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哈巴雪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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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5日,小雨转多云
大本营——C1营地
夜里睡得不塌实,次日早晨不到六点就醒了,外面没有下雨。我们很快就起床收拾。早餐是昨天没吃完的饭做成的稀饭,在加上甜的酥油茶。正在做早餐时天却突然下起雨来。不过昨天我们就商量过,就算下雨也要到雪线以上,看看雪山,算是没有白来。雨天使心情沮丧到快要绝望,惟一期待的就是过一会雨会停。我和同伴都背了个冲锋包,里面装上高热量的食品、水还有冰爪,然后穿上防雪套,披上了我们的一次性雨衣。准备出发了,向导对这样的天气登顶没报多大指望,冲锋包都没背,提上水壶和冰爪,出发了。
在小雨中走了二十分钟的杜鹃林,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走过一片斜坡,斜坡上稀疏的长着草,并有部分积水,然后跨过一条山涧。上到海拔3800左右就连高一些的灌木都没有了,只有星星点点的高山植物。显现出来的是灰褐色山体、蒙蒙雾气和茫茫然与雾气区分不清楚的云,在这苍茫荒凉的大山中我们缓缓向上。上山已经没有明显的路了,因为广阔的岩石上不需要路也很难走出一条路来。我们顺着山脊向上走。远远的看到碎石堆里有朵娇艳的花朵,花朵是由许多细密酱红色的小花瓣组成一簇,就像菊花一样,花中心白色中透着翠绿。长在这种冰冷潮湿的苍茫大山中碎石堆里显得更加冰清玉洁,卓然不群。想起与在哈巴村中看到的干枯的雪莲花有几分相似,问过向导后得到了证实。
雨并没有变大,至少不是坏消息,潮湿的岩石上没有风化的表层,也没有覆盖的植被,所以走起来不滑,只需要体力不断的支出。还好,似乎昨天的疲惫并没有累加到今天。不过连续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也已经气喘吁吁了。由于时间比较紧,前面的路还长,我们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觉得累的时候就偶尔停下几秒钟调整一下呼吸。到了海拔4300左右,连偶或能见的雪莲花和小草都没有了,远处背阴的斜坡上已经能看到残留的积雪。渐渐的我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喘息声,目光所及的就是前面灰褐的岩石,体力的消耗又使我把精力集中于爬山本身。身上的雨衣不透气,被裹在里面很闷热。扯掉雨衣后浑身清爽了许多,似乎雨要小些了!
要体会山的高与大,最好就是来登山,当你用双脚来一步步丈量大山时,当你用自己的渺小来映衬巍巍大山时,当你双手叉腰大口喘气而大山却静肃得悄无声息时,当你大声喊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并传不了多远,向山下仍一个石头也无法让它滚到山脚时,也许你就会体会到。体会到山之高大是第一步,当你试图克服困难登顶高山时,也许进入另外一个境界。在这里,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很简单,就是我所在的海拔,当我到达到5396米时,理想实现了。现实是:第一,我处于4500米,第二,我满头大汗,第三,我的腿好酸,第四,我又饿又渴。为了解决好理想与实现的矛盾,克服前三点,解决第四点。我从包里拿出东西大嚼起来。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4900米的C1营地,按照常规的登山计划,到了C1便休息,扎营,准备第二天冲顶。我们时间赶得紧,只准备在C1休息一下。
冲击顶峰
4500米到4900米这一段很累,这个高度已经没有什么植物了,有的只是黑褐色的大山和山凹部分的积雪。当我在翻越一座比较陡的岩石时,爬在前面的朋友大声问走在最前面的向导:前面是不是C1了?向导肯定了他的问题。朋友兴奋的招呼我快上来。可是此时我的脚不听使唤,还是只有缓慢的爬上去。这是一片略微有点平的石头,大约可供三四个帐篷扎营,往上看就是整个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了。向导叫我们休息一下,穿上冰爪。由于前面爬山一直很累,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向导似乎也默许我们登顶了。
吃了些东西,喝了点雪山水后,关键是能登顶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的疲倦减轻了不少。山上的天气变化无常,为了抓住这短暂的好天气,稍微休息了一下,穿上冰爪,带上墨镜,我们开始出发。从4900米起以上都是终年不消的冰天雪地。雪线以下的雪山与平常的大山几乎没有两样,银装素裹的顶部才是雪山的精华所在,这时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到黑褐色的岩石。想起眼前这些都是千年不化的冰雪,觉得脚下的冰雪都有些神圣。积雪大概一尺深,穿着冰爪爬雪坡时不时发出咯吱的声音。在雪地上爬行更消耗体力,每一步都需要踩牢,要不然的话,会向下滑一小步,这样以来身体要忙于保持平衡,很消耗体力。才爬了几十步就气喘得不行。渐渐的掌握了在雪地里爬坡的技巧:首先要用小腿带动脚尖,轻踢向雪里让脚尖的钢爪抓稳雪下面的冰面,然后再像常规爬坡那样腿用力向上登。另外还有个偷懒的技巧,后爬的人如果踩在前面人的脚印里,这样要轻松一些。刚开始是我们走在前面,后来我们不认路了,向导走在前面带路,这样一来我们占了点小小的便宜。不一会粘在鞋子周围的雪融化了,鞋子湿透了,脚下的冰雪无情的吸收我的热量,双脚被冻得冰冷,还好我一直在运动中,脚趾还有知觉,还不至于被冻伤。高山上的氧气比较稀薄,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可是仿佛也满足不了我体内的消耗。,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脏砰砰跳着,好在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此时劳累的感觉是全方位的,大腿,小腿,臀部的肌肉都是酸软的,眼前由于带了眼镜加魔镜也看不真切。唯一的念头就是跟着向导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向导掌握着爬山的节奏,他休息我们就休息,随时都想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但是如果向导在前面走,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跟上的,爬也要爬到雪山顶!我就这样亦步亦趋的走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争取踩在向导脚印里,可是常常没踩准,几步一滑的向前爬着。此时的我已经分不清楚身体的感受更重要还是精神的追求更重要。双脚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真希望自己是个机器,能毫无感受的向前爬。
每隔一段时间便能看到向导以前爬山留下的小红旗做的路标,每到路标时向导会告诉我们大致的海拔。不时有冷风吹过,向导说今天我们的运气比较好,通常风比较大,大的时候有七八级,遇到大风的时候要匍匐在雪地里,等风小一些才能继续向前。
当听到向导说我们已经到达5300高度时,我们都很振奋,离顶峰垂直高度只有100米不到了。之前虽然登顶的决心下得很大,但直到现在无论从天气条件还是身体条件来说,我已确切的肯定今天能登顶。有了必胜的信心后,沉重的身体突然变得轻松了许多,疲惫的身体也不知为何感到了暂时的精力充沛。这时突然想到了成语“望梅止渴”,以前一直没有切身体会,望梅为什么会止渴,平时想象一下好吃的身体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其实关键是看当时的身体需求,如果当时身体十分渴求什么东西时,而当你认为这些东西就在眼前时,身体内就会产生不可思议的能量。这也许是人求生的本能吧。人身体内有许多让自己惊奇的东西,平时往往无法发现,当面临自己极限时才能发现、理解。这也许就是许多人热爱极限运动的原因吧。精神本身不是力量,但可以让人充满力量。我是学理工科的人,以前往往觉得物质的东西更实在一些,因为有证据、有公式、有数据,精神的东西要虚幻一些,说不清、道不明,自己体会到的便认为是真的,体会不到的便觉得很虚幻。现在觉得,嘿嘿,生活中有好多事可以细细玩味。
越接近顶峰,就越有奇妙的事情发生,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向导立刻双手伸开掌心向下,向我们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同时侧耳仔细聆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我们俩也像雕塑一样凝固在雪坡上,好奇的等待向导的解释。沙沙声消失后,向导转过头对我们说,前面有小雪崩,不过好在不在我们必经之路的方向。问题不大。之后又有好几回沙沙声响起,我们最终没有遇到这个神秘的敌人,这当然是最好的结局。
向导告诉我们,接近顶峰处有六道冰裂缝,我们顿时紧张起来。接着又说,不过没多少危险,裂缝不宽,只有脚会陷下去,身体不会。唉,早说嘛,何必搞得我们紧张兮兮的。绕过两条冰裂缝,前面却有很明显的一条长长的裂缝挡住了去路,裂缝两边的冰雪不知道能不能持力,也不敢过去尝试。我们只好以期待的眼神看着向导,看他怎么处理。向导喃喃的说道:“唉,奇怪了,我以前没见那么大的裂缝呀,犹豫了一下又说,到顶可能就十多米了,也可以算登顶了”这样的话显然没法让我们满意。向导又摸索着在裂缝附近看了看。突然指着一根跨过裂缝的红绳子说:“我想起来了,这个裂缝原来是有的,不过我以前来时雪比较厚,大部分盖住了,所以现在看起来比较宽”。我们眼前这段冰裂缝比较宽,没有绳组估计过不去。我建议绕一段路看看情况,向导接受了我的建议,然后说,你们紧跟着我的脚印,小心不要走远了。我们亦步亦趋的跟在向导后面,就像进入雷区的工兵。走了一会,我们看到一处冰裂缝被冰雪盖住,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了,我刚萌生这样的想法,向导就小心的去试探那儿冰雪的稳定性,右脚踩稳后,蹲下身体重心立于右脚,左脚向前试探,然后踏向裂缝另外一边。终于,他跨过了这一步,也许这就是我们登顶的最后阻隔了。我们两也小心的跨过去了。
最后的十几米我们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跟在向导后面,恨不得冲到他前面去,登上一个小平台后,看到了挂有哈达的小红旗,这就是山顶的标志。山顶雾气很大,无法看清对面周围的高山。要是天气好的话,可以在山顶看到梅里雪山、玉龙雪山,甚至远到四川的共嘎山。由于带着雪镜,在雾气下,看不到多远。但这也阻挡不住我们激动心情的爆发。但在山上的疯狂是有限的,山顶不是很宽大,雾却很大,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不知道哪里是悬崖,我们只能原地叫喊着,征服大山的我们心中豪气万千。尽情的享受雪山之颠的冰与雪。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放飞自己的心情。我们中国人追求天人合一,在这样的环境里,或许可以体会这种感觉。
离开顶峰
山上雾气很稠,仿佛要变天了,我们只好开始下山。
下山的感觉很得意,很惬意。爬山时艰难的步伐到下山时已是大步飞奔,任凭脚步溅起的雪花任风飞扬。在飞跑中偶或摔倒,躺在雪地上洋洋得意,冰雪把我全身包裹,寒气袭来,却觉得亲切无比。在雪地上不担心滑倒,滑也滑不了多远。要是在冰地上就要比较小心了,需要横过脚一步一步踩稳。因为一不小心就要“一泻千里”滑到下面的岩石上。其实陡峭的冰坡并不像想象中危险,穿着冰爪还是比较安全的,但没有冰爪却是万万不行的。
下山时向导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这条路雪比较多,穿着冰爪在雪地上走比在岩石上更轻松一些。走完大部分雪地后,就是光石头地了,穿着冰爪走在岩石上就象穿一般鞋子在冰上一样,滑溜溜的。还没走多远就摔得个七荤八素的。虽然下面还有雪地。实在受不了摔跤,坐在岩石脱下冰爪,才发现整条裤子都被雪水浸湿透了。虽然经过上山的折磨,登顶带来的喜悦却冲淡了疲倦,体力反到好了些。朋友则相反,说他上山时没问题,现在很疲惫了。
随着海拔的降低,呼吸越来越简单,喘一口气要用好久,不像刚才登顶时,喘几口气才走一步。我们和向导也是有说有笑,向导说我们是一不小心登顶的,据他说有人来了六次才登顶,我们算够幸运了,昨天还阴雨绵绵,而且刚登顶回来就开始变天,现在比上来时雾气更大一些。
走到一片碎石坡,坡上长有稀疏短小的植物,向导指着这片地说:“这儿就产虫草,彝民经常来此找虫草,不过虫草很难找,露出地面部分不到一寸,要趴在地上仔细看才能看见,今年雨水少,就更难了,前些天好多人上来找,一天没找到一根的都很多。”我接过话说:“这样每年都采走,被采完了肯定就没有了”向导紧接着就否定了我的想法。说到:“找到虫草时,一般要留下一点点菌丝,这样它又会长起来,而且就在这个地方,记住这个地方就行了”原来是这样的情况,当然一般人上来是找不到的。
再往下走,不时能看见雪莲花,由于当天便要下到哈巴村,我们打算,先回大本营,稍微修整后再下山。
谈笑风生,欢快尽兴却迷途
一路上几乎是大步加小跑,上山时我们一直是沿着一光突突岩石山脊向上,下山的路起初不同,最终也岔回山脊了,到了熟悉的山脊,心情更加轻松。几个人也是一路谈笑风生。
在从山脊岔向大本营的时候我们却走错了,起初我们并没有发觉,因为我们都认为向导路很熟悉,应该不会出错,但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因为我们走的根本不是路,而且前面也没有路的迹象。好在我们现在已经在雪线以下,灌木、树木比较茂密。我们顺着一个巨大岩石的下边绕行,可以放脚的地方比较窄,再下面好像是悬崖,因为雾气遮住了,我们也看不到多远。好在我们外面陡坡上有很多灌木,应该不会滚下去。我们或贴扶着岩壁向前走,或者用手抓住身旁灌木比较粗大的枝干,向前缓慢前行。绕过了岩石比较危险的那一段,进入了很大的一片衫树林。在这原始森林里面,苔藓和地上的枯枝败叶很厚,踩上去很松软,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有时能没过膝盖那么深。虽然是中午两点多,光线也很黯淡,抬头望天,树木的树叶搭配得很好,总是恰如其分的遮住其他树叶留下的光线孔隙,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看不到大片的天空。自由的竞争也能促成相对公平的分配机制。大自然没有思维,却奥妙无穷,能参透其中点滴秘密的人便是智者。在这样枯阴暗潮湿的环境下枯枝很快腐烂,即便有碗口粗,也无法通过它借力,一拉就断。

当时,我倒没有因为迷路而十分沮丧和慌乱,包里还有些吃的,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这样的雨天,在山上找水喝是没有问题的,大不了一直向下走,虽然难走,体力消耗也很大,就算胡乱向下走,走到山脚还是没问题的。
走了一段路后,我们逐渐开始冷静分析当前的形式。高山上气候是立体气候,植被是垂直分布,几乎是严格随高度变化的。故而当前的植物分布也代表了目前的高度,我们周围都是衫树和灌木,而大本营主要是杜鹃花,这说明我们走多了,已经在大本营海拔下面了。而且根据来时的路程估计也说明我们也走过了。大致的方向分析清楚了后,如果在我们与大本营之间没有悬崖或是不可逾越的其他情况,我们应该能绕回大本营,其余的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山穷水覆,柳暗花明又一村
走了一段,我们看见了几棵伐倒的树木,说明这儿曾经有人迹,应该离路不远了,但是仍然没有看到路的痕迹。向导似乎感觉倒了什么,还是回忆倒什么熟悉的东西。叫我们停下,他往一旁的坡爬上去看看。不一会,传出向导高兴的声音,找到路了!
走上去之后,看到了熟悉的路,这正是我们上山到大本营的路,不过我们已经错过几公里,还要道回几公里才能回到大本营。但无论如何,只是时间与体力的问题了,再也不会迷路了。山上一直有小雨,但我们似乎都没感觉到。
再回大本营
快到大本营了,我们看见一个背旅游包的大汉,胡须留得比较长,腰间挎一把刀。询问后得知他也是带队的向导,不过不是哈巴村的,而是从丽江带到虎跳然后到哈巴雪山的,他正在等山下骑马上来的游客。听到还有人来爬哈巴,我们也很高兴。向导跟他聊了很久,由于我裤子与鞋子全湿透了,我们俩回大本营去烤火了。
回到大本营,温暖而又亲切的小木屋里另外一个向导已经生好火,饭也快煮熟了。围坐在火边,我浑身开始冒起白色的水雾。休息的感觉真好。
还没吃完饭,小屋里便围了很多人,骑马上来的那帮游客上来了,是些广东来的学生,唧唧喳喳很快乐,但是看起来比较文弱,什么装备都从山下驮上来,他们是上山享受的,不像是来爬山的,跟我们不是一个玩法。
大本营——哈巴村
反正我们就要走了,干脆就收拾行囊,把小屋让给他们,我们这就下到哈巴村去。
下山时,马儿似乎归心似箭,一个劲往前跑,一会儿就跑出我们视线。向导说没关系,它们认得路。
走了一段后,却发现我们的一个包落在路旁,一定是没拴稳,从马背上掉下来了,向导提起包追马去了。留下我们俩慢慢在后面走,反正顺着路走就行了。走了一段路,居然又看见两个我们的包裹躺在路边。向导肯定追马去了,可是他能否追到我们就不知道了。等了一段时间后,虽然非常疲倦我们决定还是背上包,因为我们不想再在没电没通讯的哈巴村多待一天了。刚走了几步,听到了铃铛声,还好,向导追到马儿了。我们也惊诧向导的速度,向导笑笑说,下面的人遇到马帮我把马拦住了,不然怎么追得上。哎,山上就是好,民风淳朴,大家像个大家庭一样,相互帮忙。
下山的路把脚趾憋得很痛,鞋子前部比较软,这是必然的结果,爬山还就得穿底与头都比较硬的鞋子。不过既然无法改变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想着痛只会感觉更痛,不想它说不定还能忘了痛。
下山依然有美丽的风景,拿起相机照像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屏住呼吸按快门的瞬间我可以暂时忘却身体的疲惫、腿酸、脚痛。向导以他固有的节奏向下走着,我们则时快时慢,远远的跟在他后面。
下到草坡时,看到很多村民在放牛,牛儿们自由的吃草,村民们也很闲适,寂静的大山以他的宁静感染着周围的一切。村民看到我们时脸上带着欢迎的笑容,我们也高兴的与他们打招呼。向导也停下来休息,让马儿吃点草。
下到村子水源旁,不顾身体的疲惫,还是接了一瓶雪山水,留给将来的路上享用。
短暂的与向导告别后,装上行李,我们驱车向白水台方向前进!
白水台
到白水台的路上出了点小意外。车胎暴了,我们只好自己换轮胎。用千斤顶顶起车来之后,固定不住轮胎,吃力不稳,我们扭不下螺丝来。对面来了个拖拉机,说出钱帮我们换轮胎,答应了,路边拾起一根木头,卡住轮胎,吃力稳了,结果螺丝就这样拧下来了,其余的事情很简单,我们也都知道。唉,知识就是金钱,谁叫我们不知道拿木头来卡住车轮呢。
白水台是个风景秀丽的景区,我们渴望着找个干净舒适的房间,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到白水台了,第一家旅店就出来人叫我们住他那儿。问了,没标间,我们又转向另外一家看起来规模更大一点的旅店。还没停下车,一个人迎上来示意我们他那儿好,“自由我们这儿有电,其他家都没电,不骗你们”他自豪而又郑重的说着。不会吧,好不容易离开没电没通讯的哈巴村,这儿还没电呀!白水台的规模让我们大失所望,比哈巴村好不了多少,只好将就住下了。不能亏待自己,至少先大吃一顿,山上的条件比较差,嘴唇都起泡了,我们点了好多蔬菜。这是,发电机开始发电了,好几个服务员拿着手机充电器把插线板插得满满的,看上去很滑稽,这是个有手机但是没电的世界。问其中一个服务员“你们天天都这样来充电呀”服务员笑笑说:“不是呀,这段时间停电,好象电网出了点问题”听到这个服务员说的普通话还蛮标准的,我们以为她是外地来的。她却说她是本地人,还是纳西族的。我们便与她聊起来了,纳西族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文字,我们问她懂不懂,她不好意思笑笑说,有几个象形字还是认识的,其余的不大懂了,他说她表哥比较懂,我原来工作单位也有个纳西族的朋友,回忆起他说他也看不懂东巴文字。纳西民族的文化被强大的汉文化同化与涤荡着,正如我们中华传统文化在现代化与欧洲文化的冲击下艰难的前行。她表哥便是这儿的店主,店主比较忙,我们没找到他。吃完饭了,没什么娱乐,她约我们去她表姐家坐坐,在这样的小村子里,大家都相互认识,而且很多还是亲戚。她表姐家人很简朴,待人热情,不在言语中,而在行动上。见我们去了忙着倒茶,然后切奶渣招待我们。奶杂味道酸酸的像酸奶的味道,不过是干的。我们说普通话,他们听得懂,但他们互相交谈我们却听不懂。
过会,我们又去吃了点烧烤,闲聊了一会,才知道她才刚来她表哥的旅店帮忙,以前去过很多城市打工,最后还是回到自己的小山村。看得出,她也不想在这个旅店常待,出去见过世面了,就再也不会像这儿其他人那样想,那样做了。
吃完烧烤,十点多了,我们俩很困了,明天还要赶往中甸,回房睡了。
6月16日,小雨转多云
夜里睡得很香,早晨醒来,却发现腿又酸又沉,上楼梯还好点,下楼梯异常痛苦,昨天爬山运动过度的后果表现出来了。
白水台离我们住的旅馆很近,吃完早饭我们便过去游玩。走在进入景区的路上,看到一旁人工挖的水沟中也结了一层较厚的黄白色钙质。看得出,这个沟挖得也不是很久,说明这儿的水中含有丰富且易于沉积的钙类矿物。
白水台是在一个不高的石坡上,由于矿物的沉积,水流过岩石,矿物依附堆积在边缘,形成一个个像碟子样的浅水台,在岩坡的地方从上到下分布着层层叠叠形状各异的水台,样子很像梯田,不过颜色是鲜嫩的黄白色,远处看上去像一整块形状奇特的黄白色玉石。这与九寨沟旁的黄龙差不多,只不过规模小一些,要是白水台形成于一个几百米高的悬崖上,不知道是怎样壮观的景像。
高原湖泊,碧塔海
过了白水台,我们驱车去中甸,途中要经过碧塔海,我们顺路去游玩。碧塔海海拔3566米,湖泊不是很大,中间有一小岛,四边古树翠绿,两头有草甸,上面牦牛和马在上面悠然觅食,湖水清澈,水藻飘柔。我们去的时候无风细雨,更显得宁静深邃,水面上不见波纹,偶有小鸟飞到湖中的小岛。
租了人力船,在湖中荡漾,船儿轻轻摇晃,船浆划出道道水波,激起水花朵朵,远处小水鸭子猛的钻入水中,好长时间也不复出水面。仰看岛上的古树,配合阴沉的雨云,映衬天色的湖水,整个就是一副剪影。难得的是岛上有几处灌木上开满鲜亮的白色小花。
腿太酸,回来时,租了两匹马,慢慢的走在衫树林里,一旁牵马的藏族女孩很安静,偶尔催催马前进,此外就只有马踏地的声音和周围雨点从树上滑落滴滴答答的声音。
进入香格里拉
绕过重重山路,来到一个比较平的坝子,里面错落有着藏族民居。藏族民居很有特色。木梁柱泥做的墙,两层楼高、很多间的房子从外面看像一层一间的房子,所以看起来很大气。民居的瓦是片片木板组成,上面压有石块以防被风吹走。晒谷物的木头架子也很别致,几根黝黑长长的木头,稀稀疏疏串在一起,每一个架子差不多房子那么大。看起来就像个个高大的图腾,很有宗教的气氛。正当菜花遍地开,远远看去,有着童话般梦幻色彩。
松赞林寺
开车进入香格里拉,把相机里的照片拷贝出来后,我们就径直开向有小布达拉宫之称的松赞林寺。远远的在对面的山头就看见了林立于整个山坡的民居和寺庙。这是一个充满精神力量的地方,远远望去就像海市蜃楼般让人神往。花了十元钱进入松赞林寺庙,感觉不到像其他景点般的铜臭味。一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两边房屋映衬下更显瘦长逐渐上行的石台阶。台阶中止处是一宽大藏红色的照壁,同时也是松赞林寺的内部围墙。远看似乎无路,但渐上的台阶又强烈说明了可以通行,这种看似不通却又畅通无阻的对比暗示了佛法可及与不可及之间的玄妙关系。
绕过照壁,便别有洞天,上面显得很宽阔,石铺的广场让人感觉古朴与浑厚。两旁的旗帆高耸入云。藏传佛教的寺庙高大威武,城墙般厚重不可动摇。白色的墙,巨大门洞边镶有黑色帘布,檐角下有镀金的镇邪兽,屋檐上翘,直指苍穹。进入寺庙,壁画上斑斓的色彩描绘的是经世传颂的经典故事,注目时,人会进入内心世界找寻自己心灵的归宿,这也是香格里拉的含意——心中向往的地方。寺庙的内部灯光暗而不昏,黯淡烘托内心的宁静。藏经阁上收藏丰富,酥油***焰跃跃向上。古老、环境艰苦、物质匮乏的藏民能在千百年来平静的生活,需要内心强大的动力,这样的寺庙正是他们精神之泉泉涌之地。跟着别人的导游,聆听到更多有趣的故事。
舒适愉快的客栈
离开松赞林寺之后,我们入住路边一拥有得天独厚环境的藏式客栈。进入内部,旁邻湿地,更远处是菜花连绵,可看远处苍山连绵,视线无所阻挡,这儿仿佛自然怀抱里的乐土一片。餐厅邻水,整洁而随意。桌上各色杂志。落地玻璃拉近我们与自然的距离,坐在窗边不时有水牛在旁边趟水而过,就连水中的昆虫都历历在目。洗个热水澡,与天南地北的游客们谈佛教、谈行程、谈风景,其乐融融。一只小黄狗很好客,喜欢与我玩耍。又遇停电,但此时心情尚佳,点烛夜谈,还有几个老外也与我们比比划划,喝酒闲聊。
是夜,睡梦香甜。
6月16日,阴,雨,晴
清晨出发,目标大理。
香格里拉——大理
我们没有原路返回,沿途自然也有新的风景,我继续拿着相机与美丽交流。
古城大理
到达大理已是下午四点多了。
金庸笔下生花,让大理在国人心中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大理古城不像丽江古城那样曲径通幽,让人摸不着头脑。这里四四方方,站在笔直的街心,便能同时看到东城门和西城门,街道也比较宽阔。
找到住处后我们便寻找地方大快剁颐。朋友显然是有的放矢,带我出北门,冒雨走到一个并不起眼的餐馆——一壶春。之后才神秘的解释到,这是我的朋友介绍的地方。酱爆田螺香郁、冷菌烧汤清香、老腊肉地道、凉拌折儿根爽口、梅子酒酸甜有味,好多天没吃到这样的佳肴,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我竟然找不到挑剔的地方。
酒足饭饱后夜幕也缓缓降临,走在大理街道上散步。陪我逛了一会后朋友整天驾车劳累回去休息,我对石头很感兴趣,便大小铺子的看去了。我喜欢石头,在于它们天成而耐久,花纹随意而给人以想象空间。不管是温润的玉石还是剔透的水晶我都喜欢,但到了大理自然是以大理石为主。淘到自己喜欢的一个笔筒和花瓶后满意而归。
大理的洋人街边酒吧众多,饰品店夹杂其间,热闹不断,游客座谈其中。来到大理就不用担心晚上的时间怎么消磨。
大理——昆明
不论你旅途多么愉快,回程的路总是亲切与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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