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圆月 淇水 少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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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吴起在战争的实践中认识到干炒面的战略价值,干炒面方便携带,久藏不坏,食用方便,兑水兑雪均可。即到今天,干炒面依然是我国北方地区的传统食品。其原料因地而异,如山西以糜子、芸豆、玉米等为主要原料;陇中地区以玉米、青稞、甜菜根为原料;东北地区以小麦、大豆、高粱为原料。制作方法和食用方法大同小异,将原料炒熟,按一定比例磨制成粉即可。
两千五百年后的抗美援朝战争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就是背着“干炒面”战胜美国侵略者的。
吴起把干炒面兑在另一个竹筒里,又拿起盛水的竹筒,到车前递给了楠子,告诉妻子只有这点东西可以吃了。
“我们墨者讲究不渴不饮,不饥不食,衣能蔽体,食能果腹就够了,你娘子这时一点不饿,也不渴,贸然进食就破坏‘节用’的规矩,师傅会不高兴的”。
“我们子虚上人的弟子非常犯浑,凡遇到墨者如果他不肯饮食就采用强制措施!”小两口这就要开始斗嘴,吴起拿出要咯吱楠子的样子。楠子则一反常态,表示投降。把马辔交给吴起,接过竹筒,喝了起来,估计是饿坏了,没有几口竟然把竹筒的炒面全部喝光,吴起看着妻子喝得津津有味,心里自然也美滋滋的,早把饥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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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子把竹筒递给吴起道,“我们墨者虽然讨厌打仗,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墨者习武的理由是以暴易暴,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这是墨家学问?”
“你管那么多?我是墨者,我说的话不就是墨家的学问?”
“那是那家的墨家的学问,”吴起大笑起来道,“你们墨家分三大派我可是知道的”。
“错!从今而后就是四大派,这第四大派吗——”楠子想了想道,“就是楠子派!”
说完把马辔递给吴起,从怀了掏出一个包裹,拿出一个里边用荷叶外边用麻布包裹的烤兔子腿,递给吴起道,“吃了它,我们墨者的楠子派就和你们子虚上人的纵横无敌派扯平了。”
吴起接过兔子腿,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直冲脑门。
“那五个中山国士兵实在是不该死。”
“谁说不该死?该死!”楠子知道吴起说的话的意思,吴起是想说这条兔子腿为什么没有让中山国士兵翻了去。
楠子道,“那条烤狗腿进了他们狗肚子你说不该死?”
“人家不是还给你留了一条兔子腿?”
“我把烤狗腿背在肩上,我的相公,子虚上人这糟老头怎么把你弄傻了,我的找他算账!”说着拿出一个小布袋让吴起捏了捏,里边有几玫卫国元钱和齐国刀币。吴起意识到自己真是愚蠢。
以往在和叔叔外出经商的时候,叔叔告诉他不要把钱放在一个地方,重要的东西也同样,食物和水是仅次于钱的最贵重的物品,有时候甚至比钱更重要,那个时代即便是今天的人口稠密的地方也是相当荒凉的,地广人稀,商路上遇到前不把村后不把店的情况是家常便饭。因此,为了应付意外,就必须想法化解风险,免得一旦被盗贼打劫,使自己处境尴尬!

显然,妻子楠子已经具备了这基本的江湖常识。
吴起估计自己眼下可以吃八条兔子腿,但这仅有的一条兔子腿的意义非同一般,是妻子的一片爱心,尤其上面还有妻子的体温,吴起此刻认为这是天下最好的兔子腿,一切美味都不能与之相比,一条顶十八条!
小两口虽然都没有吃饱,但爱情的魔法力量使他们比吃饱了还要精神百倍。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此时秋风微拂,东边的月亮已经升的很高了,月亮始终跟着他们,似乎一直想要窥视他们内心的秘密,两个人的心慢慢的开始扑通起来,两人的思绪都已经回到三年前那个今天的日子,车走月亮也走。两边则平畴千里。通往朝歌的官道又宽又平,因为这毕竟是通往大商帝国古都的官道,也同样是通往自己国家第一个国都的官道。自然与普通的官道不同,更显大气。
大红马似乎没有困乏的迹象,显然是中山国良驹,迈着均匀的步子向前走,撒下一路富有节奏的清脆的马蹄声!吴起小夫妻的心跳声伴随马蹄声,弥漫在千年故道上。
吴起悄悄地把手伸过去握住楠子的手,楠子下意识的要挣脱总竟没有挣脱。
“为什么我的驾车技术是天下第一?驾!”楠子的脸一定是红了起来。但含蓄蒙胧的月光只是让吴起感觉到而没有看到,这便是夜胜于昼的所在。
大红马得令,加快了脚步,车子一晃,吴起也乘机把手缩了回来。
吴起深爱自己的妻子也就倍加尊重妻子,看了看四周,荒郊野外似乎也不甚妥当。于是也就接着楠子的没来头的话,符合了一句没来头的回答道,“是啊,为什么呢?”
“‘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子闻之,谓门弟子日:‘吾何执?执射乎?吾执御矣’”
楠子晃着漳浦冠道,“我得了他老人家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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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的史书应该改写了,把孔门七十二贤改为七十三贤,这七十三贤中,我家娘子楠子是应该派在第一的,贤于颜回、子路、子贡之徒,高于子夏、子张、曾子之辈!”
吴起的欲火稍微开始抑制下来。
“相公太夸张了吧”楠子有点不好意思道,没有敢转头看吴起。
“不夸张,他们都不懂墨子的学问而你懂。”
“恩,说得好,说得好”迟疑了一会,楠子高兴的笑了起来,道:“照这么说,七十三贤也不够,还有西门英雄、公良子儒也该算”。
“他们只能屈居二三了”
“你也应该算”
“我可不敢”
“我是第一贤,我家相公起码也该是第二贤吧,如果你高兴,为妻把第一让给你,可好?”
“还是算了吧,如果我是第二贤,我想请教大师姐一个问题,不知能否见告。”
吴起说完,楠子来了精神,道,“咱们儒者一向是‘人不知而不愠’的,且诲人不倦,小师弟有什么疑惑就尽管说”。
“孔子他老人家为什么喜欢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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