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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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去过洛阳?”薛凌献微微一笑,羽扇微摇,缓缓而言。
“此话怎讲?”洛常远丝毫不惧,针锋相对。
薛凌献扫视四周,见林道静依旧淡然,容显端视自己,缓缓道:“那你便是没有去过洛阳了?”
“去过又怎样,没去过又怎样?难不成我没去过洛阳,便不能攻下洛阳吗?”洛常远火烧火燎,恨声道。
“年轻人,我告诉你,洛阳城可不比其它城,也许正如你所知的,普通之城,攻防之比,四比一即可攻下,然而这洛阳城乃是天下第一城,岂是那般轻与?”薛凌献微微笑言。
“哼,纵然不是四比一,那十比一,定然是可破的。”洛常远似有犹豫,然而却是硬撑着道。
“想要破这洛阳城,十比一的对比,确实是有些吃力,”突然之间,南岳提声道,众人微惊,相继转向一旁南岳,见其脸上微有遗憾,难掩一丝悲凉,又便听其感慨道:“那时风林义军围攻洛阳,纵然乾凤(注二)贤弟,天纵奇才,但还是花了十倍于敌的兵力方才强攻进去,如今这般贸然前去,怕是不成吧!”沈周浑身一震,脸上猛然一滞。
“乾凤算什么,一个鬼谷弟子,又有何了不起?”洛常远愤然道,他本是骄傲之人,素自认匡扶社稷之才,所出之策,先前又早已成竹在胸,如今这般被人数落,怎能容忍呢?
“乾凤贤弟,天纵奇才,德行并重,怎是你数落的?”众人大惊,乾凤,此名天下又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然而关于此人名声,却是褒贬不一,好坏难明。
“哼,一个连自己师弟都对付不了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天纵奇才?”洛常远冷冷道。
“莫非阁下自认是天纵奇才,不世智谋?”突然之间,众人只听一道悠扬之声响起,纷纷侧目,赫然发现正是先前一旁站立的少年,只见对方一长身衣,微风轻扬,俊脸淡然,语气柔和却是暗含几分锐利。”
“我洛室子孙,自然是旷世之才,你又是何人?”洛常远冷声道。
“在下只是一区区儒生。”
“哼,一个区区儒生,名不见经传,也敢在这大放厥词。”洛常远怒视沈周,言道。
“乾凤先生,是何等奇才,怎是你可侮辱的?”沈周似微有怒气,语声不免有些凌厉。
南岳闻言,神色微微一变,看着沈周,有些疑惑,却似有些惊喜。
“这位才士,莫非你有何高见?”突然容显言道,看着沈周眼神之中,微有几丝赞许。
“在下确实有些想法,但却是愚拙的紧,侯爷勿怪。”
“才士,你也不妨说来听听,共同切磋切磋。”容显微微一笑道。
洛常远自是见到容显眼中闪过希冀,脸上黑气隐现,看着沈周越发憎恶,道:“小子,你有什么策略,不怕献丑的话,便尽管拿出来便是,倒让我看看你有何实力。”
沈周微微扫视,见众人俱是看着自己,只有那飘雪却是淡然之极,眼神仿佛冰雪,令人不敢凝视,他微微一笑,缓缓道:“若是在下领兵,也是会出兵洛阳的。”
众人大惊,有些疑惑,容显微露失望,南岳闪过一丝疑惑,林道静微微动容,薛凌献淡淡而视,绝色少女漠然置之,只有那洛常远先是一惊,而后怒声大起,道:“小子,别人的计策,你明目张胆,剽窃过来,实在是好脸皮!”
“这位小兄弟,若换作是你,当真是准备攻打洛阳?”容显似颇为惊讶,不禁问道。
“不错,若是我,也绝对会出兵洛阳。”沈周自信满满,微微一笑,缓缓言道。

“可是,难懂你方才没有听到两位先生说过,洛阳城虽是兵力虚空,然而十万兵马却是极为不易攻取的。”
“在下自然是知道此点的。”
“那你为何还是如此?”众人越发疑惑,容显出声道。
“侯爷,难道出兵洛阳,只能是攻城吗?”
“不攻城,难道是像林先生这般,左右夹击越赫吗?”容显疑问更盛,问道:“可是这般也是不对,若是左右夹攻,那以林先生之才,取道落凤坡定然是最为稳妥的,又怎会是威逼越赫都城洛阳呢?”然而瞧见沈周一脸笑容,极为镇定,却是心中疑惑不已,他总觉得面前少年不似那般简单。
“又是一个狂妄的小子?”突然之间,林道静冷冷出声,双眼紧闭,似在闭目养神,对沈周似颇不在意。
“侯爷,看来这位小兄弟是想用围魏救赵之计?”薛凌献见容显脸上仍有疑惑,便出言释然道。
“小兄弟,此计怕是不成吧?”容显闻言,略微思索,续道:“此计,倒也颇为奇妙,若是对付一般谋士,此计收效定然又成,可越赫帐下谋士宫寒羽,乃是鬼谷弟子,亦是你所知的乾凤先生师弟,天下闻名才士,智谋极高,此人素来心思缜密,策无遗算,算无失策,极难对付。越赫与科狭决战,如此大战,他定然万事策全,必然早已命定守军只守不出,而今若是引兵前去,围魏救赵,怕是实难成事,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周静静端听,淡淡看了一眼林道静,顿了一顿,而后微微一笑,道:“侯爷,请问若是此次大战,到底是谁胜了,于徐州较为有利?”
容显微微一顿,似有所惊,稍稍一思,道:“两方俱是诸侯豪强,虽然科狭实力较为强劲,兵多将广,谋士如云,然而其人却是迂腐不堪,临决不断;越赫此人素来狡猾奸诈,但智谋甚高,部下对其皆是忠心耿耿,且谋士如宫寒羽更是不世奇才,事实亦是证明,结局定然是越赫胜战,但无论哪一方获胜,对徐州都是不利的,甚至是波及扬州。”
众人微微疑惑,见沈周突然问此,越发奇怪,然而只有少许之人,却是微微深思,似有一丝明悟。
注一:秦可卿,原名洛天风,字南安,尧山人士(今河北丰润)。洛天风此人乃是洛常远四叔,此人素小便是才华横溢,是洛室门中希望,其智更在洛常远之上,然不知为何,楚历189年,洛室族中,便传言其因病去世,之后世人不曾听闻其名,然科越洛阳之战,此人却是科狭谋士,为三军军师。此人才智卓绝,乃是兵书大家,然所遇之人却是宫寒羽,不敌之下,被宫寒羽水淹三军,大军遂灭,此后此人不知所踪。
注二:乾凤:原名不详,乾凤乃是世人称呼,此人乃是故鬼四十三代传人。楚历195年,于风林之处,发生百姓起义,世人遂称风林起义。此后此人即为义军军师,辅佐义军统帅尹志平,左突临安,大破淮水,转战湘南,与楚军数次交战,之后趁势而起,攻破洛阳,遂灭大楚。然之后各地诸侯纠结,叛徒出卖,败于其师弟宫寒羽之后,义军被灭,其人亦是被扬州州侯容显伏诛,但传言其人并未死去,只是一直隐匿不出,数年之后,风声依旧难鸣。此人虽是多半死去,然智谋之高,当世少见,如若当真不死,定然是当今七子之一,或许风头更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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