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管夷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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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我正要教训那贱民,你缘何阻拦与我?”姜信见表弟已是下了车便上前问道
“表兄,你忘了么?你我二人可是私自行猎地,事情闹得大了,引来了临淄宰,恐怕外祖又要责怪我们了
姜信这才想起此事,额头上不觉冒出了冷汗:“甚是,甚是,我都几近忘却了,祖父若是知晓了,定是又要禁足我了。”
“所以说,这件事不能闹大,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为这小民生气也甚是不值。你我二人还要行猎呢?”
“表弟所言甚是,我被这贱民气得失态了,却是不当与这贱民计较。”
姬同此时已是不再想与姜信行猎,因为他已经听出来,那个叫夷吾的青年就是管仲,那个鲍兄想来就是鲍叔牙了。这次可是人品大爆发,一天之内都见到了。
姬同对管仲当然是极尽想拉过来的,自从进了临淄后私下里也曾打听过,但是,此时管仲只是一个小人物,姬同也不可能公开打听吧?那样岂不让人怀疑。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在大街上看到了他。
“表兄,今天就不行猎了,你赶紧回去,万一外祖知道了也好交代,如是现在还要行猎,外祖知晓了定是不好说话。”
“你不与我一起走吗?祖父问起也好一起辩解。”姜信听了也想赶紧回到宫里,但又怕一人面对祖父,故而想拉着姬同一起去,最少多一人在一起胆气也壮,五姑娘也会说情得。
“不行,因为行凶之人没有我,他们在外祖面前不敢胡说。临淄识得我的人也并不多。此事如果外祖不知晓,我在与不在都一样,如果外祖已经知晓了,我与你同去,外祖肯定认为是你带我出来行凶伤人,更是不会恕你。你现在去,外祖若是知晓此事了,你便自己请罚,外祖反而不会罚你,多会训斥几句。不知晓的话就罢了。我在这里为你善后,快去吧?”
“好,那我便先去了,你可要助我一助?”姜信听姬同要在此为自己善后,心中大是感激,也忘了要他同去之事。
这姜信还真好忽悠,三言两语就走了,外祖就是知晓了此事,多半也只是吩咐舅父斥责你几句,诸侯还在临淄城未散,哪有闲暇管这些小事,临淄宰要是敢为这种相对于诸侯会盟大事而言简直不值一言之事觐见,少不得挨教训。竟害怕成这样。
姬同想罢向管仲看了一眼。鲍叔牙此时正扶着管仲,先是见得行凶人姜信被姬同劝走了,心怀大放,见得姬同只是劝走了姜信,自己却并没有离去,知道事情还没有了结。二人刚才也有听到,这小公子是为姜信善后的,还不知这善后是祸是福,不禁又紧张起来。
姬同并没有走过去,因为他知道现在想招揽他,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一见面就说这话似乎也并不合适。再说自己方才说要为姜信善后,知道的人说是自己真心招揽,不知道的还认为自己是要骗走他,好找个空阔无人之地好好报复带威胁,再狠点就直接下杀手了。所以就先放一下,待得私下去拜访,反倒体现了诚意。
姬同又上了车:“回宫吧?”
卫士见得太子要回宫,即便掉过车队从来路返回。留下围观之人面面相觑,见是没了热闹,便也纷纷散去。
管仲与鲍叔牙也深感奇怪,又庆幸。幸好这小公子不如方才那位狠毒。
“也不知这小贵人是何人?我也未曾见过。”鲍叔牙疑惑道
“想来应是鲁国太子,诸公主出嫁者只有文姜公主归来,方才那四少公子不是呼他为表弟么?再者,齐人与鲁人服饰总有差别。”管仲已是有所恢复形色。
“不是要善后么?他为何一言不发就走了?”鲍叔牙道
“有何好善后的。诉到君侯殿前么?君侯尚有诸侯大事,哪里会问此等小事。就是诉于都宰,他怎敢此时打搅君侯。待此事过得两日,自当不了了之。”
“你是说鲁国太子知道此理,故而没有说话就走了?”
“应该是。”
再说姬同待车行过街角,便吩咐自己在东景阁的卫将士敬道:“你去将这十金去买了那三担柴木,但说十金便是,然后跟在后面,回来报于本君,”拿出十金于了士敬,“记住,他若发现了你,直承便是。”
“是,太子。”士敬接过十金便又向管仲而去。
姬同回到齐宫便直向湘景殿,进了正厅,便见母亲文姜坐于正厅与人闲谈,乃是英儿姨娘。
姬同快步向前躬身施礼道:“儿见过母亲,见过姨娘。”
“大郎快过来,自来到了齐国后,你是一天少有能闲下来的时候,阿母倒不知临淄有甚麽勾住了你的心思。竟是一天都不能安静下来。在鲁国可是从不曾如此的。”文姜笑看着爱子。

“临淄是阿母的故乡,能养育出阿母仙子般的人儿自是好的。阿母说呢?”姬同伏到文姜身边说道
“你这孩子,反倒为难起阿母了。”文姜笑着轻拍了姬同一下
“英姨娘找母亲有事么?”
“倒不曾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临淄那些贵人娘子们平日无事喜欢在高上卿府上聚会,行歌作诗,姨娘见阿姊回来了,想拉着阿姊一起去耍耍。”坐在左侧的英姨娘说道
“母亲也要去吗?姨娘是说母亲也需行歌作诗么?”
“是啊,阿姊当年可是名盛临淄的才女呢?不知有多少贵族子弟心仪呢?”英姨娘颇是羡慕地说道
“姨娘说的甚是,我的母亲当然是最为出色的,没有人比得上。”姬同十分认真地说道
文姜听了爱子之言,抚了下姬同的头,浅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谦虚的话语。
“那母亲您去么?”姬同问道
“阿母还没应呢!你就回来了。”文姜答道
“母亲,你也带儿一起去吧?那里一定是很好玩耍的。”姬同满是兴奋的劝解道,这事以前只在书上看见过,现在能够亲身体验,当然不能错过了。
文姜看着爱子充满希冀的眼神,原本想婉拒的心思淡了下去。微笑着说:“好吧,大郎要去便去吧。”
“真的,阿妹说了你好一会,也不见你应下来,早知如此,阿妹便一早请大郎来劝你了,也省去了些许时间。”英姨娘看似很是欢喜。
“英姨娘,是什么时侯啊?”姬同想起自己准备明日去拜访管仲。担心聚会也在明日。
“后日,依旧在高上卿府上。到时姨娘来叫上你与阿姊便是。”
“太子,臣下踪迹那人到了城南外十里之处。”半个时辰之后,士敬回来报告道
“他不曾发现你吧?”姬同问道
“未曾发现。”
“很好,你先下去吧?”
“大郎,你遣士敬踪迹与何人啊?”文姜问道
“今天在集市之上看见一个樵夫,儿看他是人才,明日想拜访于他。”姬同答道,她知道母亲在这件事上不会过问与他,也不会说与他人知晓,自然不在乎说与母亲知晓。因为除了父亲与母亲,谁也不会认为自己识得什么人才吧?
“樵夫,你怎知他是人才?”文姜疑惑问道。文姜识见不俗,自不会认为樵夫便一定不是人才。至少自己祖上太公八十岁隐钓之事还是知晓地。
姬同便将今天市集之事说与母亲。
“能够临危不惧也并无几人可以做到,遭到毒打并不乞饶,看来应该是个人才。怎么,大郎难道想招揽他,这恐怕不容易啊?”文姜问道
“自是想的,但他是齐国人,家人也是在临淄。儿自是知晓他不会去鲁国。但是也想认识一下罢了。”姬同答道
“没有想到我们大郎倒是有雅士风度。”文姜取笑道
次日,齐宫宫门,辰时末刻(07时至09时)
“有准备好拜访礼吗?”
“禀太子,已准备好多时了,还请太子查点。”士敬侯在车驾边答道
“不必了,嘱咐将士们,开拔。”
“是,太子”
姬同昨日已是打听清楚了,管仲幼年丧父,家中没有兄弟姊妹,由老母养大,三年前老母得疾卧床不起,管仲靠出卖劳力为一家维持生计,买医药。后来识得鲍叔牙,鲍叔牙虽是临淄贵族鲍氏子弟,却真心与管仲交往,对管仲多有接济,后来次数多了管母过意不去,便不再接受鲍叔牙的接济了。此后管仲靠打柴,干农活过活。管母见儿子辛苦,过了三十也不曾娶有家室,自觉拖累了儿子,疾病也愈发重了。
因此,姬同这次准备了不少珍贵药材,还有一些布帛(这时是可以当成钱币使用的),米粮油盐肉食之内。装了一车子。
待行了七里,便见前方道路愈加狭窄。
“太子,此处道路狭窄颠簸,不好行车,须得步行前去,不如由臣下背您过去。”士敬躬身行礼道
此是何言,本君为拜访贤士而来,又不是游山玩水。若是让你背着去拜访贤士,传扬出去,本君还不羞愧死,掩面不敢见人,恐怕自己也要鄙视死自己。
“无妨,本君步行而去好了。你带上十人便可,其他人便在此好了。”姬同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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