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哈巴雪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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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更新很少,因为和好友共同攀登哈巴雪山,此文乃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所写,里面洋溢着深深朋友之情!可惜他目前在重庆,而我则在昆明浪荡,(哈哈,欢迎各位兄弟到春城昆明避暑,可以请大家喝酒,这几天真是凉快!)在这里发好兄弟所写的此篇文章,不过因为怀念我和兄弟之间的真挚友情,希望大家不要责怪。
哈巴雪山沿路行
赠挚友狂沙,一路上开车,才有我逍遥看窗外风景,无暇顾及窗外风景,聊以游记弥补一二,便日后回味一起时的快乐时光。
酝酿与等待
我与好友自小学开始到高中毕业一直同班。一起踢球,一起钓鱼,一起出游。同在昆明工作三年后我辞职考研离开昆明。随着时间的推移使得出游的**越来越强烈。某天与好友通电话的时候听他约我去哈巴雪山,虽然没听说过哈巴雪山,但觉得只要人好玩,默契,怎么都好玩,我欣然答应。剩下来的就是等待一个我们都有空的时间。
未曾想到这样的等待竟是三年,其间几度曲折,转眼我研究生都快毕业了。难道说人长大了就必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论文答辩之后的第二天我已经背着登山包出现在重庆机场了,看着候机厅里忙碌而着装整齐的人们我不禁高兴的吹起了口哨,我将飞向离我心灵最近的地方。
“各位旅客,飞机前方将停靠昆明机场,地面温度19摄氏度”我的心情99度!踏上故土,亲切而惬意。朋友开着他的夏利车来接我,这便是我们此行的交通工具了。朋友家离机场很近,几分钟就到了,于是我们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草拟了出行路线:昆明-丽江-哈巴雪山-丽江-大理-返昆。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的时间则相对更充裕些。
但到此时我们对哈巴雪山的了解也很少,只知道不是很难爬的雪山。上网去下载了两张别人的经验当作宝典,知道了有个哈巴村,有个大本营,有个C1营地,上面还列了一大堆装备,大多是我们没有的。难道必须要这些东东才能爬山吗?想当年红军什么装备不也爬雪山过草地吗,还背着枪呢。于是我们便认为很多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并不一定是必要的。他山之石,可以功玉,可是别人说的嘛,可供参考,但不必全信。结合我们以往的爬山经验,我们自己拟定了个购物计划。
6月12日 多云转雨
今天的任务是检修汽车与准备装备,上午去检修车,下午去买装备及物品。跑了几家户外用品店,都觉得东西贵得离奇。本来我们就只打算买双专业点得登山靴,最后连这点想法都取消了。难道登山只是富人的专利吗?我们最终把目光指向了超市。嘿嘿,浪漫而危险的想法,超市里的东西可以登雪山吗?我们心里也在打鼓。但是,无论如何有准备总比一点准备都没有要好吧,于是我们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到处转。结帐后盘点货物:75元的登山鞋两双,我们之所以看上它是因为摸起来底还比较硬,看上去也还算结实。想起专卖店里的防水靴要上千元,我们相视而笑,朋友掂着鞋郑重的对它那双鞋说:你可要为我们争气呀!一次性雨衣三件(别问我为什么买三件,超市就那样卖法)、手电筒一把、电池若干、矿泉水若干、牛肉干、巧克力、奶片、压缩饼干、蛋黄派、洒七玛。我倒是觉得我们买这些东西更像是去野营。这些东西太日常了,就凭这些能到雪山之颠吗?我们也有些担心。
本来打算第二天就出发,可是就在快睡觉之前,朋友接到单位电话说要加班,他很郁闷,说悔不该早点关机。计划没有变化快,我只好安慰他既来之则安之。
6月13日 多云
既然今天不能出发,我就放开来睡懒觉。可是八点过朋友打电话来说去踢球,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去就去吧。没想到朋友熬个通宵还能带球过人戏弄别人后卫虽然好几角射门都被对方门员没收,我们还是为他喝彩。不知道他真是精力过剩还是想发泄昨晚的郁闷,我总觉得他有点悲壮气息。
6月14日,多云见晴
昆明——丽江
清晨,我便坐在副驾位置上开着车窗感受凉风拂面。汽车渐渐驶出熟悉得有些厌恶的城市,我们的心情好了起来,终于,我们的哈巴计划开始实现了!重庆几乎没有蓝天,没有一望无际蓝色背景下朵朵白云,有的只是混淆不清的灰白的天空与灰白的云。正因为这样我不会关注重庆的天空,更不会痴痴的仰望天空,让思绪随之飘飞。昆明有这样的蓝天与白云,然而城市中林立的钢筋混凝土森林就像一副精美的画框中却是蹩脚的图画,与那深邃的天与幻化的云及其不配。城市里的嘈杂轰鸣声也阻隔了我们聆听自然的呼吸声。
我觉得音乐与自然很像,能带着你的心灵去远航,能让你沉醉其中,能在冥冥中净化你。选了几首喜欢的歌曲,让歌声随着我们的汽车一起奔驰。音乐与窗外的美景想融合,那种种奇妙的感觉让人乐在其中却欲辨已忘言。不知过了多久我就像婴儿笑累了之后一样幸福睡去,醒来后我回到了现实,回过神来,嗯,要把这样的美丽瞬间留下来,于是我抓起了相机开始喀嚓、喀嚓、喀嚓。我贪婪拍摄蓝天与白云,故乡的天就是那样蓝,云就是那样美,不然怎么叫彩云之南?我突然想到了西藏,那儿的天应该更蓝,更纯,不禁令我神往。
朋友却在一旁专心的驾驶汽车,偶尔跟着歌曲哼哼两声或跟我聊聊天,我没驾照,只能爱莫能助了。
快到大理了,朋友比我熟悉路途,远远的指着山坳后一座被云遮住大半的高山说,那可能就是苍山了,高山就是与众不同,颜色苍翠而周围的山都是新绿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不同,我一直没搞清楚,难道这就是苍山名字的由来?又或许是由于云遮住了光线?
远望大理——苍山、洱海之间的沃土
先见洱海,再见苍山。中午11点,到了下关,便能在远处山下断断续续看见洱海,洱海狭长而与公路平行。但她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与洱海我只能像看着对面街上走过的美女一样,想象多于领教。为了满主足我的愿望,朋友终于在公路与洱海相接处暂停汽车,让我终于不用在摇摇晃晃,时隐时现中欣赏她。此处的洱海边有许多水草,视野也不怎么开阔,对于我们而言真是犹抱批把半遮面。稍微休息一下,我们又启程了。
苍山与洱海之间有一缓坡地带,大多种植水稻,连绵几十里。六月的云南也就二十来度,这就是富庶的大理,如果按风水来说真是个风水宝地了。也许我到这儿来养老,也许小桥流水加雪山的丽江更好,谁知道将来呢?我收回了思绪,继续青睐我久违的蓝天白云,把它们变幻的瞬间留在我的相机里。终于远远的看到了著名的三塔。我的所见的景物都是在背景变换飞驰的车上,有时来不及捕捉,有时来不及回味,但这种随意而又顺其自然的欣赏和接纳是我喜欢的感觉。苦了我的兄弟,认真的开车中…
相机就是我的玩具,我很久没有这么热心的摆弄一件东西了,一边看说明书一边学习,还好是数码,毁了的就删除。
闲游丽江
也不知绕过了多少个山头,朋友又语重心肠的向远方一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快看到玉龙雪山了。可是我望穿秋水也没看到,朋友又指了指,我说快到了嘛。
我晕,吊我胃口嘛。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云雾缭绕中,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玉龙雪山吗?我只看到了她的形,看不到顶峰,便不得其魂。期待吧,明天能在丽江古城流水边一睹玉龙雪山真像。
驶进了丽江境地,心情再度活跃,仿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灵气,这就是宣传与期待的力量呀,要不是大名鼎鼎的丽江,怎会有这样的期待?
我们是从丽江新城进入的,汽车正行驶在古城与新城交接的一条街道上,这条路一旁是普通的被现代文明同化得千篇一律的小城镇,另一旁是挂满招牌的古式小店、小客栈,商业化气息很浓。汽车小心翼翼的转入一条石板小路,路边的小溪,随处可见的客栈和工艺品商店,说明我们进入古镇了。快下午六点了,随便找了家客栈,侃价,放下东西,出去转转。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是人还是很多。丽江的街道并不笔直,随意的弯曲,路边的地图写意多于实用,不容易看懂。迷路是很容易的,但是可能大家也不在意迷路,本来就是出来逛逛的嘛,偶尔迷路也增添许多神秘感。我们渐渐走到了人迹稀少的街道,人少了,再加上暮色渐浓,弯弯狭长的小路,路边安静的流水,再加上暮色渐浓,古镇的味道出来了。转到肚子饿了,总于下决心找两个当地老太太问路,回到了古镇中心,繁华异常,根本不像我们刚才逛的幽静古镇。想要找个靠河的坐位是不可能,有空位都不容易了。刚坐下,就看见周围的人朝一个方向挤去,抵抗不住好奇心,我也凑上去看看,原来一美女独在桥头作伤心状,下面是围观的群众、导演和摄影师。这样的热闹是我始料未及的。我还是坐下来吃饭吧,整条街上就像一个大食堂,大家兴高采烈的吃喝,大声的高谈阔论,和着卖艺歌手的弹唱声,也有卖弄的少许人唱着他拿手的革命歌曲片断。有唱“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有唱“你那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哟…”还有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快要来到”的。这儿集中了一大批天南海北来找乐子或逃避孤单的人们,就像那首英文歌唱的那样“I don’t care who you are, where you from, what you did ”在这样的地方,不会有太多装酷、玩深沉、冷若冰霜的人,不像都市里的电梯里或是公交车上彼此距离很近心灵很远。彼此脸上洋溢着笑容与轻松,因为我们都是来休闲的!
吃饱了,又开始担心我们哈巴雪山的计划,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到哈巴雪山怎么走呢,好在丽江街边小店里常挂有徒步的朋友们相互邀约的信息。但是哈巴雪山不是热点,就没看到有人邀请同去的。找到一个信息比较多的小店,但看店的是个神态安详的老大娘,不会是她在主持联络这些时尚的暴走一族吧,怀着揣踹的心情我们把语速放慢大声向老大娘打听门口这些旅游消息的来源,老大娘抬起头没等我们说完,也没说话,单是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门。进了小门是个楼梯,爬上楼梯到了个小阁楼,阁楼的墙壁上贴了很多旅游的照片,还没细看,一个当地人模样的小伙子招呼我们了。听到我们提到哈巴雪山,“哦,哈巴雪山呀…”他并没有多少迟疑,我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我们打听到了有个哈巴村,怎么走,还得到了哈巴村向导的电话。说除了七八月份都能登顶。可是现在是六月底了,不知有没有问题。高兴之余我们的心又有点惶惶。云雾始终盖住玉龙雪山的顶部。不显现其真面目,哈巴雪山就在隔着金沙江在玉龙对面,不知到哈巴雪山那边的天气怎样?
快晚上十点了,顺着人多的街道散步,走到了四方街,看到了民族打扮放河灯的小姑娘。再顺着河的方向看去,河两边全是小桌子,上方挂着各式灯笼,大部分已经坐满了人,喝着啤酒,吃着零食。这是个更热闹的地方,恐怕来丽江的游人有一半汇聚在这儿,夜晚中的丽江属于啤酒和喝过啤酒出去散步的人。喝晕聊够后回客栈睡觉。明早便去哈巴雪山。
6月15日,多云见晴
虎跳峡
清晨手机闹醒,我们开始匆匆出发。从丽江出发的路上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山路弯很多,一直下坡几个小时,总于来到金沙江边,顺着金沙江往下走,就快要到虎跳峡了。顺路观赏虎跳峡,也是我们的计划之一。虎跳峡分上、中、下虎跳。虎跳峡的水很急,但只有停车俯眺才能看见滔滔江水。由于我们要赶路,我能欣赏的就是抬头不见顶,低头不见底的峭壁。当一个东西大得超出你的视野范围,你就会感觉到敬畏甚至恐怖。虎跳峡两边的山就给我这样的感觉。我不是平原来的人,我见过高山,但虎跳这样陡峻的山与汹涌的水还是让我震撼。公路是在虎跳的半山腰,路越走越难了。到了上虎跳最著名的景点,有个惟一的停车场建造在半山腰上,旅游车都停在这里,人也较多,我们下车远远欣赏了虎跳汹涌的江水和挡在江中不肯离去的巨石。
经过停车场,路突然变窄,前方有个很短的公路隧道,上面赫然写着:大车禁止通行。一方面庆幸自己的车很小,又担心前面的路途很凶险。但既然来了,就走吧,开车前进。
路很狭窄,一般的地方连对头车都错不过。靠山这边是峭壁,路是被向内切出来的。山上的石头悬于头顶,要是落下来,不用滚就能直接砸在车上,而且随处可见路边的警示牌上写着:“小心落石!”还有散落于地上的碎石。路另外一边是数百米悬崖,直通金沙江,路边没防护栏。车速降到了10公里每小时,崎岖的山路,就我们一辆车在险路上缓缓爬行。虽然这时有其他车辆会更危险。但是就像一个在荒漠中孤独的旅行者一样,哪怕看到个活物都是好的。我们此刻也想看到另外一辆车,不过开了好久都没有遇到其他车辆。朋友全神贯注的开车,我也不便打扰,还是拿相机照像吧,但是我的心情可不像以前那么好。过了好久看到了一辆对头车,小心的避让过后感觉它好亲切。对头车的存在至少说明我们走的路是通的,别人也走了,应该没什么很大的困难。困难的时候别人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鼓励。有惊无险的过了那一小段路,山势依然险峻,道路状况有所改善。我们回复了轻松与自在。
过了上虎跳,便是中虎跳,路好走一些,听说中虎跳的风景最好,但我们忙于赶路,惊魂刚定,竟没有留下多少映象。
远远的看着路上有个背包的游人,听他说要去老渡口,顺路,车上又多了个人。一问,是重庆的哥们,原来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通红。可是找了好久都没看到老渡口的路牌。走完中虎跳了,山势突然变缓,视野豁然开朗,回首虎跳峡,如一巨刃劈断了左边的玉龙雪山与右边的哈巴雪山。到了下虎跳,金沙江的两岸不再对峙,轮廓和缓,江水也已驯服,缓缓的向前流淌。还没走完下虎跳峡,路已转而向山上盘桓。感觉是离老渡口越来越远了,我们只好卸下他。便开始向哈巴村挺进。汽车一直在蜿蜒中向上,这使我们很高兴,因为越是向上越离我们想象中的哈巴村越来越接近。
哈巴村
汽车往上爬呀爬,越往上我们越高兴,没有带海拔表,我们便猜测着当前的海拔,因为我们知道哈巴雪山海拔5390米,我们现在多上一米,离雪山顶峰就少了一米。过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到哈巴村,路过的几个小村子我们都问是不是哈巴?别人总是摇摇头,然后向前指。慢慢的越来越期待,但公路转向之后居然向下走了。我们开始担心,会不会走过了,但每个我们路过的小村子我们都问过的,只好硬着头往前开了,又下了一个长坡,转到一个山坳边,远远就看到了许多房屋和随坡而设的梯田,公路横穿村子而过。应该就是这儿了吧,无论如何,就算海拔低点也行,大不了多爬点嘛。
已经是中午两点过,汽车驶入村子,我们问了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个老头,“来爬山呀,我儿子就可以带你们爬山呢,他爬了好多次了,你们等等,我就去叫他”在听懂我们的话之后又比又划的跟我们说着。原来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就这么碰上了向导,我们静坐等待。一会儿,一个青年随老头走来。他卷头发,皮肤黝黑,中等身材,看起来还算干练,但绝对不算肌肉发达。“你们要爬哈巴雪山?这两天天气不好呀”我们继续追问,“为什么,没下雨呀”他抬头看看被云遮盖住的山峰,说道:“上面天气可能不好”看着我们还要追问,接着说道:“你们要爬也可以,一般旅客要爬我们都带的,到我屋里说吧,随手指着路边一砖房”跟着他走进他的房子,前面靠左是个类似厨房的分割,靠左有一烧材的火炉,往里走像是个客厅,地板及屋顶都是木结构的,客厅正中有个小桌子。吸引我们的是墙壁上挂着的各种登山标语和感谢信之内的东西。看到了这些东西,我们似乎找到了精神动力,对登山顿时有了信心,但是想到他前面说的天气不适合,又很担心,于是开始跟他攀谈起来。最终我们商量决定不管是否能登顶,我们都尽量爬。初步计划花一天时间由哈巴村到大本营,行李和物品由马驮至大本营,第二天看天气情况和我们身体情况由大本营登顶或返回。哈巴村海拔大约2800米,雪山顶峰5396.8米。我们有相当的距离需要爬。由于马没准备好,只有等明天早上出发。

剩下的时间怎么打发呢?离哈巴村最近的景点白水台只有三十几公里,但为了保存体力,也就不打算去了。就在哈巴村逛逛吧,晚上还能看看中青队的球赛呢。然后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可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交通还算方便,电线杆林立的小村子居然没电,而且手机也没信号。我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颠簸得开不了机了。这下子完完全全与世隔绝了。我们急忙找向导去问明就里。
问:怎么会没电呀。
向导:我们这儿跟全世界都不同,是有线无电
问:那怎么手机都没信号呢?
向导:没电通讯的机站也开不了呀!
问:我看外面电线杆和电线我看都架好了的呀?
向导犹豫了一下,不是很愿意的说了,可能是领导原因吧,话锋一转,往屋角一指对我们说到:“你看,我都买了发电机呢”
没有问出究竟来,反正也改变不了没电的现实,我们只好无趣的告别向导,到哈巴村闲逛。
向导看我们无聊,带我们到山上某处他们饮用水的水源去看看。后来才知道,向导是借此打探我们体力情况怎么样。水源附近树木繁茂,大多是高大而古老的冷衫树。阴冷的树荫下,一个石缝里涌出清水,形成了一个水坑。坑里还有许多细细的白沙。我们问向导为什么会有细沙流出来。向导说老一辈告说里面有暗海,在云南,海就基本是湖泊的含意,大概是暗湖吧。据我的以往知识分析也可能是很长的暗河,因为大家知道一般小溪里都是碎石,只有较大的江河里,石头经过长距离冲刷分解才会形成砂石。因此估计说你面有暗湖或很长的暗河也是合理的。
趁着天没黑,好好逛逛吧,天一黑就彻底没搞头了。我们开始加倍的珍惜光线充足的时光。因而对哈巴村的一草一木记忆得格外深刻。向导家斜对面就是一所小学,砖砌围墙,进入大门是一块篮球场,再往里便是三层高的教学楼,教学楼后面是食堂,角落上是厕所。可以看出这是个标准的学校布局。走过篮球场,再旗杆附近看到一块碑,上面写了地方主要的捐款单位。这是一所希望小学,三层高教学楼在村子里也算最气派的建筑了。能够如此重视教育这让人着实感到高兴。
听说村子另外一头还有个为登山人准备的客栈,我们决定看看。沿着公路走了几百米,看到了一栋木结构联排屋,上面写着雪山客栈。服务员站着在洗刷碗筷,热情的同我们打招呼。听着屋里面传出电视的声音,我们很好奇,老板娘说是她们自己发的电,并邀请我们进去坐坐,进入房间看见许多关于登哈巴雪山的照片。还有几部别人登山的VCD,反正也没事,我们便坐下来欣赏我们即将攀登的哈巴雪山。可了一段时间,突然觉得窗外有阳光,我们出去一看,山顶的云退了些,能看见雪线以上的一小段雪山,但还是看不到顶峰。即便如此,我们还是高兴得大叫了起来。
到吃饭时间了,我们约上向导去吃饭,在饭店旁小店里看到了当地特产虫草,雪莲和雪茶。向导还告诉我们虫草就这几天出,我们琢磨着是不是我们也上山弄点去,小店的老板说:“今年没雨,前些天山上的彝族好多人找了一天没找到一根呢。雪莲和雪茶你们倒是一定能见到”我们一听,那也不错呀,雪莲花对于我们也是很神秘的东西,能亲眼看到在高寒山上盛开的雪莲也是美事呀。
吃过晚饭,光线逐渐黯淡,我们又逛到小学里去看看。所有的学生都在黑乎乎的教室里学习着。下课后也只有搬出教室在走廊栏板上或是在外面的乒乓球台上借着仅有而且越来越微弱的光线写着作业。我近视,带着眼镜,可是看着这些孩子也许将来也逃脱不了像我一样带眼镜的命运,心中闪过一丝不快。没有写作业的学生们拿着小石头下棋或是玩各种游戏。
天黑无事,只好跑到向导家里聊天。向导不断把木头放到火炉中,也不用点蜡烛,跃起的火光提供了足够的光线。我们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他刚开始单独经营哈巴雪山的旅游几年。过去一直在刚才我们去过的雪山客栈当向导,现在独立出来。听到他自豪的谈到他是第一个登上哈巴雪山的人,我们肃然起敬,同时又增添了许多信心,有幸跟着这样的向导是我们的福气呀。向导给我们谈到了他雄心勃勃的计划。他打算把他那儿搞成综合性的娱乐场所,一方面扩充登山装备,以应付更大规模的登山。另一方面挖鱼塘提供钓鱼服务,还打算种果树。问他登过多少次顶,没什么考虑就说出了167次。多么辉煌的战绩!我们羡慕不已。我们给向导出主意,搞个网站,多在网上宣传一下,把服务做到家。
坐到十点钟,约好第二天早上八点起床,就去睡觉了,我们是睡在木屋里,旁边是潺潺的溪水声。刚要睡着前,窗外传来闪电,亮光划过黑夜,但没听见雷声。再过会,感觉闪电越来越近了,发出刺眼的白光,紧跟着隆隆雷声,然后是哗哗雨声。“不知道山顶怎么样,怎么这么不巧,刚赶上今年的第一场雨呢,唉,管它呢,明早再说吧。”自我安慰后,我睡去了。
6月15日,阴转雨
在闹铃响起之前我就醒过来了,感觉可能是七点多了。细听窗外并没有雨声,这是个好消息,但也没见阳光照射到窗帘上,应该也不是晴天。转身看另一边的同伴还没醒,手机坏了。不知道当前确切的时间,只好又朦朦睡去,还没睡着,朋友就叫我起床了。穿上衣服到外面一看,雨停了,但周围雾气还比较大,爬山应该没什么问题,不知道能不能登顶。洗漱完毕后就去向导房里找他。向导已经生好火在烧水了,一见面就对我们说,坐下吧我泡酥油茶给你们喝。久闻酥油茶的大名,当然想要尝试一下,我们好奇的端坐在两旁看着向导泡酥油茶。向导拿出一块红色叶子包着的奶油状物品说这就是酥油,掰下一块放入一个竹筒里,然后把煮沸的茶也倒进竹筒里,竹筒上再插根长棍,用长棍把酥油倒碎混合在茶水里,便做成了酥油茶。我们的早餐便是馒头下酥油茶。酥油茶闻起来就是茶和奶混合的味道,喝一口,有点奶腥味,有点腻,但还可以接受。平时我早点吃得很少,所以没吃多少。向导看了说“我带过的最能爬山的人一气吃六个馒头,通过我看你们吃馒头,觉得你们到大本营大概六个半小时”。受不了激将法,我们又各给自己撑了一个半馒头,共三个馒头,无论如何再吃不下了。
哈巴村——大本营
向导带我们俩,向导的弟弟主要负责管两匹驮物资的马,我们一行四个人、两匹马开始向哈巴雪山出发了!
顺着一条小溪走了一小段后,山路折行向上,路还是比较好认,常有马蹄印。空气比较潮湿,光线被挺拔的衫树遮住显得有些阴冷,走在深绿的森林里,空气自然很清新。随着向上的不断前进,我们开始大口大口呼吸空气。马儿有自己的节奏,走一段便自动停下来喘气,不时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上山的路一直保持向上较大的坡度,几乎没有平路和下坡作为调节,爬起来比较累。从村子出发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大片草坡,向导指着远处的几棵树说,那便是我们第一个休息点。此时雾气比山下更大了。
自从在第一个休息点享受过全身放松的躺在草地上的滋味后,我便开始向往第二个休息点了。一座高山总是呈现明显的立体气候,刚才还是翠绿的衫树。现在很多衫树枝上挂着很多黄绿色长条絮状的植物,这些东西看不到有根或者叶子之类的器官,仿佛挂在那儿就能活,也许能吸天地之灵气,汲日月之精华。在枯树的枝杈上这种植物长得更加繁茂,密密层层挂满整棵树,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是另外一个树种。有这种植物存在的地面苔藓也很多,枯死的树木也有斜横错落的倒在地上或是搭靠在别的树木之上,整个一个原始的茂密森林。
走到一个小岔口时,我们的第二个向导,向我们挥挥手,说去采点野菜下午吃,我们虽然很好奇,但是没有更多的体力应付好奇心,应了一声后继续爬山。两旁的景色依然美丽,但我们并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关注它。我开始比较专注于控制自己的呼吸和爬山节奏,慢而不停,我们缓缓的向上前行。
当我们在草坡上看见几栋小木屋时候,第二个休息点到了。这种木屋并不像我国古代那种木梁柱、屋面铺瓦、木板做墙体的较通透、轻巧的木结构房屋。所有的构件都是由原木构成,包括屋顶,墙体,这种不怎么讲究技巧的木屋显得古朴厚重,由于长期潮湿的雾气与屋内生火的烟气作用下,表面都偏黑色。向导敲门而入,随后也挥手叫我们进去。这是个藏民的屋子,里面陈设相当简单,正中一火堆,两旁是木板架空的床,角落里堆放几件简单的生活用品。只有几个锅是用金属制品,也因为柴火的熏烤而几乎看不出质地。这样的生活模式可以使时间凝固,即便向前推几个世纪甚至十几个世纪恐怕也是一摸一样的。当然这并不是整个藏民家。通常放牧的藏民每年都会在这样的小屋里待上几个月,搜集好牛奶后,就在山上把牛奶制作成半成品,酥油和奶渣。说道酥油的作法,这个藏民正在做酥油呢,我们趁休息的时候,观看酥油的作法。藏民把一个盛满牦牛奶的大锅放在火堆上加温,然后倒进一个一米左右长二十厘米左右粗的木筒里,然后插进一个像活塞一样的长棍开始上下拉动。这样拉动数千次后浮在上面的便是酥油,沉在底部的便是奶渣。在高山上做体力劳动格外消耗体力,不一会我们听到藏民沉重的喘息声。奶渣被高高的放在火堆上方的小架子上保存,酥油则包好放在水里冷藏,所用的水是雪山上流淌下并将木头掏空中部一节一节引下来的水,温度很低。我也用矿泉水瓶装了一瓶来喝,果然很清冽,喝了两口寒意就传到腹中。藏民邀请我们喝了点鲜牦牛奶,加上红糖的牦牛奶喝起来淳香。休息够了后我们又开始出发。小屋外的牦牛和偏牛(牦牛和黄牛的杂交品种,样子像牦牛但毛稍短)们无视我们的到来,安闲的吃他们的草。
又走了一段,又逐渐感觉到浑身热气升腾,开始有了疲惫的感觉,大腿也有点酸了,不过我还是紧紧跟在向导的后面,想要休息的**越来越强烈。不过看看同伴,他也默默的走着山路,没什么好说的,继续爬吧。向导说了第三个休息点在一个叫干河的地方,是一条平时没水的河道。所以没看到河之前只好忍耐着向前走。此时我更关注的是身体的感受,外面景物的刺激已经没有强到能压倒生理反应带来的刺激。爬山不光是登顶的瞬间,也在于过程,同时体验来自外部的美感刺激和感受身体体力支出带来的焦烦与挣扎,这样的奇特混合就是登山的感觉。不像看电影那样纯粹视觉的欣赏,也不像绕着操场跑圈那样的纯粹的生理体验。如果你正在欣赏一部风景电影,你永远不会注意山道上的一块石头;如果你在操场上看到跑道上有一块石头,你会小心绕过它,并会记住它。然而你并不会对它产生审美的感受;但如果你是上山是看到这样的石块,曾靠着它休息过片刻。当下山时再遇到它时我想你会觉得很亲切,会轻轻拍打一下它,跟同伴说:“瞧,我们上来时休息过的地方”
忍耐中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第三个休息点,这儿有很小一片草地,上面开着黄色的小花朵。马儿放开来在地上吃草,我们疲惫的座在树下,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感觉自己就快度过体力的极限期,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去看看旁边的“干河”这是个季节性河流,听向导说,每年七八月份才会有水,现在就只剩下青色的石头和白色的砂。
又出发了,向导说我们估计中午一点过能到大本营,快了,只有一个多小时左右了,心中又泛起斗志,前面的坡也仿佛不像以前那样陡了,还是我的确已经渡过体力极限期了?反正要轻松一些了。我又恢复观赏景物的兴致了。随着海拔的升高,高大的衫树已经比较少了,灌木从多起来了。杜鹃花就很多,杜鹃花一般有三四米高,其树杆弯曲而且带红色,这个时节很多杜鹃花已经凋谢。听向导说再往上面更冷一些的地方还有开花的杜鹃。山路居然出现了一段较平的路,爬了几个小时的上坡,平路走起来十分轻松自如。再走一小段,前方听见哗哗的水声,顺着水声走过去,一条溪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可以通过一根湿滑的独木桥过去,难度不算很大,走过独木桥,前面一片山花烂漫笼罩在雾气中。不知道有多少这种长在低矮灌木上的白色山花。大本营快到了,再加上眼前美景激发,我们放声大叫了起来,释放了疲惫带来的委顿,精神振奋。
大本营中的生活
到达大本营时大概中午一点半,早晨九点正式出发,途**耗时4个半小时,据向导说这算是爬山队伍中速度比较快的了。大本营是类似刚才我们所到的藏民家那样的木屋,旁边多了个只有屋顶没有墙的偏房,是给马儿躲雨用的。
到大本营后,从马上卸下包裹,我们开始生火。火光带来的热气使我们疲倦饥饿的身体舒服了许多,也使被雾气、露水、雨水打湿的衣服、鞋袜上冒出了阵阵水蒸汽。在雾气茫茫的大山上有这样一个温暖干燥的小木屋我们已经十分满足了。等饭煮熟还要很久,我们先吃点干粮充饥。疲倦得快和上眼了,拿出还没打开的睡袋来当枕头,也许是比较兴奋,我并没有睡着,只是躺着休息了一会儿。
精力稍微恢复了之后,看同伴在睡觉,我就拿着相机到大本营附近逛逛。这时天上下着细细的小雨,在山上可以明显感觉到所谓下雨就是雾气浓得往下滴水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雾气很大,没法拍摄远处的风景,只好拍拍近景的花花草草。大本营海拔在3500以上,高大点的植物也就是杜鹃花了,红色的杜鹃花已经开谢,白色的杜鹃花正好开放。走远一点看见了一个水塘,听说里面有国家保护的雪鱼,但水溏死一般的寂静,水很清,见底,连个涟漪都没有,我什么活物都没看到。回想刚才那条溪水旁边倒是山花开得生气盎然,我折回到溪水边,欣赏了一会美景,然后摘下几个片断放入我的相机,满意而归。
回到木屋,饭快好了,晚餐相对很丰盛,用高压锅煮了满满一锅饭,还有野菜腊肉汤。由于海拔高,气压太低,腊肉皮煮不烂,嚼起来感觉像咬着皮带,不过要是多嚼会还是有香味的!这样热腾腾的晚餐比起我们以前爬山拿着冷冷的午餐肉啃不知要爽多少!
本来离大本营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有个叫黑海的高原湖泊可以去玩。为了保持体力,我们也没去,待在大本营附近逛逛。看着天空不时又淅淅沥沥的下一会雨,也不知道第二天有没有登顶的可能。心情就像此刻的天空一样没法开朗。“只要不下雨就没问题”向导这么说了,因为下雨,一方面容易迷路,一方面上面可能下暴风雪。我们要求说:“如果下雨我们至少到雪线上看看,因为我们还没到过真正的雪山呢”,向导说:“这个没问题”是否能登顶我们只有期待天公作美了。
又逛了一圈回来,回来把衣服烤干,因为每出去一次雾气都会把衣服打湿。闲坐无聊时,向导从包里拿出许多生蚕豆,把没有火焰但依然燃烧的材与生蚕豆混合在一起放在一个铁皮碗里,过一会把蚕豆从灰烬里找出来。吃起来很香脆。刚吃了几颗烤蚕豆,听见屋外悠缓的叮叮咚咚铃铛声,从房子缝隙里往外望,看见几头牦牛已经围在小屋旁边了。牦牛看上去总是那么悠闲,仿佛它们拥有世界上所有的时间。有一只牦牛好奇的走到小屋门口站着就不动了,两只大大的牛眼睛看着我们眨都不眨,不知道是不是想进来取暖还是闻到这里面的香味了。我靠近它它也不走,倒是我比较胆怯不敢离它太近,对相机闪光灯也是浑然不顾。
夜晚降临,光线逐渐黯淡下来,屋里只有火光在闪动。连个收音机都没带,手机也没信号,我们继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我和同伴不时探出头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下雨,期待着雨能停下来。可是天空中仍然时断时续的飘着雨丝,我行我素。
九点半就睡觉了,小木屋里要睡四个人,还是比较拥挤,我睡觉比较稳当,睡在靠火一边,翻身要比较小心,不然有可能滚到火堆里去。假如明天能登顶而且要返回哈巴村的话需要很早就起床。约定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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