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死两茫茫(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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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环境除了秋风扫略枯枝败叶的飒飒声,几声单调的难听的蝉鸣虫叫,更显得周遭过于安静,安静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楠子心里有点毛毛的。而越是这个时候越不忘好处想,心想是不是那五个中山汉子的鬼魂给自己指错了路,把自己引向绝地!
楠子的心慢慢的加速跳动,她想起小时候吴起教她通过树木的年轮辨别方向的方法,但四周根本就没有被砍倒的大树,于是抽出宝剑劈倒一棵剑柄一样粗的小树,但只有一轮,一年的小树,无法判断。
灵机一动,楠子拣起砍倒的小树,一剑削掉树头,她准备到一个开阔的太阳可以照到的地方,测测阴影,以便确定方位,但楠子的这种做法是错误的,除非知道准确的时辰,否则阴影无法辨别方向,因为,不同的时辰,木干留下的太阳阴影的位置是不同的。
但楠子还是为她的这一错误的发现而兴奋,在树林里走了一会,总于找到了一块开阔地,然而,楠子还没有走进开阔地。对面阴暗的树林里几双绿幽幽的小灯笼发出的淡蓝色的弱光,象水一样碜过来,楠子感觉自己的头发,噌!地立了起来。
感觉脚象被拌住一样,手里的剑“当啷!”掉在地上!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七八匹狼离开树林,慢慢的向楠子走来,走了几步,在距楠子三十步左右,又停下了,中间的那匹大的灰狼蹲下了,眼睛向这边瞅着楠子,似乎在研究对手的攻击力,其余在它左右呈扇型包抄状,看来狼也会打包围战。
楠子拣起了宝剑,噌!地抽了出来。宝剑出鞘的声音惊动了他们,这些狡猾的家伙也会变阵,立马改变阵型,其余几匹狼都跑到大灰狼的后边,呈“一字长蛇阵”。
——这是个进攻的阵型。
果然,大灰狼身子一顿,纵身窜了起来,凶狠的向楠子这个方向扑过来。
后边又同时跃起两匹,接踵而至。
于此同时,楠子耳边响起三声追风逐电的镝音鸣叫,接着发现三只狼每只的一个眼睛上多了一枝箭,可能是由于剧疼,落地时又蹦起三尺,然后逃跑,后边的几只毫不畏惧,前赴后继的冲将上来,又被一陈银弹裂到,楠子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身边冲过去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揪着一只还在拼命挣扎的狼的尾巴,抡起来狠命的向跟前的石头上摔;另一个人则更为恐怖,俩手分左右插进狼的口中,分别握住狼的上下嘴巴,一使劲,活生生的把还在拼命扭动身躯的那只狼的嘴巴撕开!
原来这两个人是中山国国君中山文公的卫士,中山文公和墨子他们下了悬崖,从云姬、霞姬那里大致了解了楠子的去向,就派卫士暗中保护楠子,吩咐他们,一俟楠子上车,就返回,不必露面。
两个中山卫士向楠子简单的说明来意,楠子也把自己的意图云姬介绍了一下,隐去了晏云姬要“横刀夺爱”一节。
两个中山卫士,静下来与刚才猎豹一样敏捷的身手迥然不同,显得很文静,年龄和楠子相仿,一个微胖,一个略瘦,八尺左右,劲装武士打扮,挽弓持杖,腰系银弹袋,背着箭篓,俩人笑起来显得那么憨厚却又不失机警,目光始终不敢瞅楠子,很害羞的样子,其实楠子在悬崖上应该见到他们的,只是当时人多,时间不长,没有留意,楠子问及他们的姓名,他们只是憨憨地相对笑了笑。

胖的卫士道,“我叫点,他叫豆”。
楠子想笑但终究没笑,他知道两个卫士未必是贵族,无姓无氏是很正常的,女子称姓,男子称氏,氏所以别贵贱,贵者始有氏,贱者则不必有氏。
不要说眼前的两个普通卫士,就是自己的师傅也仅仅是有名而无氏,就叫“翟”,至于前面冠以“墨”字,据大师兄讲,师傅曾被除以五刑之一的黥刑,脸上刺字涂墨。刚才在悬崖上已经见过了,大家就叫他“墨翟”,后来成名,但翟仍不以为怵,坦然受之,觉得很正常,一个名字而已,没有被鄙视、被侮辱的感觉,至于“墨”的后边缀以“子”字,是“先生”之意,是人们对其尊称,而弟子们对他更尊敬,则在墨子的前面又加了一个“子”字,称呼他为子墨子。
点和豆大致研究了一下方位,告诉楠子,他们目前的位置应该是鬼谷,离去中牟的路还很远,看看太阳正在头顶上,已是午时,估计赶过去也未必会碰到吴起他们,不如先就地休息一下,吃些东西恢复一下体力。
楠子建议先离开鬼谷,到马车停放的地方休息,如果错过了吴起他们,他们说不定还会回来再找她的,没准现在他们正在战车的周围找她呢。
点和豆同意,每人拖着一匹狼,豆把指头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口哨,一会从林中走出两匹马,点过去牵着一匹黑马的勒嚼,和豆一起笑着看着楠子。
楠子会意,很是高兴,把剑交给点,起身跳上马背。
楠子从点和豆这里了解了先前见到那些人的来历。
原来,赵襄子毋恤,去世之前,以为自己做的这个位子是哥哥伯鲁让给他的,因此,他没有把位子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传给他的侄子,即伯鲁的儿子周(代成王),其时伯鲁早已去世了。
但这样一来,赵襄子的儿子,嘉。不高兴了,于是,依仗自家的势力逐走了献子,自立于代,即赵桓子。桓子作为赵国国君仅一年便死去了,国人认为桓子嘉的自立非出于襄子之意“乃共杀其子而复立献子”,献子浣,遂正式即位。(赵襄子的孙子)
桓子嘉的弟弟谦,和没有被杀掉的次子祥,在晋阳造反,失败后便跑到代的组织了一些人马,又跑到中山国来,挑动中山国和卫国帮他复国,本来中山国和卫国不想帮他‘火中取栗’,因为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再说,赵献子的即位也是雄才大略的赵襄子去世前安排好的。
本回结束,请关注第四回:关山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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