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战神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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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江市,中国最大的经济中心和贸易港口,全国最大的综合性工业城市,也是全国重要的科技中心、贸易中心、金融和信息中心。地处我国南北海岸线的中部,交通便利,腹地广阔,地理位置优越,沿海的上江港湾是世界最大的港口之一。
经济的高度繁华打造了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如果说比尔盖茨每秒钟能够挣取一万美金的话,那么这里每一小时所流淌的资金相当于让这个曾经久居世界首富的大亨不吃不喝不睡觉整整工作上三天三夜,从此便可以看出来上江市的繁华程度毫不亚于世界上任何一个经济极度发达的大型城市。
然而,繁华的背后一定也隐藏着贫穷。这里每天因为无钱看病而死掉的病人足够用两位数来计算,而一天之内发生的抢劫事件足以让维护治安管理的警察因为害怕上级谴责而不敢认真记录,每年数百人能够死于寒冷和饥饿,而又有上万人整天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还有些生活状况只能说算得上温饱的人掺杂在贫与富之间,苦苦挣扎,俯首就是地狱,抬手抓不到天堂,但他们依旧在为自己有看不见希望的“风生水起”而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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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街,上江市有名的三不管地区,这里聚集着全市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社会中下层人士,黑社会、小无赖、流氓混混遍地可见,酒吧林立,喧天的音响商店轰鸣四野,看似繁华的街道上不时会有摩托车轰鸣着呼啸而过,打着口哨的小流氓怪叫着在飞奔如风的车上张臂乱舞。
离玄武街不远处一道街道上,黑暗的酒吧门口,一位衣着邋遢的青年摔门而出,只见他紧了紧别在后腰上的单刃匕首,大骂一声“操”,心里却是直呼痛快,跨上那辆漆皮四落的老旧摩托车,一拧油门轰轰轰的飞出街道,四拐八拐消失在玄武街尽头。
紧跟着他的离去,十几个提着棍棒的打手从酒吧里冲了出来,纷纷叫着“老板被那家伙揍了,兄弟们追他回来!”,但见短巷空空,空气中只留下一丝汽油机没有完全将燃料燃烧的刺鼻气味,大街上喧闹纷乱,一道人影驾驶着摩托车直冲西郊而去,哪里还能够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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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非而非”俱乐部门口
一位身着笔挺西服的男士从自己爱车上下来,将手中的烟头直接弹入了不远处一位盲人乞丐的烂钵内,怡然自得的笑了笑,啪的关上车门,朝会员厅大门走去。
不远处,坐在破烂摩托车上,心情刚刚平静下来的杨坚见着此景,低骂一声,将手中空酒瓶扔在车下,便快步向“西装男”方向走去。
就在经过乞丐身旁之时,突然顿了顿,从自己破了边缘的口袋内翻出三个硬币,略一犹豫,全都放在乞丐身前的破碗内,然后继续加快两步走了过去。
即将与西装男错身而过之时,杨坚忽然闪电般,猛的伸手,一把采住对方油光可鉴的头发,往下一按,嘭嘭连声,膝盖狠狠撞在西装男面部。
不管对方大声痛嚎,将西装男往后一推,一脚重踹过去,对面两个俱乐部保安掏出警棍刚冲过来,就被西装男身体撞回去,一起跌在地上。
杨坚冷笑一声,抓起身旁的硬塑料垃圾桶,凶神恶煞一般赶走几步,拎着垃圾桶,对着半躺在地的西装男脑袋就是一记重抡。嘭的一声,上好的乳白色硬树脂塑料都被炸开了花,而那西装男一句“为什么要打我......”还未说完,便双眼上翻,自额头一线鲜血流了下来,同时整个人萎靡倒地。
杨坚怒吼:“以后对老人、乞丐、小孩子要礼貌!妈的,有钱就了不起?”
想不到那本来就晕眩过去的西装男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觉察到原来这小青年是为刚才那乞丐讨面子,急忙说道:“是是,是,你别打我了!”
杨坚将手中开花的垃圾桶朝他头脸哐的砸了过去,一脚又将他蹬得倒趴地上。扭头便走,事情却还没完结。
“你那么喜欢开炫车,我来教你什么是炫!”凌空一跃跳进西装男停在路边的敞篷SAAB萨博9-3,不禁吹了一声口哨,就在几个保安齐齐往这边跑的空当里,打火、上档、踩油门,一辆高档轿车在杨坚座下竟如玩物一般飞飚起来,随着轰的一声引擎发动,汽车飞驰着左右连摆,将路人全都赶开一边。
“一个穿的很烂衣服的男人开着萨博在大街上跑!”远处供人乘凉的植物走廊内,男友对女友说道。
“你别开玩笑了,穿的很烂怎么有钱开萨博!”女友薄怒。
“我没骗你,他过来了!”随着那位男友话音方落,周围人全都尖叫着从走廊内跳了出去。
而在此同时,杨坚哈哈大笑着驾车而入,高声叫道:“别以为你穿的体面家里有钱就算是个人了,看不起穷人,你的心就连禽兽都不如!你爷爷这就是给你教训!”
宽2.35米的SAAB萨博9-3敞篷轿车被强制性驶入了狭窄的植物走廊,镂空的水泥墙顿时将崭新的车皮刮成如花妙容,杨坚一手连摆方向盘,一手在喇叭上嘟嘟乱按,到了最后将音乐打开,如擂鼓般劲爆的音响顿时轰鸣起来。
汽车一路行驶,遇神撞神,无数人纷纷躲闪不迭。杨坚怪啸着驾车而上,三百多级的台阶哐哐哐的就直冲而上,敞篷车底座被坚硬的花岗岩磕出了几十道口子,汽油漏了一路。
高尔夫球场休息座,突然轰的一声响,无数的桌椅被撞得凌空乱抛,伴随着十几对男女的尖叫,杨坚坐在车内,肢节随着劲爆的HIP-HOP音乐有节奏的颤动着,不时猛拍两下喇叭,或是狠踹两脚油门。对身后保安话筒里吆喝的警告充耳不闻,旁若无人的飞驰在人行过道上。
“哐——”一块巨大的玻璃墙壁被敞篷车直接撞得粉碎,敞篷车如飞越黄河一般砸落在坚硬的水泥地面,车上零件砰乓有声的散落一地。
杨坚从车内直接跳了出来,大步流星走回会员厅,一把拎着哭丧着脸、心灰意懒、痛苦莫名的西装男,直接拖到了大门口盲人乞丐面前。
“吃了,把你刚才扔进去的东西吃了!”杨坚手指着乞丐破碗内半截烟头,声色俱厉。
“我、我道歉行吗?”
“妈的,想吃拳头吗?”
“好,好,我这就吃!”西装男不敢反抗,颤巍巍的将烟头捏出来,举到嘴边,张了几次口,就是没有吃进去。
周围正有数十人远远瞭望着。
“啪”,杨坚一把将他手拍在嘴上,烟头飞也似直穿咽喉而下,西装男面色酱紫,咽了两口唾沫,小心翼翼问:“老大,现在,能不能放我了?”
杨坚二话不说,一只手已经从西装男上衣口袋掏出一叠钞票,也不细数,直接丢在了乞丐破碗内。
一脚踹去,西装男再一次如蛤蟆一般倒趴在地,“给我记住今天的教训,别让我以后再逮着你!”
就在几个保安还未来得及赶到的空当里,杨坚翻身上马,破烂的摩托车发出震耳的轰鸣声,尖啸着绝尘而去。
两个保安赶紧将西装男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道:“先生您有没有受伤?要不要上医院?”
“上你妈的头,没看见老子刚才被那个疯子给整了?还不快打电话报警?”杨坚一走,西装男王八气势顿时勃发。
两个保安却踟蹰不应,其中一个喃喃低骂:“你个龟儿的,有点钱就这么横?你以为刚才收拾你的那人是谁?打电话?报警?警察能对付得了小刀会的无赖头头?”
然而,无人觉察,他们身旁的乞丐已经不知去向......
噪声大作的摩托车很快就经过笔直的马路出了城区,一头扎入了高速公路,飞速奔驰着。

杨坚享受着急速飚飞的快感,每过一个转弯,车速如飞一般的漂移感觉释放着他内心深处的狂躁与野性,风势如刀,杨坚却用自己坚韧的面庞硬接刀刃,气流在发丝间嘶嘶低鸣,如银色乱舞,只有在超高速的狂风中,杨坚才能寻得自己内心深处的平静。
杨坚本不是这样的人,在大学毕业那年,他同样怀着远大的志向走向了社会,可是,世界上有光明就有黑暗;同样的,社会上有光鲜就有邪恶和污秽,杨坚饱受了这个社会多年的磨砺,尤其是在饥寒交迫下还要经受其他人的冷嘲热讽和连串打击,他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现在的他,是半个疯子,是完完全全一个无赖,抑或是称为不要命的恶魔!
一个人,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如果成功,就会一步登天成为人人尊敬的上流人士。纵然算是失败了,也顶多躲在家里默默无名,至死也没有人记得起有某某某这号人物。
杨坚却是一个走偏激化路子的性格青年,他热血,他抱负远大,从来都不甘心失败,但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纵算是有着钢铁般意志的战士也会崩溃,更不用说一个普通大学毕业出来的愣头青。
生意赔本,公司辞职,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勾搭,所有的打击加在一起,这个当年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已经垮了!对,他早在三年前便成了无赖,街头混混,古惑仔!
杨坚一口气驾驶着噪声大作的摩托车出了城区,在高速公路上飞速奔驰着,尽情宣泄心中多日来的忿恨和烦躁。
怀中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手指在车把上随着自哼自唱的Hip-Hop有节奏的弹动,不去理会,可电话铃声如催命鬼一般连响不绝,不由他掏出来恶狠狠按下通话键。
“姓杨的,我告诉你,我段某人今日开始和你势不两立!我已经请来帮手了,你就尽管等死吧!”电话那头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道。
“我呸!”杨坚冷笑,对着手机道:“你个秃驴子,你以为你是老几?老子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还会去揍你的!不就是开个野猫观吗?我告诉你,老子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怕过谁,你有本事尽管发招吧,你爹我全都接着!”
“好,算你狠!晚上八点天地门,我和你一决雌雄,谁不来谁他妈的就从北城滚蛋!”
“吆嗨?段西门,你今天挨的教训是不是还嫌少?在酒吧里你哭爹喊娘的没想到才一眨眼你就重新开始风火了?OK,晚上我倒要看看咱们谁他妈的是没长卵蛋的!”
杨坚哼了一声挂上电话:看来这杂种想要和我来真格了,竟然敢主动挑衅,妈的,今天事情真他奶奶的多,晚上再教训你一次!
就在他将手机塞回怀里的同时,突然看见,车道前方竟然出现一个佝偻的老人身影,杨坚大惊失色,也不及想为什么一个老人会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高速公路,便以从来都没有的速度急刹车、拐弯,然而由于车速过快,惯性过大,就在他将摩托车掉转车头的时候,轮胎一阵打滑,哗啦一声翻到,车皮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啸,在高速行驶的公路上刮出一连串如火龙一般的火星,轰然间连人带车从十米高的公路上斜飞着撞栏而出,摔下了公路旁尖石嶙峋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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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漫天星斗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杨坚顿时清醒了过来,抹了一把脸上浑浊的液体,脑子里还是隐隐发痛,浑身上下也似散了架一般酸痛不已。他发现自己浑身都湿漉漉的,不由朝四周看去。
“小子,不赖嘛?想不到你果然还没死!也省的我去问太上老儿要回魂丹了!”一个模样龌龊、头发乱糟糟的老头手里掂了个洗脸盆,正上下瞅着杨坚,一边还连连赞叹:“我选中的人是没有错滴,你小子有运有命还有骨,一定能够担当我的大任!嘿嘿!”
杨坚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诧异的瞧着眼前怪模怪样的糟老头,问道:“我没死?是你救了我?”
“当然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命大死不了,我不过是提前让你醒了过来!你如果想当然认为是我救的你的话也可以,我能吃受得起。”
“那这里是哪里?那个老人有没有事?”
“你忘记你从公路上掉下来了?这里当然就是公路下了!嘿嘿,告诉你哦,其实你看见的老人就是我!”
杨坚诧异的看着他,觉得这看似仙风道骨一般的老头有些神经病,然后抬头看着头顶夜色里的公路架桥,脑中蓦然闪现出自己在俱乐部门口暴打西装男前后的事情,急忙扭过脸仔细瞅了瞅身前的老头,吃了一惊,问道:“你是那个盲人乞丐?你竟然是个骗子?”
说到这里颇有些恼怒,不禁想要伸拳打他,竟然敢装乞丐骗人。
那老头哈哈笑了起来,花白的头发在夜色里配合着他的身子乱颤,只听他朗声道:“我不是什么瞎眼乞丐,我是谁我怕说了出来会吓傻了你!”
杨坚哦了一声,疑道:“你没说出来,怎么就能确定会吓傻我?”
老头道:“我说我是二郎神,你相信吗?”
“哈哈哈!”杨坚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刚才心头的烦闷一扫而空,大笑道:“你是二郎神?是杨戬?我他妈的还是玉皇大帝呢!孙悟空就是我徒弟!二郎神会长得像你这猥琐样么?而且还这么老的一个家伙?”
摇了摇头,不再理那糟老头子,心里嘀咕着该不该要出来白天那三块钱,自己还穷着呢,竟然还被他骗了,想到这里心中就不舒服。
他强忍着转身揪住老头殴打一顿的念头,四下搜寻着自己的“爱车”,那辆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的摩托,本来就已经快到下岗年龄了,这一下摔着了,不知道会不会来个突然罢工。
却听那老头说道:“你放心吧,你那破车我给你送回家了!”
杨坚一怔,说道:“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当然,不过是读心术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
“你开玩笑!傻子才相信你会读心术!连国际一流催眠大师都不会的本事,你一个糟老头子就会?”
老头嘿嘿一笑:“你如果相信我是二郎神的话,我就把这技能教给你。”
杨坚切了一声,说道:“老子又不是傻子,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反正我那辆车子就算找到也是报废产品了,干脆不找得了!老头,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吧,我要回去了,今天可真够郁闷的,我老杨飞车之神从未有过失手,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天......!”扭身就开始朝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走去。
老头在后面叫道:“你真的不相信吗?我让你亲眼见识一下,你就相信了!”
杨坚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说:“你不管出什么花样我都不会......”话没说完,突然眼前光芒大亮,晃得他眼睛一阵晕眩,接着一个魁梧挺拔的身影从光亮的中心走了出来,浑身战甲在夜色里银光四射,俊美帅气,手中还拿着一柄三尖两刃戟,气势逼人。
“我就是天庭里大名鼎鼎的天宫战神!杨戬是也!”
就在杨坚惊讶的目光中,人影又变,光芒散去之时,老头的身影再次显现出来,还乐呵呵的道:“怎么样?小子?相信我了吧?我看你热血好狠,是个打架的能手,而且心眼不错,所以要给你点好处!”
杨坚有些头昏脑胀,目瞪口呆的说道:“你他妈的拍的是哪出电影?别忽悠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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