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人生寻伴——必然会遇到的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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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她毕业后,没有去当演员,而是被分配回县里当教员。跟我一样,这些年来她也迟迟没有找到对象。但是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不少,大家好象对那些常在舞台上露面的靓女特别关注,喜欢议论她们的婚姻,又总是带有贬低的成分。也许她不够自爱,也许她无法推卸,当了教员还常常上台去表演,去当一名十分显眼的报幕员。殊不知桃花盛开时,人们欣赏赞美,一旦花谢了,就再也不能以往日的艳丽夸耀于万物。聪明者总是激流勇退,让美好的形象永远留在人们的记忆里。茉莉不懂世俗的道理,不知道进入社会的可怕。一走进去就如同落入笼里的金丝鸟,没有人还相信她会高飞。艺术贵在于新,通俗之物再美也不惹人注意。好比我刚得到一枚新邮票,总爱不释手,反复观赏,但时间久了,也会腻的。观众的注意力早已落在比她年青的下一代身上,对她继续“抛头露面”,开始厌恶。但是人们传说她,也太无聊,总想找一点有损她名声的东西。正是“花儿不幸落在牛粪旁,牛粪倒嫌起臭来。”
我对她的印象仍是小时候的,我愿意永远这样保持着。我不想去打扰她,也许她后来给我的印象已远不如前了。
1961年我有过一次初恋,却是一次“单相思”。那年学校刚调进一位女教师,叫杨妃妹。她那张纯真雅气的脸,把我当时正专注于为理想奋斗的精力给分散瓦解了。
开始,彼此间还保持一定距离,好象都在做“火力侦察”。直到有一天,我承担一次全校示范教学。在评议会上,大家都称赞我这一课上得生动有趣。我知道老教师的鼓励多少带点俗套。可是杨妃妹显得很兴奋,紧挨在我身边不停地问这问那。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样热情,竟忘了矜持,尽情地回答,象一个在大人鼓励下欢快表演的小孩。界限一打破,交往立即多起来。有一天她替我买张电影票,又亲自送到家里来。妈妈第一次看到有女朋友来找我,高兴得不得了。又是招待,又是上下打量,弄得她满脸悱红。过后妈妈还象猜中谜语似地问我,“这位女教师是不是姓杨?崇武人?”我奇怪妈妈怎么知道。原来婶婶早打听到我们学校来了一位女教师,常问我:“你看这人怎么样?你也该找个对象了。”我总是回答:不想早结婚,结了婚就想过安逸的生活。况且我自我修养尚接应不暇,哪有心思去谈恋爱。

就象“一石激起千重浪”,妈妈和婶婶的话使我想入非非,有了一种新鲜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总之,态度全变了,对弟妹比过去亲热,走起路来潇洒自信,好似春风长住身边,心里是冷嗖嗖地爽快。在她面前,我言谈举止绝对“标准化”,不敢有半点闪失。然而不安跟着来临,我担心她已有对象,害怕她看不上我。我原来平静的生活一下给搅乱了。
我们的交往越来越密切了,有时一块出去散步聊天,有时一同去看场精彩的电影。每天放学我总要等她一块回家,我极力保持这种难得的友谊。我在心里做着甜蜜而苦涩的梦,在纸上写一些自己明白的爱情诗。可是有一天,不知是别人有意“透露”给我的消息,或是我无意中听到的,我知道她已经订婚,对象是个大学生。我开始忧郁苦闷,如同坠入万丈深渊,感到绝望,同时觉得她在有意疏远我。终于在一次回家路上,我忍不住问她:“你订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开朗地笑了一阵,声称“没有这回事,不要瞎说。”我认定她是不肯说出真话。此后,我有意显露不凡的抱负,还在她面前故意跟其他女教师谈笑亲热。(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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