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各中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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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邪,这位站在当今天下可谓三大势之一“弑”的最高处的人物,从刹皇那回来后就一直面色不佳,板着的脸孔,一副请勿靠近的模样,回到本营后众人见了纷纷退避三舍后才低头行礼。走到那间屋内,坐于那把椅子上,心情仿佛才有些舒坦下来,但把着椅子扶手的手,显得还是那么用力。刹皇算老几?“殺”又是什么东西?或许在他心中想的就是这些吧。
而对于处在这样一种状态下的人,始终还是会有人接近,一人如若不是身袭白衣,在黑暗中还真难发现他的存在,那一把轻摇在胸前的纸扇,犹在那一片黑色阴影中显得突兀。一个悠然自得的声音,在这样的气氛中响起,是那么格格不入。
“怎么?‘殺’的人果然还是要开始执行计划了吧?”
“哼,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弑邪很是愤愤然地说道,这样的话音在那些世人耳中还真可谓是祈佑天下苍生的福音啊。弑邪本名也并非就是叫弑邪,只是好像为了树立一面旗帜一般把名字改成了这个——“弑”中之人,生于世,杀一世,斩人之命,便是我命;唯求无恶人间,甘愿自恶行善,世若不再有恶,即是我等逝时。
“弑”就是如此的一股势力,腾起之迅速,大概连那当年的神秘组织也不过如此尔尔,处在的是众星捧月之中。
“那么,你想要怎么做呢?刹皇的野心,恐怕也要开始了吧?小心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哦!”有警告之意,但还是那么轻松,说着的好像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依你之见……”弑邪也平缓了心气,扭过头去。
“呵呵,我只是一个吟游诗人,又怎么帮你出谋划策?”
“公子谦虚了,如果公子相助,我又怎么会有今天这番成绩呢?”
“不敢当,不敢当啊!”手动扇摆带过风动,话间游走谁知其深意?
两人你来我往,这种对话明是无用之极,仿佛一说到某些事就必须这样一番,纵然时间再紧迫,却还是会如此唧唧歪歪,一般人始终是丈二和尚啊。
“不必客气,有话但说无妨!”
说话到了这话上,阴影中之人才“啪”地一下合上了扇,幽幽道:“大人也非等闲之辈,又岂会只满足眼下之势,他日必定是人中翔龙!大人可以如此这般……”说着便将身子俯到了弑邪近处,声音也随之小了下去。
暗间中,只有那啐啐细语,久久持续着。
……
有光就有暗,有正亦有邪,太极之图谱时时刻刻铺挂在世间,阴阳两极的对决又是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相生相克,永不延息,“弑”出现了,在人们的赞扬中,“殺”也出现了,带给人们又一种惊恐。绝对对立一般,弑邪是“弑”的最高位者,“殺”的最终之人,则是殺正!
此刻也正在一间屋内,坐在那把不管舒服不舒服,安心不安心,人人都梦寐以求之的椅子上,**的膨胀,似乎这还远远不能满足他目前之势。
眼下正单跪着一人低着头,无风之作为,那披风层层叠叠地绢罗在背后,一把剑柄直直地从人后脑勺处插出,巨剑之形,在此刻紧贴着背的披风下隐隐可见。
“对不起,主人!属下失败了!”虽然跪着,又说出了这样的话,但那人仿佛什么也不畏惧一般,身形间没有丝毫颤抖之意,全无可能会被处置的惊恐。
“罢了罢了,被命以弑风,真要弑之也难为你了!”大概就是预见了殺正会如此说,眼下之人才会那么不畏惧的吧。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开始那个计划了?”不再低着头,注视殺正的目光,杀戮眼中显。
“我命你殺龙,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切忌不可妄动,否则……”凶光现,眼下之人依旧对之,作拱手道。
“属下紧记主人教诲!”
“你,退下吧!”殺龙挥了挥手,那人便站起身离开了,有笑浮现在他的脸庞,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特别的隐若其中,看似什么都明朗的背后,终归还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始终存在,你,又怎么会知晓?
……
眼下确实是一个机会,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把握?
如果放在平时,这样难得的时机,众人必定争先恐后之,但在现在,危机四伏,纵然**再大,稍不留神便是全盘崩溃的下场,让刹皇怎么能不小心呢?本来脑中就是两个声音争执不断够烦了,就召见自己的心腹给出出主意,结果还是两个声音,这让人怎么能不头大呢?突然间,很希望能有一个自己可以完完全全,绝对相信的人在身边,但是在这样的高位,想要寻觅这种人陪伴左右又谈何容易?何况紫洛,连刹皇的女儿也不愿留下帮助自己走了。不禁然间,有些哀愁爬了出来,俯上刹皇的眉梢。有得必有失,得失间的权衡利弊往往痛苦异常,抉择下更是有苦只己知。高处不胜寒,只有到达后才会明白,然后如果再想抽身,已经自断了后路,只能往更高处攀爬,直到没有一个人可以与己平之,直到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直到那时才会真真正正放下心来……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不知道真有人到那种地步以后又还会有什么想法?

答案是无从得知的,世间也只有一人切身体会过,但没有人知道他在何处,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存在——那站在神秘组织最顶峰的人物!
……
纵论当今天下三大势,“罪”、“弑”、“殺”,最不为人知的却还是鼎足立之的大概就是“罪”了。没知道这个组织是怎么来的,虽然神秘组织崩溃后各种各样的势力层出不穷,但总能摸出些眉目,只有这个,非凡世的人不知,凡世间的人就更不知了。能知道的就是不要去惹它比较好,而且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去惹,要不下场可是,很惨的!
狱界,不知何处的存在,在其中,你能看见的只有杀戮,你能闻见的只有血腥,你能做的只有——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重见天日的一天,才有可能宣泄心中仇恨的一天,才有可能真正散尽自己的怨气……
能活着从那里出来,就再没有可能会回去,如果身不由己,纵使选择一死!
不过,在那里,如果能找到真心相对之人,那么情谊,绝对胜过这世间的所有。是的,在那种痛苦绝望中能一起走过挺过,还有什么能再代替呢?
罪王紧皱着眉头,皱得比谁都紧,动不动就不安地从那把椅子上站起,向那进出的门看去,静静地,没有动静,来回渡步后又只好坐下,反反复复也不知道做了几次,终于在神经绷弦前,那门动了。
“怎么样了?”几乎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但随即又语态急转,“是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并没有表现太多。
来人似乎乐此不疲**之中,说话也在笑声中进行,听得是那么让人不舒服,自己却又浑然不觉,纵使知道又能如何呢?
“老朋友,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啊?”
在狱界,只要你不杀我,我便不会动你,都是彼此在这煎熬,相互间纵使有深仇大恨也会坦坦然处之,何况有些只是看上去不顺眼?这是一个本就诡异的地方,弥漫着血与泪,交织着种种仇怨,人纵然会刀剑相见,但谁也不会真正去害谁,除了那些嗜血的生物和同样嗜血的人,以杀为乐,自我癫狂。
“哼,你该不会是来要我的命的吧?”话虽这样说,但毫无杀气出现。
“呵呵,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可是再给你一次效命的机会,好将功赎罪啊!毕竟,带我们脱离苦海的还是她啊,总不能如此恩将仇,噢不,有难不帮吧?”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是这样的一种人吗?”
“这个嘛,就是敝人的私事了,怎么样?愿意合作不?”
“你是真正的恩将仇报啊!”罪王有些叹息道。
“似乎对彼此间都没有坏处,我又何乐而不为呢?”这文绉绉的,跟说话人的**面孔可真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
“让我考虑下吧!”罪王刚刚因为有动静还以为有消息而激动站起的身,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可以!”来人也是欲走之势,待到门边却又回头道,“听说你的兄弟落难了,不过是落在了他的手中,还听说你要对付另一个人报仇,以你之力恐怕……你就好好考虑下吧!”这才完全消失在罪王眼中。
罪王的身形明显一怔,椅子的扶手又遭一手的虐了,看来这椅子要是没一定质量还真经不起如此的折腾。
我错了吗?真不该让他们去涉险啊!
纵使有后悔之意,现在也全然无济,又是一个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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