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恩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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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米纳蒂丝忽然变得越来越热闹忙乱起来。
一方面是因为全城市民几乎都为近在眼前的神恩日祭典作准备而忙碌,另一方面,却是被某些不大受欢迎的人物给闹腾的。
头天集市那次追捕行动没有达成预期的结果,温斯顿公爵自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而是加大了搜捕力度。公爵相信,一帮人生活在处处是人的城市里,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只要搜索得够细致,方法对路。总能再抓到安佩第亲王的兔子尾巴。
一一而公爵也确实拥有足以支撑这大规模搜查行动的财力、人力和能力。深国王所倚重的他,本来就是为国王主管对王国大臣的监查督管这方面事务的。很快,通过在全城范围钜细无遗地调查被俘那名亲王手下的出入行踪,公爵顺藤摸瓜地挖出了安佩第亲王的藏身所。
可惜亲王跟公爵已是老对手了,对爵会系用什手段也相当了解。尽管公爵已经尽量抓紧了时间,当他的人马赶到时,只勉强赶上亲王那边最后一拨撤离的人。
不用说,双方即刻展开一场混战。可这里是市区之内,人口房屋密集,集市那天的情况又再度重演。亲王的人迅速的混入人群,或藏入周围密密麻麻的民居中,令公爵那方束手缚脚,没法放手施为。即使跟着公爵去的休纳等人暗中出手相助,也只帮公爵留下了一两人,大部分还是轻易脱身而去。
而如果在公爵抓捕亲王的行动中,频频出现妨碍亲王的人脱逃的“意外事件”,无疑是很不自然的,弄不好反而可能弄巧成拙。引来公爵方不必要的警惕。困而休纳他们这次出手时,便没再刻意掩饰。于是。公爵方地行动大致终了的时候,参与出手地休纳、卡文和穆三人被带到了公爵面前。
有权势者不难得到美女。不管一开始是什么样的歪瓜劣枣,代代品种改良下来的结果,就是从贵族世家出来的人样貌通常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位温斯顿公爵也不例外。
他很年轻,至多不过三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无沦是那精致过头得有些咄咄逼人的五官轮廓,还是那苍白肤色瘦削身形,还有优雅高傲的毛质风度。仿佛都在无声地叫嚣着这就是顶级地贵族风范。再加上少年得志。年纪轻轻便手握重权,所谓地“天之娇子”,便该是专门用来形容他这样的人的吧!
亲眼看到温斯顿爵本人,回想起英婆勃勃、自信强悍的伊恩,休纳觉得自己可以理解这位大人为何如此执着于给亲王找麻烦了。温斯顿公爵想必就是那种从来都站在顶峰之上的人物了,自然很难容忍一个事事比他更加耀眼出众的人物存在。难怪尽管莲诺件事的性质,在公爵眼中应该只能令亲王不痛快一下。完全不足以成为扳倒他地武器。公爵却仍不计代价地全力投入。
多好他一出狗咬狗啊!
虽说经过矶山城城的事后,休纳越来越看这些贵族高官不顺眼,不过看在这位公爵也是为了对付亲王而来的份上。大家算是在同一边地,休纳觉得自己还是暂时放开个人观感,专心考虑怎么帮助公爵大人怎么在这出捉迷藏中胜出比较好。
在少年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卡文己经代表他们,回答了公爵大人关于他们身份的质询。只消坦承他们冒险者的真实身份,并声称先前见是贵族旁爷在办事,想出一分力得点赏赐,便足以令公爵对他们失去兴趣。
公肋此行带来了上百名部下,并不缺人手,就算再多几个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困而他只吩咐人给冒险者点钱,以居高临下的态度表示了一下对他们的谢意,并期望他们今后若有机会也能再次手相助,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这无疑正是休纳想要达成的最佳结果。他们今后可以很方便地在下次需要手时放手施为,而不会令公爵感觉突兀可疑,又可以与爵这方保特恰当的距离。
既然他们有办法及时搞到公爵那边的第一手信息,就没必要让亲身加入公爵那边,平白多受束傅。他们这么点人,与其跟着公爵的大队人马一起,也还是暗中行动从旁配合能发挥更大作用。而跟官方的人牵扯太多,对现在的休纳来说也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围观人群中,一身不起眼装束的朱里默默注视看着他们。
随后的几天里,休纳他们基本上每天都是跟着公爵的人马满城转悠。
亲王虽然那天及时撤离了住所,到底走得仓促,钻进新藏身所的途中还留下了些痕迹。公爵自然是紧咬住不放,一路紧追猛打。基本上每次伊恩的人刚到一个新地方,还没来得及收拾掉那些可能泄露他们行迹的线索,公爵的人就又已经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好在米纳蒂丝拥挤而又如蛛网般复杂的街道,实在是个玩捉迷藏的好所在。尽管免不了有些狼狈仓促,亲王一方总是能惜用人群和街道的掩护安然脱逃,及时找到下一个藏身之地。即使有休纳等人的帮忙,不时还有几个比较倒霉的亲王部下被抓,担于伊恩一方的总体实力并无大碍。反正亲王己让部下一被捕就马上承认身份,公爵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而相对的,处于被动逃避地位的伊恩,也没有什么可以有效削弱克制公爵实力的办法。虽然伊恩已经吩咐部下,一旦休纳一伙再构成威胁便放下顾忌全力收拾掉他们,不过他的人基本上总是处于全力突围逃亡状态。自硕不暇,也根本顾不上来跟休纳他们对掐。
就此。局势似乎进入了一个你追不上我,我也甩不掉你地僵持状态,几乎每天都在米纳蒂丝上演着热热闹闹的全武行。只可怜米纳蒂丝地市民们,老是无端端被卷入混乱争斗中。尽管没人因此遭受什么大损失,但对早习惯安安稳稳地做事挣钱的米纳蒂丝人来说,总归是麻烦惹人压的。
随着种状况的持续,市政议桌上的投诉书也越垒越高,
令市政议员们头大不已。那些只关心挣钱作买卖的市民。或许能看出公爵来头身份的人不多。议员们可都知道身份地位和身负地王命地。这可实在不是小小的米纳蒂丝能够管制得了的对象啊!
总算温斯顿公爵肯克制分寸,没给米纳蒂丝造成坏破,这事就姑且由着他去吧……仪员们只能寄希望这位尊贵的大人早点办完事情早点离开了。
而暗中作第三方当事人的休纳,却没如他们一样听之任之每天跟在温斯顿公爵后面东奔西走,所能发挥的作用却很有限,根本动不了伊恩的根本,温斯顿公爵地追捅行动也迟迟无法取得实质性地成果。眼看着种状况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休纳一天比一天心焦。
局势发展的不如意。甚至令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了羞取心而不肯让教会公开“真兰”圣女的秘密,执意只靠自己地力量和教会的间接手段来营救莲诺。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圣女的私密被公开,莲诺便不再被当成圣女而遭人觊觎,伊恩也没有再留难她的理由,一切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可伊恩得知莲诺没有了利用价值,万一为了掩盖罪行而下手加害她怎么办?
休纳觉得他和他的敌人一样。同样面临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尴尬局面。
迷茫犹疑中,时间风车般一转就过去了。这天休纳他们被席卷全城每个角落的沸腾声浪和汹涌人潮吓了一跳,才发现一年一度的神恩日不知不觉间竟已经悄然来到。
米纳蒂丝过百万的庞大人口,令米纳蒂丝神恩祭少有的浩大热闹。城中处处张灯结彩,魔法温室精心栽种的四时鲜花肆意怒放,争妍夺艳。从祭典开始下午起,几乎每条街道上都挤满了欢庆的人群。海浪般的喧闹人潮一直要到深夜祭典结束才会消退。即使是那些流民乞丐,在这一天也暂时收起愁眉苦脸,尽情享受欢乐——反正祭典上少不了有人施粥布饭,终归饿不着他们的。
而米纳蒂丝也是个急速发展起来的新兴城市,本地人尚不足现在记录在册的二十分之一,其奈的人口几乎都是被财富吸引而从全国各地聚集而来的。外来人口的庞杂给米纳蒂丝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民俗风情。每年的神恩日,米纳蒂丝人不忘用自己故乡的方式组织给母神的献礼,结果就是里的神恩祭上几乎可以看到全国所有地方的庆贺风俗。一般的可舞游行、集体婚礼什么的自然不用多说,一些小部族的古俗如泼水祝福、砸西红柿,乃至新潮时尚的化妆舞会、选美大赛等等,无不兼收并蓄应有尽有。
对一般人来说,这自然是个打着感沐神恩名号纵情嬉戏游乐的好机会,甚至还有不少人是冲着这一点专程来米纳蒂丝观光旅游的。不过对温斯顿公爵和休纳他们来说,嘈杂的环境、拥挤的人流、多变的状况只会增加他们的干扰而已。
这天过午的时候,公爵手下的几个探子循着昨日亲王一方逃离时留下的些许线索,刚刚调查到亲王新地藏身处,正要派个人去向公爵回报,便见从屋子里出来一行人。这些人都身拔一袭拔风,将周身上下罩得严严实实。走在最后的是一对年班男女,衣着其他人一样并不显眼,周身上下却各自散发出一股耀眼气势。
男子毛宇轩昂。纵是和颜悦色,也自有一股令人不自觉想顺从折服于他地威严雍容气度。女子的容色固然绝美。更引人注目的却是那股恍若不染尘埃、神圣不可侵犯的高洁毛息。明明他们全身上下除了一张脸外,都被拉风裹得严严实实,衣料也并不如何华贵,看起来却偏偏就是耀眼得很。
看到男子面貌,藏身暗处的密探们都是悚然一惊。别人他们可以不认识,男子他们却没有理由不认得——那正是他们追逐这么多天的目标人物,安佩第亲王啊!
这几天亲王一方虽逃得狼狈,不过亲王作为最要的人物总是最先离开的。只堪堪追到他们尾巴地公爵一方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真正看到他本人在米纳蒂丝出现。至于他身边那名美女,显然就是在教会要找地那名女子。看起来两人像是要趁着庆典出去玩的样子——亏亲王还有这份闲心!
为可是真正的大鱼啊!
可惜亲王被他的手下团团簇拥着,暗中保护更不知会有多少。凭前来探路调查的区区几个探子,自然不取班举妄动。见亲王一行往街外走去,他们只得差一个人立刻回报公爵,其他人悄悄跟了上去。

“殿下,后头好像吊上了几只老鼠。”
伊恩身侧一个部下趋近他耳边低声道。亲王连头都没回。只不在意地一笑。“不用理会他们。”
这个时候。街上又是一波暄哗人浪朝这里涌过来。欢快的手风琴和风笛声中,浩浩荡荡地一长串队伍呼哨尖叫着从街心招摇而过。队伍中地人不是化着奇怪的妆彩,就是戴着面具。这些都是打算参加晚上的化妆舞会。在舞会开始前到处行逛荡地人。精心堆备的服装要等到舞会上有秀出来,因而他们现在身上多牛拔着长大的斗篷披风。
眼看时机配合得如他计划的那样恰到好处,伊恩满意地微微一笑,向随行者低低招呼一声,一行人纷纷从披风下取出一张面具戴上。
“不好!“
跟在后面的探子立刻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但已于事无补。即使他们顾不得掩藏行踪,跳出来全速向目标奔去,眼睛更死盯着亲王不放,但己站在游行队伍边沿的亲王一行只相互一交错,各自往不同方向混入人群中,密探们就再也没法从那一堆服饰面具都大同小异的人海中分辨谁是谁了。
目标……消失。
温斯顿公爵带着大队人马急匆匆赶到,只得到探子这般回报。再回头派人包围技索伊恩出来的那栋房子,里头自然是人去楼空,没有半分有价值的浅索留下。公爵一时也忘了什么涵养气质,恨恨地把手杖摔在地上一一多日来的徒劳无功似乎已经把他的耐性消磨得差不多了。
不过,好在头脑还在。
借这一摔把怒气稍微发泄了些,公爵即刻发下新的命令:“派人看住所有城门!其他人给我在全城范围内全力搜索亲王及其一系党羽的踪迹!亲王再怎么滑溜,把他所有党羽先抓个干净,我倒要看看他孤家寡人的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尾随而来的休纳躲在暗处见到这般情形,皱起了眉头。可米纳蒂丝城这么大,本天城里又特别乱,这样毫无头绪地盲目寻我,那得我到什么时候去?
“他们样做效率,岂不是太低了?”薇薇亚也探头探脑地议论道。
朱里倒比较乐观。“还好吧。公爵舍得砸钱,能差遣得动全城流民替他跑腿,他耗得起这个人力。”
虽说虽几次行动他和尤莉都被留在游店,不过时间久了就坐不住了。反正休纳他们几次帮助公爵那边,已经打好关系。行动时没有会么危险性,后来有什么情况朱里和尤莉也就一道过来了。
“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尤莉犹疑着小声征询大家的意见。老是依靠公爵来完成营救莲诺的工作。他们只需要在后方偶尔看情况才出手,让她总感觉不大对劲。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去找找也好。”队长无可无不可地做了批示,一沉吟,又道,“不过我们才这几个人,本来能去的地方就有限。而且我们不像公爵那边彼此间早有一套完善的相互联络办法,城里人这么多,要是分开了。再聚到一块儿可不容易。还是一起行动得好。”
听他这么一说。休纳一下子泄了气。“那能找得了几个地方啊!”
朱里眼中却闪过一抹会意的光芒。“卡文的怎思,是要用头脑来弥补人手的不足吧?”
“听个头就知道尾,不愧是记者。”卡文赞许地望向朱里,随即向大家正色道:“我们是不了太多地方,能多想想,尽量筛选一些伊恩比较可能去的地点。”
要猜对方可能去哪,或许当先从伊恩本天不再隐敛行迹冒险出来话动地用意来考虑。
温斯顿公爵那边一直只当亲王对那绯闻女子。不过是一次贵族中常常的寻芳猎艳而已。为了追逐佳人而暂时逃避王命。注意是逃避而非抗命,固然免不了有小错,以亲王地地位却也称不上多大罪名。因而爵一方一直没往这个方面深想。都只当亲王久未公开露面,憋闷坏了,趁着今天祭典人多混乱的机会来游玩一番,顺带与心仪美女培养感情。
可休纳却没想得这么简单。
可不止是亲王的一则风流韵事,而是牵涉到圣女的阴谋!伊恩行事一向周密谨慎。明知公爵正满城追查自己,他平白无故冒那么大险出来,只是了瞎转悠转悠?不可能!用脚趾头想,休纳都可以断定伊恩特别挑在本天出现,背后绝对有什么重大的理由!
个天刚巧是神恩祭……会不会和这个有关?!他立刻转头问朱里:“本天城里都有哪些活动,你清楚吗?”
朱里不是本城人,对这些也不大清楚。不过不要紧,路边跟地图摆在一块卖的《本年度米纳蒂丝神恩祭寻引手册》,两枚铜币一份,消息齐全,物美价廉。休纳买了一本,从头到尾扒拉过一遍,最后停在了其中一页上。
“集体婚礼:将于下午五时整,在城东皇后区夕阳大道勿忘我露天广场举行。本年共计有二十三对新人登记参加这次集体婚礼。勿我露天广场位置示意图如下……”
虽然没有什明确的证据,但相信伊恩在个时候应该不会对什么才艺竟赛,选美大赛之类的东东感兴趣。联系伊恩诱拐圣女地目地,集体婚礼是庆典中最可疑的对象了!
“我们去勿忘我露天广场!”休纳霍地站起身,做了决定。
“等一下。”在场众人中唯一还蒙在鼓里的朱里无解,疑感地拉住他,“莲诺再如何动人,以亲王那样地位的贵族,也不可能是真的想要娶她为妻吧?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总之,相信我就是了!”要我到合适托词蒙混过朱里,可要费不少口舌。现在己经三点多,没有那么多时间可浪费,休纳且能姑且这么敷衍一下,便急急出发了。
朱里静默下来,望向休纳背影的眼神透出几分疑虑。皱眉深思了片刻,眼看休纳他们快要走远了,他慌忙紧跟上去一一我的头条啊!
城中哪里都是一片人山人海。别说车马,就是想用跑地都没地方下脚。即使休纳他们再怎么心急前去勿忘我广场。也只能耐着性子混在人流中一点点往前走。
路上处处一派热闹欢腾景象,有趣搞怪地节目也不在少数,可惜眼下休纳等人既没时间也没心思细看游玩。不过一路行来,他们却不时留意到人群中有一不寻常的骚动。仔细看去,基本都会发现公爵地部下在满头大汗地追赶一个两个平民打扮的陌生人。
奈何那些被追地人动作十分滑溜,又似乎对当地情况十分了解,泥鳅般在人群中钻进钻出。相反的,公爵地部下虽然就真实身手而言未必比那些人差。但在人挤人街上顾忌着伤到民众。根本施展不开。那些人总是把他们耍得晕头转向后,就一溜烟缩回人群中,三转两转就没了踪影。
不过公爵下属虽遵守公爵不得伤害米纳蒂丝及其市民的命令而百般隐忍,束手缚脚,米纳蒂丝人还未必领情。这些天来公爵一方与亲王一方间无休止的争斗追逐,已经让米纳蒂丝人不胜其烦,颇多腹诽。周围被他们行动间推搡磕碰到而打扰了兴致的市民。不时对他们怒目相向一一说起来。这些公爵部下倒也蛮可怜的……
而次见到伊恩手下的人,休纳他们倒没有上去凑热闹地意思。稍微想想,便猜得到伊恩应是故意让手下分头四处活动。来分散公爵地搜索力量。公爵是没有别的头诸,只好让他的人继续跟亲王的手下纠缠,指望抓得一个是一个,总是削弱些亲王的力量。可他们既已认准伊恩可能会出现在集体婚礼会场,就没必要在无关紧要的小喽罗身上多费力气了。因而休纳等人只是专心赶他们的路。
如此走过几个街区,休纳却留意到前方某处传来件件异样地喧哗声。走近前一看,却是张老面孔一一温斯顿公爵大人带着几个部下,正挤在人群中大发雷霆。公爵带来地部下被分派到城中各处调查,他自已也带领一组人,所以跟在他身边的才只有这七八个。
这位公爵大人倒不是那种光指使手下冲锋陷阵,自己缩在后方翘脚喝茶的人物。除开一些危险性太大事件,自负精明强干的公爵经常率领部下,亲身参与搜查行动。这一回也不例外。
同样不例外的,还才跟他其他部下如出一辙的遭遇。几个伊恩的手下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把公爵戏耍得火冒三丈。而追捕中被打扰参加庆典兴致的市民们不知他身份,对他的态度也很不客气。
温斯顿公爵素来高高在上,便是朝堂上的重臣们见了他也要毕恭毕敬,几时受过这种气?尤其他还因为和米纳蒂丝城的约定而刻意克制,为了这帮碍手碍脚的平民百姓而放跑了不少抓住伊恩手下的机会!恼火之下,公爵再也不想管什么贵族风度了。向部下大声呵斤:
“卖点力气抓住那几个家伙!中午没吃钣吗?!别跟女人一样轻手轻脚!!”
公爵的部下几乎都是贵族出身,本就没把当地平民当回事,来米纳蒂丝后处处受制,事事憋屈,早也都自憋了一肚子火。被上司这么一吼,倒也大合他们心意,果然不再畏首畏尾,动作很快变得越来越粗暴。挡在他们路上的平民被粗暴地推挤开,和伊恩部下动手时也动作放肆了不少,转眼便已有好几位市民狼狈倒地,有的还受了些擦撞碰伤。
市民们这段时间下来对公爵已累积下相当多不满,看今天这一年中最重要的祭典,这帮人还要出来闹腾,态度还这么恶劣,米纳蒂丝人的火头也上来了,一时间不管是伤者还是旁观民众全都破口大骂起来,场面登时乱成一团。
“我还想公爵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呢”休纳摇摇头事不己地感慨。在矶山城见犯过上位者对平民的生命和利益可以轻忽到什么地步后,老实说温斯顿爵在亲王事上至个所表现出来的隐忍,已经让他颇为意外了。可惜今天终于还是露了原形。
“贵族们对平民的忍耐心,果然不能指望哪!”
看那些受伤的民众不过是些皮外伤,情况并不严重,休纳便觉得没有必要理会这事,招呼同伴继续走自己路。
才走出没多远,公爵那个方向蓦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喧哗声。休纳疑惑地再度掉头望去,却被映入眼中的画面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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