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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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江市,对于许多人来说,杨坚是个魔鬼,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杨坚是神,善良的天神,要人命的死神,以及,无所不能的战神!
这个亦正亦邪的家伙引起的争议简直要比爱因斯坦当年发表的相对论还要火爆,有人对他恨之入骨,有人对他嗤之以鼻,然而,绝大多数的上江市市民却对他充满了崇敬和爱戴。
杨坚,全身充满了神秘的男人,是一个能够吸引所有接触者眼球的另类。
他对待敌人凶狠手辣,从来没有因为对手的懦弱而手下留情的,可是他却又受到普通老百姓关怀和称赞,没有人了解像他这么暴力的人为何会受到民心所向。
这些都是十年后人们对他的评价,在这之前,这个威名远扬的“平民英雄”、“杀人恶魔”不过是混迹于上江市都市街头一文不名的无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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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二点,垂头丧气的杨坚一把推开自己房门,脏乱的衣服也懒得去脱,直接扑到了自己床上。
“难道我长得不帅?为什么那些所谓的大公司人事部的骚娘们总是骂我无赖?他妈的又是才干三天就被炒了!”
杨坚暗骂一声,带着醉醺醺的酒气,很快就要闭上眼睛。
突然!
窗外的街道上哐啷一声巨响,接着哗啦啦好似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刺耳的汽车刹车声,一个男人的声音高叫:“臭老头!你把车子停在这里干什么?我的车刮皮了,快赔我钱来!”
杨坚睡意霎时间全消,将睡未睡之时被吵醒,犯了他的大忌。
“他妈的吵什么吵?外面的,你别给我找事......”
杨坚话没说完,就听街道上一个懦弱的声音在说:“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就要我赔......”
而同时刚才的男人又说:“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把这破三轮停这里干什么?这么烂的一辆车子,我看扔了得了!靠,老子刚买的福克斯现在就被你这玩意擦破漆皮,我得罪了哪门子神仙了我......什么?你还说不是故意的?.......少废话,给我拿1000块赔偿费用!”
正在床上心烦意乱的杨坚猛然挺身而起:“他妈的又是谁敢来欺负王大爷了!”
玄武街光明公寓门口,紧挨着杨坚房间后的水泥街道上
一辆人力三轮车倒扣在泥水满地的路旁,周围散落了成片成片的青菜叶子,而三轮车旁边,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停在路当中,车旁站个身穿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点着面前一个身穿破烂灰布衫的老人胸膛,说道:“你赔还是不赔?你如果不赔给我一千块,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就让你进局子里住上十年八年?”
“我说你这么老一大把年纪了,半夜三更推个三轮车出来干什么?你说你车上的烂白菜是不是偷人家的?你今天如果不赔我钱,我再举报你盗窃!”
这时候车里一个女声问:“刘先生,到底怎么了?我们什么时候走?”那男子赶紧扭过脸对车里一位年轻女子献媚的笑着:“张小姐,发生一点小事情,您在车里等我会,我马上搞定!”旋即转身低骂:“这破烂的胡同,害得老子竟然被个臭老头给整!妈的,这些穷人不教训教训是不行了!”
那个老人在昏黄的路灯下苦苦哀求着,佝偻的腰几乎就要折断:“我、我没钱呀。不小心碰了下你的车子,你怎么就要我赔一千块?这理哪里说的过去呀......”
空巷无人,可怜他叫天天不灵,半夜三更谁会起来为他出头?
那男人勃然大怒:“好哇,你是不是认为我敲诈勒索你了?臭老头脾气怪硬,竟然连我说的话都敢抵抗!实话告诉你,我问你要一千块算是便宜你了,我这车子回去刷洗修理最少花两三千呢,你个老不死的还嫌我要的多?”“什么?还说没钱?没钱你骑什么车子?骑车的权利是你们穷人有的吗?这么晚了不在你那狗窝里躲着,出来找死呀!”“你别给我装可怜,再怎么求也没有用,啊呀!你的脏手,别拽我衣裳竟然还敢拽我裤子?去你的吧!”
男子一脚将骨瘦如柴的老人踹个底朝天,然后从衣袋里取出张纸帕,一边低骂着“死老头真恶心”,一边仔细擦拭身上的泥印。
老人从泥水地上爬了起来,老泪纵横的赶紧上去向他道歉,浑身的泥水滴落淋漓,那男子见着,急忙指着老人警告:“你别过来,你别再过来,你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说对谁不客气?”一个人从路灯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目光怒视着眼前对老人不敬的男子。
老人循声看去,一见来人,两眼的泪水顿时如断线珍珠落了下来,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咧着嘴竟然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无声嚎哭。
那人走过来抚着老人肩膀,劝了两句“王大爷,您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然后扭头怒视,直直盯着先前男子。
那男子诧异的看了一眼,待看清来人相貌之时显然有些吃惊,随即轻蔑的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杨呀!吆,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个破样,穿着也没有一点的讲究。啧啧,怎么样?最近生活过的是不是不太如意?我就说嘛你这人一定是个废物,看来去年我在公司里对经理说的话没有错,有才能的人到哪里都会像我一样出人头地,没本事的人只能在这种破烂肮脏的贫民街里蜷缩着......”
杨坚充耳不闻,冷哼了一声,道:“刘清远,我数三声,你识趣的话马上给这位大爷道歉,并买些营养品送来,否则别怪我杨某不客气了!”
刘清远“吆嗨”一声,嘿嘿笑道:“没想到咱们小杨同志果真还是老顽固,一年多都过去了,不仅容貌还是老样,就连这驴脾气也是在这......”
坚数着。
“你以为我怕你呀,我告诉你,无论在哪里,老子都比你高一等,穷佬,你一辈子都别想把我咋的......”刘清远好整以暇。
“二......”
“你还来真的呀?我好怕怕,我好怕怕,我的儿呀,你饶了你爹爹吧!哈哈哈”
“妈的,杂种!”忽然一声低喝,杨坚身形突涨,霍地猛蹿过来,接着刘清远只觉得腰肋一疼,身子腾空而起,尚未落地,便又觉肩膀一沉,哐的一声如大石头一般砸在了泥水四溢的水泥路上,摔得他肋骨都好似随时要折断。
“杨坚!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你不要命了......”
杨坚大怒着挥拳如风,如暴雨一般在他身上砸击,口中骂道:“去你妈的刘清远,竟然敢来我玄武街闹事!还敢当着我面自称‘老子’?”手脚不停一边踹他一边重拳猛抡。每一拳都如大锤一般砰砰有声。
身下刘清远吃不住痛,看来杨坚是来真的了,顿时害怕到了极点,大叫着求饶:“杨兄弟,杨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喂,你们干什么?怎么打架了?快住手!”不远处,刚才那黑色轿车内突然闯出一个年轻女子,冲着两人大叫。
杨坚不理,继续揍着,任她尖叫着冲下来想要拉开两人。

“杨爷爷,放了我吧,我以后保证不敢来了,我对在公司里排挤您并且在背后使小坏把您辞退的事道歉,我他妈的不是人!我,我实在不知道您在这里......”身下刘清远几乎是哭着道。
“放你姥姥的狗屁,谁是你爷爷?”杨坚一把将他拎起来,指着不远处老人道:“你知道他是谁么?你认识他么?你他妈的竟然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都出手,你还算是人吗?”一把推开身旁女子,然后猛的一脚重踹过去,刘清远再次成了倒飞公鸡,哐的撞在对面的垃圾箱上,无数的瓜果皮、卫生纸、塑料袋等事物落了满身。
“喂,你这怪男人怎么这样?你别再打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那个女子手中握着红色摩托罗拉,紧张的看着杨坚,以为以此威胁他便会停手。
“滚开!听到了没有!”杨坚暴喝一声,凶神恶煞,女子何时见过这种场面,顿时不由自主朝后退开三步。
不远处刘清远还未从垃圾堆中站出来,突然间杨坚又是一跃而起,砰的一脚踢他腮帮子上,一口血伴随着两颗大牙从他嘴巴里飞了出去。
杨坚身形方落,便是一个肘击打在对方胸口,不等他痛呼出声,一把便捏着了他的下巴,一拳轰在他肚子上,不由他不弯下腰,然后猛的抬起膝盖就朝他脸上狠狠撞去,登时,刘清远鼻血横溢,大叫着“饶命”又仰起头颅。
“我告诉你,刘清远,你别以为会耍点小聪明来几次阴谋诡计就能治得了老子!你也别想要回来报仇!在华通公司时候那笔帐我根本就不在乎!”杨坚一拳打在对方下巴,又是一口鲜血直冲上天。
“王大爷无儿无女,一个人孤苦伶仃,每天饭都吃不饱,你竟然也敢对他如此无礼,你真他妈的是个禽兽!”又是一拳,刘清远一声大叫。
“他半夜三更回来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你们有钱人见识过穷人的生活吗?他是刚刚上大街捡菜叶回来,啊!捡的,是不要钱、人家扔掉的白菜叶子!”砰,又一拳。
“你说他捡那些东西干什么?干什么?嗯?用来吃的呀!是吃呀——!”杨坚大吼着抓起刘清远两肩,猛的一脚踹去,哧啦一声响,那件本来干净整洁笔挺的西装已经如黑色蝴蝶一般飞裂成了碎片。刘清远闷哼一声后背撞在了他的黑色轿车上。
杨坚赶走几步,砰的一拳打在他肚皮上,一口血水也随之喷射而出,溅在了杨坚胸口上。
而杨坚却恍若未觉,依旧如恶魔一般死死摁着刘清远的头颅,冷冷的道:“你不是说穷人就不配骑车坐车吗?难道你们有钱人就配?呸!你妈的!”杨坚抬脚便踹,哐的一声巨响,却不是踹在刘清远身上,那辆本来还算光洁崭新的轿车车门哐当一声陷入车内。
“妈的,有钱就了不起?今天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了不起!”杨坚将刘清远如扔只猴子一般扔得老远,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刚才变形的车门,手臂用力之间,只听卡啦啦声响,一张铝合金车门竟然被杨坚徒手从车上撕了下来,手上一抖,哐的砸在了道路中央。
但他却还不停止,竟然从车内抽出来一把拧螺丝用的扳手,在刘清远心疼的大叫之时,举手便砸,哐哐哐连声,接着是哗啦啦玻璃破碎的悦耳声音,杨坚在短短时间里已经将刚才还看起来崭新豪华的福克斯轿车收拾得像是废弃停车场内捡回来的垃圾一般。漆皮被铁器刮成了一道一道,正好在车身上龙飞凤舞写着“王八壳子”四个字,创意十足。
瞧着这“焕然一新”的福克斯,杨坚冷哼一声,猛的将扳手扎入了车头灯内。然后朝站的远远的年轻女子走去。
那女子惊恐的看着状如疯魔一般的杨坚凶神恶煞走了过来,连声叫着“别过来别过来”,甚至到后来用拳头去打他。
杨坚一把捉住她手腕,说道:“老子不想打女人,把钱交出来!”
“喂!她是上江星空影视公司的演员,你放开她!”身后颤巍巍的刘清远高叫着,看起来想要随时扑过来。
“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演员,既然得罪了我,就把钱交出来!人家王大爷今天晚上还没吃饭,买两碟小菜是应该的!”杨坚毫无顾忌。
“你、你要多少?”女演员显然也明白当前形势,为了保命,试探着询问。
“全部拿出来,不然我不介意对一个漂亮的弱女子动粗!”
“好,好,我、我全拿!”女子看着杨坚凶恶的面貌,尤其是看到他后腰好像还藏着刀具一般的事物,再加上被杨坚地头无赖的气势一慑,胆都快吓破了,赶紧答应,说着从皮包内掏出了一大把钞票,说道:“先、先生,我就带这么多,请问够不够,不够我打电话再请人来送......”
靠,这么多?!!杨坚的眼神有点适应不过来。
“够了!”他一把将所有的钱抓了过来,心里暗笑:“发达了发达了,这小妞看起来不是个简单人物,随手竟然拿出来这么多钱杨我今天总算宰着肥羊了!!”
“你可以走了!”杨坚虽然觉得把眼前美女留下来才是完美,可他还没有傻到去触犯“绑架人质”、“抢劫”等罪行,所以慷慨的让那位看起来长的挺水灵的美女回去。
然后对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刘清远说道:“还有你,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
“啊?不就是三轮车被撞翻了,我又踹那老家伙一脚吗?看在咱们在一年前曾经当过几天同事的情分上,用不着......”啪,刘清远脸上又挨了巴掌,杨坚已经站在他面前:“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好,我、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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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将两眼泪汪汪的王大爷劝回家,刚才“勒索”刘清远和那位女演员的一万多块全都塞给了他,在这个单元楼内,没有谁比王大爷还可怜还需要这笔钱了。
“我还年轻着,有的是力气,可以自己去挣钱!”杨坚这样想着,心头那股割肉一般的后悔劲也渐渐消了。
“哎~~~”他叹了口气,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如意的地方,有太多的烦恼,太多的伤感,但我们又能怎样?
我们不过是挣扎在泥潭里的蚯蚓,万事由不得己,虽然我们希望看到太阳,天空并不会见得晴朗。
“战火已平息怎么还有人哭泣
为了幸福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坐在星空下皎洁的弯月无暇
星辰之光微渺光芒
暴雨侵袭泪与血的雨滴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音
雨不停息不敢回头望去
我要远离不要被遗弃
......”
杨坚轻哼着他也记不起歌手叫什么名字的《希望》这首歌,万分伤感的想着:人生,难道永远都是这样?
昏黄的灯光下,那人影分外孤独,忧郁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羁与狂躁。裸露在外的左臂上,一个紫青色“战”字纹身格外显目。
他,是战神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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