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二章 情系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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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六月,李成被赶出湖北,张俊从蕲洲移师溯江而上,大军压在鄂州境内。这时,在潭洲屡次被游寇马友打败的军贼孔彦舟也蹿到汉阳。一山难容二虎,张用于是又带人马渡江南下,到了江西分宁(今江西修水县)冷家庄。曹成和李宏在湖北也受了李文允的招安,后来鄂洲钱粮供应不起曹成、李宏无止境勒索,曹成和李宏便也带了人马渡江南来,与张用互为声援。于是张俊指派岳飞前去招安张用。
岳飞和张用早年曾在开封南薰门交过手,岳飞用奇谋以少胜多大败张用。而如今的岳飞,手下将校、兵力、名望均远非往昔可比。此次岳飞率兵而至,张用招集所有人马在吴仙镇集结,要与岳飞作一对抗。等所有人马到了吴仙镇,张用却在冷家庄带领五万人马投降了张俊,作了一员统制。张俊收留了强的,老弱的一律放散。被放散的人有的投到岳飞军中,有的重投归曹成,也有的自谋生路去了。
曹成不愿归附张俊,便带了所有吴仙镇集结的人马去了浏阳。张俊在招安了张用之后,留下岳飞平定曹成、李宏等人,自己则带军从江西班师还朝。
曹成、李宏二人,在浏阳,由互不相容到相互拼杀。李宏最终被曹成挤走,占了湘阴,又投靠了盘踞在潭州的游寇头目马友。马友原是张用属下,一年多前被曹成从汉阳赶走。不日,曹成南下,占据衡山一带,并来攻打潭州,却为马友所败。马友虽然战败曹成,却素来畏惧曹成,于是忙着招兵买马,打造兵器。
此时的湖南境内,多年为兵灾所扰,粮米不生,连一向以掠夺为事的游寇也为衣食而发起愁来。曹成捉获了湖南安抚使向子雯,将城中金帛粮米全部掠走,向道州、贺州蹿去。朝廷闻报,悚然心惊,便命岳飞为湖南安抚使、潭州知府,前去平讨曹成。岳飞接到这一道诏令,立刻率部从洪州出发。
就在岳飞向湖湘之地进发的时候,江西安扶大使李回却又上书朝廷,分析湖湘的局势:目前聚集在湖南路内的游寇,曹成在道洲,马友在潭洲,李宏在岳州,刘忠则处于潭岳之间。得知朝廷派兵征讨,必要结为援懊。
马友占据潭洲,漕都为他所控,若使岳飞知赴潭洲,他如何会不起疑心?若让岳飞捕曹成,马友阴生粮,那时岳飞将腹背受敌。不若且置曹成于不问,先使岳飞往袁洲,并与李友马友商洽,只说证讨刘忠,作为肢捕之计,以等待韩世忠的大兵到来,使曹成不至急于过岭往广南去为最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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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高宗赵构同朝中大臣等商议之后,觉得李回的话很有道理。下诏给岳飞,希望岳飞能稳妥处之——“勘酌贼势,如未可进击,即暂且驻扎在袁洲,以等待韩世忠部队前来会合”。谁知道用兵神速的岳飞早已率军经越州过袁州,直奔湖南茶陵而来。
这时,曹成已带了所部人马到了道洲。任湖广宣抚司参议官的马扩,在河北抗金的时候曾与曹成有过交往,这时衔命再次招抚曹成。曹成便将向子雯放了。后来又有人劝说马扩不必招抚曹成。结果这次招安便泡了汤。曹成带着人马越过五岭山去了广南西路。岳飞便一路追至岭南贺洲。
曹成得知岳飞军马追及,抢先占据了贺洲境内的险关莫邪关。官军到来,和曹成的人马历经苦战之后,军士郭进和旗头率先攻入城头,先杀了敌军的一名旗头。后面的官军纷纷攀上城头。曹成的人马于是大乱,各自逃散。
带领官军夺关而入的是岳飞军中第五将韩顺夫。韩顺夫素有勇敢之名。然而韩顺夫贪酒好色。在入关之后,脱掉身上的盔甲,解掉马上的鞍鞯,命掳来的妇女劝酒,要大事享乐一番。却不料曹成手下有一员猛将名叫杨再兴的,就暗中埋伏在附近,夜半突然袭至。官军全然没有防范,被击出关外。韩顺夫本人,也被杨再兴砍掉一只胳膊,不治而亡。
随后赶来的岳飞闻报,大为震怒。这种玩忽之败被他视为奇耻大辱,是为他所不能容忍的。岳飞下令将同韩顺夫一道胡作非为的韩顺夫的亲随兵丁军法处置以正军纪,而韩顺夫阵亡归于他咎由自取。
这一次岳飞又遣有“勇冠三军”之称的爱将、前军统制张宪与后军统制王经一同攻打莫邪关里的杨再兴。这一次官军人数占了上风,而杨再兴仍力占不屈。一役下来死伤上万。杨再兴虽然被撵出莫邪关,却非但未被捉获还当阵杀了岳飞的弟弟岳翻。
曹成和杨再兴又再走贺洲东北的桂岭。十天之后,岳飞的兵马又在桂岭追上曹成。曹成和杨再兴的人马与官军一路交战一路败退。曹成逃往连洲(今广东连县)。杨再兴则逃往静江军(今广西土桂林),却首先被岳飞的精锐骠骑军追上。杨再兴看到逃脱无望,便涌身跳到一道深涧中。紧随追击而来的骑军,见此情景,纷纷围拢过来,在涧上搭弓要将杨再兴射杀在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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