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陷入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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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秦祥,成虫问她道:“秦大叔怎么管你叫春玲呢?”
女人笑道:“噢,我真名叫李春泠,哦,春天小河边泠泠的水声!香妹子,是我到花船上班主给起的艺名,因为我身上有股兰花香气那是从小就有的,也算是天生的吧!”
成虫心粗,她这一说,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他原以为那只是女人用的水粉气味,也没在意。
“这名是我二舅给起的,那年生我时,正赶上我家门前的小河刚开化,二舅喜欢那河水泠泠的声音,就给奴家起了这么个名字。”
“你二舅?”
“我姥爷有两个儿子,大舅叫孙钤,二舅叫孙钥,钥匙的钥,原在京都做官,看不惯官场上的那股风气,把官辞了,在顺天府的保定农村当个看病的先生。他没孩子,一直让我到他那去。咱们去五台山的石盆口,正路过他那里。”
成虫笑道:“好啊,到时候咱们去看看他老先生,也认认亲!”
秦祥每天都来看成虫,那天见成虫练功,见他的拳功了得,就想学,成虫听说他的腿功不错,就要跟他学腿功,俩人就天天在一起切磋功夫,一连三个月,俩人都得益不小。
在一起时间多了,成虫知道他现在已经暗蓄两万兵马,平时,大家都是盐场工人,遇事则执刀拿枪保卫盐场。
问了问他们的训练情况,那高人确实不凡,训练和组军都弄得井井有条,而且教了他们许多战略战术,决非一般草寇可比。
成虫说:“现在敌强我弱,我知道毛公的游击打法,那里学问不小,可以让敌人想打,打不着我们,我们想打他,却能打得上,打得狠!”
秦祥高兴地说:“主公,快给我写下来,我们这盐场一直是他们的眼中疔,有这套打法,咱们活下去就更把握了!”
成虫回忆着老人家的游击战术,把不该出现的许多现代词抹掉,他说,春泠给写。小丫头写得一笔好字,字字珠玑,羡慕得成虫拿个笔跟着摹仿起来,学了个把月,他把老人家的书回忆完了,字也练了个七七八八。当然,那还是指摹仿人家的本事。连小丫头也笑着说道:“相公字写得差点,可学人的本事却极大,是不是以前就是吃造假这碗饭的呀?”
气得成虫把她的小好顿拍,拍得小丫头眉眼如丝,害得成虫差点把小丫头给就地给正法了。
费时近两个月,他回忆完了,小丫头也写完了,书编订成册之后,把自己摹仿那本给了秦祥,(小丫头写的那本可不能给,他还得练字呐!)他说道:“秦叔,这书您多看看,会得益不小的!人说,得民心者得天下,秦叔一定还要爱民、安民、惜民,等过几天,我再给您抄写一本军纪要典,让大家按要求做!”
“是,属下一定记住主公的要求!”
成虫和春泠在大别山一呆就是一年,这一年,他坚持每天长跑一个时辰(天啊,那是现在的两个小时啊),山路坎坷,碎石杂乱,开始,他疾跑半个时辰,人就要休克了,真想倒在地上搬一下紫气泡,可他知道,等着自己的是无休止的厮杀,是那几个混蛋的挑战,他必须有强健的体魄!咬着牙坚持,直到人摔倒在乱石上跑了两个月,已经没了那要休克的感觉了。
跑完步,他就练长槊,他求秦祥给打了个八十斤的铁槊,每天骑着马练上两个时辰,开始是一个人练,后来李春泠也加了进来,她使一杆烂银枪,虽然力气没成虫大,但她枪马娴熟,竟也打了个棋逢对手。
过了年的二月六日,春泠做了两碗长寿面,煮了几个鸡蛋,直到晚间两个人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附在成虫耳边说:“今天是不是该疼疼泠儿了?”
成虫才知道,今天竟是她的生日,他忙说:“别胡闹,你才多大就想当女人?”
“我小,晴雯姐姐破身时不也是十五岁吗?”女人眉眼如丝地说道。
“谁说的?”
“你说你和晴雯姐同岁,你的孩子都四岁了,你说话时是二十岁,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给她破的身?”女人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他没话可说了。
“说呀,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你偏心!”女人执拗地还想往他身上爬,他叹了口气道:“那是形势逼的,太子和辅政王都要杀我,我们就躲进了海岛上,因为俩人寂寞,她就想要个孩子。可她那时真是太小啊,生孩子时差点就要了命,把我吓得都要疯了,我不能让你再冒那分险了!都说,女儿十六,破瓜之期。怎么也得再等一等,等你满了十六,咱们再合房好吗?”
女人平静下来了,半天才说:“你不是支我?”
“我们都已经睡在了一个被窝里,还能不做夫妻吗?”成虫的话是真心的,一个现代人对女人身体的成熟年龄是清楚的,他不能明知故犯害心爱的女人。就是十六岁,他也觉得太小点,但他已经没办法再往后支了。
女人不挣扎了,平静地躺在了成虫身边道:“其实对那事儿,奴家也害怕,但奴家更怕被相公给丢下,既然话说到这里,奴家就信相公了,奴家等,等到奴家十六岁那年!”
成虫伸出手道:“我可以起誓,李春泠是我的女人,我如果不娶她,天打雷劈!”
女人急忙捂住他的嘴道:“瞎起什么誓,谁不信你了?不理你了,奴家得练功了!”
但清晨起来,女人就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了,打成包绑在了马驮子上。成虫不解地问道:“怎么,你要走?”
女人说:“不是奴家要走,是我们俩该走了,都一年了,那事也该过去了,我们得去石盆口了!”

“那也得和秦叔交代一下呀?”成虫说道。
“你告诉他,你还走得了吗?给他留封信吧,到了地方,安排好了,再跟他联系不一样吗?”女人看来早已经想好了,连路上吃的,用的都准备妥了。
成虫不再说什么了,他把马洗刷好,把东西也捆扎好,给秦祥留了封信,答应到地方安排好了,马上和他联系。
白天俩人照常在院里练功,天一擦黑,俩人骑着马就出发了。走了一夜,白天他们在大山里睡了一觉,接着又走。
就这样夜行晓宿,而且从不住店,一直悄悄行进。谁知道刚过黄河,他们还是被锦衣卫的缇骑给围上了。
在黄河渡口,他们是分开上的摆渡,李春泠把脸蹭了许多黄土,又是农妇的打扮,烂银枪短,带这马驮子上被上面的东西给掩盖住了,没人注意。可成虫那气质,那又长有重的铁槊,都掩藏不住,他一上船就被锦衣卫给盯上了。
李春泠已经到了对岸,看见缇骑像蚊蝇似的涌向正开来的渡船,她立刻知道成虫陷入了险境。她没有犹豫,立刻用纱巾蒙上脸,拿枪在手,然后跃上战马,高喊道:“相公,小心!”然后挥枪就朝那蜂拥而来的缇骑挑去。
李春泠噗噗噗一连挑了三个缇骑,岸上立刻大乱起来,成虫这才发现身边已经麇集了几名杀手。他急步上前去取拎马驮子上的长槊,不料那马被人从后面砍了一刀,那马猛地向前一蹿,掉进了波涛滚滚的黄河里,马只蹿了两个高儿,就消失在湍急的黄河波涛里。
完了,费尽千辛万苦夺来的一百八十三万两银票,写有接头地点的那本书,还有丁口册,自己的长槊,还都在那上面啊!
看见春泠已经被缇骑围在了垓心,他顾不得多想了,挥剑砍倒那个砍他战马的人,一飞而起,在水面轻点一下,跃到岸上,一把抓住那个向他冲来的缇骑士兵,拽下他的腰刀,抓住他的腰带朝扑来的杀手砸去,然后飞身跃到马上,大喊一声:“老婆,我来了!”
他抡刀、挥剑杀开一条血路,冲到李春泠身边,两匹马泼喇喇地向前跑去。
后面的缇骑立刻拼命追赶而来,没了马驮子,他的东西已经全都丢了,不然他还有那大铁槊可以抵挡一下,现在只能逃命了。
后面的一群缇骑士兵已经逼近了,成虫看看后面说道:“这马不行,我得换匹快马,我看最头的那匹马跑的挂架,就换它了,你先走,我得换马了!”
“小心点,别让他们给缠住!”女人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在秦淮河都没交代,这里就更没问题了!快走,别管我!”什么换马,他知道前面肯定有人接迎这些缇骑,现在后面的缇骑越逼越近了,如果被他们前后夹击,那就危险了!他看看后面那二十多人,他想先灭掉后面的追兵,一会儿好集中力量对付前面冲来的敌人。
春泠自己朝前冲去,成虫的马故意慢了下来,缇骑士兵呼喊着追了上来,十步,八步,离着只剩下两步远了,他大吼一声飞了起来,一手挥刀,一手挥剑,双脚连点,从这匹马跃到那匹马上,一连砍掉九个缇骑士兵的脑袋。
缇骑一看不好,急忙收缩队型。但成虫哪里肯让,跃上他看中的那匹马,扯了杆长枪,冲进了敌群,一手抡刀,一手使枪,连挑带砍,又杀死了七人,剩下的六个人调头想跑,却被从后面兜上来的李春泠给截住了,俩人大杀一气,很快就解决了问题。
成虫勒住马,埋怨道:“你不要命了,怎么跑到他们后面去了?”
“还说奴家呐,相公不说换马吗?怎么杀起来没完了?相公以为奴家傻呀,相公一说奴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相公手这么快,没给奴家剩下几个!”春泠笑着说道。
成虫叹了口气道:“你呀,怎么是个贼大胆啊,那么多缇骑拥向码头,你就敢抽剑杀敌?”
“奴家不能看着相公陷进他们的罗网里呀!”女人说道。
“好,这才是我成虫的女人呐!这辈子我们死也不分开了!”
李春泠奇怪地说道:“我们怎么露的底,怎么会被他们给盯上呐?”
“我也不知道,可能还是这张挂招牌的脸吧?”成虫摸着自己的脸道。
“怎么会呢?出来之前,奴家给你易了容,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模样了!问题应该还是出在路上。”女人说道。
“能不能是秦祥手下有坏人?”成虫问道。
“不能吧,要是有,他们会连我一起抓的。不知道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人?”
“没……”他话说了一半,自己就把话停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又接着说:“在六安买包子时有个老头凑上来问我买这么多包子干什么,我说路上吃。就这么两句话,他能听出什么呀?”
“恐怕他早就跟着我们了,我们进了六安,他是故意探你的!你没说上哪去呀?”
“说了,去南阳会友!”
女人舒了口气道:“还好,没全说实话!”
成虫什么也不说了,从地下拣了把好刀,扔给女人道:“快走,从南阳方向来的杀手也该到了!”
话音没落,前方已经出现了近百名缇骑和官兵,他们迅速将俩人围了起来,一个穿着官员衣服、戴着无翅纱帽的人喊道:“**贼,我们在六安一带撒网等你一年了,你终于还是出现了,快下马受死吧,爷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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