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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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敏君走在下班的路上,走在公司宽敞的水泥大道上,心情却异常沉重,看着身边来往的下班人流,并未能使自己感觉到热闹的气息,相反,却觉得更加孤独,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一样,心情寂寞而凄凉,还带着丝丝感伤.为别人,也为自己.
依稀记得,曾经读过一篇文章,讲的就是都市之间人际关系的冷漠,对于其中的部分句子,她还似曾记得,好象是这样说的,她说“在日趋隔膜的都市里,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既使靠得再近,也无法连成陆地,只有冷漠如影随行,我们在其中深受其害,没有什么比寂寞更让人熟悉.”
当时自己认为文章写得很美,现在,事隔多年,有过不同的境遇之后,再重读这几句,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心伤感觉,看来,让人寂寞的远不止都市,现实的生活中,我们已经摒弃了交流,一切都只流于表面,在一切都真真假假、如梦如幻的虚假氛围里,我们不经意间就迷失了自己。
满满的心事,深深的无助与失落,却无人可以诉说,无人可以求助,看着旁边别人投来的花一样的笑脸,自己反而觉得更加孤单。
怎么办?怎么办好呢?
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在痛恨别人的时候,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痛痛快快、直截了当地当面拒绝他,拒绝经理彭先华的要求。是自己太过懦弱,还是说自己太过贪婪,或是说,他提出的条件对自己太具有诱惑力?使自己不忍放弃?
自己原本就是一个小人?还只是仅仅此次在诱惑面前,无法把握自己?
或许两者都有吧,既不愿当面得罪彭先华,同时内心深处,也不愿放弃,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由组长直接升主管,可谓连升两级,这在以往,对于自己来说根本不可能,此次机会,对于自己可谓极具诱惑,但是这样,就要背叛蓉姐(江欣蓉)吗?她对自己一直不错,这些年,对自己相当关照,几乎一直将自己当妹妹看,现在要自己出卖她,踩着她的身体爬上去,自己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可是如果不出卖她,自己就要放弃对于自己来说,可谓梦寐以求的机会,这在以前,自己几乎想都不敢想,而现在,它却就近在眼前,几乎触手可及,真的就这样放弃?田敏君心里无数遍地默默问自己。
这三天,自己如何度过呢?就在这种患得患失、良知与情感激烈对抗之中,田敏君度过了第一天,现在她是精力憔悴,双眼红肿,显然是昨夜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而现在,却依然没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结局。
只有彭先华微笑的话语在自己耳边不停想起,
“余总不是经常与江欣蓉主管去愉圆吃饭喝茶吗?听说江欣蓉的男朋友也在这座城市,只要你能想办法,将这样事让她男朋友知道,我就可以升你做工程师,当然,如果因此使得江欣蓉离开,我甚至可以升你做主管,绝不食言,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好之后再回复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去选择,不会做出自毁前程的傻事。打工不就是为了钱吗?你要你做到这一点,我可以钱与职位都满足你,只要你自己稍微争取一下。”

看着彭先华微笑的脸,在田敏君看来,却觉得是一种莫名的讽刺,要自己去背叛良心,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更为可笑的是,自己对于这种卑鄙的交易,竟然无力回绝。
可能他彭先华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如此明目张胆地对自己说出如此**裸的交易。当一切都去掉外面华丽的外表包装,就会露出**裸的丑恶灵魂。
就这样这了两天,这两天对于田敏君来说,却似是两个世纪那那么漫长。在无数次良心与灵魂的拷问中,自己已经是精疲力竭,所承受的压力,甚至超过这些年的总和。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在无数次自问自责与自怜之后,良心终于战胜了诱惑,可能是家乡的山水给了她定力,虽然经历了苦苦挣扎,但终于她还是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
第三天下午上班之后,自己怀着已经稍稍平静的心情来到彭先华办公室门前,准备明确推掉此次的权力交易,怎么样开口呢?彭先华毕竟是自己上司的上司,即要保全双方的脸面,又不能太过刺激他,毕竟,自己与江欣蓉都还要在他手下做事,看来以后只能暗中提醒蓉姐,暗自小心。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见机行事,随机应变吧!田敏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推开彭先华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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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先华经理,我。。。。。。。”不知为何,尽管自己准备还算充分,但真正面对彭先华时,还是一时语塞,说不出口。
看到是田敏君,彭先华停下手中的事情,看了看她,笑笑后说,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没有让我失望!”
“啊!”田敏君一时不明所以,吃惊地看着彭先华,并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
“你所做的不但比我想的还要快,而且还要好!”彭先华轻笑了一下说,“你是对的,这个世界上,谁会和自己过不去,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彭先华像是自言自语地感叹说。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田敏君不解地说。
彭先华象是突然对田敏君有了新的认识似的,眯起了眼睛,半晌过后,再次笑起,说,
“你果然够聪明,我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什么都没有做啊!”彭先华笑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田敏君急道。
彭先华一摆手,打断了田敏君的话,
“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自食其言,你放心,你做了你所做的,我的承诺一定会兑现。你可以出去了。”彭先华说。
看到这样的局面,田敏君不解地走出了彭先华的办公室,这一切都是怎么啦!
刚回到自己的工作之地,有个手下的工作悄悄来到自己身边,看前四下无人,悄声对田敏君说,
“蓉姐出事了!”
“啊!”田敏君心中一紧,“什么事?”赶紧问。
小女孩看了看四周,小声咐在田敏君耳朵边说,“听说中午时,蓉姐与余总去愉圆吃饭,不知怎么,她男朋友突然间闯了进去,后来起了争执,好象说三人都受了点伤。”
“怎么会这样?”田敏君一下子呆住了,差点没有昏过去,幸好旁边小女孩子一把扶住,才没有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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