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独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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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顶。
一袭白的刺眼的白衣,一头黑亮的三千青丝在狂乱的飞舞着,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庞,一柄如月牙般的银色刀,构成一副如梦幻般的场景。
如此场景在净月的眼里已经四天之久了,一个在山顶,一个在山脚,一个平视着整座山。一个确始终仰视着山顶,四天没有进水更没进食,两个人始终保持着各自的姿势,生怕漏下对方一丝的痕迹。两人仍不知疲累的一动不动。
待到黄昏余霞之时,山顶上的白衣女子终于动了,随着一声金属与空气的摩擦之声,却不见那女子如何动作,便向山下飞奔而来,而白衣女子的那柄月牙银刀,则吸附在女子的脚底下,只是仍离脚底至少一厘米。
净月看见那白衣女子向山下飞奔而来,而方向也是她所在的地方,不见她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那白衣女子的动作,她也知道,如果对方不是敌人还好,是敌人的话,自己稍微的一分神,就可能让自己的命随时的消失。为了他,净月也不得不慎重的对待。
不到一刻,两个白色的点撞在一起,两个白点中间霎时出现如波光般的五色彩花,随着两个白影各自后退了将近10多米,两个同样穿着白衣的俊俏美女,互相的打量着对方的同时也在惊讶着对方那强不可匹的绝对力量,对于一般的柔弱女子来说,那份强悍的力量,在猛男的面前也会让那猛男自行惭愧的。
一柄弯刀,如月牙般环绕在那个从山顶上奔下来的女子,时而迅速的旋转着,时而缓慢的移动着,如果细听可听见凤鸣的声音,只是没有百年阅历以上的人是不会听出来什么的。那刀每次旋转的轨迹都会**一缕华丽的彩光。
刀的主人不带一丝的表情,仍然是没有睁开那双眼,宛如仙子般,静静的漂浮在一人之高的上空,但面向的却是那和她有过一招的女子。
再看净月,虽然也是毫发无损,但是刚才的对决,使得她对她面前的女人有了一个绝对的肯定,那就有了接近神的实力,因为净月自己知道,爷爷也曾告诉过她,放眼整个华夏,能在净月面前走过五招的用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不是净月高估,也不是净月的爷爷夸大,因为净月本就是天生异骨,何况也是被独孤莫言称作为千年的奇才琵琶。
净月的手略微的有些酸痛,那一下是自己轻敌了,没想到对面的这个女的实力是这样的强悍,从来没有败绩也更加不甘输的净月,此时更加的想知道这个女的实力了,她慢慢的站直,右手从胸前慢慢向下压去。刚才所有的不适一下消失掉。
“很长时间没有让我值得出手的人了,没想到我刚下山就遇到了,呵呵…”净月眼神平静的看着对面仍在漂浮在半空的女人,然后没有任何华丽的动作,甚至没有任何的前兆,如猛虎般向那女子跑去,如果有旁人在观看的话,一定会目瞪口呆的,净月的身后竟然出现了十几道残影。
就在净月的拳风快要接近那白衣女子时,白衣女子身边的月牙银刀如有灵性般挡在女子的身前,华丽的彩光再次出现,那刀也在净月这恐怖的一拳下紧紧是向后退了半点,几乎和没退一样。只是没有刚才的那般气势,刀身上的流光比刚才暗下不少。
净月不禁皱了下眉,然后收拳,向后翻去,同样和那女子一样漂浮在半空之中,不再向前进攻半分了,只是仍然看着那还在闭眼的白衣女子。
“不错,能让我的月牙银刀吃亏的,你是第三个,很不错的实力。”白衣女子嘴角弯起,轻轻说道。
“说,你是谁?”净月不等白衣女子,冷冷的说道。
“我是谁?很重要吗?”白衣女子仍然是保持着刚才的笑容,很亲切的仍然道。
“记住,不要伤害到他,你爷爷也是如此这样想的。”白衣女子说道,不等净月回过神来,便乘着月牙银刀,消失在净月的视野。
“你认识他吗?”净月向着那白衣女子消失的地方大声的喊道,声音在空荡的山中来回的回荡着,渐渐消失掉去,只是仍没有听见那白衣女子的回答。
空荡的山脉,净月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山顶,俯视着整个昆仑,眼神却在寻找着什么,良久,净月终于放弃了,算了,既然不愿意再让我找到,我又何必苦苦寻找呢?净月苦笑一下,转过身,缓缓的走下山。而山顶上的白云也在若有若无的移动着,远处的太阳也渐渐的消失去,在月亮升起时,完全陷入黑暗。
一个苍老的老人,双手负于背后,平视着整个夜晚的景色,夜晚的凉风絮絮的吹着,老人那灰白的头发如断了般,只是紧紧的贴在老人的头顶。老人的胡须在这时却像个调皮的孩子,不断的击打着老人的脸庞。

老人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用手理了理那乱舞的胡须,呵呵的笑道:“看你诸葛家的小子,有多大的耐心。”然后笑着,蹒跚的走回那悬挂在半山腰的小竹屋里。
山脚下。
“少爷…”目空想说着什么,却被玄机用手势阻止掉了。
“你也看到了。我想如果加上我也就和那个有点变态的女的打个平手吧!”玄机在阻止了目空说话后,眼神看着远处的山脚,语气仍是很平静。
“是不是你和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怎么一出门就遇到这么多的变态?”这次诸葛玄机没有了刚才的平静,有的只是些许的自嘲和感慨。
“没有,我仍然相信在华夏能胜过少爷的没有几个,而且绝对不超过三个。”目空也是看见了刚才净月和那女子的互相碰撞,心里也有些许震撼,只是仍然不相信,自己如果全力的话,应该也落不下多少吧?
“三个?呵呵,目空,错了,刚才的那两个,我不敢说,但我肯定的是,我和她们的任一个打,都不会好受,就像当年一样。”玄机笑着摇了摇头,玄机心里这个时候其实也清楚的很,真要打起来,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想到这儿,玄机又想到自己要超越的那个人,心里更加的苦涩。三年的苦练,只为和他一战。
而目空在听到玄机的话后,心里再次的颤了颤,难道她们都没有用全力?怎么可能?刚才的那一下,要自己的话,至少也得用九成以上,这说明了什么?差距?势力的悬殊。虽然自己没有少爷那般的强悍,但…
想到这里,目空便不敢再想下去,他抬起头看见了少爷那仍然微笑的脸庞,只是那眼神确实那样的犀利,那样的执著和坚定。忽然间,他发现自己为什么和少爷有那么大的差距,为什么自己总是停留在这个层次,而不是和少爷那样的层次。所有的成功背后应该付出一倍甚至两倍,三倍以上的努力。
忽然的豁然开朗,让目空不再有任何的阴霾,相反反而有一种激动的期待,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但他现在仍是很激动。虽然差距悬殊,但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更加懂得了那些不可多得的道理。他现在发现,自己以前有些过于自大了。
少爷玄机仍然眺望着远处,那是净月消失的地方。“没想到,这妮子比我还倔,看来这些年来,我还是偷懒了!”玄机看着远处,轻轻的道着。
“少爷,那我们还去找独孤莫言么?”目空眼睛看向玄机,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独孤老头在这里养了这么多年,应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要不我大老远的跑来是玩的啊?”玄机用手捏了捏鼻子,轻笑着说道。
而净月则静静的走在下山的小路上,回想着刚才和那女的一战,虽然算不上激烈,但是仍然给这个净月不小的震撼,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让自己有点无策的高人,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刻的停下苦练,只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一个小小的愿望。现在多少给净月带来点动摇,连这个人都打不败,那他呢?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净月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过多的去想,既然自己已经离开爷爷了,那以后的每一步就要靠自己了,虽然爷爷在自己临走之前曾告诫自己“世上,能让自己相信的人已不再”但净月仍然相信,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就把他除去好了。
净月不知不觉得再次来到山脚下,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那悬挂在山腰的竹屋,此时竹屋散着那若有若无的黄色的晕光,净月不知道为什么有想回去看看爷爷最后一眼的冲动,但是即使这样,净月还是制止住了自己的那一丝的冲动。而净月就这样看着那小竹屋很久很久,仿佛要把它记在自己的心底。
竹屋的灯灭了,整个昆仑变的异常安静了,而山下的诸葛玄机和目空也已消失不见,不知去向,山角下,只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净月,不知在何时,净月竟然哭了,是她不知道还是想再最后一次在这里痛快的哭泣一场。
“爷爷…”净月低下头,泪水顺着光滑的面颊流淌下来,随即掉落在净月的纤细的手上和地上。
“保重…”净月低咽着,不愿再次看到那竹屋,如同伤心的孩子,奔跑着消失在黑暗的夜里。
而那竹屋里,独孤莫言站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的净月,这个唯一呆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孙女,如今也已到了嫁人的年龄了,以后就是老头一人了。
独孤莫言,再聪明如何?再传奇又如何?到老终归是独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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