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守门的郝爷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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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黑影速度如黑夜中的鬼魅,但是老人仍是不急不缓的,轻轻的合上门,仿佛如没有看见那急速即将到老人身前的黑影。
世上武功繁杂而不精,华丽又不中用,俗不明白简单中才能出来华丽的演绎。高手之间的斗争是怎样的?那武功大成者又是怎样的场面?就像现在老人和那黑影现在的局势。
在凡人的眼里,或者懂点功夫的人眼中,刚才那团黑影的速度可以用恐怖来说了,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没有半点的花哨,只是很直接的冲到老人的面前。这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那种上乘者的气势。
即使那黑影已经到了老人的面前,老人也只是半眯着那满是皱纹的双眼,右手轻轻的在胸前画出一个半圆,然后出掌,那黑影就没有在前进半步,而老人也在黑影停滞的那刻欺身而进。而那黑影在看见老人的手势后,眼神猛收,那迅猛的身影猛的停在半空,但由于速度仍是太快,虽减了速度,仍还是前进了不少。
就这样,前进的黑影现在倒退着,而那老人却紧紧的贴着那黑影,只是老人像是清闲散步般,神态自然的看着那个眼神有点慌张的黑影人。
终于耐不住老人的紧紧跟随,那黑影人猛的停住,双脚成八字形,左手下,右手上,两掌手指成爪型,随后双掌猛的推向前进的老人,气势如虹,掌风吹的老人的头发和胡须散乱的飞舞着。
老人在黑影人出掌的那刻,眼神明显的亮了一下,那是赞赏的眼神,但随后仍是半眯着眼睛任那黑影人的双掌击打在自己那如枯萎般的身子上。而那黑影人却如断了线的残筝般,失去重力般向后仰去,随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黑影人艰难的爬起来,嘴角缓缓的流下血。黑影人扶着墙,艰难的站立着,眼神虽然有点不相信,但更多的是被那种冷漠所覆盖。
老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黑影人的面前,此时已经恢复成刚才那和蔼的老人,老人眯着双眼,但眼神却异常犀利的盯着那黑影人,而那黑影人也异常冷静的看着这个和刚才气势完全不同的老人。
良久,老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着那黑影人挥了挥手,用怜悯的语气说道:“昵冢家的后人怎如你这般废物,哎,看来昵冢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老人在说话的同时缓缓转身,走向那房间。在譕雪房间的门口站立着便不再动。
而那黑影人在听到老人说出昵冢家这三个字时,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缓缓走远的老人,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复杂和自责。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昵冢家的后人,也不管你是不是,但有句话,我这个糟老头子不妨告诉你,昵冢藏在我面前还得老实巴交的呢。”老人看见那黑影人的眼神后,闭着双眼,如养神般,嘴里不急不缓的说着。
这次这个黑影人没有了刚才的冷漠了,有的只是那种不敢相信的眼神,老人刚才说的这句话,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而昵冢藏这三个字在老人嘴里说出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平平静静。
“你认识他?”黑影人在扶着墙的同时不知思考着什么,过了良久后,那黑影人轻轻的抹了下嘴角的血问道,声音深沉。只不过谁也不知道,黑影人在说出他的时候,心里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老人此时已经开始闭目养神,并没有理会这个黑影人,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黑影人看到老人的回答后,莫名的激动了起来,只是很快的就镇定下来,他静静的看了老人好长一段时间后,便艰难的转过身,扶着墙消失在这个走廊间。而此时的老人却已睁开眼睛,老人的眼睛红红的,嘴唇轻微的颤抖着。
“认识?何止是认识啊!”老人嘴里不经意的轻轻的说出了这么一句。便又闭上双眼,静静的守候在小姐的门旁。
人生总是有着太多的莫名的巧合,就像一个圆,无论你怎样走,到最后还是回到了起始点,虽仍是这样,仍有这么多的人前赴后继的如勇士般向前冲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向前冲。只是看见太多的人这样做也学模做样罢了。
一个将近有着两个甲子的老人,现在是怎样的心态,在这诺大的家族中,又有着怎样的不为人知的一面,仔细想想,老人其实就如一个谜,让人猜不透,更想不透。一个默默守候半辈子龙颜家的老人,看着一代又一代,又是怎样的一个心态?

而在房间内的一大一小。小的仍然一副你惹我生气的娇气表情,而大的则是一副给我点面子的无奈表情,这一大一小,凑在一块还真是不一般的融洽。屋里的气氛也不再如刚才般紧张,而就像温开的水。
“雪儿,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扶你上位吗?”父亲看着譕雪良久,不再和譕雪僵持,缓缓的坐在刚才放着茶杯的沙发上,看了看那仍然还在冒着热气的茶,莫名的问了句。
不等譕雪反应过来,龙颜褚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想的,你是个女孩,又是我龙颜褚唯一的女儿,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和惨掳暴杀是经常的事,在外人面前,商业就如日中天般,看见我们这群商人谋取着大把的利益。”说道这,龙颜褚不知道为什么眼睛莫名的红了,声音也有点哽咽,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看到他苍老和孤独的一面,很好的掩饰了。
“你母亲啊,自从和我那次吵架后,便没有再回这个家一趟,我也知道你心里面一直责怪我这个父亲,我呢?我也何尝不是呢?”龙颜褚慢慢的轻说着,手里拿着刚才譕雪喝过的茶杯,轻轻的摩擦着,眼睛朦胧的看着手里的茶杯。
“那你为什么不把母亲接回来?”看到自己的父亲,没有了往日的强势,而是像个孩子般在自己面前倾诉着,譕雪感到有点开心和伤怀,而自己也和母亲快接近10年的时间不曾见一面,这样的孩子却是一个人坚强的在龙颜家承受着。
“是啊!父亲也曾这么想过,更这样的做过,只是…”龙颜褚在说道这里后,仿佛记起了什么似的,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站起身来,走到譕雪的身边,轻轻的抹去譕雪脸上的泪水,笑了笑,那笑带着那种沧桑和失落。
“雪儿,不早了,早点睡吧!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父亲是不会强迫你的。”龙颜褚也不愿和自己的女儿在这件事上过多的耽误时间,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那龙颜褚可能就会失去他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亲人了。
龙颜褚在譕雪的视线下走出房间,只是譕雪在看到父亲转身的背影时,更加的想哭出来,只是仍然没有哭出来,那苍老,孤寂的身影,是自己父亲的吗?自己的父亲不应该是个高傲挺拔的吗?为什么?龙颜譕雪这次真的哭了,她趴在床上哭了,只是仍然倔强的不出一声。
而那老人也来到譕雪的身边,看着这个如自己孩子般的譕雪,老人也不禁的叹了口气,用那枯叟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譕雪的脑袋,而此时譕雪也仿佛找到了自己发泄的人般,扑在老人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
“雪儿,不要怪你的父亲,也不要怨你的母亲,生活在这么个家里,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你父亲是这样,你母亲也是如此。”老人带着许年的语气,抱着怀里仍在哭泣的孩子,是疼惜是爱护,老人如是经历了许多的沧桑,也不禁老眼再次通红。
“爷爷,雪儿没有怪父亲更没有怨自己的母亲,只是恨雪儿的无能。”雪儿在老人的怀里如猫儿般蜷缩着,在听到老人的话语后,哽咽着说道。
老人在听到雪儿的话后,明显的震了一下,随即脸上变浮现出了更加慈祥的面容,是那种如释重负,是那种家长看到自己的女儿真正的成长后,那种喜悦的心情。
“雪儿长大了!”老人没有再说过多的言语,只是抱着这个懂事的孩子。轻轻的拍打着譕雪的后背。
在譕雪房间门口,龙颜褚静静的呆在那里,人并没有走,连老人都给骗了过去,看到自己的女儿不肯在自己面前软弱的一面,看到了自己女儿那懂事的一面,龙颜哭着笑了,然后转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是那身影不再显的孤独。
而屋里面的老人已经把睡倒在自己怀里的譕雪轻轻的放在床上,盖上如同丝绸般的被子,老人看着眼前的孩子,微微的笑了。
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活着,谁也不会伤害到雪儿的,在龙颜家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今晚如往日一样,静静的站在譕雪的旁边,轻轻的闭上眼,说道:“今天晚上有我这把老骨头,谁也不会打扰你的!”
而在院子里的那身影,仍然是一动不动,只是旁边多了一位满头银发的少年,那少年嘴角微扬,眼睛一直看着譕雪房间的老人。
良久,少年轻轻的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雪儿有你看着,我就放心多了!”然后和那白发的少年一块消失在龙颜家的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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