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集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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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旭夫妻原来天天要到母亲这边看望,老人说:“你们工作忙,以后星期天来就得了!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后来,他俩每星期至少还是要来两到三次,母亲也就随他们了。当他俩一进门,看到是程佳运和丁克在和母亲说话,朝旭心里立刻明白了。他走到程佳运和丁克跟前,笑容满面地说:“程总您好!丁工好!”程佳运大方地说:“我今天做回乔国老,为国家计,只好求助吴国太了。哈哈哈!”朝旭哈哈大笑,说:“我妈曾经也说过,生子当如孙仲谋呢!不过,我可没有重瞳儿那种霸气啊!”他们说着话,凤玲也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放下给母亲捎来的物品,马上为客人添茶水。丁克让出自己的位子给朝旭,朝旭说:“您坐您坐!”这时,凤玲已从母亲的卧室搬了一张凳子过来,朝旭接过放在离程佳运很近的地方靠着他坐下。凤玲又帮助婆婆打理家务去了。
“朝旭——!”朝旭第一次听到程佳运直呼其名,感到震惊,今天,程总咋这样严肃?他还没回过神来,接着只听程佳运慎重其事的说:“程某今天当作你母亲她老人家的面,再次掷重其事的提醒你,你朝旭不单属于华宇,也不属于你自己,你属于国家,你属于人民。”这句话掷地有声,好像在哪儿听过,哦!对啦!在教导队坐谈会上,军区那位副司令员对他说过:“你不属于你自己,你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他想到这里,低着头坐在一旁抽烟,陷入了多年不曾有过的沉思……。
“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朝旭同志刚才说的这个观点十分重要,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三者缺一不可。无勇不成军,这是军人的基本要素。然而,现代战争给军队的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这就是能文能武。平时,要牢记军人宗旨,搞好军民关系,如朝旭同志所说的‘仁者不忧’嘛!战时就应智勇双全,克敌制胜。
我听过不少军事课,象朝旭同志这样,能把军事课同部队的长远建设、同个人修养有机结合起来的很少……。
小朝哇!你的发言真叫老夫耳目一新啦!人才,一等一,难得的人才。老李(当时的师长)!这是一个好苗子。”
“我——!”朝旭不好意思地看着军区首长,师首长和大家。
“你——!你不属于你自己,你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
二十多年过去了,回顾当时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我这棵当时被军区首长誉为部队的“好苗子”,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了,虽不至遍体鳞伤,却也是饱经风霜啦!过去说我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现在说我属于人民。看来,我是确定不属于我自己了。他想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仍默默地抽着烟。
凤玲坐在一旁,看着丈夫从来不曾有过的沉默,知道他的内心处在深深地矛盾纠葛之中。整个屋子里气氛都比较严肃、紧张,婆婆坐在一边抽着她的旱烟,并没有急于劝说或表什么态;程总显得不很高兴地看着丈夫,这也是朝旭第一次看到程总脸上的愠色;丁克递过一支烟给程总抽着,自己也枯着眉头抽闷烟,四支烟枪薰得房子里透不过气来。从打开的那扇窗户往外看,燎绕的烟雾通过窗口向室外飘飞,谁能想到几位素质很高的人,居然也会营造如此浑浊的场面?凤玲心里一时也没了主张,但她清楚丈夫的为人,无论是工作、交友、还是对待家人,哪怕是写一篇文章,都是十分认真谨慎的。特别是对于重大的决择,他是慎之又慎,决不轻浮。凤玲对这种沉闷的局面,虽说也有些着急,但决不会肓目地乱插一言,也不会象一般女人那样“你倒是说话呀!”之类,急不可待地催促丈夫,她预料到,愈是沉闷,愈是能想到一块儿,也意味着朝旭的表态即将揭晓。这个表态也不会使她感到震惊,因为她心里明白,何去何从,不但均无风险,而且都是好事。这个聪明的女人,总是笑呤呤地,一会儿给大家添茶水,一会儿给这个剥个苹果,给那个递去松子、无花果之类。凤玲亲切无言的调和,使沉闷的局面体现出并无冲突的友好气氛。
程佳运看着默默无言的朝旭,口气稍缓和了一点,但仍旧很认真地说:“你来到本公司,华宇幸甚,程某幸甚,你从本公司走出,同样是华宇和我本人的骄傲。你是一个顾大局,识大体的人。这些年,我本人也受到你人格昧力地影响,我很感谢你,感谢你!”说到这里,程佳运的语调显然变了味儿,一种无法控制的情感自然流露出来,顿了顿,又轻声动情地说:“你熟悉了华宇,华宇也认可了你,甚或离不开你,但这里的空间太小,你应该到更加广阔的天地、重要的平台施展自己的才干,这是时代选择了你。”
朝旭把烟头摁灭,看着门外深情的叹气一声,说:“唉——!人生难能可贵的不是高官厚禄!我朝旭遇到程总您这样睿智、开明的老板,一生足矣!既使肝脑涂地,我也在所不惜。这您是知道的,我不希罕什么市长、省长。”
程佳运感激地看了朝旭一眼,想了想,和蔼地说:“谢谢!谢谢你对我的尊重。我也知道你心中还有阴影。过去,政府对你是不公正的。今后,你也是楚云的老板了,时代在前进,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天,党和政府把你重新请回去,就充分说明了一切。当然,你想得比我更开一些。”
“过去的都过去了,说起来容易啊!挫折、怨恨过去的可以过去,我朝某并非鸡肠小肚,优柔寡断之人。我所以不愿意回楚云,其实理由很简单,两点:1、这几年,通过楚江大桥工程,我与地方政府接触频繁,耳闻目睹了一些事,算是看透了,用英国人R、C、英格索尔的话说‘当今政府官员最大的迷信思想是,伪善是通向成功的捷径。’就我的性格来说,恐怕很难适应,甚至摸不到风,我不想重蹈覆辙;2、人只有在自己危难之时,才能看出朋友、看出人心,退一万步讲,我今后是福是祸,权当别论,我已经体验地一次放飞了的风筝,是一种什么滋味了。可知遇之恩一旦抛却?我真的做不到,程总!”朝旭低着头,仍抽着闷烟,犹疑依然挥之不去。
“你的疑虑在所难免,不知道你还记得《贞观政要》中有这样一句话不?‘无常乱之国,无不理之民’正因为如此,才叫我痛下决心,我不能埋没一位国家级的优秀人才。你是永远的朝旭,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凭着你的贤能,完全可以造福一方。”程佳运说这话时,情绪冷静了许多。他又回过头对朝母说:“老人家,其实,他比我懂得更多呢!尤其是古典文学。”
朝母一直在默默地听他俩对话,听得程佳运和她说话,忙笑道:“他呀!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啊!哪比得上您呢!不过,男人还是要懂得一些古文知识好,荀子说,善言古者,能持今节啊!不论从政经商,都有好处。”程佳运赞叹地说:“难怪朝旭先生如此贤能,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朝母谦逊地笑道:“瞧您说的,这不,他被古文化害苦啦!”母亲看着儿子在去留决择面前如此痛苦,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不好再勉强他,想起程佳运刚才的央求,又不得不准备劝一劝。可转念一想,儿子是个有头脑的人,在程的面前轻描淡写地说说不好,说得过头了也不好,还是幽默地提醒他一下,让他自己转这个弯吧!她相信理智的儿子能够把握住自己,况且听儿子刚才那一声叹息,已经说明了他的思想有所波动。她回过身操起烟斗慢慢地抽着,看似不着边际,实际上是提示性地,又说:“我们这个国家也是多灾多难啦!原本人才匮乏,五七年反右毁了一大批人才;六十年代中期又让一批有作为的人进了五七干校,全国经济建设一榻糊涂;改革开放本来是好事,干部下海经商未必可取?保饭碗的庸才一升再升,真正的人才被逼流失了。朝旭啊!你呀!你是最幸运的哟!程总还把你照顾到我跟前做事,要不哇!我这双老眼会望穿望瞎的唷!”还别说,这几句话,使近乎凝结的气氛缓和了下来,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使朝旭内心感到震颤。他深情地看着已经白发苍苍的母亲,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母亲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拿着老人干瘦但却柔软的手,看着母亲说:“妈!我知道了!我听您的,不叫您再伫门挂记了。”母亲对他说:“嗯!儿啊!你能遇到程总这样的好人,这是你祖上积了德唷!妈真为你高兴。”程佳运笑道:“老人家可别折煞我了啊!我刚才说了,您儿子能在鄙公司几年,这是我程某的福分哩!他这样德才兼备的人才,企业需要,党政机关更需要哇!”
朝旭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座位,坦诚地说:“程总,我对政府机关工作热爱、也熟悉了,曾经打算凭借这个有利的位置,为人民做点好事。然而,我到华宇以后,特别是与您共事一段时间以后,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在企业,尤其是您领导下的华宇这样高素质的企业,这也许就是庄子说的‘德合一君’吧!”
程佳运说:“朝旭哇!你的‘具见’与‘物化’,是一般人不可比拟的,用治大国若烹小鲜形容你的才能,一点也不过份啦!你并不存在与谁合得来,又谁合不来的问题,你在哪里都差不了,楚云市如果不是重用你,就是用一个亿买你,我也不会放哩!”
朝母听了笑道:“他真的那么值钱——?那他哪儿也别去啦!我没有庄子超然物外的境界,我还是把朝旭就卖给您算啦!哈哈哈!”
“行啊!我再加一倍!”程佳运笑道。
“哈哈……。说笑话,说笑话!”朝母忙解释说。
“哈哈……。”众人都笑起来,气氛活跃起来了。
丁克也凑热闹,似急不可待地问程佳运:“那您看我值多少?现在就卖给您。”
程佳运看了看丁克,毫不迟疑地说:“你也不错,但与朝旭相比嘛!五折!”

丁克听了,看了朝旭一眼,假装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爽朗地说:“行!五折就五折,连我一起卖给您算了!”
朝旭指了指程佳运和丁克大笑说:“哈哈……。老丁你真行!你俩装套子,说来说去,最终目的还是要把我给卖了哟!”接着,他擦擦眼睛对程佳运说:“行!卖了就卖了吧!现在我们吃饭去,妈——!今天咱们吃顿团圆饭,您能一块儿去吗?”
“团圆饭!去!咋不去呢!”母亲听儿子话中有话,笑呵呵地回道。
“慢着!话还没说清,你还没给我明确表态呢?”程佳运不放心地紧盯住朝旭说。
“怎么?您现在就要赶我走哇?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哈哈……。”
“这么说你……,嗯!团圆饭,对!对对!团圆饭。”程佳运突然反应过来了,欣喜看着朝旭。
“朝旭再不通情达理,也听您这一次!先去试试,总不至于出现袁崇焕二次进朝的结果吧!我现在不是六年前茫然无助的朝旭了,大不了再卖给您,别说一个亿,至少不会比一个副市长的工资低吧!有一条光明的退路,我又何惧之有?不行我再回华宇,到时可别把我拒之门外啊!”
朝母听后笑了,心里在说,这才是我的儿子嘛!
“好!一言为定!”程佳运“嚯”地站起来,大家也都跟着站了起来。程紧紧地拉着朝旭的手,盯了他好久,眼睛里慢慢渗出了泪水,他低下头,松开另一只手,拍着朝旭的肩膀沉重地说:“你没同意之前,我做你的工作,你这一同意呀!我心里象捅进了一把刀子似的难受。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我命中没有这个福气啊!留不住你,原来唯恐你自己提出来走,现在却被国家挖走了!虽然义不容辞,还是我的福薄呀!你——!走吧!好好干,只是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噢!”
朝旭听了程佳运这几句动情的话,自己也有些激动了,擦擦眼角渗出的泪迹,把程佳运扶到凳子上坐下,深情地说:“我何德何能啊!今天出现这种情况,使我想起了戚继光的一首诗‘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草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横戈马上行.’您劝我从南也好,回北也罢,足见您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唉——!一个民营企业家尚且如此,作为我,一个在政府机关工作过多年的干部,还有什么话说呢?您放心,我永远忘不了您的,您不仅是位开明的老板,还是我最尊敬的慈祥的长辇,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是您收留了我,这是我毕生难忘的。您不仅是我朝旭的老板,更是我人生的恩师、偶像。我之所以在华宇竭尽全力,一切都要做得最好,是因为我深切地感到在您的领导下做事痛快、舒心,您的人格影响力、亲和力、号召力在全公司有口皆碑。您重才惜才用才的智慧;顾全大局的胸怀;重情重义的人品与知识;高瞻远瞩的企业家眼光和胆魄;集中代表了我们民族最优秀的本质特征。我在您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应该具备的素质,学到了在党政机关学不到的东西,今后,我朝旭不论为官为人为民,心中已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这个目标就是您程总。我也清楚地知道,您从内心是不愿意我离开华宇的,我们相处相知是缘分,这种缘分并不会因为我离开华宇而结束,真正的情谊无需朝朝暮暮。楚云是我的家乡,这里也是您的家,我朝某过去追随您、敬重您、忠实您,今后,也会责无旁贷、一如既往地孝敬您。”朝旭转脸对母亲说:“妈!我说的句句是真话。”
“是啊是啊!没有程总的提携,哪能有你的今天呐!说得对,说得对呀!”朝母在一旁感动地擦着眼泪说。
丁克见好就收,过来安慰程佳运说:“朝总深明大义,义簿云天,他刚才的这番话,足以表明他对您的心迹,您也不必过于伤感,你俩之间这种肝胆相照的友谊,一定能长久地存在。”他回过头对朝旭说:“还是先吃饭吧!”朝旭赞同地点点头,安排车,大家一起到酒店共进晚餐。
席间,程佳运对朝旭说:“你暂时还不能走,两个月以后楚云市才换届选举,如果没有按我的要求提名你为副市长候选人,或没有当选上楚云的副市长,你就别去。”
朝旭听了“吭哧”一笑说:“程总尽拿我开玩笑,我一介凡夫俗子,哪能开出这么高的条件呢?我还是回群工部得啦!”程佳运听了,象对自己的孩子一样,严肃地说:“不准你这样看低自己,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职位安排上不说在代宇庭之上,至少也得同样级别。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副市长级,你不能轻易答应回去,否则,你回华宇我不答应你。这个职务是我和老书记谈定了的,至于常务不常务也就罢了。”朝旭哈哈大笑,说:“好好好!我真不希望安排我搞什么副市长,那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华宇,实现我们开始的计划——挺进中原。”
程佳运听了,心里觉得好沉重,感到朝旭既然有这个想法,难免会真有回来的一天,那样岂不是害了他?从预测学的角度看,这是很有可能的,但一想到他给公司设计的发展计划,他真能回到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这想法只能是存在心底,无论如何是不能说出来的。他笑了笑,不置可否,仍然按刚才的思路,说:“另外,我叫财务部拨一笔款到你私人账上,我相信够你用了,到政府工作,除了工资,你啥也不能要,当然,我也不是担心你犯错误,你不会。但身份变了,环境变了,该大方的要大方,不能让别人看不起你,你是我们华宇出来的副市长,代表着华宇的形象哩!”程佳运关切地说。
“不用、不用!我的钱够花了,您已经给了我不少钱了,再说,政府与企业不同,中国官员也不像其他国家官员,财政不包干,钱多了也没啥用。”朝旭十分感激并极力推辞说。
“那些我不管,这是你应该得的,当然不是亿万身价。”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程佳运接着说:“现在给你是报酬,以后给你是贿赂,获取报酬是光荣,收受贿赂是犯罪。俗话说,人是英雄钱是胆啦!存点余款,有个啥开支也方便。我知道你是性情中人,心也软,也喜欢做些慈善事业,没有钱咋去做好事?钱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吧!有困难再找我,公事私事都可以噢!”
“谢谢您!程总,你为我想得太周到了。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信任和关照,我把您对我说的话,交办的事,看得比先前的党组织赋予的使命还重要,我也时刻提醒自己,要把公司的工作,当成党组组交给的任务一样看待。回忆起来,自己感到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好。如果我有啥不好的地方,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特别是最近,我的心情不太好,说到底还是不成熟,对您的好心诚意、苦口婆心的做工作不领情,浪费了您这么多天的宝贵时间,有时还出言不逊,还请您理解我。”朝旭端起酒杯起身,毕恭毕敬地对程佳运说:“程总!我代表我们全家敬您一杯酒!谢谢您!”身边的凤玲始终没说一句话,总是笑笑呤呤地侍候客人们,这时,她与朝旭同时举杯站了起来。
“慢着!我要先单独敬程总一杯酒。”朝母端着小半杯酒站起身来,朝旭夫妻只好让在一边,看着母亲。
“岂敢岂敢!”程佳运慌忙也站起来,双手执杯,礼貌地躬身面对朝母。
朝母说:“程总啊!您是我朝家的大恩人啊!这几年我是耳闻目睹啊!刚才听了您的一席话,您对朝旭的了解、关心,胜过我这做母亲的哩!不管朝旭以后是市长、省长,还是啥玩意儿,重要的是别人做不到的您做到了,是您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帮了他,这比什么官都好,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希罕锦上添花,人最需要的是雪中送炭,您是真正的君子,属于‘益者三友’哇。来!我是从来不沾酒的,今儿呀!我要破六十几年的戒。”她说到这里转过身对朝旭说:“朝旭,娘不管你将来做啥官儿,只有一句话,先做人,做一个像程总这样堂堂正正的人,来!咱娘儿俩敬程总一杯!”丁克插话说:“伯母祖上有德呀!您教育出一个好儿子,朝总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程佳运接过话,向朝母伸出大拇指说:“老人家!您了不起呀!我看的人也不少,您的儿子可算得上当今社会,中青年人的楷模呀!他无论是在华宇,还是回楚云,可谓去留肝胆两昆仑啦!”朝旭走了过来说:“妈!您老放心,我往后不论经商还是从政,一定按您教导的修身至上,做人为先。绝不会成为千夫所指的赃官。”朝母说:“这我知道,你要是那样也就不会投奔程总了。当然,这只能说明过去,经后咋样?要警惕。出了事别说对我,就是程总跟前你也说不过去。像有你这样特殊经历的人不多,别牛气、也别傻气、更别不争气。今儿娘当着大伙儿的面,妈把丑话说在前面,别人叫你什么这个总,那个长的我不管,我也不管你是昆仑,还是三山五岳,你只是我的儿子,妈今天可是没给你留面子哩!”众人大笑,朝旭诚恳地说:“母亲教训得是,我永远是您的儿子,也永是人民的儿子,我会争气的,您放心!”说完,扶着母亲的酒杯,转身对程佳运说:“来!这个程序最重要。”程佳运关切地对朝母说:“老人家还是以茶代酒吧!”朝母执拗地说:“不不不——!这杯酒没事儿,就是醉了也值啊!”朝旭笑笑对程总说:“没事!有我呢!”说完,自己扶着母亲的手,一起与程佳运碰过杯,很干脆的一仰头喝了下去,又忙去拿母亲的酒杯,想把母亲的酒倒到自己的酒杯里。这时,朝母的酒杯已经送到了嘴边,她掰开朝旭的手“嗯——!”了一声,不要儿子帮忙,一口将酒喝下,还将空杯对着程佳运晃了晃,让他检验,大家鼓掌。程佳运说了声“谢谢!”也不推辞,一口闷了,朝旭忙将母亲扶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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