾凤贤侄弟子,而且又是方才你我所谈之人,你又慷慨一回呢?”南岳微笑言道。
“哼,就算乾凤当年求剑,我还不是没给,他弟子更没的谈,不过——”然而不知为何他说到此处,却是明显一顿,看了看沈周,只见他英气勃发,气敛宇内,而再瞧瞧南岳,见其微微点头,有些不甘地道:“但今日我便送这家伙一把兵器,但也不能白送了。”
“大师是有什么条件吗?”沈周微微一笑,说道。
“哼,要想从我这将剑拿走,需得按规矩办事,只要你能能回答得了我出的一道题,剑之事自然是好说。”
“贤侄,这老头就是不想给你剑呢,当年乾凤求剑之时,我可没见他出过这等怪题?”南岳在旁说道。
“哼,乾凤那家伙厉害,我自然知道,给他出题,不是白给他剑吗?”欧冶子丝毫不羞,反而理由极是充分地续道:“可是眼前这小子是否如乾凤那般聪明,就不得而知了。”
南岳笑着对沈周说道:“贤侄,他这是瞧不起你呢,今日便从他这里拐走几把剑再说。”
沈周闻言,亦是微微一笑,对着南岳说道:“晚辈遵命便是了。”说完看着欧冶子,此时那欧冶子却早已火气腾腾,他素来铸剑无数,藏剑万有,当真是嗜剑如命,何人从其拿走剑便是痛不欲生。
可想而知,此人对剑是何等痴迷,何等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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