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难过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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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虫本来在那小子刚脱衣服时就想冲进去,谁知道那门却被锁上了,他急忙扯过俩女人一顿翻找,好不容易找到钥匙把门弄开,一个箭步窜了进去,那小子乱捅了半天没入道,已然浑身哆嗦地泄在了外面,弄得女人大腿上和肚子上粘糊糊的一片,气得那小子伸手欲掐女人的脖子,就在这时,他自己的脑袋咔的被人一扭,连吭都没吭就找阎老五报到去了。
成虫把他扯过来,脱下他那马甲,捏了捏,里面确实有东西,他拿刀划开,取出一沓子银票和一本什么账,他拿出大水袋,把银票装到里面,扎紧口袋嘴,然后解开自己湿漉漉衣服的纽襻,把水袋塞到怀里。刚才这女人被王魁挡着没看清楚,现在这一看,他立刻傻呆在那里了:太漂亮了,那细细的弯眉,笔挺的琼鼻,媚人的丹凤眼,娇小的红唇,迷人的酒窝,纤细的小蛮腰,浑圆的大腿,光洁的三角区,鸡蛋大的两个小乳包。唉,比刚遇见时的晴雯也大不了多少,还是个孩子呀!
但成虫的身下那物还是挺立起来了,胀糊糊的好难受!他可不是什么道德君子,看见美貌的女人还真想趴上去好好享受一下,在那个世界,他喜欢的女人从来就没想放过。可他更知道,现在周围埋伏着多少危险。他扭头欲走,又想起那账本,抓起来找快油布包好,(他得潜水,不能弄湿了)塞进自己的怀里。但就在那扭头一瞥之际,他看见女人眼角浮出了一颗硕大的泪珠:“我这么走了,一切罪名都会落在她的身上,我这不是害她吗?”
他迅速解开女人的绳子,给她拿过衣服。姑娘抽泣着扯过褥单擦了擦身上的赃物,迅速穿好衣服。
成虫道:“姑娘,我把你带上岸,你自己逃命去吧!”说着他从王魁衣服里又搜出一沓银票和十几串珠宝,往姑娘怀里一塞道:“这些足够你活命的了,不要再干这生意了,红颜薄命,世上多少美貌的女人不是为这个丧生的?”
姑娘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半天才点了点头。他拿被单把姑娘一裹,看见铺在几案上的彩缎,顺手扯下,把姑娘往自己后面一兜,绑扎好了,然后提刀跃出船舱,见这船离岸太远,他一个纵跳,跳到老秃驴留下的那个花船上,再一个纵跃,跳到了岸上,但马上被王魁的十几个保镳给围了起来……
秦淮河畔,现在已经乱了起来,镗镗地锣声夹杂着嘶喊:“**大盗把香女子给掠走了!快救人啊!”
“了不得喽,王大人的脑袋被砍下来了,是入室作案的飞贼呀!”
灯笼、火把将河岸映照得如同白昼,一群群的官府的公人,一队队的杀手,像逐臭的蚊蝇朝河边涌来……
成虫现在从头套到脚下,已经满身血污,气喘吁吁了,砍了多少人,他记不得了,只知道不停地蹿跳挥刀,只看见不断喷洒的血浆,只听见女人在低声哀求:“大哥,奴家是妨人的狐媚子,快把奴家扔了吧!奴家死了不要紧,别连累了大哥!”
成虫一声不吭,他看看一层层逼来的杀手和官兵,知道今天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可惜临别时对晴雯说的那话,要让晴雯白等了!
刀已经崩出了好几个口子,什么破刀,才杀了几十个人就完了?下辈子当贼,真得弄把好刀!
他被逼得步步后退,但已经无路可退了,脚下是齐腰深的水了,每挥一刀,江里都是通红一片。妈的,今天怎么这么些不怕死的,明知道上来就挨刀,还往上糊,图什么呀?
水声哗哗,刀劈骨裂声咔咔,被砍的人鬼哭狼嚎,一派糁人的修罗音乐!
后面,几十艘挑着灯笼蜂拥而来的快船已经接近了自己,退路全被堵死了!
他苦笑道:“小妹妹,你大哥是个无能的人,现在咱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前面是兵,后面是河,别怨哥,哥尽力了!”他还是难过美人关,太逊了!
女人低声说:“大哥,你不是从水里上的船吗,为什么不往水里钻啊?”
“唉,钻水里你还有活吗?”
“奴家是水乡丫头,会水的,你别管奴家!”
成虫扑哧一声笑了,低声道:“傻丫头遇到个愣二哥,早知道,何必上岸啊!”说完,趁对方一刀砍来,他扑通一声仰躺进水里,双脚一蹬,人已经钻进了河底。在夫妻岛,他和晴雯几乎天天泡在山前的小湖里,玩水,岂在话下?
“**贼被砍死了!”抡刀那人兴奋地喊道。
“快下水捞人啊,谁捞到谁给香妹子开苞啊!”
“九千岁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捞!”
喊声变味了,一帮水鬼钻进了水,黑糊糊的江水,什么也看不到,摸索了半天,只好都上了岸:“妈的,顺大流了,可惜了那银票,可惜了那花女子!”
但那挑灯的舟群马上拥了上来,挠钩在水里连捞带划拉,几十盏纱灯挤挤撞撞,挠钩像蓖头发似地把江面蓖了一遍,还是一无所有。
官船上,身着红袍,头戴无翅纱帽的胖子,拿个牙签边剔着黄牙,边说:“小姚子,拿船顺江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那银票不能丢!”
“二祖宗放心,下官已经通知地方上把这十里江面全封锁了,就是个蛤蟆也蹦不出去!”又是那尖细的声音在说,娘的,哪都有他的份儿。成虫就贴在那大官船的大舵上,露出他和女人的头,换着气。
成虫低声问那女人道:“你怎么样了?”
“奴家没事儿,就是吃了那贼的软筋散,浑身无力,连憋气的时间都短了,刚才喝了两口江水,那药劲儿反倒小了许多。”女人依然操着那嫩得出水的柔声在说话。
“那好,你再憋口气,我们现在就上岸,趁他们的大网还没织成,得马上离开这里!”说着他重新沉进水里。再次钻出水面,他已经出现在一片柳条通边上了。
看着远处黑莽莽的大山和后面江里闪烁的灯笼,他不敢在这里久停,踩着稀泥,贴着柳条通边,拎着破刀向岸上奔去。
夜好黑,脚下没个路,上了岸,一片柳林,他虽然轻功不错,但在这里,也只能跌跌撞撞拨着柳树奔跑了。
总算是到了大山前面,但山路崎岖,黑夜里无路可循,只能是手脚并用地向上爬。

“大哥,我们是在爬钟山吧?”女人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听大哥的脚步声知道的!”
成虫一愣:“你练过功?”
“嗯,六岁时爹就掰胳膊掰腿教奴家,可还是什么用也没有,差点让人害了!”
“你怎么会吃那药呐?”成虫不解地问道。
“怨奴家眼瞎,遭那姓姚的道了!”
“姓姚的?”
“应天巡抚姚宗文的儿子,那天有几个流氓到船上捣乱,被他赶走了,奴家就把他当好人了。他今天来船上,说是要听曲子,奴家唱了,他给奴家端来杯水,说润润嗓子再唱,奴家就喝了,谁知道是软筋散,喝下去就浑身无力了。他就和那王魁把奴家衣服都剥光了,绑到床上。”女人又抽泣起来。
成虫不知道如何安慰女人,只能说:“那几个流氓肯定是他安排的,就是想骗你上当的!那些王孙公子都是蛇蝎心肠,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可别上这个当了!”
“嗯,今后不能了,有大哥在身边,奴家全听大哥的,不会再上贼子的当了!”
这话让成虫心里一阵颤抖,他不知道女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总不会英雄救美就以身相许吧?这么漂亮的女孩,要是在平时,成虫肯定是当仁不让,娘的,有妞不泡,道义何存?有妞就泡,替天行道。这么好的妞不泡,我傻呀?可现在不行,自己身无定处,又把天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窟窿,逃命还逃不过来呐,哪还顾得过来泡妞啊?再说,他也不忍让美女跟着自己东奔西跑地喝风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手脚并用往上登山。说不同意,那会伤了姑娘的心,说同意,自己又怎么带着这女人走啊?难得糊涂,就先糊涂着吧!
总算爬到了顶峰,他把女人从背上解了下来,大喘了一口气道:“小妹妹,算我们命大,总算逃出鬼门关了,你先在这里歇一歇吧,我还得返回去赶路呐!”
“大哥,你往哪走?”暗黑的夜晚,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女人那明亮的眸子。成虫拎起水袋说道:“这边有我的仇家,我不能留下,我得去顺天府,那里有个朋友,他会帮我安排的!现在我得马上过江,再耽搁,等他们封锁江面,我就过不去了!”
女人一愣,立刻说:“现在怕是已经就把江面封锁了!往北是走不了啦!你没看见连山南都点起了火堆,山北能没人吗?他们是虚虚实实,迷惑我们呐!”
成虫这才发现,南面的山下已经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火舌忽长忽短,像闪烁的鬼火。他奇怪地说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进了山呐?”
女人苦笑道:“是江边那泥脚印把我们出卖了!他们知道黑灯瞎火的不好抓咱们,他们在等天亮上来抓人呐!“
成虫一惊道:“那就是说,现在山北的人就更多了!”
女人哀婉地说道:“应该是这样,不过,现在他们在山南还集中不了那么多的人,他们是虚张声势,让我们不敢下山!”
成虫一下子明白了:“你是说,山南是我们唯一可行的路?”
女人点了点头。
成虫为难地说道:“可我是想到顺天府去呀?我到那里才可以报仇雪恨呀!”
女人柔顺地说:“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大哥怎么报仇?奴家在山南那边熟,咱们先躲几天,等消停了,再跟大哥去顺天府!”
“去你父母的家里?”成虫问道。
女人凄凄然,半天才哽咽地说:“奴家爹娘都不在了,不为了葬他们,奴家也不会卖身上花船的!而且那里也不便于藏身,我们到大别山区去,先躲过这个风头!”
成虫不安地说道:“哥不知道,怪我这嘴臭!”
女人凄楚地笑了笑:“一切都过去了,今后就好了,跟着大哥,奴家不会再卖身了!”
成虫这回听明白了,还真有以身相许的意思了,可他现在既不能应下来,也不能拒绝,只能岔开话题道:“那就赶紧走吧,你那药劲儿还没过去,哥还是背着你吧!”
女人忙说:“不,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还是自己走吧,要穿过他们的火堆,得轻快才行,哥背着奴家,轻不了,也快不起来,怎么过那封锁线?”
成虫笑了:“小妹娇小玲珑,哪有几分重量,刚才是在水边不得跑不得颠的,现在是山地,哥的轻功就可以发挥长处了,来吧,还是让哥背着吧!”
说着他把那锦缎铺在草地上,把自己身上的东西重新紧了紧。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刚才下船时,哥像包小孩似的把奴家裹起来,原是怕人家知道哥把小妹偷走了,现在谁都知道我们是在一起了,还大包大裹干什么?这锦缎不错,咱们得拿着,也许路上打小宿得用呐!人嘛,我往哥后背一蹿就行了,随时都可以放下来!吃紧时,也许我还能帮哥一把呐!”说着把那锦缎叠巴叠巴递给成虫,成虫揣进怀里,蹲在了姑娘面前道:“来,现在就走吧!”
姑娘伸出小手拉住成虫的大手:“先一起走吧,等奴家走不动了,哥再背也不晚啊?让奴家溜达溜达,那药劲儿也许过去得快点儿呐!”
握着那绵软温热的小手,成虫心里一荡,他什么也没说,拽着那手就朝前跑了起来。
看来女人还在受那药力的折磨,跑了不远就气喘吁吁了,而且脚步凝滞。成虫什么也没说,把她抱起来往后背一甩,拿手兜住她的小就跑了起来。
女人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药劲儿怎么还不过去,气死人了!”
手兜着那柔软的小,成虫身下那物腾地就挺立起来,鼻子也热热的,娘的,也不看是什么时候,现在就想找病啊?他急忙静下心来,撒开飞毛腿,朝前猛跑……
火光已经接近了,女人低声说:“哥,快把奴家放下来,咱们一起爬过去!”
成虫趴到了地上,但没放下女人,他放开神识搜索着附近,火堆那里怎么没人啊?按理这么远,我应该能发现他们的气息呀?
突然,锣声爆响,箭羽乱飞,人也拼命地呐喊起来:“快抓**大盗啊,我们看见你了,你跑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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