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狼攻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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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庙中异象还在继续。看到被吸干精华的枯骨忽又重生血肉,数尺外唇红齿白的一个美少年眉头大皱,紧张推究其理。
事实上他早跟踪辛格到此。只是发生的一切十分有趣,令他一直窥视,没立刻动作。
然而到此阶段已不容再缓。妖女一旦醒转,能主宰局面的便不会是他。耳听得妖女嘤叮一声,脸上呈现微风过处,池水轻漾的明灭之色。少年的眉头立刻收紧。
旁观少年深明医理,且积习玄功有素,岂能不知此是肾气滋养骨髓,骨髓化生肝木。骨髓充则肝木盛,反过来凌侮肺金。因而发声。
肺为五脏中主声之器。汉家医理云:其气自入为悲,入肝为呼,入心为言,入脾为歌,入肾为呻。
先前心气大衰,无法承受肺气反侮(心火克肺金。一旦肺气极盛而心气极衰,就可能反过来被制约,叫做侮。就如家主失势,被奴婢反过来欺辱),所以开声为言,呼叫救援。此时肺受肝的反制,肺金生化肾水之势便被削弱(典型的负反馈哦。标志俺的伪科学流诡丽登场^_^)。肾水由肺金所化生,肾为肺的子脏。尽管早该断奶,当此际还是不免呻吟撒娇,因而发声。此一征象表明骨髓已充,功行接近圆满,睡美人随时都会苏醒。
美少年大急,额头沁出了细汗。留给自己决断的时间已极少。是趁此机会出手重创这魔头。还是换种更巧妙的方式?想到自己甘冒巨险截走的“渭北飞熊”如今死样活气,不能言也不能动,榨不出多少油水。眼前这种天大机遇,岂可再白白放过?
低头一看皮色中渐渐显出活气的那具枯骨,再看妖女眼帘已有渐渐睁开的迹象,美少年一咬牙,突然运力绷脱自己全身衣饰,反手将处于大昏沉中的辛格扯开丢出,自己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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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笑了几句,白狼太子改用一种初平听不懂的口音说话。王后娇笑道:“殿下,大王三令五申命咱们习用汉话,不许宫廷之中讲土语。臣妾当年为犯令挨过好几顿板子,殿下您可不要害我。”
白狼太子嗤笑道:“老头子这是老糊涂了。汉人的好东西是不少,荒谬的却也一样多。他这个学法,早晚葬送整个白狼国。”
语气虽是不恭,却也没坚持讲白狼土语。显见老头子对他还是有些威慑力。
王后骇了一跳,赶紧掩住白狼太子的嘴道:“殿下悄声。咱们私情泄漏还不算大事,反正陛下再不会召幸我了。可要是这种话被大王得知,对殿下您可大有害处。”
白狼太子却冷冷一笑道:“那岂不正合你意?父王就一子一女,如果我失了宠,灵儿这丫头不就成了王太女,而你就成至高无上的王太后了?”
王后幽怨的叹道:“没得又来羞辱我!你难道不知我这王后有何地位?要不是灵儿受他疼爱,我恐怕已被配婚给最卑贱的部民,每天衣不蔽体,挑水、煮食、放牧、缝纫,晚上还要奉承帐落里四五个男人。谁叫灵儿身为女人,她母后还顶着一个卑贱的姓氏呢。”
白狼太子沉默了会儿,忽然一笑道:“不要说得自己如此不堪。就算王妹无法奉养她的母后,王后的女婿总能尽到半子之责了吧。”
王后惊喜道:“你同意放了灵儿,将她嫁给初君了么?”
白狼太子皱眉道:“别说得那么难听,好象是我将灵儿给拘禁起来。我不过让她在我那儿静静心,将终身大事考虑得周到些。只要父王同意,我又没来由反对什么?”
王后道:“那你准备将此事提交大王决断了么?”
白狼太子点头道:“不错。明天一早,我便会同王后、王妹一同去见父王,请他恩准。”
此言更让王后意外。王后喜悦中又有些犹疑道:“听你的意思,你是要促成此事?怎么突然转性了?”

白狼太子有些不悦道:“你这算什么话?我做王兄的关心此事,还不是为王妹着想。没来由的做什么恶人?”
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王后奇道:“怎么,今儿不留下过夜了?”
此言一出,幕后的初平忍不住想骂。人家好好的已经要走了,你没来由纠缠什么。难道要老子听你们上演大战数百合的好戏?
果然白狼王子闻言又回转,犹豫道:“嗯……也好。走回去还得小半个时辰。还是留宿你这儿罢。”
王后久处太子淫威之下,平日生怕伺候不周给自己母女惹来麻烦,一时快嘴说出那句虚情假意的挽留之辞,心中早已后悔。但既已如此,也只得硬着头皮逢迎。
初平听着两人拥吻之声,心中别提有多窝火。却是不敢轻举妄动。白狼太子功力之强有些出他意料,提醒他还没具备横行无忌的火候。况且眼看将取得合法较量的地位,更不可逞性胡来。
忽听啪的一声,似是王后挨了一记耳光。随即太子厉声道:“贱人。敢背着我偷男人。你要这么喜欢自甘**,明儿我就如你所愿,将你配给最下贱的牧民。一定替你挑个七口男丁的大帐落,让你夜夜承欢,爽上个够!”
王后颤声道:“没有,我没有。”
太子冷笑道:“没有?那如何会弄得这般春潮泛滥?别告诉我是你自渎弄出来的。”
王后强自媚笑道:“殿下英明,一猜就着。奴婢承认自己是很**。也是因为思念殿下的缘故嘛。”
撒娇却撒得不太自然。初平一听便知要糟。
果然太子霍然转身,沉着的喝道:“给我出来!”
帷幕后却毫无动静。
太子冷笑道:“真是缩头乌龟。敢做却不敢当吗?还要本太子揪你出来不成?”
大步上前一把拉开帷幕。
王后惊得心都要跳出腔子。这事要是抖开了,不单太子和白狼王,恐怕连女儿都不会原谅自己。虽说以夷人风俗,这种事原是没什么大碍。可现今的白狼王唐仰东极好汉人的礼制,按汉人伦理,这种事却是严重之极,足以令自己坠入深渊。
她痛苦的闭上眼,根本就不敢去看那慕难堪的场景。
事实上,王后并非是一个多么放荡的女人。宫廷中十余年的生活,对她而言只是一部屈辱史,并没使她沾染多深的污秽。本质上,她在内心还是十三岁进宫时那个少女。她是多么羡慕可以自由自在游行天下的女儿。听了女儿前些时的叙述,她不觉将感情代入,似乎女儿成了自己的化身,她不觉便恋上了自己的女婿。那个生机勃勃,野性而又深情的汉人少年。
今夜空虚之中,陡然一见这男子本人,莫名她就起了深深的嫉妒,嫉妒女儿的幸运。而自己却将永远是别人笼中之鸟。如今姿色未衰,还可勉强容身。他日却不知如何下场。且悲且妒之下,做出了此事。可惩罚却这么快就到来。
谁知太子冲入帷幕后却短暂的失声。王后正觉奇怪,肩上便被人拍了一下。猛然回头却见初平正朝她做个鬼脸,又迅速拟了个推倒身前几案的动作。随即便无声的跃至窗前。
王后虽一时没完全领会,多年宫廷生活却令她具备极佳的反应能力。不假思索一下推倒几案。
砰的一声,几上所有物事都摔落地上,借此掩护,初平已闪电似的打开窗户跃出,反手又将窗户合上。而太子这才阴沉着脸踱出幕来。
原来初平见机快,一听得要不对,身子便已移到帷幕里侧。在太子揭幕一刹那间,从上方溜出。此招虽险,却也是唯一的解救法了。一试之下居然大收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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