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香鹅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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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利亚村如同翠阳镇的双生。宁静中安详得令人沉醉。
这大概就是神树的恩惠吧。
村中的房屋都是木制的,结实又朴素。村民生活中的所需都可以向肥沃的土地索取。
小村正中央是一个广场,平日里一些交易都在这里进行,时有流浪艺人或传颂员在这里表演,或者传播消息。为村民单调的生活增添乐趣。
小村的布局以广场为中心发射开来,在最外围处是一幢两层的豪宅,便是这里的领主住地.
就在刚才,伊滋大方地请了修和莱阿娜吃了一顿据说是当地最豪华的烤鹅大餐。
作为沟起莱阿娜痛苦的回忆的补偿。修虽然急于想获得与父亲有关的信息,可是眼见莱阿娜那么悲伤,他不忍强人所难。
烤鹅之香令伊滋垂涎三尺,大快哚耳之后,伊滋又冲去厨房。
他特意跑去厨房亲自下厨摆弄出一盘蘑菇炒青菜。修知道伊滋无论在哪里都会不忘记进行蘑菇炒青菜的比试。
“这灰不溜球的是什么菜?”莱阿娜好奇地问。
“蘑菇炒菜心。”修顺利地夹起一块滑溜溜的蘑菇,只是还没移出盘子的范围,蘑菇就掉落下来。
“树神怜悯,这是普通人可以食用的吗?”
“别挑剔,如果是修炒的,更加不堪入目……呀!”随着伊滋的惊呼,他也没能吃到蘑菇。不过在莱阿娜看来那蘑菇是被修瞪下来的。
“我也来玩,这不是很简单吗?”莱阿娜兴奋地拿起筷子学着夹起来,然而,光滑的蘑菇被浓汁浇淋以后就像是顺滑的冰面,莱阿娜甚至没能夹起任何一个。
“以前,我和修一直用这个来决定最后谁来帮忙华莲伯母洗碗。”伊滋眼看一个蘑菇近在咫尺,却失之交臂。
“那么结果呢?”
“伊滋砸坏我家不少碗碟。”修不紧不慢地说,同时将一块蘑菇送如口中,故作轻松地看着伊滋。“你小子放了多少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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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才到达塞利亚村不久,他们就暴露了自己是逃亡者子孙的身份。
因为伊滋跑去裁缝店里,指着一张他带来得照片对人家说:
“依照这个帮我做一件,我要FF7中克劳德的这身衣服。”
修和伊滋本身当时谁都没意识到说这句话时有什么不妥,但是旁边的村民即刻惊异地盯着他们,莱阿娜更是一副头痛的模样。
“他们是?”村民对着莱阿娜问道。
莱阿娜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瞟了伊滋。
现在修才明白,虽然他们的故乡在这里,他们能够自然而然的使用故乡的语言,可当他们使用自己生长的世界的一些特有的词汇时,他们使用的仍然是“蛮国”的语言。
刚才的村民听到伊滋的话语,一定就如同过去使用母语中加着外语一样。也难怪立刻就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可是很快,村里来了两位逃亡者的子孙这个消息传遍了全村。将三人围得里外三层。
幸好这里的人不似莱阿娜所说的对逃亡者的子孙抱有敌意,这也可能是莱阿娜这位祭祀候补在一边的作用,修觉得自己像是贴着标签的展览品,被人随意欣赏。有一位老人眯着眼睛盯着他很不自在。
伊滋抓紧机会,立刻将功补过,开始兜售自己带来的玩意。
“瞧一瞧看一看啦!‘蛮国’的水笔,折叠剪刀,还有耳环!不可错过啊!”
难怪出发时伊滋的包叮叮当当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家伙不从商真是浪费。
值得庆幸的是,村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伊滋的商品上去了,很多女性挣着买伊滋带来的耳环,某些方面,在两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修利用空挡离开人群,莱阿娜也是如此。但是她很快就被男爵的侍者叫走了。
一来到村里把住处暂时安顿在酒馆不久,塞利亚村的领主--琴佐·佩贾德男爵派一位仆人匆匆赶来邀请莱阿娜去他那里,据说他身体不适,需要她帮忙。
“祭祀不就是医生嘛。”伊滋冒出一句。
“在这个世界,很少会有病痛,通常有病痛的人会被认为做了什么违背创世树教义的祸事或者被污浊之物诅咒。”莱阿娜心神不焉地回答,连房间都没进去看一眼,跟着仆人走了。
修没有与莱阿娜多说一句话,只得望着她的背影远去。
现在,修一个人呆在塞利亚一家酒馆的一楼房间里休息。
这是村里唯一的酒馆。房间和教会的相比有些潮湿和阴冷,但据说是最好的房间,
他一个人安静地仰躺在床上,回想之前的事。
艾莉娅就是莱阿娜的姐姐!刚听到这句话从莱阿娜口中说出,他以为快要抓到问题的重心,寻找父亲的线索。
然而没想到,艾莉娅竟然在十年前就不在了。
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伤心的吧。
十多年前那一次匆匆一面竟然是永别,艾莉娅小姐带着她的悲伤与秘密,离开了她关爱着和关爱着她的人们的视野……
对于这个沉重的话题,莱阿娜保持缄默,似乎不愿更多说明姐姐的事情,也没有问修,逃亡者的子孙为何会知晓她姐姐存在。
似乎被触及隐痛的莱阿娜保守地自我防卫,修感觉到她在自己周围竖立起一道看不见的围墙。
虽然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但这一次不是我的错吧。他自我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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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丽芙大陆已有三天,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修自感情况复杂。先不说穿越树之门时树神对自己的暗示,幻境中的伊滋所说的话的含义。教会里的袭击令他非常在意。
那些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从现有条件来考虑,或许真如爱靼小姐所说,偷袭者是冲着莱阿娜小姐来的,毕竟他与伊滋才来到这个大陆一天而已,更何况只有教会里的人才知道他们的存在。
但是,修心中有疑惑。
那四位偷袭者在门外已经偷听很久,若真是针对莱阿娜小姐的话,怎么说也应该分辨出房间内的人不是目标对象。
那四人的身手虽然相对与自己和伊滋是弱了些,可事后莱阿娜小姐评论他们“至少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他们被发现以后,从架势上一开始只是以防御和撤退为先,并没有只取他们的性命意思。
那是明显的试探意图。
或许莱阿娜小姐是祭祀候补,也许作为竞争对手其他候补会派人来试探她的实力,现在仔细想来,最高祭祀的地位可是相当诱人,在修原来的世界里也足以使人蠢蠢欲动了。但是那个首领似的偷袭者在见到莱阿娜后的行为也有些奇怪,就好象他是认识莱阿娜的。
如果是冲着他和伊滋来的话……对方是如何知道他们的行踪,以什么样的目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力量变强了,在对付偷袭者时明明只是随手一挥,居然令对方失去行动力!要知道在之前,这样的力道是绝对无法伤人的。

难道自己遗漏了什么线索吗?
伊滋倒是显得很高兴,他提到自己再也没有受到噩梦的骚扰。
事情的进展陷入了混乱的泥潭。
在这陌生的大陆上,修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位神秘的艾莉娅小姐。可不幸的是,从莱阿娜小姐的口中得知艾莉娅小姐已经不在人世……
茫茫大陆,自己与伊滋从哪里找起呢?
修感到有心无力,之前太过自信,事情比想象中复杂许多。
从现在的实际情况来说,困难要大得多。逃亡者子孙的身份不得不令他们小心行事,但是这很难做到,他们与新生的孩子一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连自己都很难保证不露馅,就别提伊滋了。
但是如果有人同行的话就好了,如果这个人是这里的祭祀候补……
修坐起身来。他知道这个想法是自私的。莱阿娜小姐或许会成为这个大陆的最高祭祀,巡礼是她重要的修行吧。
虽然不明白教会的人为什么排斥她。可修觉得莱阿娜是一个善良,爱逞强,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率真气质。修从神树前第一见到她时就这么感觉到。
如果一起旅行,说不定会为她带来不少的麻烦。
想到这里,修望向远方,放弃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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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我们发财了!”伊滋咚咚咚地冲了进来,手中捧着一把碎铜叶,“我们可以豪华游了!”
傍晚十分,伊滋满载而归。他已经换上其他服饰,腰间挂着银剑,虽说不是他照片上的模样,但是现在看来同样衬托出他的身板和帅气。
“这里的人这么早就回家了,本想大赚一笔。在‘蛮国’,现在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修你这家伙都不来帮忙!”可伊滋的背包看上去还是满满当当的。
修正研读一本从书架中挑选出来的书,好象很有兴趣。
“还在想昨晚的事?”伊滋直接问道,他了解他的伙伴一定为此苦苦思索。
“恩。”修合上书本,深沉的答应道。
“如果是针对我们的话,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还不如考虑我们的行程呢。”伊滋边数着铜叶边分析。虽然大大咧咧了些,可并不意味着他是用身体思考的类型。
“你觉得我们与莱阿娜一起旅行怎么样?她不也正在巡礼吗?”
修惊异地望着伊滋,居然伊滋也有这样的想法。
“‘突如其来的相遇……总有其无法预言的可能性……’米露露以前不就这么说过吗?”
“我也这么想过,可是莱阿娜毕竟是祭祀候补,恐怕一起旅行的话会给她带来困扰。”
“你是指我们的‘难民’身份?我有自信,只要小心行事,绝对不会露馅的!”伊滋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拍胸脯保证。
“刚才是谁还没出三句话就露馅的。”修没好气地加一句。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
还没等伊滋去开门,莱阿娜冲了进来,气呼呼地坐到椅子。
“小姐,你怎么不等人来开门就冲进来了?是不是喜欢上男人的房间?”伊滋眯着眼睛不满地问道。
“真是气死我了!”莱阿娜咬牙说了一句。约修亚追随它的主人愤恨地端坐在地上,不满地盯着伊滋。
身为祭祀候补的莱阿娜,完全明白现在的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如若被人看到,一定更加有损于她崇高身份。
但是奇怪的也是这一点,莱阿娜比任何人都明白,从她嗑磕碰碰一路走来,成为祭祀候补的时候她就明白,端庄肃穆的祭祀形象才能给予人们安全,安定的信念。她的姐姐也很少在她面前表露出一个普通女人的感情。
可是,她无法真正做到这点。虽然她是祭祀候补,但她也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她没有净化之力,她现在只是一个会撒娇会生气的,正快乐地打扮自己的女孩子。
努力的道路比自己想象得还要艰辛。不想辜负宰相大人的期待,不愿让姐姐被人唾弃。她尝试着承担一切,找出真实。
她尝试使自己看上去沉稳,值得信赖。
所以她其实很寂寞,她也有过朋友,可是彼此信念不一,只得分道扬镳。
被选为候补时,教会很多人都带着有色眼睛观望着,看着她出丑。因此她要坚强,不能给他可们闲言碎语的机会。
可也许是年龄相仿的关系,也许是宰相的话语,当她遇到逃亡者的子孙——修和伊滋时,感到有种熟悉感,好象从前在哪里见过。在他们的面前她觉得意外的轻松,虽说才刚认识不久,却和乐意与他们交谈,争论。坦率乐天的伊滋,还有冷漠又傲慢的修。虽说与冷冰冰的修有点隔阂,接触下来,原来疏离的修其实是个内敛谨慎——或者说故作姿态的家伙?
而且,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什么事情?这么生气?”伊滋丁零当啷地把钱陆续收入袋中。
“这么多钱?天!”莱阿娜一望到伊滋手中的铜叶,瞬间两眼发光,好象要跳起来的样子。幸好自己及时自制:
“‘蛮国’的东西还是很不错的。”她评价道。
“发生了什么事?”一边的修问了一句,引回正题。
“我最近真是不走运了。”莱阿娜把桌上的水一饮而尽。看着修,“先是你修先生。”
“我?”修好奇。
“你的伤口明明是中毒迹象,而我的净化力无法治愈,可爱靼却说是普通伤口,因为它已经回复了。”
“噢。”修毫不吃惊地吱了一声,转身又望向窗外。
“什么‘噢’啊,我绝对不会犯这类低级错误,更何况是这类常见的问题!”莱阿娜有点激动。脚边的约修亚不得不离开,走向修这边。
“那一天已经很晚了,光线很暗,看错了也有可能啊。”伊滋抓了一把东西放进嘴里,咬得咯咯响。
“今天的情况更复杂。即使是普通人第一眼看见男爵,就知道他身体不好,脸色苍白的可怕,据他本人说明,一开始只是觉得使不上力,现在连精神也不好,稍微一动作就睡意袭来。”
“我认为一定是被什么污浊之物附体,试图用净化力为他治疗,可是毫无作用。”莱阿娜一边回想着。
“最失败的是,爱靼和苏格帆都在场,爱靼又要笑话我了。”她低下头叹气道,虽然不是第一次,可这次的情况她真的毫无办法,对自己的力量失去信心。
“为什么她们也在?”伊滋好奇地追问。
夕阳下沉,半壁天空已经坠入黑暗,村中陆续点上灯火,大人们招呼着嬉笑玩耍的孩子回家,宁静的又一天即将在创世树的关注下落幕。
然而,修隐约感觉到一丝不祥和的风吹来……
“苏格帆小姐是男爵的养女啊。她从——修先生怎么了?”莱阿娜察觉到修退后几步,脸色严峻。同时约修亚几乎是跳回自己身边,白毛竖起,全身警戒低吠着。
这是有敌人来袭击的预兆。
“有人要攻过来了。”修冷静地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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