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公侯孟津朝王 公孙鞅孤胆使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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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槐微微一怔,冷笑道:“回韩侯的话,熊槐一路上游山玩水,也还轻松快活!要说辛苦,熊槐哪能比过韩侯您?听说韩侯在接到魏侯传檄之后是星夜出发,千里路程不及三日就赶到了!”
韩昭侯听毕,大笑数声:“好口才!楚王有殿下,当真是后继有人哪!不瞒殿下,寡人与楚王可以说是知交多年。当年上蔡之会,席间寡人与楚王赌酒,楚王一时不慎,输给寡人一坛老酒,说是下次碰面即当奉送。此番孟津之会,寡人本欲不来,可一想到楚王必来偿还所欠老酒,这两条老腿就不听使唤了。”
熊槐听他提及当年之事,亦大笑数声,针锋相对:“韩侯所言甚是。晚辈临行之时,父王的确拿出一坛老酒,携晚辈之手特别叮嘱说,魏侯召集孟津之会,其他公侯去与不去很是难说,这韩侯是一定要去的。此番你去孟津并无他事,只须将这坛老酒转交韩侯。也请转告韩侯,就说此酒是寡人亲手所酿,他若知晓真味,须细细品尝才是!”
韩昭侯略略一怔,看一眼田辟疆,又看一眼远近排列的十几座行辕,自我解嘲道:“看来,这魏罃的面子实在太大,大小列国,哪一家也是抹不开呀!不究怎么说,此番若能喝上楚王的亲酿,寡人也算不虚此行了!”
熊槐看看正在西下的日头,哂笑道:“韩侯只怕言之过早了。魏侯传檄诸侯必于今日申时抵达,看日头这样子,申时也该到了。熊槐眼神不好,怎么就看不到秦人的行辕呢?”
田辟疆接道:“是啊是啊,辟疆也想请教韩侯,魏侯既有这么大的面子,秦公怎么就敢不来呢?”
韩昭侯的目光扫过辟疆,落在熊槐身上,微微一笑:“年轻人,秦公不来,也许是看不上你家的老酒吧!”
熊槐亦笑一声:“韩侯所言甚是。听说秦公不胜酒力,不似韩侯您海量,只要有人给酒喝,等不到天亮就急着动身呢!”
田辟疆大笑一声,附和道:“是啊是啊,韩侯既然有此海量,今晚有人赐酒,韩侯可要一显身手了!”

韩昭侯见两人均将矛头对准他,只好轻叹一声:“唉,两位殿下,寡人——这么说吧,年轻气盛是没有用的,今晚这酒,胜酒力也好,不胜酒力也好,该喝是必须喝的。你们两位看好,若是不出寡人所料,这个不胜酒力的秦公只怕要吃罚酒了!”
二位太子一愣:“罚酒?”
韩昭侯的眼睛缓缓地转向魏惠侯的行辕,肯定地点了点头。
为了防备魏人,秦孝公早在变法改制的初年,就已听从公孙鞅之计,将都城由栎阳西迁咸阳,高墙重垒,城外连郭,更在城墙外面挖掘一条宽约五丈、深约丈许的护城河,引来渭河之水环卫,将宫城守护得固若金汤。
向晚时分,怡情殿里气氛凝滞。秦孝公端坐于主位龙椅,太子嬴驷、太傅嬴虔、上大夫景监、国尉车英分坐于两侧。众人脸色凝重,目光齐射在上大夫景监身上。
景监的声音低沉:“君上,微臣探知,中原十二诸侯响应魏侯,前往孟津朝王!山东大小列国,除齐、楚是太子之外,均为国君亲往!”
显然,孟津那边,除去齐、楚两国多少有些出入,其他情势还真应验了公孙鞅的判断。秦孝公仿佛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眉头紧皱,缓缓地闭上眼睛。
曾被大良造公孙鞅刑过鼻子的嬴虔微微抬头,眼角斜向嬴驷,嗡嗡地说:“驷儿,公叔弄不明白,孟津之会我们为何不去?”
同样对公孙鞅怀有旧怨的嬴驷心领神会,即刻答道:“回公叔的话,此事驷儿不知。许是大良造另有想法吧。”
嬴虔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望向孝公:“不是臣弟抱怨,君兄不该事事都听公孙鞅的!孟津之会,列国名义上是朝周天子,其实朝的就是魏侯。魏侯是什么人,连齐、楚这样的大国都不敢轻易得罪,他公孙鞅懂个什么,说不去就敢不去!现在倒好,魏罃本就看我秦人不顺眼,这下又得口实,还不趁机把我们一口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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